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45583137
◎由原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副秘书长、第三编研部主任龙平平和著名作家、编剧黄亚洲创作的长篇历史小说,既有历史纪实的真实性和厚重感,又有故事叙述独特的文学魅力。
◎全景呈现1976至1984年间,从粉碎“四人帮”拨乱反正到全面实行改革开放的历史进程。
◎以更广阔的视角,展现曲折的历史、更深层的人物心理,让读者在大呼过瘾的同时收获更多的心灵震撼和共鸣感动。
1976年10月,两名知青在北京长安街上张贴“邓小平,您在哪里”的大字报后被迫逃亡。几天后,中共中央果断粉碎了“四人帮”。在叶剑英、李先念等老一辈革命家影响下,十届三中全会正式作出决定让邓小平复出。
从此,邓小平带领经历过十年动乱而不知何往的中国人民谱写新篇章:从拨乱反正到开办特区,从恢复高考到联产承包,从思想解放到一国两制,从知青回城到对外开放……
1984年国庆大阅兵,北大学生打出“小平您好”的横幅。
1976-1984,他改变了我们的生活,开创了一个新时代。
这是一部大事不虚、小事不拘,令读者屡屡落泪的作品。它从普通人的视角去看时代的变动,它在写邓小平,更在写大时代。它是故事却远远超越故事,它是历史,也充满反思。
第一章 “邓小平,你在哪里?”
第二章 不是一个人的复出,可能是一个国家的复出
第三章 向科学致敬,向教育致敬
第四章“第四只鸭子”是个严肃的问题
第五章 骑上了快马,还必须挥动马鞭
第六章 高考!高考!
第七章 用春天来打比方,是一点也不过分的
第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九章 在东北“点了一把火”
第十章 现在,应该注视大洋彼岸
第十一章 国际环境需要安宁,国内局面需要突破
第十二章 首都剧场震动了,京西宾馆震动了
第十三章 闭幕讲话其实是启幕讲话,是进军号
第十四章 大国关系
第十五章 “让孩子们回来吧!”
第十六章 中国可以这样敞开胸怀
第十七章 香港棋局,深圳棋局
第十八章 开弓没有回头箭
第十九章 广东的事,上海的事,安徽的事,历史总结的事
第二十章 思索香港的百年回归,思索干部的新老交替
第二十一章 特区的乘风破浪,就是中国的乘风破浪
第二十二章 “我深情地爱着我的祖国和人民”
一
沉重的哀乐以及连接在哀乐中的那个悲痛而又浑厚的嗓音,一遍遍掠过邓小平的心田。这些声音在他的心中激起了如此复杂的回响,连邓小平自己都没有料到。他似乎被那个声音击倒了。他的身影与他的座椅在那一天的下午四点整,一动不动,就像一座雕塑。
直到卓琳惊惶地跑进他的书房,对他说:你听到了吗?老兄你怎么啦?
邓小平凝视天空,窗外若有若无的秋风里,几片最先枯黄的叶子在颤抖着。那声音是如此混杂和繁复,仿佛是一下子难以理出头绪的多声部,既有缓慢而沉重的节律,也夹杂着一个充满体谅和期许的嗓音,那嗓音的内容似乎是“我想在政治局添一个秘书长,你不要这个头衔,那就当总参谋长吧”;甚至夹杂着自己的大儿子朴方的轮椅碾过走廊时嘎吱嘎吱的声响,那声音连着十年前一个年轻人从北大物理楼的四楼突然坠落于地时令人心悸的闷响;所有的这些声音一时间都在邓小平耳边轰鸣,无序而又混杂,一波又一波,不肯止歇。
这种令人不安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晚间。那天晚餐,邓小平吃得很少,直到洗脚上床时他也没觉着饿。在熄灯以后的黑暗中,这种复杂的多声部的声音,仍旧是一波又一波地袭来,直到五更时分这些杂乱的声音被他的咳嗽声所取代。咳嗽声来得很猛烈,他翻身坐了起来。
昏暗中立刻传来卓琳不安的声音:老兄,你怎么啦?卓琳拧开台灯,下了自己的床,把一只痰盂端到邓小平的床前。邓小平清了清嗓子,半晌,说了句:睡不着啊。他的手伸向桌面,想摸烟,但马上被卓琳按住了,卓琳说现在抽烟不好。于是邓小平不再动弹了,他的目光盯着还没有发亮的窗外,久久没有移开。
卓琳说,我也睡不着,我想起延安了,那时候延安的阳光可真是亮。卓琳后来又说,老兄啊,岂止你睡不着,我看全中国百姓都没睡稳觉。邓小平一直没有吭声。后来,只说了一句话:追悼会,我想去参加。
卓琳没有应答,没有评说这个主意妥当还是不妥当,她知道她的丈夫考虑得很多,那是个政治被搞得很复杂的年代。
没过几天,邓小平请求参加毛泽东主席追悼大会的报告就被转递了上去。转递者是住在他宅院前面那排房子里的两位中央办公厅人员。这两个人既负责警卫更负责监管,他们负责及时向上报告“右倾翻案风头子”邓小平的一举一动。只过了两天,答复的口信便传下来了,传达中央口信的是汪东兴副主席。汪东兴副主席带话说,你还是不要参加毛主席的追悼会为好。
那一刻,邓小平的腹部就有一个部位隐隐地痛了一下。他当时不清楚那只是神经受到刺激抽搐了一下,还是腹部有一个切切实实的病灶。很多天后,他才明白是前列腺的问题。
邓小平一时没有说话。这时候,卓琳说,我料到会这样。
那天晚上,起风了。不仅堆在tian an men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碑前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花圈发出了簌簌的响声,大江南北所有中国百姓扎的那些白色的纸花都在风中轻微地打战。
这一年对于中国人民来说,确实过于沉重了。一月份,tian an men广场就堆放过一次花圈,那是送别周总理;七月份,又是花圈,那是送别朱委员长;而到了秋天,真正的秋风还没有来临,大片的枫叶还没有转红,更为揪心的哀乐便又一次无情地敲打着神州大地,夹杂着白色的纸花,又如冬雪一样覆盖着大江南北。人们在哀痛国家失去领袖的同时,好像还在哀痛着别的东西。人们心里有一种隐隐的恐惧感,这种恐惧感似乎很大,但是人们又不明白这种恐惧感到底是什么。
就在距离宽街两个街区的一个普通的北京四合院里,一位普通的二十七岁的年轻人也连续很多个夜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的心里也有种恐惧,这种恐惧就像尖利的鼠牙一样啃咬着他那颗躁动的心。
这位半年前曾经因为tian an men事件而逃离北京的名叫夏建国的年轻人,终于在毛主席逝世后第二十五天的这个晚上,悄声下床,蹑手蹑脚绕过父母亲的卧房,走到了四合院里,接着,又犹犹豫豫地敲响了对门邻居田家的一扇小窗户。那扇小窗户属于比他小两岁的伙伴田源。
田源起身时也是蹑手蹑脚的。他们俩在洒满了月光的院子里,几乎坐到天亮。夏建国再三问他敢不敢去,说如果你不敢去,我就一个人去,又说这张标语是非贴不可的,这样的话也是非说不可的。我们在清明节就是因为说这些话,挨了人家的嘴巴子。但是,现在又是关键时刻,人民需要被唤醒。我们宁可再挨嘴巴子,世界上有些事情是必须由我们这些年轻人来做的,我们无可逃避。
说这些话的时候,夏建国的两道剑眉不停地耸动着,似乎要脱鞘似的。
田源说,建国,我去,你听见没有,你干吗还要问我?这位皮肤白皙、身材修长的小伙子,对夏建国的提议几乎都愿意跟随。挨打就挨打,蹲号子就蹲号子,他自年初从西双版纳的农垦场“泡病号”回到北京后就压根儿没打算再回去。他想,就算在北京坐段时间牢也没啥。自己的父亲在十年前就被关过整整一年的“牛棚”。这年头的中国年轻人,反正看不到人生的前面有什么光亮。
这时候,两个年轻人发现一个披着灰色中山装的人出现在他们身后,那是田源的爸爸田志远。田志远先是问儿子,接着又问夏建国,你们刚才说要去哪儿?
他问话的时候神态显得很不安。两个年轻人起先都没有回答,后来田源才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我们商量着去送花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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