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9988368
1.浅绿“错嫁良缘”系列畅销五十余万册,长期占据中国内地、台湾畅销排行榜。作品结构精巧,人物鲜活,情节精彩,画面感极强,成为《凤囚凰》《琅琊榜》后影视界炙手可热作品,2016年不可错过的经典之作。
2.一场意外赌约,一个八卦奇谜,三段精彩旅程由此开启!《错嫁良缘5燎越追凶》讲述了外表冷淡却内心温柔的楼相府千金楼辰和散漫不羁、痞气十足的衙门捕快靳衍痕,携手验尸破案,寻找八卦盘之谜的冒险之旅。延续了险象环生又酣畅淋漓的叙事风格,读之令人大呼过瘾。
3.封面由著名插画家唐卡绘制,新增独家实体番外,人物Q卡片、海报、书签,完美收藏。
《错嫁良缘之洗冤录》:现代法医穿越古代断案,让人大开眼界,目瞪口呆!腹黑丞相眷恋傲酷女主,竟然缠绵不绝,柔情似水!
《错嫁良缘之一代军师》:女特警穿越成古代女军师,断案、练兵、夜袭、剿匪、巷战、反恐、海战轮番上演,让人热血沸腾,与大将军冰与火的情感较量波澜起伏,笑料百出,让人忍俊不禁。
《错嫁良缘之后宫疑云》:看那深入宫门、才情绝艳的青枫,如何破开宫闱迷云,步步为营!
聪颖果敢的将军府夫人顾云的女儿夙素孤身独闯唤狼岛,斗海盗、解奇谜、收萌宠、邂逅属于自己爱情的故事。
本来只是顺应一场赌约,选了个稍感兴趣的国度——燎越,准备一边游山玩水,一边为了那“一年之约”寻找奇珍异宝。
不承想,刚刚踏入燎越的地界,就遇上一宗命案,顺便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一个看起来痞气十足却又锋芒隐露的捕快。
更让她意外的是,这捕快的身世竟如此隐秘离奇,甚至还与贴身陪伴自己多年的软剑“藏锋”有着难解的关联。
似乎随着她一步步走进燎越的中心——京都,那些隐藏在层层迷雾中的“凶兽”,也开始向她伸出了锋利狰狞的爪牙……
章 不像人质的人质
第二章 疑点重重
第三章 神秘男人
第四章 藏锋止戈
第五章 声东击西
第六章 夺剑遇险
第七章 英雄救美的代价
第八章 是敌是友
第九章 这样救美算不算英雄
第十章 陵城
第十一章 杏林阁
第十二章 暗藏玄机
第十三章 方如辉的秘密
第十四章 谁是黄雀
第十五章 靳衍痕是特别的
第十六章 靳衍痕的身世
第十七章 解毒生变
第十八章 因祸得福
第十九章 京都皇城
第二十章 霸气的楼姑娘
第二十一章 我保护你
第二十二章 真正的韩无双
第二十三章 命案
第二十四章 凶器
第二十五章 抓住你的心
第二十六章 验尸
第二十七章 宫宴
第二十八章 赐婚
第二十九章 对峙
第三十章 挑拨离间
第三十一章 试探
第三十二章 遇险
第三十三章 风雨欲来
第三十四章 有客从远方来
第三十五章 交锋
第三十六章 一吻定情
第三十七章 湛无心的心机
第三十八章 计高一筹
第三十九章 幕后凶手
第四十章 水落石出
番外一:少将军手到擒来
番外二:一切都是误会
2.如果说我喜欢《海盗千金》里夙素的阳光直率、英姿飒爽,那么《燎越追凶》里的楼辰则是一种悠然冷静、洞察世事的姿态。外表清冷脱俗,内心却细腻温暖,“生而记事”的超强记忆,让所有悲喜都永远深刻无法忘记。书中情感描述精彩,切中我心。作者又一次刷新了我对角色的喜爱程度,值得珍藏,细细品味。更期待后续系列《真假公主》。——中国台湾读者 米奇
3.陪她查案,逗她微笑,替她挡刀,初次相逢的轻佻仿佛幻化成阳光的指纹,在灵魂中肆意铺泄。为他炼药,帮他解谜,给他力量,温暖的话语仿佛从潺潺音乐飘然走来,诉说落落余晖。一场艰险的追凶之旅引起一曲爱之梦。楼辰和靳衍痕的爱情或许不轰烈,但却有一种比震撼更能征服人心的,用心来感受才能明白的爱。细细碎碎的温暖,真真实实的永远。——Fuji翼
4.追妻法则之一:赖久了,就是你的;之二:要抓住她的心,先要抓住她的胃;之三:可以替她挡刀挡剑挡暗算;之四:火眼金睛,识破任何伪装,一眼可以认出她;之五:工作好搭档。痞气男主成功虏获冰(mian)山(tan)女神芳心,抱得美人归。浅绿笔下爱情很简单,没有太多的考验,不要太多的阴谋。不繁琐,不冗长。一旦两情相悦,就能拥有天长地久!很治愈的哦!——阿缇米斯
5.《燎越追凶》和错嫁系列的其他几本都不一样,更加注重了布局和埋线,在这本书里似乎能隐约感觉靠近了真相却来不及抓住又一闪而过的重要信息。在整个系列里,有着承上启下不可撼动的牢固地位,看错嫁系列的读者实在不能错过。——雨落芭蕉
穹岳,当今天下**大国,六国臣服。
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富足,自然出不了什么盖世英雄的故事,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听多了,甚是无趣。即使如此,茶楼里生意依旧红火,因为有些话题,即使已讨论了十六年,热度依旧不减。
例如,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三位千金。
她们分别是:镇国将军府上,数百年来**一位千金,整个夙氏家族的心肝宝贝,夙素姑娘;丞相家中,龙凤双骄之一,楼相的掌上明珠,楼辰小姐;还有一位,便是自小不在宫中长大,却*得穹帝宠爱的燕甯公主。
三位千金各有拥趸,从她们出生开始,京城百姓们的目光似乎就没从她们身上移开过。
说起来,也怪不得京城的老百姓们,当年青家三姝名扬天下,被皓月当作“礼物”送到穹岳,顶着这样的身份,仍是俘获了穹岳*有权势的三个男人的心。
这么多年来,楼相夫人青灵不知帮刑部解开了多少尸体上的谜团;将军夫人青末训练出的“苍鹰”,不仅在夙家军中是无敌的存在,更让各国将帅闻风丧胆;清妃青枫虽是后妃之一,却特立独行,在宫外打造了一个无人打扰的人间仙境,后拜在鬼医门下,成为鬼医关门弟子。
这样传奇的女子,她们的女儿,众人能不好奇吗?!
只是不知三位青家小姐是不是当年被盛名所累,心有余悸,不想自家女儿再重蹈覆辙,将女儿藏得比什么都深,完全隔绝了全城百姓探究的目光。这世间的人就是这样,你越是捂得紧,他就越是好奇,越是未知,就越是期待。
关于三位千金的事情,哪怕只是些蛛丝马迹,也会被无数次揣摩、放大,然后传播,毕竟老百姓的想象力是无穷的。
不知三位夫人有没有后悔当年捂得太紧,现在完全起了反效果……
那么令全城百姓心心念念,饱含无限神秘色彩的三位千金,此刻,又在做些什么呢?是绣花还是扑蝶?是吟诗作对还是对弈抚琴?
一间装饰简单,却处处透着精细的女子闺房中,三个容貌极美、气质各异的女子聚在一起。身着白衣的女子正是闺房的主人,将军府**的千金夙大小姐,只见她面若桃花,眼眸灵动,可惜此刻正毫不顾及形象地摊在床上,一副懒散的模样。
一名青衣女子坐在床边的木椅上,她面色沉静,坐姿挺拔,那一身清傲脱俗的气质,让人几乎忽略了她绝美的容颜,目光不由自主地便凝固在她身上。谁也没想到,温润如玉的楼相家里的千金,性子居然如此清冷。
站在床边的女子却与楼辰姑娘不同,她身穿绯红衣裙,眉心一颗朱砂痣红艳似火,眉宇间英姿飒爽,周身透着一股贵气。女子将手中一个长方形盒子递到了夙素眼前。
什么东西?夙素有些好奇,打开盒子一看,竟是一张牛皮制的穹岳地图。
地图这东西确实少有,若换了寻常人家,也算是珍贵之物,只是对身为将军府大小姐的夙素却是一点吸引力也没有,夙家各种地图多得是。夙素意兴阑珊地把地图丢回盒子里,问道:“甯姐姐,你送我地图做什么?”
燕甯将地图拿出来,铺在桌上,眼光落在地图某一处,目光有些灼热,“整天闷在京城,你们都不觉得无聊吗?”
“当然无聊啊。”看看铺在桌上的地图,再看看燕甯,夙素终于舍得爬起来,撑着下巴,笑道:“甯姐姐,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燕甯抬起头来,颇有些神秘地笑道:“不如我们打一个赌吧。”
“怎么个赌法?”
“天下之大,看谁能凭自己的本事找到一件珍宝。一年为期,明年这个时候咱们比一比。”
“一年?这是要离家出走啊?!娘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夙姑娘嘴上这么说着,眼中却闪着点点兴奋的光芒。
“那你到底赌不赌?”
“赌!”一个字,把夙姑娘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展示得十足。
燕甯看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楼辰,楼辰素来是个面瘫,又不多话,但是心思却异常敏锐,燕甯显得有些紧张,低声问道:“你呢?”
楼辰扫了一眼桌上的地图,再看了一眼燕甯,难得地扬了扬嘴角,回道:“好啊。”
初秋的夜很是凉爽,微风徐徐,月光柔和。快子时了,早过了歇息的时辰,丞相府中,一方小院内仍能看到弱弱的烛光透过窗纸映照出来。一道颀长的人影倚在门边,既没打算离开,也没打扰屋里的人。
“进来吧。”
屋内,清冷悦耳的女声淡淡响起,那倚在门边的人对自己被发现这事丝毫不以为意,嘴角甚至还扬起了一抹笑意。修长的手指轻轻推开了微闭的房门,同样悦耳,却透着低沉的男声响起,“我还以为你离开前不打算理我呢。”
屋内只点了一盏油灯,光很是微弱,隐约中能看清楚,屋子的主人是一名高挑纤细的女子,只见她一边随手将两件常穿的衣服放入包袱内,一边回道:“你杵在门外若是被人发现了,会碍我的事。”
男子有一张年轻俊美的脸,剑眉入鬓,鼻梁高挺,一双桃花眼却丝毫不显轻佻,眸光深邃,配上他特有的温润气质,即使他闲散地斜靠在门边,依旧贵气逼人。此刻男子嘴角的笑有几分僵硬,却又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待遇一般,讪讪地收起了笑。
双手环在胸前,男子脸上的神色认真了几分,“你真的要陪着她们两个瞎胡闹?”
房间的主人,也就是丞相府的小姐楼辰终于回头,看向自己的哥哥,淡淡地回道:“甯想离开都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怕是实在按捺不住了,才会有此一举,我们三人一起离开,也算是为她打个掩护。你若是真的担心她,就派人暗中保护她好了。”
“是因为甯吗?”楼曦嘴角又勾了起来,眼中满是戏谑,“难道不是你自己也想出去玩?”
楼辰微微挑了挑眉,若是旁人看来,只觉得她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在楼曦眼中,分明看到大小姐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是又怎样”几个字。
楼曦摇摇头,啧啧叹道:“你们出去逍遥快活,留我一个人面对剩下的烂摊子,小辰儿,你忍心?”
听到“小辰儿”三个字的时候,楼辰微微眯了眯眼,“有本事,你也‘离家出走’。”
楼曦轻咳了一声,“小辰儿”三个字却不敢再说了,看着楼辰不紧不慢地收拾着包袱,心里还是有几分憋屈,哼道:“你就不怕我告密?”
楼辰将收拾好的包袱放在桌上,拉开床边的小柜子,从里面掏出一大沓银票,塞进随身腰带里,又将一小袋碎银子塞进包袱中。由始至终,连看都懒得看楼曦一眼。
楼曦有些泄气,也很无奈,别说他本来就宠三个丫头,自然不会打乱她们的计划,就算他真的告密,这次拦下来了,三个鬼丫头若铁了心要跑,总是拦不住的。
楼辰带的东西本来就少,收拾起来毫不费劲,楼曦再次看向她时,她已经收拾妥当。
楼辰手里抓着一个小包袱,一身简单的青色衣裙,过腰的长发用白玉簪子挽了个发髻。月光透过大开的门扉,洒在她身上,那无数用剑高手都无力驱使的三尺软剑,此刻正服帖地缠绕在她腰间,如一条柔韧的莹白丝带,将一身青衣的她,衬托得越发清冷出尘。
楼曦看着自己的宝贝妹妹,不禁有些苦恼,这样的辰儿,也不知要引来怎样的狂蜂浪蝶。当然他倒也没太为楼辰担心,这么多年来,他自然知道这个妹妹聪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有一百个心眼,谁招惹上她,纯属自找苦吃。
看到她亭亭玉立地站在月光下,楼曦心中莫名其妙地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楼曦叹了一口气,在楼辰跨过门槛,走过他身边时,低声说道:“路上小心,有事一定要给我个信,我是你哥。”
楼辰推开门的手顿了一下,如玉的容颜依旧清冷,嘴上难得乖乖地应了一声“嗯”。
三更天,夜色笼罩下的都城寂静而清冷,三道身影一路狂奔到城墙之下,一跃而起,攀上墙头,再纵身一跃,便轻盈地落到城墙之外,三丈有余的城墙,对于她们来说形同虚设,可见三人武艺不凡。
三人跑出十来丈后便停下脚步。
“一年为期。”
“保重。”
简单说了几句,三人头也不回地朝三个方向跑去。
燕甯一路往前跑,心里却在默默地道歉,辰,夙素,对不起,我必须要去那个地方,唯有把你们也骗出来,分散家里人的精力,他们才能不这么快把我带回去,原谅我,原谅我!
相较于燕甯的急切,夙姑娘就悠闲多了,一心想要见识大海壮丽景色的她,自然选择了东海,等她玩够了再去聚灵岛上看望一下敖叔叔,顺便讨一件宝贝,一年之约说不定还是她赢呢!
楼辰则是目光清冷,神色寡淡,脚步从容,甯刚才是往西方去了,那……她就走得远一些吧,燎越如何?
三个人,三种心思,无论如何,她们的旅途就此展开。
**章 不像人质的人质
“大姐姐,你快看,小瞳找得对不对?!”
高耸的乔木林里,繁茂的枝叶几乎遮天蔽日,正午的阳光也只能透过密实的叶片投下斑驳的光晕。地上的杂草、灌木都有两尺多高,呼吸间全是草木的芬芳,不时还能听到猛兽的呼啸之声。怎么看都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山林,清脆的童声在这样的环境下响起,很是突兀。
仔细一看,便能见到郁郁葱葱的林间,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手里举着一株不知名的小草,额间满是汗珠,脸上的笑容却比九月的阳光更加灿烂。
小女孩手中拿着的是一株暗绿色的植物,叶片有细小条纹,叶茎上还有几朵紫红色的小花。看着不起眼,却是一味解毒止血、清热祛湿的良药。
小女孩将草药递到身边的女子面前。女子看了一眼,迎着女孩忐忑又期待的目光,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柔和回道:“对,这就是黄芩。”
女孩眼前一亮,宝贝似的捧着那株小药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还带着几分得意:“小瞳没骗姐姐吧,小瞳很聪明的,那边还有好多这种小草,小瞳再去采!”
女子揉了揉女孩的脑袋,看了一眼四五丈外的十几株黄芩,说道:“你小心一点,别跑远了。”
“好。”小姑娘把手里的药草小心翼翼地放进竹篓里,甜甜一笑,便朝着不远处跑去。
确定小女孩周围没有什么危险,女子才又低下头,专心寻找能镇痛安眠的药材。
女子正是“离家出走”的楼辰姑娘,她本打算到燎越的都城看看,却没想到,刚离开穹岳进入洛水镇,就在洛神山下,遇到全身脏兮兮的小女孩一个人坐在山脚下哭。
小女孩名叫苏瞳,生在猎户家庭,就住在洛神山下,母亲体弱,家里都是靠着父亲上山打猎,拿猎物换点钱,维持生计。可惜半年前,女孩的父亲上山打猎时遇上了**,受了重伤,好不容易逃回家,却因为伤势太重去世了。
家里本就没有积蓄,现在断了生计,生活就更艰辛了。女孩还有个哥哥,叫苏蒙,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一心想扛下家庭的重担,偷偷跑上山,希望能猎到小动物换点钱给母亲买药,却倒霉地遇上暴雨,从半山腰摔了下来,摔断了腿。
突来的打击让这个本就已经揭不开锅的家庭雪上加霜,没钱请大夫,少年的腿得不到治疗必定落下残疾。小女孩听说山里有很多药材,就想跟着药农们进山采点药,可是谁会愿意带着个几岁的小女娃娃进山,于是她只能坐在山脚下哭了,也因此幸运地遇上了楼辰。
楼辰本打算给他们十两银子,让他们找大夫治病,剩下的钱,也够这家人生活几个月。没想到,这家人却不肯收她的银子。
这样的骨气让楼辰很是无奈,同时也有些佩服。不忍心看着少年就因为这点小伤落下残疾,楼辰只能借故说自己暂时没地方住,想借住在猎户家,作为回报,她帮少年治好脚伤。
这几天她常带着小姑娘上洛神山寻找些草药回去给苏蒙治伤,小伙子年轻,身体也不错,七八天下来,脚上的伤已好了大半,接下来只需好好养着就行。这次怕是她们*后一次上洛神山了。
楼辰刚将新采到的草药放进竹篓,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异响,那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草丛间飞蹿,行进的方向正是小女孩所在之处。
女孩还蹲在草丛间,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临近。
楼辰心下一惊,担心冲过来的是山林中的猛兽,赶紧提气轻跃,向着女孩的方向跑过去,同时也不忘观察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细看之下,才发现朝着她们直冲过来的,不像是猛兽,似乎是……几个人?!
即使如此,楼辰也没有放松警惕,脚下的速度远比那几人要快,顷刻间,楼辰已经赶到小女孩面前,将她抱入怀中。同时,那几人也已经冲到了两人面前,尤其是跑在前面的壮汉,离两人不过三丈远。他全身肌肉凸起,手里还握着一把大刀,神色慌乱。
壮汉身后,三个男子对他紧追不舍。他们穿着统一的暗蓝色劲装,楼辰一眼便认出,那是燎越官差的服饰。原本搭在腰间软剑上的手微微一顿,她并不想一入燎越,便引起官家的注意。
“王四,站住,你跑不掉的!”
那壮汉气息急促,脚步凌乱,武功并不算高。楼辰思索了一瞬,现在想要不动声色地跑掉已是来不及,倒不如静观其变。楼辰抓住女孩背心,将她轻轻往旁边一抛,因为用了巧劲,小女孩在草丛里滚了几圈,便脱离了危险圈,除了受了些惊吓外,倒也没伤着。
小女孩刚刚脱离危险,一只大手已经从楼辰背后伸过来,想要抓住她的肩膀。楼辰并未回头,似不经意间稍稍偏过身子,避开壮汉的手。一击不中,壮汉将手中的刀一横,长刀拦住了楼辰的去路。
暗中过了一招,楼辰已经确定,此人完全不是她的对手。这次,她没有躲,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锋利的长刀架在自己颈脖前。
如愿抓到一个人质,壮汉立刻将楼辰挡在自己身前,对追上来的官差叫道:“别过来!你们……你们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那几名官差倒是真的没有继续追过去,并不是因为他有人质在手,而是因为,这人质实在不像人质。
长刀下依旧淡然的女子,身着一袭青衣,玉簪墨发,几乎融入这山林之间。她自然是长得极美的,但是看到她的人,却并不会太过惊叹于她的美貌。女子给人的感觉像一幅水墨画,且淡且冷,着墨清浅,却意境深远,简直不似人间女子。
一直紧追不舍的几人,忽然像被点了穴似的,愣愣地盯着他的方向。壮汉不明所以,心中更慌了,疯狂地叫道:“你们别过来,放我走,放我走!”
几声嘶吼,终于打破了这魔咒,三人总算回过神来,其中一人急忙说道:“王四,别冲动,你已经杀了一个人了,还想一错再错吗?!”
楼辰眉心几不可见地皱了皱,提醒壮汉已经杀了一个人,这官差是要救人还是要害人?反正杀一个和杀两个也没什么区别。
趁着两方人马对峙,楼辰暗暗打量对面的三人,他们年纪都不大,其中一个不过双十,刚才*先开口的,便是这年轻的小子。
还有两人,一个相貌虽然普通,看起来倒还算沉稳。另一个二十四五岁的模样,回过神后,他立刻注意到了还趴在草丛中,被吓坏了的小女孩。男子上前将女孩抱起,往后退了好几步,退的方向却不是另外两名官差所在的位置,而是壮汉的侧方。
观察力不错,也很聪明,楼辰不免多看了那人一眼。他很高,却并不魁梧,衣袖被他卷了起来,露出两节麦色的小臂,本来颇为严谨的官差常服,竟被他穿出几分洒脱的味道。他和楼曦一样,也有着一双眼角微挑的桃花眼,但和楼曦的深邃温润不同,这人眼中带着几分痞气,整个人看起来,太过随性不羁,并不像官家之人。
看到楼辰看他,那人嘴角一勾,竟还有心情与她调笑,目光更是紧锁在她身上,很是放肆。
楼辰与他对视片刻,冷淡地移开视线。
壮汉躲在楼辰身后,一个劲地叫道:“不,我……我没杀人,你们冤枉我!”
官差三人中看上去*为沉稳的男子上前一步,扬声说道:“你先把刀放下再说。”
壮汉很是警觉,也很紧张,官差一动,他立刻把刀往楼辰脖子上移近一分,喝道:“你们走开,走开!”
那把明晃晃的刀一直在楼辰脖子上比画来比画去,她依旧淡定,小女孩却吓得脸色发白。女孩紧紧搂住抱着她的男子的脖子,小声哭道:“大哥哥,姐姐是好人,你快救救姐姐,好不好?”
男子的目光在楼辰身上又转了一圈,才低下头,安抚地拍拍女孩的背,轻声笑道:“好啊,不过,哥哥需要你帮忙哦。”
“嗯?”小女孩还有些懵懂,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男子,她能帮什么忙?男子微微低头,在小女孩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小女孩认真地听着,又看了楼辰一眼,*后用力点了点头,回道:“好!”
沉稳的男子向旁边的年轻男子使了一个眼色,两人默契地后退了几步,让壮汉稍稍放松了一些,才扬声说道:“王四,你说你没杀人,我们信你有什么用,县令大人不信,我们也没办法。再说就算你没杀你妻子,如果伤了这位姑娘,也一样有罪。还不如乖乖束手就擒,回去和大人说清楚,反正你又没杀人,怕什么。”
听了官差的话,壮汉有些恍惚,缓缓低下了头,还不等对面的两人有下一步动作,壮汉猛地抬起头来,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眼中满是狂乱,大吼道:“不!我不和你们回去,你们没一个好人,肯定会冤枉我的,我没杀人,没杀人!”
壮汉的手抖得很厉害,长刀眼看就要抹上楼辰纤细的颈脖。楼辰右手微抬,准备在长刀贴近脖子的时候点中男子手臂的穴道,这时一道带着哭腔的童声尖叫了起来:“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伤害姐姐!”
童声稚嫩也很尖锐,壮汉被吓了一跳,手上一顿,目光立刻看向远处的小女孩。
不知什么时候,小女孩已经被那个带着几分痞气的男子从怀里放了下来,此刻正站在他身边。男子的声音并不低沉,清亮悦耳,就是语调总让人觉得漫不经心,“王四,你都被我们包围了,肯定跑不掉的。再说,你手里还抓着个姑娘,就更跑不快了,束手就擒吧。”
小女孩向楼辰的方向跑了几步,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壮汉,用软糯的童声急忙说道:“小瞳*听话了,什么都听你的,你别伤害姐姐好不好?”
王四盯着小女孩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眼被自己抓住之后,不吵不闹安静得吓人的女子,心里有了计较,对着男子叫道:“要我放了这个女人也行,把那小姑娘给我。”
楼辰一直静静地旁观着,当王四提出要用苏瞳换她的时候,已经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在这种危险又混乱的情况下,男子根本就不应该让小女孩下地,更别说这两人一搭一唱,每句话、每个动作都在引诱壮汉。
因为有自信在危急的情况下能保住自己和苏瞳,楼辰没打算制止苏瞳靠近,依旧沉默。她很淡定,有人却看不下去了。
官差中年纪*轻的小伙子吴毅之连忙喝道:“不可能!”
王四将刀往楼辰脖子上挪近几分,喝道:“让她过来,不然我杀了这个女人。”
“我去我去!别伤我姐姐!”苏瞳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朝王四冲了过去。痞气男子伸手一抓,像是想要拦住小姑娘,可惜小姑娘跑得太快了,没抓住。
苏瞳跑到离王四一丈远的地方时,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身朝几人右后方跑去。
看到苏瞳忽然转了方向,王四急道:“你去哪儿?”
小女孩跑了两三丈就停了下来,指着地上一个装满药材的小竹篓,委屈地回道:“竹篓里都是药,有了药才能给哥哥治伤,娘说竹篓不能丢。”说完苏瞳背起小竹篓,继续朝王四的方向走去。
看到小姑娘乖乖地走了过来,王四放松了一些。在快走到楼辰面前的时候,苏瞳不知道脚下踩到了什么,哎哟叫了一声,扑通一下趴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小女孩就在脚边,王四有些不耐烦了,弯下腰去拉她,也正因为这样,原本贴在楼辰颈脖间的长刀离远了几分,搭在她的肩膀上。
长刀松懈下来的时候,楼辰就知道,这便是男子千辛万苦营造的时机。
果然,王四的手还没来得及抓住小女孩,一柄长剑猛地朝王四的肩膀刺过来,偷袭的是三人之中*为沉稳的男子。在王四因为苏瞳去拿竹篓而转了方向的时候,他就已经悄悄地从背后摸了过来。
王四一惊,连忙后退一步,这时想拿楼辰做挡箭牌已经来不及,痞气男子也已赶到了楼辰身边,一手抓住还趴在地上的苏瞳,一手准备去揽楼辰的腰。楼辰顺势往旁边一偏,脱离了王四的控制,看起来也像是被男子所救,只是想搂她的腰却是不可能的。
年轻男子终于也回过神来,提剑上前,与王四缠斗在一起。
将楼辰和苏瞳带离王四,痞气男子居然也不上去帮忙,反而悠闲地守在两人身边。
二对一,壮汉不敌,手里的长刀很快被打掉。年轻男子猛地往前一扑,将王四压倒,利落地掏出腰间的绳子,将人绑了起来。
王四被死死地压倒在地上,口鼻里全是草屑泥土,即使这样,仍是不能阻止他恶狠狠地谩骂:“你们骗我!我就知道,官差没一个好人,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那边还在叫嚣,男子却充耳不闻,扬起一抹自认为*帅气的笑容,对着楼辰说道:“这位姑娘,你没事吧?不知如何称呼?”
楼辰正在给苏瞳把脉,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分给他一丝一毫。
小姑娘看到坏人终于被抓住了,眼里满是兴奋,笑道:“大哥哥,我做得好不好?”
男子轻捏了下她粉嫩的脸颊,夸道:“做得太好了。真棒。”
吴毅之刚将王四的双手用绳索捆绑好,站起身就听到小女孩邀功的话,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吴毅之瞪着男子,怒道:“靳衍痕!你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让个小孩子涉险,回去之后,我一定会如实向大人禀报的!”
痞气男子也就是靳衍痕耸耸肩,满不在乎地回道:“现在人不是抓住了嘛,小孩和人质也都没事。”
吴毅之不但没熄火,反而一脸正气地吼道:“那要是万一出事了,你负得起责任吗?!”
靳衍痕摆摆手,“好好好,你回去‘如实’禀报大人吧,有错我担着。”嘴上这么说着,可惜怎么看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吴毅之哼了一声,也没再理他,押着王四往山下走去。
美人刚才连个正眼都没有给他,靳衍痕却越挫越勇,围着楼辰继续说道:“我叫靳衍痕,你可以叫我衍痕或者阿痕都可以。像你这样漂亮的姑娘,一个人上山采药实在太危险了,不如让我保护你们,怎么样?”
楼辰给苏瞳把完脉,又检查了她的膝盖和双腿,确定没事之后,也没牵着她,只低声说道:“走吧。”说完便拿下女孩背上的竹篓自己背着,朝着山下走去。
“哦。”苏瞳乖巧地应了一声,转过头对靳衍痕眨眨眼,又吐了吐舌头,才紧跟上楼辰的脚步。
一般的女人就算再冷若冰霜,被人此番纠缠,好歹也瞪他一眼表示愤怒吧?若没记错,他好像是被忽视了个彻底吧?还真是个全新的体验,靳衍痕咧嘴一笑,嗯,这次的美人,和一般的冰美人很不一样哦。
“衍痕。”
牧岩低声叫了一声,靳衍痕这才收回胶着在美人身上的目光看过来。牧岩低声说道:“这个女子很可疑。”洛水镇只是一个小镇,虽然与穹岳很近,往来的人也多,但他可以肯定,这女子**不是镇上的人。不管是被人挟持,还是被衍痕调戏,由始至终她都没有变过脸色,沉寂得可怕。
靳衍痕点点头,嗯了一声,严肃地回道:“可疑。”牧岩刚想接话,他忽然抬手,把胳膊搭在牧岩肩膀上,目光又飘向了那道清灵的背影,啧啧说道:“美得太可疑了!我还没见过这般绝色清冷的女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美人儿。”
牧岩被噎得一句话也回不上来,白了靳衍痕一眼,用力推开搭在肩膀上的那只重手。牧岩决定,不和这家伙废话,这么多年来就没见他正经过,好在正事上还算靠谱。
靳衍痕一直跟在楼辰和苏瞳身后,微微垂眸,目光扫过楼辰裙摆飞舞间隐约可见的墨绿色绣鞋,鞋面上纤尘不染。
美人不愧是美人啊,靳衍痕眼中划过一抹兴味。
洛水河全长三百七十六里,宽三十丈,以此河为界,左边是穹岳的屋门关,右边则是以洛水河为名的洛水镇。无战事的时候,两国百姓常有贸易往来,因此洛水镇虽不算大,却很繁华。
洛神山位于洛水镇的东方,说是山,其实是一条山脉,山上鸟兽不少,药材山珍也很多,有些本事的人,都喜欢到洛神山上狩猎。慢慢地,山脚下猎户、药农越来越多,便形成了小村庄,十几户人家住在一处,也算有个照应。
一行几人刚刚下山,路过小村落,还未进村,一直乖乖跟在楼辰身边的小丫头忽然叫了一声“娘”,便欢快地跑向了站在村口的一名妇人。
妇人身材瘦弱,巴掌大的脸上几乎没有血色,发丝发黄,面容憔悴,不论是气质还是样貌都与一身青衣的楼辰相去甚远。靳衍痕看了一眼站在原地完全没有打算走过去的楼辰,心中更加确定了她并非那小女孩的亲姐姐。
妇人看到小姑娘的衣服上满是灰土,头发上还沾着草屑,脸色更白了几分,急道:“小瞳你怎么了?摔哪儿了?”
苏瞳摇摇头,很是兴奋地笑道:“没事的,娘,今天小瞳好厉害,帮助大哥哥一起救了姐姐哦!”
“嗯?”张静一时没明白女儿的话。
苏瞳拉着母亲的手,指了指不远处被吴毅之押着的男人,说道:“就是那个坏人,抓了姐姐。”
张静顺着女儿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男人被五花大绑着,满身狼狈。看清男人的样貌,张静有些迟疑地叫道:“王……王大哥?!”
一直微低着头的男人听到声音,立刻抬起头来,“阿静?”
确定男子真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张静连忙上前,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抓王大哥?”
吴毅之微微皱眉,冷声说道:“他是杀人嫌犯……”
一听“杀人嫌犯”四个字,原本还弱不禁风的人立刻便急了,苍白的脸上也染上几分潮红,“不,王大哥是好人,怎么可能杀人?不会的,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弄错?”一整天下来,为了追王四早就筋疲力尽,再加上王四口口声声说他们冤枉了他,现在这个女人也来指责,吴毅之心中恼火,怒道:“死者正是王四的妻子,凶器便是王四常用的杀猪刀。王四惯用左手,死者也是被人左手持刀刺死的。左邻右舍都听到死者死的那天下午,王四和他妻子争吵得很厉害,晚上他妻子就死了,难道这些都是巧合?”
未结案之前,私自透露案情,若是在小姨手下做事,早就被扒了一层皮了。可惜这里不是穹岳,楼辰也不是顾云,她只是看了吴毅之一眼,什么也没说。
张静像是受了惊吓,一手捂着胸口,磕磕巴巴地说道:“你、你说,华姐姐死了?!不可能……”张静忽然回过神来,比之前更为激动,一把抓住吴毅之的胳膊,急道:“华姐姐的父亲是镖师,她的武功比王大哥还厉害,怎么可能死了呢?你们一定是抓错人了,一定是!”
吴毅之没想到这个女人忽然发起疯来,但又不敢推她,只能叫道:“你干什么!别胡搅蛮缠,妨碍官差办案也是要入班房的。”
张静抓着吴毅之摇晃了几下,忽然眼一闭,竟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娘!”
“阿静!”
王四想要冲过去,但被吴毅之拦了下来。靳衍痕离张静*近,在她跌倒在地的时候,反应倒挺快,顺势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张静瘦弱得一阵风就能吹跑,靳衍痕拉着她毫不费力,但昏迷不醒的人怎么可能自己站立,张静软软的身子一个劲儿地往靳衍痕怀里倒。
靳衍痕轻咳一身,桃花眼一转,眼巴巴地看着楼辰。楼辰自动忽略了他的目光,只是抓起张静的手,替她把脉。
王四被吴毅之拽着,不能靠近,很是焦急,“阿静从小身体就不好,你们快送她去医馆看看。”
楼辰收回手,迎着苏瞳红红的眼睛,低声说道:“没什么大碍。”刚到苏家的时候,她就给张静把过脉,先天不足之症,只能静养着,根本没办法治愈。再加上后天营养不足,生活艰辛,这具柔弱的身子一激动就晕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姑娘真是厉害,还会医术。”
楼辰能感觉到那双看似嬉笑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若是一般人只怕早就恼了。可惜,这个人是楼辰,按照楼曦的话,她练得**的功夫其实不是剑术,而是视而不见冷眼旁观的绝技。
听到靳衍痕的话,小姑娘立刻骄傲地说道:“姐姐医术可好了,治好了哥哥的脚。姐姐说娘亲没事就肯定没事。”
小女孩信心百倍。王四显然对楼辰很不信任,一边挣扎着,一边叫道:“你们害得阿静晕倒,难道就打算不管不顾了吗?!”王四异常暴躁,好似不把张静送去医馆,就要和他们拼命。
张静的身体去医馆也没什么用,楼辰懒得解释,反正她也需要去买两味药给苏蒙治脚伤,便将竹篓取下来,递给苏瞳,说道:“小瞳,你先回家,和你哥哥说一声,我送你娘亲去医馆。”
苏瞳急了,忙道:“我也要一起……”
“听话,和你哥在家等着。”
苏瞳瘪着嘴,眼睛红红的,却不敢反驳楼辰的话,她很喜欢这位看起来冷冷淡淡的大姐姐,同时也有些怕她。
靳衍痕看了昏迷不醒的女人一眼,随后抬手揉揉小姑娘的头发,笑道:“放心吧小丫头,我会陪你姐姐一起去的。”
吴毅之气不打一处来,骂道:“靳衍痕,你是捉拿要犯的官差,整天跟在女人后面像什么样子!”
靳衍痕仍是那副痞气的样子,将昏迷的张静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回道:“话不能这么说,咱们身为官差,怎么能看着老百姓有危难,也不伸出援手呢?人都已经抓住了,你们回去交差就行了呗。我去不去有什么关系。不然,你送她去医馆?”
吴毅之气结,一时又找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怒瞪着靳衍痕,“你!”
牧岩和靳衍痕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很快回过头,推了吴毅之一把,说道:“走吧。先回去交差。”
牧岩和吴毅之押着王四离开,苏瞳也在楼辰冷淡的目光中乖乖地回家去了。
男女有别,靳衍痕是不能抱着张静去医馆的,两人只能一左一右地搀着她往小镇走去。
一路上,靳衍痕的嘴巴就没有停下来过,一点也不介意楼辰的冷淡,自顾自地说着话:“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你不肯说,我就只能姑娘姑娘的叫咯,说起来,叫姑娘也没什么不好,别有一番情趣呢……”
平静无波的眼神从自己身上扫过,只是那淡淡的一眼,靳衍痕一向利索的嘴皮子居然瞬间不听使唤了,心陡然莫名其妙地狂跳。同时,如溪水般清凉的女声淡淡地响起,“楼辰。”
楼姓并非罕见的姓氏,再加上从小家里几位长辈就对她们姐妹三人多方保护,大多数人连相府小姐的闺名都不知晓,因此楼辰也没打算说个假名字。
她在苏家的时候,就说过自己的名字,只要靳衍痕问问苏家人,她叫什么自然就知晓了,楼辰并非矫情之人,于是也就大方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楼辰?将两个字在心里细细研读了一番,靳衍痕继续扬起那招牌似的笑容,说道:“日月合宿谓之辰,姑娘果然人如其名,那我以后,就叫你辰儿好了……”
“啊!”
乐极生悲,靳衍痕只觉得脚上一痛,像是被什么重重踢了一脚,一下摔在地上。楼辰扶着张静,满意地看着趴倒在地的人,继续往前走,同时一改往日清浅的步伐,脚步行走间,尘土泼了某人一脸。
从洛神山到镇里并不算远,两人扶着张静,走了两刻钟便到了洛水镇*繁华的永宁街。
永宁街街道宽敞,店铺林立,和一般的小镇比起来,这里要热闹得多。靳衍痕带着她们来到一间名唤“千草”的大医馆门前。医馆门堂很大,墨黑的门楣上,“千草”两个草书大字带着几分狂放不羁,很是惹眼。
不是每样药都能在山里找到,楼辰给苏蒙治脚伤的时候,也去医馆买过药,不过都是在洛神山附近的小药铺买的,她也是**次来这家位于小镇中心的医馆。
医馆内,求诊的人好多,三个大夫每人坐在一张大木桌前为病患看诊。大堂另一边的药柜前,两个药童拿着药单,忙着抓药。放眼望去,就没有一个闲着的人。
三人刚跨进门槛,靳衍痕便叫了一声:“方如辉,快出来,有人晕倒了。”
靳衍痕的声音不小,等待看诊的人都看了过来,他也不在乎众人的眼光。
药柜旁边的布帘被人从里面掀开,一个年轻男子快步走了出来,年纪看起来比靳衍痕要小一些,相貌清俊,目光清澈,气质温和,身上带着一股子浅浅的药香味。
方如辉看了一眼张静,什么也没问便说道:“把人扶到里间去。”
靳衍痕点头,扶着张静往里走。方如辉扫了他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衣服脏兮兮的就不说了,还灰头土脸的。
靳衍痕咧嘴一笑,笑容里竟还有几分得意。方如辉白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楼辰沉默地跟着两人走进了里间,通道两侧各有四间房间,没有房门,都是用墨青色的布做的门帘。
靳衍痕扶着张静进了右边靠里的一间房,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和两张椅子。
靳衍痕刚把张静放倒在床上,方如辉便立刻上前给她把脉。和楼辰把脉的时候差不多,只一会儿他便收回了手,说道:“先天不足,体弱血虚,可能受了什么刺激,一时承受不住就晕过去了。”
靳衍痕大咧咧地坐在木椅上,催促道:“那你快给她治啊,好歹先把人救醒再说。”说完,还不忘拉过另一张椅子,对着楼辰殷勤地说道:“你也坐下来休息一会儿,走了那么久,肯定累了。”靳捕快百般讨好,可惜连美人一个眼角余光都没有得到。
确定了病人的情况,方如辉不像之前那般急了,慢条斯理地拿出一个布袋,一边拿出几根银针,一边说道:“救醒容易,这病症是没得治的,好好养着吧。”
“好了,一会儿她就能醒了。”
大约一炷香之后,方如辉收拾好银针,起身准备离开,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忽然在室内响起,“我想要两味药材,川芎和白芥子。”
方如辉抬眼看去,一时间竟有些看傻了,他知道今天和靳衍痕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姑娘,只是他的心思从来都是放在病人身上的,自然不会去注意旁人。这位姑娘……实在让他不知如何用言语形容,他从没见过有人能将一身青衫穿得这般空灵脱俗,就连那淡漠的神情都好似恰到好处。
“喂喂!”靳衍痕夸张地叫了两声,哼道:“方如辉你这个登徒子,哪有人这样盯着一个姑娘看的!”
方如辉回过神来,神情尴尬,对着楼辰歉意地笑了笑,却完全没有搭理靳衍痕。因为他相信,这小子**次见人家姑娘的时候,肯定比自己还要登徒子!
方如辉又恢复了之前的温润,掀开门帘,对楼辰说道:“请随我来。”
楼辰跟着方如辉出了房间,走到尽头往右一转,便进了一间三丈见方的大房间。房间里四面墙全是药柜,正中央摆着一张黑木方桌,上面放着纸笔和称量的小秤。
方如辉走到一面柜子前,问道:“川芎和白芥子姑娘想要多少?”
“各三两就够了。”楼辰抬头看着那一个个装药的抽屉,说道:“你这里的药还挺齐全。”这里的药材比穹岳都城里很多小医馆的药材还要齐备和珍贵,一个小镇里的医馆药房能做到这样,实在很不简单。
方如辉微微一笑,好脾气地解释道:“我家世代行医,这医馆在洛水镇开了有两百多年了。洛神山上本来就有很多药材,再加上洛水镇还算繁华,往来药商也多,所以收集药材并不难。”
方如辉一边拿出楼辰需要的两味药,一边笑道:“姑娘也精通医术?”
楼辰还在看剩下一面墙的药柜里放着什么药,听到方如辉的话,便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方如辉抓药的手一顿,一般这种时候,不都应该回答“略知一二”或“懂得皮毛”之类的谦语吗?这姑娘一声“嗯”,让他都不知如何接下去。
不知为什么,和这姑娘共处一室,总让他莫名地紧张,方如辉清咳一声,低声笑道:“那位妇人应该醒了,姑娘如果担心她可以回去看看。药材我包好之后,会拿过去给你的。”
楼辰点点头,转身出了药房。
方如辉称好药材准备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桌上竟然放着一小半吊铜钱,而这些钱差不多正好是两味药材的价格。方如辉拿起铜钱在手上掂了掂,那位姑娘医术精不精他还不知道,但对药材的价钱了解得倒是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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