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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9302443
《七光年》就是传说中的,比万年坑更强大的,光年坑吗?
从2009年长篇小说《天下不帅》出版至今,时间正好过去了七年。其实,在更早之前,我也曾经在作业本和草稿纸上,用自己万年不变的小学生字体码字,脑补着金戈铁马、白衣江湖,幻想着星辰大海、热血远航。
呈现给你们的这本短篇小说集中,包含较早2003年的作品;而作品与作品之间的时间跨度,长达十年。
这本短篇集可以算是“拾遗”,跨越了漫长的年华与路途,把遗落在时光角落里的那些稚嫩的灵感、微笑、泪水和勇气,搜集起来。时间会洗炼纸笔,唯初心难以忘却。
诗人说,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更好你忘掉,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不愿忘掉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期待与你再一次相遇在风中云上。
七光年的远方,仍有太阳,仍有星辰回唱。
《七光年》是作者李惟七写作多年来的短篇作品合集,内容包括青春古风、推理、武侠、科幻等多种类型。其中部分曾经发表在《科幻世界》 《超好看》 《今古传奇武侠版》 《意林轻小说》等杂志上,另有数篇从未公开过的秘密短篇小说。
执手天下
一切归零
兰亭序
君子之妖
小白吃黑
披星弄火
收费时代
鼠疫
售梦者
火中取栗
唐三彩
名士
李惟七短篇小说创作年表
后记
爱一个人,未必要撕心裂肺,但心口一定有处柔软的地方被拨动,轻捻酸楚,怦然温暖;脉搏里一定有根坚韧的血管被牵扯,子夜遥望,无声滚烫。
楔子
“朕年轻时枕着江山入梦,今夜……只愿枕着兰亭入眠。”病榻上的帝王唇角松弛垂老,头缓缓侧向一边,一个艰难的微笑将他的面孔柔和擦亮。
这,也是他后的光华了。
贞观二十三年五月二十六,终南山翠微宫含风殿,唐皇李世民驾崩,庙号太宗。太宗生前挚爱王羲之笔墨,依其遗诏,《兰亭序》陪葬昭陵。
一、夜访
辩才和尚在云门寺清修了十九年,次深夜点燃灯烛,迎接女客。寺外微痒的春雨打在野草上,“沙沙”声如蚕食,悠扬而神秘。
雨夜古寺,青灯摇曳。不知过了多久,叩门声终于突兀地响起。
辩才和尚在心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光洁的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起身开门。门外出现了个颀长少女,一身红衣湿透,只怕任何人抬眼窥见,都要在心里“阿弥陀佛”一声——生得这样的倾城样貌,似乎天生就是适合夜奔的。
但这少女迈进门来,往光明中一坐,却仿佛朦胧华丽缎面揭开,内里竟是半截生硬的木头,让人骤然断了绮念。
她颜色虽艳,一双眼眸清澈凛冽见底。
而且,她腰间佩着着剑。
“什么事情?”少女直截了当地问。
“阿弥陀佛,舒施主能来,我云门寺有救了。”辩才和尚双手合十,脸上泛起欢喜和敬意,“能赴此约,可见施主不仅有一等一的剑法,胸中还有一等一的信义。”
世上没有的公平,因为有种叫“天赋”的东西,只存在于某些人身上。舒天然十三岁初入江湖,十四岁声名鹊起,十七岁已鲜有对手。有人终其一生苦苦追求也无法企及的剑术,她只用了四年。
辩才和尚听已故的师父智永禅师说,她曾有一次落难受过云门寺的恩惠。所以,今夜她来了。
“半月前,寺里住进一个客人。”辩才和尚奉上一盏清茶,面孔微微苍白恐惧:“他,是为云门寺一件宝物而来的。”
春夜深寂,红雨舔湿了轻薄的纸窗,氤氲开一片柔和的黑暗。辩才顿了许久才继续开口,声音凝重得几近虔诚:“这宝物,是《兰亭序》。”
窗棂轻轻一响,似乎连风也被骤然惊到。
“哦。”舒天然应了一声,她不喜舞文弄墨,听到王羲之的绝世墨宝,也不见得有何兴趣。
“此物珍贵绝世,世人原本并不知其去向。王羲之第七世孙——我师父智永禅师临终前将它托付于我,命我决不可遗失。”辩才捻着手中佛珠,止不住掌心颤抖,“当今圣上酷爱书法,藏古迹墨宝万卷,唯缺《兰亭序》,近来几次邀我入宫谈书论道,想得到这件宝物,我只推说不知其去向。
“我自信《兰亭序》藏在一个旁人决计想不到的地方。”辩才说到这里,脸色仿佛寒冬湖泊上的冰面被阳光照到,寸寸绽开裂痕,“可是,近来的那位客人竟是……谢君同。”
舒天然瞳孔一缩。
谢君同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天下间绝没有他打听不到的消息,找不到的人。
辩才的神色近乎恳求:“若保不住《兰亭序》,我纵然以死谢罪,也无颜去见九泉下的师父。舒施主,唯有你的剑法,才能阻止谢施主。”
“办不到。”舒天然听完,不假思索地说了三个字,起身朝外走。
“舒施主……”辩才的脸色刹那黯淡下去,嘴唇也抿出了绝望的灰白色。
“只要《兰亭序》在云门寺,谢君同就一定会将它找出来。”舒天然走到门口时,头也不回地说,“我阻止不了他。”
她红袖外素手微露,“喀”地一声轻响,宛如春夜幼嫩花苞自沉睡中悄然绽开。
“但,我可以杀了他。”
二、折花
第二日清晨,云门寺出现了一具男尸。
先发现尸体的是小和尚悟喜。他清早提着木桶来打水,准备做早饭,寻常这个时候后院还很少有人起来,所以悟喜心情轻松地哼着歌儿,等他走到井边,却大叫一声丢了木桶,吓得魂飞魄散——
一个年轻男人浑身湿透倒在地上,胸前渗着大块血渍,旁边横着三尺长剑。剑鞘雪白,鞘尖一点鲜红如雪原残梅。
悟喜跌跌撞撞地去找来辩才和尚,辩才赶过来时,一眼看到井边长剑和死尸,再一抬眼,看到不知何时好整以暇站在旁边的红衣女子,颤抖着问:“你……你杀了他?”
舒天然扬了扬眉毛。
辩才和尚的秃头上冒出汗水,脚下一个踉跄。这时,一个香客从不远的东间厢房走出来,看到血迹尸体竟也不害怕,他缓步走近,慢吞吞地指着地上:“你认识谢君同?”
舒天然干脆地说:“不认识。”
“……”辩才和尚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后来。
“谢君同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气,你竟然不认识他。”那个看热闹的香客又一次十分体贴地,道出了辩才和尚想说的话。
“我为什么要认识谢君同?”舒天然微微拧眉,眼瞳清澈得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矫作,“我认得他的剑。”
即便曾经遇到过精彩的对手,她也只记得对方的剑;人脸对她而言,大抵都是过目即忘的。
地上那把白鞘的剑,正是谢君同的剑。
“喔,凭一把剑来看人……有时会不准。”香客说,“昨晚有小偷关顾寺里,谢君同的剑不巧被偷了。”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谢君同。”香客如实说。
舒天然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个男子一身雨后天青色,双眸湿润似乎还未睡醒,却有种说不出的舒缓意味。
悟喜小和尚眼前一亮——谢氏自南北朝以来百年风骨,子弟皆名士,姿仪谈吐高贵。大唐统一南北胡汉相融,旧时王谢堂前燕,屋檐已零落,却依然有乌衣巷口斜阳晚照的古雅风华。
以谢君同在江湖中的声名和地位,原本应该是其中尤其清高出众的吧?可是他说话实在太慢了,慢得简直有些木讷。
辩才和尚摇摇晃晃冲到舒天然身边,跺脚嚎啕道:“舒施主,你,你杀错认人了!”
“哦。”舒天然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连瞧也未瞧地上尸体。辩才和尚脸色惨白,咕咚坐倒在地,这才听到舒天然的后半句话——
“谁说我杀了他?”
死者是个惯偷,趁着七夕节进香的善男信女多,摸到云门寺来捞点油水。他在这一带犯下过不少令人啼笑皆非的案子,官府都有记录在案。半年前,这名叫王顺的惯偷去偷张举人家的一树垂丝海棠,连十几尺高的树和根下沾的泥土都偷得一干二净。这么大的目标,没多久就被官府查获了。案子破获后,张举人捶胸顿足——他千里迢迢从川蜀老家运送过来的珍稀海棠,王顺盗走弄坏了整棵树,却只采撷了枝头上一枝有花的。堂上打板子录口供时,县官问:“你偷树做什么?”王顺也不抵赖:“我看那树上的一枝花儿好看。”县官又问:“你折花也就算了,怎么拔掉一整棵树?”王顺笑呵呵地说:“我就是要那开着花的一枝,还沾着露水呐,单独偷回家就没那么水嫩了。”
偷花要水嫩的王顺艺高人胆大,他想不到,这次偷东西竟然把一条性命搭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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