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译中国文学名著研究

《德译中国文学名著研究》一书，精选二十三篇（部）中国文学名作，其中既有耳熟能详的古典名著，亦有蜚声海内外的当代小说，旨在通过译史介绍、文本对比、实例分析、特点阐释和译文展示等方法，呈现德译中国文学的一个典型概貌，以便中德文学翻译的研究者和实践者参考和借鉴，亦可为建构相应的专题教学课程提供一定的框架和模式。 在力促中国文学走向世界的当下，思昔抚今，观外省内，古为今用，洋为中用，对我们讲好中国故事，让中华文明为世人理解、认识、欣赏和珍视，大有裨益。 

《德译中国文学名著研究》为华东师范大学德语系宋健飞教授结合多年文学翻译教学经验与研究成果倾力所著，旨在向广大德语专业师生以及德汉、汉德翻译工作者和文学爱好者呈现德国翻译家们对中国文学作品的译介情况。

宋健飞，德语语言文学教授，硕士生导师，现任华东师范大学德语系主任，上海市翻译家协会理事，获上海市翻译家协会“翻译成就奖”，曾在四川外国语大学、同济大学执教，在国内高校德语语言文学专业率先开设有关徳译中国文学研究的课程。现主要从事德汉口、笔译教学和文学翻译及译介学方面的研究。译有德语名家名作，发表了多篇翻译研究论文和文章，主编有《中德跨文化口译教程》。

目 录
部分 中国古代文学

1.中华帝国详志之诗经、赵氏孤儿（让-巴普蒂斯特？杜赫德）……002
2.道德经（老子） ……………………………………………………029
3.论语（孔子）…………………………………………………………046
4.唐诗（李白） …………………………………………………………063
5.金瓶梅（兰陵笑笑生）………………………………………………080
6.红楼梦（曹雪芹、高鹗） ……………………………………………107
7.水浒传（施耐庵） ……………………………………………………129

第二部分 中国现当代文学

8.边城 (沈从文） ……………………………………………………174
9.围城（钱钟书） ……………………………………………………195
10.美食家（陆文夫） ………………………………………………215
11.烟壶、那五（邓友梅）……………………………………………238
12.沉重的翅膀、世界上疼我的那个人去了（张洁）……………268
13.朦胧诗（顾城、北岛）……………………………………………302
14.米、碧奴（苏童）…………………………………………………319
15.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兄弟（余华）……………………………339
16.红高粱、蛙（莫言）………………………………………………368
17.石榴树上结樱桃（李洱）…………………………………………399

后记………………………………………………………………………418
附录一……………………………………………………………………420
附录二……………………………………………………………………424
主要参考文献……………………………………………………………428

前 言 源远流长的中国文学是一座藏品丰富的宝库，其中瑰丽多彩的作品，或哲理深邃，或文思隽永，或意境悠远，或民风淳朴，奇崛古拙的玄机，清风淡雅的抒情，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历史的沧桑，亘古的呼唤，从不同的侧面反映了五千年中华文明的足迹，展示了炎黄子孙生息繁衍的图景，令世界诸多学者和文人心驰神往，引各国无数好事者竞相模仿译介，使中国文学的许多名篇佳作，在中外文化碰撞和交流的漫长岁月里，零散却不间断地进入到各国读者的视野里，为他们打开了一扇扇?t望东方文明古国的窗户。 在欧洲，随着传教士和商人进入中国大陆从事宗教和商贸活动的不断扩大，对中国古籍经典的翻译和介绍也逐渐增加，但对中国纯文学作品的译介起步相对较晚，而且这类翻译活动的目的语初多为拉丁语，真正的德译中国文学版本始现于十八世纪初叶。当时，法国神父杜哈尔德（Jean-Baptiste Du Halde）1735年根据27位耶稣会会员在华传教经历编撰的一部四卷本《中华帝国详志》（Description de la Chine et de la Tartarie chinoise）风靡欧洲，这套选录了元曲《赵氏孤儿》、《今古奇观》里的几个短篇故事以及若干《诗经》作品的百科全书式鸿篇巨制，在1747—1749年间被陆续译成了德文（Ausführliche Beschreibung des Chinesischen Reichs und？dergro？en Tartarey），从而让德国读者首次正式接触到内容和风格与欧洲传统文学迥异的东方文学，尽管当时的翻译水平因各种不利因素十分有限，韵文的形式也被简化为情节的描写或叙述，但这零散的尝试毕竟对德国文坛透过文学作品了解 “中央帝国” 的神秘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在此后两个多世纪的中德两国交往历史的长河里，中国的诗词曲赋、戏曲话本、章回小说通过译写、变译和全译等不同的手法，逐渐地走进德国上流社会的沙龙和学者圈子。2010年8月，笔者坐在巴伐利亚国立图书馆的手稿暨古籍珍本阅览室里，抚摸着饱经岁月磨砺而发黄泛旧的厚厚的羊皮书封，面对着两个半世纪前德国人渴望译介神秘中国的尝试，不禁感慨万千。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初期和借2009年法兰克福书展中国主宾国机遇而涌现的几次译介高潮，使中国当代文学得以进入寻常百姓之家，成为喜爱、研究中国的德国人了解、认识中国的重要媒介之一。尤其是2012年10月，瑞典文学院宣布中国作家莫言获得当年诺贝尔文学奖，这一世界文坛的大事件使得中国文学又一次为世人所瞩目，极大地刺激了德国出版业和民间对中国文学的兴趣，从某种程度上促进了中国文学作品在德的译介，同时也在中国文坛上引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关于中国文学如何走向世界的热烈讨论。 从宏观上来讲，在力促中国文学走向世界的今天，回过头来看看德译中国文学经历过的路程，了解一下其中的译者和译事，思考一下他们成功或不那么成功的经验，取长补短，引以为鉴，肯定会对当下和未来这一领域的研究与实践大有裨益。 从微观上来看，对于大多数德语语言文学学习和研究者来说，德译中国文学这一领域还相当陌生，其原因之一显然在于他们大都将专注力和主要精力放在了对德语以及德语文学及其汉译的探索上，没有意识到了解一些目的语国家对自己祖国源语文化的传播情况会给自身的语言修养乃至整体素质的提高带来何种益处，因而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被专家们戏称为“中国文化失语症”的现象，即无法用目的语表述有关中国文化及文学方面的相关知识或见闻。处在全球化语境下的中德两国，相互之间的关系日益密切，跨越文化的交往已成为两国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作为以德语为外语的外事工作者，在与德国朋友、同行以及汉语学习和研究者的交往中话题涉及中国文学的可能性极大，倘若事先对此有所知晓，则会丰富相互之间交流的内容，开阔视野，增加谈兴。同时，德国译者异彩纷呈的翻译风格、方略、技巧和创意亦可给从事德译汉工作的国人提供借鉴的范例，起到拓展其视角、丰富其手段的积极作用。 《德译中国文学名著研究》一书，正是基于上述思考，在笔者从事主题相同课程的多年教学和数年研究过程中酝酿而生的，其读者对象应为高校德语专业的师生和德汉、汉德翻译者，由于全文以中文写就，因此亦可以供文学爱好者阅读。全书的章节按原著产生的年代先后排序，共收录二十三部（篇）译作的节选，构成德译中国文学作品精选实例从古到今的一个系列，力求向读者展示一个构图相对丰满的画面。在介绍译文、译者和译事的同时，着重分析翻译的特点和技巧，阐述其意义，以呈现德国翻译家不尽相同的翻译理念和风格。诚然，业已译成德文的中国文学作品浩若烟海，由于篇幅和时间限制，不可能在此一本书中面面俱到地提及，故只能根据现有条件作选择性的梳理，挑出较有特色的译例，以供读者鉴赏。 在选材方面，主要以原文在国内的知名度并结合

唐朝是中国古代社会发展的一个鼎盛时期，不仅政治、经济空前强盛，而且文化艺术灿烂辉煌。其时，才子佳人辈出，华章美文争艳，点缀着大唐盛世的一派繁荣景象。作为文学皇冠上的璀璨明珠，中国的诗歌在唐代达到了创作的鼎盛时期，山川地貌，人文情怀，铁马金戈，小桥流水，皆入诗来，数不胜数的名篇佳句早已成为中华民族的珍贵文化遗产，代代相传，为各国人民所景仰和爱戴。李白、杜甫、白居易等一个个响亮的名字，不仅在中国家喻户晓，而且在世界文坛上亦尽享美誉。唐诗很早就被翻译成多种语言，汇入世界文学的浩瀚海洋。在德国，有相当数量的一批汉学家和诗人、作家痴迷唐诗，他们通过阅读和研究走进了中国古典诗歌的美妙意境，又以翻译作为媒介，尝试把绮丽多姿、色彩斑斓的中国诗歌传播给德国大众读者。 较早把唐诗译成德语的汉学家是出生在奥地利的埃尔温？里特尔？冯？察赫（Erwin Ritter von Zach，1872—1942），出身军人家庭的他走的却是诗书相伴的文人之路。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开始，察赫陆续将李白、杜甫和韩愈等人的诗歌悉数翻译成德语，其译作用词精细规范，格式工整，虽不追求押韵合辙，但亦讲究形式对应，具有珍贵的学术价值，迄今仍是馆藏同类译作中公认的权威文献。随后又有君特？艾希（Günter Eich,1907—1972）、君特？德博（Günther Debon, 1921—2005）、吕福克（Volker Kl？psch, 1948— ）、沃尔夫冈？顾彬（Wolfgang Kubin, 1945— ）等著名汉学家、翻译家，通过孜孜不倦的实践，反复钻研博大精深的唐诗艺术。与这些“中国通”相映成趣的是，一些不懂汉语甚至也没到过中国的文人墨客，竟然也对唐诗情有独钟。他们如醉如痴，以译写的独特方式，照葫芦画瓢，顺藤摸瓜，热情可嘉地翻译起唐诗来。伟大的诗人歌德就是这样一位热心人，他曾尝试翻译了唐玄宗的妃子江采萍失宠时写下的这首千古名诗《谢赐珍珠》：柳叶蛾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湿红绡；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Du sendest Sch？tze, mich zu schmücken!Den Spiegel hab′ ich l？ngst nicht angeblickt:Seit ich entfernt von deinen Blicken,Weiss ich nicht mehr, was ziert und schmückt. 虽是译写，词句不尽对等，表达更有变异，但若咀嚼再三，吟诵数次，细品下来反倒觉得意境独到，韵味十足，简洁中透露出复杂情感，淡定里流溢着深宫幽怨，不能不说是篇译写的上乘之作。如此之类的德译唐诗在德译中国文学的宏大景观下形成了一道独特的亮丽风景，引无数读者为之倾倒，其中不乏名家大师。鉴于国内外对德国汉学家翻译唐诗已有较多的探讨，此章拟着重介绍两位精于译写之道并为出名的译家，一位是汉斯·贝特格（Hans Bethge，1876—1946）另一位是克拉邦德（Klabund），原名为阿尔弗雷德？亨施克（Alfred Henschke，1890—1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