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特种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301321874
神秘而陌生,保守而复杂,两千年丝路遗存的承载者……
北大考古学博士的冒险与勇气之旅,
带你亲历阿富汗的“前世今生”,领略温柔而又脆弱的“亚洲之心”。
阿富汗是丝绸之路上东西方文明汇聚之地。此书记录了作者于2014年和2017年两次独自踏寻阿富汗诸多古代遗存的故事。阿富汗局势复杂,访古行旅充满冒险和艰辛,而普遍的贫穷和宗的保守,也让这里有着独一无二的风土民情。除了悉心介绍阿富汗古代遗存的历史、分布和现状,作者也详细地描绘了此地的自然景观和社会日常,将自己的观察和感受穿插其中,希望尽可能不带偏见地展示一个真实的阿富汗。
作者在历史、考古领域扎实的知识背景增添了此书的知识性,文笔朴实而充满温度,饱含对过往和现实的人文思考。
〔一〕 赌气获得的签证 5
〔二〕 精心的规划与无穷的变故 11
〔三〕 现代化的喀布尔——超市、书店与相机店 19
〔四〕 探访喀布尔的城墙体系 29
〔五〕 出师不利——折戟帕尔旺 39
〔六〕 重访贝格拉姆 51
〔七〕 朝圣巴米扬 61
〔八〕 存憾班达米尔 75
〔九〕 惊魂巴米扬归程 87
〔十〕 恰赫恰兰奇遇 95
〔十一〕 圆梦贾姆宣礼塔 103
〔十二〕 从恰赫恰兰到赫拉特 121
〔十三〕 两次游历赫拉特的小麻烦 131
〔十四〕 城堡与霍贾·阿卜杜拉·安萨里陵墓——赫拉特重要的两座大型建筑 143
〔十五〕 赫拉特的历史街区 157
〔十六〕 两次失败的艾娜克之旅 173
〔十七〕 真塔利班之路——窜访加兹尼 185
〔十八〕 的公共交通旅程 ——北方重镇马扎里沙里夫 199
〔十九〕 探访大夏故地——八卦图一般的巴尔赫城 209
〔二十〕 巴布尔花园周边的喀布尔 227
〔二十一〕 从卡尔加湖到大巴扎,和尤素福的一面之缘 241
〔二十二〕 喀布尔巴扎和老城区 251
〔二十三〕 三个中国人相聚法扎巴德 269
〔二十四〕 闲逛法扎巴德 279
〔二十五〕 塔利班源地——抵达坎大哈 295
〔二十六〕 坎大哈老城的街市 307
〔二十七〕 四十阶梯再遇麻烦 323
〔二十八〕 三访贝格拉姆,抱憾潘杰希尔 333
〔二十九〕 参观绿松石山遗产中心 345
〔三 十〕 收官喀布尔国家博物馆 359
后 记 379
刘拓的文笔朴实而又充满温度,他对遗迹的考察让我们看到阿富汗历史令人震撼的文明表现,切身的交流又使阿富汗民众的喜怒哀乐如在眼前。此书还原了一个富有人生理想、勇于追求知识、对世界充满热爱的北大青年形象,也记录了中国青年在世界文明中探索、追求的踪迹。
——朱玉麒(“走进西域丛书”主编,北京大学历史学系授)
刘拓是一位浑然天成的旅行家。他在此书中展露的好奇、敏锐、勇气和随遇而安的个性,让人想到众多伟大探险家的青年时代。
——刘子超(旅行作家)
朴素平实的文字,令人羡慕的经历!刘拓在阿富汗写下了一个中国青年的勇气。
——罗(北京大学历史学系授)
〔九〕 惊魂巴米扬归程
回到巴米扬,城里几乎一点灯光都没有,我连来时的街道都找不见了。哈桑带着我找旅馆,我却一心想找机会摆脱他。他还是和前面一样耍小聪明,到旅馆门口以后不让我下车,自己去谈价,然后跟我说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虚高价格。到第三家旅馆的时候,我一定要自己跑去谈,终于是正常价格。但他竟然说不愿意跟我住一间,须要两个单人间,随后我看他和店员说了什么,结果一个单人间的价格几乎和双人间差不多。我积累了一天的怒气终于爆发了,指着他的鼻子发火,全旅馆的人几乎都跑下来看热闹。然后我说,你自己住这儿吧,我走了,就拿起我的包跑进黑暗里。哈桑和其他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们追我时,我早就不见踪影,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没人能看出我是个外国人。
凭记忆走回巴米扬的街上,手机开始疯狂振动,我索性就关机了。街上还有零星的几个摊位,还不如遍布星星的天空亮。我跑到街西头的汽车站,犹豫了一下,终没有上亚阔朗的车,但也确实没人愿意回喀布尔。我感觉自己都有点疯癫了,在街上遇到一个人,就问他现在有没有办法去喀布尔,大概问了20多个人,一直问到街东头。都快10点钟了,我几乎就要放弃,后又看见一家餐馆,里面还有几个人,就想去碰碰运气。
我带着哭腔问饭店老板,有没有办法回喀布尔。饭店里正在和人打牌的哈扎拉人鲁胡拉听到我的话,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过来问我刚才说了什么。我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去喀布尔,要赶明天早上6点钟的飞机。他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说这条路真的很危险,没有要为了这趟飞机冒这个险。我觉得真的是没希望了,又不觉掉下眼泪。鲁胡拉拍拍我,问我吃饭了没有,我也确实饿了一天。他跟老板点了一大盘抓饭,一边看着我吃饭,一边讨论这件事。
鲁胡拉说,他是和几个朋友一起来巴米扬玩的,本来准备明天一大早回去。这段路晚上有塔利班出没,塔吉克人和普什图人通过没有太大问题,但他们是什叶派的哈扎拉人,遇到塔利班后很可能有麻烦,他需要和朋友商量一下。一通电话过后,他的几个朋友都过来了,一边劝我放弃这个打算,一边陷入激烈的讨论。后他们的司机,一个留着披肩卷发,外形有点像腾格尔的小伙儿跟我说,如果我一定、一定要回去,他们愿意跟我承担这个风险,但希望我能给150美元的车费。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我把自己的性命完全托付了出去,先随他们到了离城区大概三四公里的一个小村庄,他们说在这儿稍微歇一会儿再出发。这是一幢非常大的房子,里面铺着华丽的地毯,干干净净,但除了电视,几乎一件家电都没有。朋友们席地而坐,开始边看电视边抽起水烟来。我感觉自己又受骗了,已经晚上11点,离飞机起飞只有不到八个小时,赶忙问司机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发。他说路上现在仍然危险,后半夜塔利班活动会减少,早只能1点半出发,用快的速度开过去。因为喀布尔机场安检非常烦琐,6点半的飞机,5点半应该要到机场门口,这样算起来,就只有4个小时的路上时间了。我始终觉得来不及,但司机一口咬定不会有任何问题,如果赶不到,他倒找我150美元。我只能将信将疑地答应下来。
鲁胡拉的团队共有五个人,因为我的到来,他们显得非常兴奋,在屋子里抽完水烟后载歌载舞。房东应该是他们的朋友,巴米扬的当地人,拿出了很多小零食给我吃。我至今也不知道他的房子为什么是这个构造,除了一台可能有50英寸的平板电视,屋子里就只有地毯和很多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床铺——没准这儿是当地专门接客的民宿。到了12点,鲁胡拉建议我们休息一会儿,大家伙就都盖着被子睡着了。月亮升了起来,斜斜地照在地毯上,我当然一点也睡不着,痴痴地看着地毯上的毛。两天的遭遇给了我强烈的不真实感,我甚至有点希望再一次睁开眼睛,这月光是照耀在我学校的宿舍里。
眼看要到一点半了,大家还是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我心里着急起来,毕竟对于中亚中东人的时间观念很难抱太大的希望。突然一阵闹铃响起,大家迅速站起身来,我才发现所有人都没脱衣服。鲁胡拉把我拉起来,终大家在10分钟之内就出发了。
我和三个人一起挤在后座上,这当然是出于安全考虑。车里的空间极度狭窄,另外三个人都尽量缩起来以给我让出更大地方。阿富汗山区的夜黑得没有一丝人迹,路上几乎没有会车,没有超车,我们放着当地的音乐在山路盘旋,好像沦亡在黑色的海洋里。我取出手机定位,想看看到了哪里,这才发现走了让很多人闻之色变的巴米扬南线。时间上倒是有了些把握,而司机可能也是因为要利用后半夜赶到机场,才会选择这条线路的。
我们的车在山区全程大概也就四五次会车,第三次会车时,迎面开来的车主动停下来,跟司机说了一句话。司机听后脸色大变,说前面路上刚刚有塔利班活动。我们不能再走了,就找了路边一个空地停了下来。后座上的几个人赶忙下车,让我趴在地上,他们三个再坐进去,用腿遮住我。气氛万分紧张,我问司机大概什么时候能走,是否还能赶上飞机。司机说话有点颤抖,说别想什么飞机了,能平安到达喀布尔就谢天谢地了。我一向比较心大,以前虽然被军队扣押过很多次,甚至持续很多天,但从来没有过性命的威胁,而这次我真的感到发自心底的害怕——因为连当地人都不知道,即将迎接我们的是什么。
我趴在地上,一声都不敢出。四周死一样寂静,只能听到喘息声,我不知道这样的等待还要持续多久。半小时后,司机从外面跑回来,说来的车报告没看见塔利班,可以走了,但稳妥起见,还是让我再趴一会儿。我的心算是放下来一半,又在考虑有没有可能按时到达机场了。
通过了危险的路段,司机让我钻出来坐好,明显感觉他开得更快了,在山路上开出80公里/时的时速,应该是想把损失的半小时追回来。到了将近5点,我们终于到达了南线和喀布尔-坎大哈主干道的交汇处——迈丹沙赫尔城。“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危险啦!”司机大舒了一口气,我们六个人也跟着欢呼起来。我这会儿才算是困极了,沉沉睡去。马上到达机场时,周围人把我摇醒,已经5点50了,离起飞只有40分钟。司机露出小孩子完成任务一般的喜悦,和我使劲儿拥抱了一下,我赶忙就往安检口跑去。喀布尔机场有令人闻之色变的四五道安检,乘客在1公里外就要下车徒步,经过连续三四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搜包检查——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要进行这么多次。我手持机票,满头大汗地给安检员指着上面的时间,他们也看出了急迫性,周围的其他旅客见状也让开道路,让我快速进去。终在起飞前20分钟,我赶上了换登机牌。巴米扬的惊魂一夜,总算告一段落。
〔二十九〕 参观绿松石山遗产中心
……
时间快到9点,我准备打车去喀布尔国家博物馆,然而这个区域的车有些少,我就向南走,去砖桥清真寺北面出租车的集散地,竟遇到了本次阿富汗之行后一个惊喜。在记录老房子时,我发现这一片的房屋质量明显高于喀布尔其他地区,三层的房屋开始出现,很多房子在第二层会有木质的阁楼,又看到了好几个雕刻精美的大门。我在其中拍得流连忘返,突然一个穿着当地服装的年轻人凑过来,用非常流利的英语问我是不是在找绿松石山(Turquoise Mountain)。我听发音以为是土耳其山,问他这是什么,他说这个地方可太有意思了,可以带我去看看。他领我走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古建筑大门,拐过几个弯以后,我看到一块设计时尚的透明塑料板子,上面写着“Turquoise Mountain”。进门之后,能看到一个巨大的传统四合庭院,正房共有两层,都带木质回廊,回廊做木雕拱券的装饰,是我在喀布尔见到的好的院子。一位西装革履的先生出来迎接我,询问我的身份。在得知我到阿富汗是专门为了看文物古迹,并且在不到十天的时间里去了那么多地方时,他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不由分说就抓着我进了办公室,要给其他朋友介绍。
一位坐在电脑前的姑娘站起来跟我主动握了手,向我讲述这个地方的来历——这是我在阿富汗一次和当地女性有肢体接触。办公室所在的建筑内,装饰更加精美,墙上都是灰泥雕成的花纹,家具应该都是从各处收来的古董。姑娘说,绿松石山的名字来源于古尔王朝都的别称,这个都城可能位于前文提到的贾姆宣礼塔附近,体现了这一机构创立的初衷,就是关注和保护阿富汗的文化遗产;在实际操作中,还包括了对传统手工艺和装饰艺术的保护和传承。这个机构2006年由英国的查尔斯王子和阿富汗前总统卡尔扎伊共同设立。设立之初,它就选择了位于喀布尔河北岸,喀布尔历史街区中好的穆拉德(Murad)片区进行修缮。十多年来,总共修缮了100多座历史建筑,并把办公地点、培训机构和工厂都安放在了的两个院落中。随后她给我播放了绿松石山的宣传片,详细展示了这些宅子修缮的过程。现在绿松石山的实际负责人,正是2003年徒步穿越阿富汗中央山地的英国人罗瑞·斯图尔特。
一开始迎接我的那位男士带我继续参观宅子的其他分,其修缮工程甚至比我国很多地方做得都好,基本做到了尽可能少地替换构件,修旧如旧。参观过程中,这位男士不断询问我这几天去到的古迹的现状,很多地方连他们都没有近的资料,得知一切安好,他非常欣慰。在这里的游览不断打开我世界的大门……
…古宅的大门,再次看到那所有人身穿传统服装的杂乱街市,我感到很不真实。这个世界上伟大的人、伟大的事不算少,而这两个低调的小院子,带给我的震撼却一直持续至今。在阿富汗这样动荡的国家,很多驴友包括我,前去叨扰一遭,回来就书写自己壮烈的行程、神奇的遭遇,乃至从中挤榨出的悲天悯人之心,实则于己于人都毫无进益。而这样的机构,就这样不急不躁地运作在那里,对文化遗产的保护自不用说,长久下去对社会潜移默化的影响,更应让人敬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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