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9981161丛书名: 魅丽文化
世上运气*差,*志小才疏的女主角,邂逅以江山为局,无处容情的俊美帝王,一段虐心如《东宫》,凄美如《华胥引》的爱情渐渐拉开序幕。
新增七万字全新内容,深度解析男女主角身世谜团,独家放送治愈系爆笑番外。
随书附赠精美书签,浮年流转,唯爱永在。
如果他对你很坏很坏过,也对你很好很好过,那么,还爱吗?
她是史上运气差,志小才疏的女主角,只想在深宫御苑里安稳混日。可她都缩在冷宫边上了,怎么还是没躲过“狼”?
皇上来了怎么办?看我污泥糊脸大法!
他是以江山为局,对自己和别人一样狠的帝王系男主角。天下逐鹿,权谋纷争。君王之爱,深至凉薄。
这是天下至甜美的毒,也是我能给你的。
原来,我经历如此多苦难磨折,只是为了和你相遇。
原来,你在我身边,一直都在。
楔子一
楔子二
楔子三
卷 水底有雪白孤火之梦
章 恍若重生
第二章 从今天起,我住在冷宫边上
第三章 静悄悄的,皇上来了
第四章 救死扶伤是好品德
第五章 深宫秘闻和掰碎的螃蟹腿
第六章 晋见太后,活着再见
第七章 一如不祥之剑
第八章 天上白玉京
第九章 衣带荷香
第十章 大司命
第十一章 杀不杀我能给个准信么?
第十二章 杀机重重的除夕宴
第十三章 凶手是谁
第二卷 废崖有倒悬孤塔之梦
第十四章 时序之外,万古成荒
第十五章 虎与狼
第十六章 孤塔之悬
第十七章 虎之沉烈
第十八章 玉京主
第十九章 十方厉祀
第二十章 困兽
第二十一章 天地动
第二十二章 长昭
第二十三章 这笔交易不赔
第二十四章 归路
第三卷 骨骸上有烈红荒花之梦
第二十四章 落江
第二十五章 杜笑儿、血、合约
第二十六章 宛若劫灰
第二十七章 弃子
第二十八章 人相立 退无地
第二十九章 却探彼此虚实
第三十章 谁在雾中
第三十一章 不祥之花
第三十三章 谁在雾中
第三十四章 毒蜡
第三十五章 独立到中宵
第四卷 煌罗十方之梦
第三十六章 袖底露
第三十七章 今日宜抓奸
第三十八章 为问花何在
第三十九章 信与不信
第四十章 花后獠牙
第四十一章 从未曾有,便无所谓失
第四十二章 十方星堕
序
于我而言,生存必须品有两样:一是美食,二是故事。
民以食为天。于物质上的我,没有好吃的食物大概是没法活下去的。于精神上的我,没有有意思的故事,大约活着也了无生趣。
所以我喜欢云狐。因为她是一个讲故事的高手。
同一个故事,不同人来讲,也有不同的味道。就像做菜,一条黄河鲤,川鲁粤淮,红烧清蒸水煮炭烤,各成一色美味。于我而言,云狐的故事呢,大概属于私房创意菜吧。初尝是川味的爽辣,回味有鲁系的浑厚,摆盘却兼具怀石之清与茶席之雅。再平淡无奇的故事,由她讲出来,便平白多了一味惊心动魄,一味回味绵长。
但我会那么那么喜欢她,并不只是因为这个。
上次一群朋友聊天,聊到什么样的爱情故事算是HE(HappyEnding),什么算是BE(BedEnding)。要知道,每逢此时,作为一个富有争议的暖萌爱好者,我总是很容易成为被围攻的人民公敌。然则只要有云狐存在,我就会立刻下降到人民内部矛盾了。
她说,我觉得吧,对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同生或共死都是HE,的BE莫过于,你死了我还活着。所以我没写过BE啊,《永劫之花》?番外不是在一起了嘛!《浮世花》也是HE啊。
没错。虽然波折那么多,艰难那么多,隔了那么多的阴错和阳差,至少他们有缘相遇,深深爱过。
并且结局的时候都还活着,爱着。
恭喜云狐终于写了一个自己承认也受大众承认的HE。
欢迎加入暖萌派。
阿弥陀佛。
唐七
——唐七
这篇小说总在出人意料的地方逗得你哈哈大笑或者怅然失神。它不是一幅精心描绘的工笔,而是一幅寥寥几笔,勾勒传神的写意。
——匪我思存
分明是极度搞笑的开始,却有着曲折动魄的过程,计中计,人上人,后宫修罗场,无处不凄凉。腹黑狡黠的帝王,绝色温文的王爷,邪魅妖娆的敌国二皇子……所谓爱情,其实不过是那么那么多人里,惟独他一个,唤了你真正的名字。
——十四阙
片段一:
靠在枕上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萧羌唤来何善:“……朕盛给杜美人的那碗粥是不是打翻了?”
何善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据实答道:“是的。”
萧羌点点头,道:“那有没有人验过那碗荷叶羹?”
“没有,已经清理过了。”
萧羌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丝轻笑,他点头道:“把朕的衣服拿来。”
何善虽有疑惑,却也赶紧抱来衣服,萧羌自己一阵翻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极其小巧,半透明的荷叶状翡翠小瓶,里面似乎还剩了小半瓶液体,兀自晃荡。
何善看了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捧着衣服的手都禁不住微微颤抖着。
那是“荷带衣”,传说中的密毒。
荷带之毒,醉生梦死。
此毒味道甜美,中毒之后无迹可寻,无药可解,一年之内中毒者会毫无预兆地在梦中离世,是防不胜防的毒药。
“你抖什么?”萧羌说了这一句,微微咳嗽了几句,疲惫地靠在了床上,眼睛慢慢闭合,何善却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他已经明白了一切,萧羌端去赐给杜笑儿的那碗羹里除了刺客下的“转轮王”,还被萧羌掺入了“荷带衣”。
他只觉得头皮发麻,萧羌却没兴趣再理他,只淡淡呢喃:“笑儿,笑儿,你怎么就恁地好运气,这都被你逃过了呢……”
那声音温柔动听,犹如情话,何善却只觉得不寒而栗。
片段二:
她这么说得非常慢,像是每一个字她都仔仔细细地想了,才说出口。说完,她坦率地凝视着统治偌大帝国的帝王。
“……这样的性格,你会死得早的……”萧羌忽然叹气,他摇摇头,远离了海棠一点,坐在榻上,把裘皮脱下来加在被子上,他自顾自地摘掉了头上的金冠,一头漆黑的长发就这样垂了下来。
“……如果就这样死掉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都想好好活着,我也一样,但是如果在宫廷里活下去的办法是要踩着别人的命而活……”海棠想了想,把“我宁肯不活着”这几个字咽回去,正色说,“那我就只能尽量让自己在不踩着别人命的情况下活得久一点,做人总要对得起良心。”
听到“良心”两个字,慢慢用手指顺着头发的萧羌忽然笑了笑,他似乎觉得这句话非常好笑,他一边笑,一边轻轻摇摇头,问道:“那要是别人陷害你呢?”
“恩以三倍偿,仇以十倍报。”海棠露齿一笑,清秀的容颜在此刻居然熠熠生辉起来,“要是让我知道是谁陷害我,有了机会,我就把他折腾够了再丢到大理寺去。天道昭昭,报应不爽。”
片段三:
海棠告诉自己,不要抱怨,不要心生不满。她记得今晨萧羌在她耳边低语,说这个世界上绝没有不伤害任何人而生存下去的方法。
是的,确实是这样,但是总会有不伤害那么多人而生存下去的方法。
她希望自己能好好地活着,开开心心、堂堂正正地活着,这样,死的时候她也能坦坦荡荡。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毫无预兆地,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了上来——海棠感觉到,自己碎了。
不是身体,是灵魂。
她开始粉碎。
她像是一滴溅落在湖面上的水,柔软地、无声无息地、没有痕迹地粉碎了。
然后,她清楚地感觉到,她被“时间”抛了出去。在她被“时间”抛出的瞬间,粉碎停止了,而她“看到”了“时间”。
“时间”是无边无际的、滴着血的、漆黑而盛大的虚无。
整个世界像是一卷极柔软的毛毯,在“时间”之中铺展而开。
一切是静止的,一切又都是动的。
“时间”之中,万物依循轨迹而动,而她在“时间”之外看到的那个世界中所有的一切,皆如冰冻一般凝结。
她看到“风”,看到“声音”,看到“视线”,她能看到一切本不应看到的东西在“时间”之中凝结。
她在“时间”之外,视线毫无障碍,无边无界,穿越一切。
她看到自己躺在榻上,若有所思。
她看到殿外宫女正在倒水,热水蒸汽腾腾,水就凝在半空,堪堪触到银壶边缘。
她看到寝殿之中,萧羌支着下颌,正在看书,书页将翻未翻。
而且她还能看到无数个“时间”淌过之后的虚影,重叠成的一连串的动作。
她看到自己一骨碌从榻上翻了起来,她看到宫女被溅出的水花烫了小指,她看到萧羌轻哼一声,丢了书册去看奏折。
她在“时间”之外凝视着一个凝结了的世界,而被她凝视的“时间”之内的人,却兀自行动,与她毫不相干。
片段四:
冬日的空气极冷,又清冽,隐隐有不知哪院的梅花清香传来。海棠四下张望,她看到后凉殿的宫女踌躇不前,她看到远处亭台楼阁、金瓦红墙,她看到日薄西山、云霞若烧——她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天下这么大,她却哪里都去不得。
离了这皇城,她活不下来,在这皇城里,她随时会死。
那么多人恨她,即便她什么都没做。
除了一个名字,她对自己一无所知,杜笑儿是凄凉孤女,无父无母,无亲无故。
她孑然一身,连这身体和这段命数都是天上掉下来的。
海棠慢慢蹲下身,将整个面孔掩在袖子里。
她又冷又害怕,却不知道对谁说。
她想哭,但是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她,不能哭,要是再哭,这件事立刻传遍后宫,会成为他日的把柄。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胳膊,咬到牙根发疼,直到胳膊上的肉像是要被咬掉似的,她才压下眼睛里的泪水。
她冻得瑟瑟发抖,有人拿了裘皮给她披上,她也不动,就那么蜷着。
她听到宫女内侍围着她,极轻地问,贵人怎么了?贵人安否?贵人要不要传御医来看?
海棠像是根本没听到,不言不动。
就这么过了不知多久,她浑身冷透,然后就被人轻轻抱起,拥在了怀里。
那是温暖的怀抱,袖底有清冽香气。
她小声地抽着气,慢慢抬头,看到的是金冠乌发,春风温柔的白衣帝王。
她想,大概是有人告诉他,她这边情况不对吧。
但是他实在不必过来。
她又不是他真正的宠妃,她不过是个幌子,是个让他动了杀机的人,他本不应该来的。
海棠就这么看他,萧羌轻轻把她往上抱了抱,让她在自己手上坐稳,海棠被他裹在白狐披风里,她贴着他的胸口,感觉暖洋洋的,她没说话,就圈住他的颈子,朝他怀里缩了缩。
夜色悄然,檐下渐次有灯燃起,远处后的霞光也慢慢淡了,男人就这么抱着她,慢慢朝殿里走去。
《梦浮生·三世花》在线试读
苏荷将下颌搁在海棠肩头,一双春葱一样的手轻轻在海棠心脏上滑动,苏荷越过她的肩头,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仿佛洞悉了她的想法,苏荷柔声笑道:“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珍贵。”
是啊,这个女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怀抱着这个世界上珍贵的东西。
她是白玉京千年以来的追寻。
千年之前,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地方,有一个人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碰到了“时间”。在那一瞬间,他窥探到了这个世界的“所有”。
过去,现在,未来,以及生灭——没有比“时间”更可怕的武器,也绝不会有比“时间”更强大的智慧。
依靠着碰触“时间”所得的智慧,白玉京,就此诞生。
只有极其少数的人,在极苛刻的条件下,可以碰触到“时间”,而条件就是消耗碰触的这个人的神识。
但是这样的人,可能数十年都遇不到,在漫长的研究之中,白玉京发现,使用惨死之人带有怨念的神识,即便是普通人,一样可以达到这个效果——只要足够多。
那就不需要治世,需要足以死足够多人的乱世。
于是,东陆之上的离乱持续了千年从未统一,诸国攻伐,背后皆是白玉京深黑色的阴影。而另一个可怕的产物,也应运而生:那就是隐藏在玉京堤下,名为十方厉祀的法阵。
数百年来所有被白玉京获得的神识都被集中到十方厉祀之中,直到近苏荷炸毁玉京堤,白玉京才一口气吸取了百万生魂。
而苏荷之所以不惜驱动这个法阵,毁掉玉京堤,只是为了海棠。
她借助沉冰之力,在顺京气脉之上打下十二枚祸世钉,后一枚则借助碧琴之手打入海棠头顶,她又算准她一定会到密宫来,就将这里设为后的阵眼——请君入瓮,启动了这个捕获的法阵。
这样大费周章,自损元气,都只因为数千年来,只有海棠一个人,她的神识可以在不被消耗的情况下,任意碰触“时间”。
只有她,可以真正到“时间”之外的那一侧。
对白玉京而言,她比一切都珍贵。
苏荷微笑着,将尖锐的指甲刺入海棠的心脏——终究,终究,就算晚了十一年,她依然抓住了“魄主”。
她终于,终于可以真正地,看到“时间”了!
她的指尖突破心脏菲薄的壁障,刺了进去。
宏大的金色的光辉洪水一样从苏荷的指尖奔涌而出,白玉京所启动的宏大的法阵,依靠苏荷的指尖,连接了海棠的神识,苏荷与海棠共享了所有的感知。
苏荷感觉到剧痛,她感觉到身体正在消融,骨肉肌肤被一层层剥离,她却大笑出声!
她看到了“时间”的线。
而就在这一瞬间,两人的脑海中同时响起了一个女声。
那是之前提醒过海棠的声音,她说:“驱逐她!你做得到!”
对,驱逐她!驱逐苏荷!
“这里不是苏荷的世界,你做得到!”那个声音继续道,却只听苏荷怒喝一声,那声音刹那消失,海棠极其混乱的脑海中却灵光一闪。
对,这不是苏荷的世界。苏荷要进入这里也必须依靠法阵。
她做得到。她知道该怎么做。
海棠被拘在光幕内的一只手从光幕上拔了下来,那骨肉分离,狼狈不堪的手用力扣住了自己的心脏,在撕心裂肺的剧痛之中,她没有抓住苏荷的手,而是虚虚抓住她手上那本不应被她看到,连接法阵与苏荷的血色星光,然后,将它拽断。
她听到自己和苏荷一起发出了几乎不似人类的惨叫,然而她后的意念却平静得像是夜湖上荡漾的一片细弱的叶子。
海棠想,萧羌,我想见你,我爱你。
金色的法阵刹那消失,而海棠也慢慢沉下,她的意识与她,都坠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
在意识触到黑暗底部的刹那,海棠发现,自己正行在一片白骨累累的荒原上。
仿佛之前被困在法阵中的一切,不过是一个稍憩间隙的无足轻重的梦。现在她醒来,便继续行走。
她朝前走,并不知道去哪里,却只知道自己有一定要去的地方。
她踏过白骨,赤裸的足踝旁是血一般鲜烈的、很大的花朵。
她慢慢地,步入一个深湖,她赤着脚行去,行在水底,走了不知多久,前方有雪白色的,在水底燃烧的火。
她从火里行过,走上岸,脚下变成了山路,远处是漆黑嶙峋的山上,有一段断桥一样的崖,崖下倒悬着一座雪白的塔。
海棠停住,抬头望去,面上露出了一点笑容。
她离那塔那么远,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它塔顶雕刻,它通体雪白莹润,宛若冰霜凝成。
那么寂寞又孤高的一座塔,她会去那座塔,那才是她的归宿。
她知道,那是萧羌。
无论去路何等艰难,有怎样的险阻,她都会去他身边。
海棠睁开眼,她清醒过来,她还在废墟之中,头上天色并不怎么晚,看样子只是昏了一下,她被人抱在怀里,海棠没立刻抬头去看,反而侧过脸,在对方凉滑的袍子上蹭了蹭,雪色衣衫上有银线阴绣,蹭过她的睫毛。
她感觉到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她慢慢抬头,看到了萧羌的脸。
在萧羌开口之前,她笑道:“我没事。”
她和白玉京的事,与萧羌无涉,他肩上有一国之重,有这个天下,已经有那么多的重担了,她自己的事情,她能处理好,他好不要和她牵扯在一起。
萧羌一愣,她扶着他的胳膊站起来,道:“我就是软了一下,有点走不稳。”
萧羌自然不信,他进了密宫找了一圈,在废墟里看到她倒在地上,立刻把她抱起,过了一阵她才醒过来,怎么也不可能是跌倒而已。但他也没多说,只心中记着回去要召御医给她好好看看。
他不会告诉海棠,看到她倒在废墟中的一刻,他那么绝望地以为,这是“荷带衣”后一次发作。
他以为,自己失去她了。
他立刻无法思考,整个人僵住了,他没法动,没法说话,什么都不能做。
他只能抱着她,甚至没法起身去唤人。
幸好,幸好,她活着,她活着,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她能动,能说话,能对他笑,他还能看她。
海棠站稳,活动一下四肢,回头便看到萧羌在怔怔地看她,她听到他唤她海棠。
她就不由自主地挨过去一点,男人抬手,修长带着微微笔茧的指头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抚过她的眉眼。
海棠有点痒,她眨眨眼,忽然就想明白他是怎么了,说:“这不是发作,你别担心。”
在这一瞬间,萧羌所有自持全都没了,他一下没站住,向后一仰,靠在身后一根残柱上,摇摇晃晃地掩住了脸。海棠一惊,伸手去拉他,却被他挥开。他用上力道,海棠手腕生疼,她稍稍后退一点,绕着他走了走,便谨慎地靠近他,也不碰他,就这么看着。
萧羌掩着脸,仰高头,安静地站了一会儿,才放下手,又是桃花浅笑的样子,道:“如花找到了,她没事。”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次火烧密宫牵扯太多,何善和她谈了,她想出宫,正好这次是个机会,我就允了。我让何善立刻去办,她明天就会离开。”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如花没事,这块石头放下,海棠点点头,她又靠近萧羌一点,道:“那你呢?”
“……我?”萧羌轻笑,“我怎么了?”
“……你看起来很难过。”海棠轻声道,她端详了他片刻,戳戳他,“……你做了什么让你后悔的事?”
萧羌也端详着她,然后没什么意义地,低而模糊地笑了一声:“……朕不会后悔。”
不是我,他用了“朕”。
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她断言:“那就是做了会让自己伤心的事。”
“啊……”大越的皇帝啊了一声,便没再说话,他看着海棠,这时候日光已沉,东天上已经有黑压压的夜色上来,西边只剩一坠残红,她的面孔有点模糊,却还是温暖的。
萧羌维持到现在的冷静,终于在此刻裂开了一道血淋淋的缝隙,他说:“我对不起母亲。”
他语调平缓,却充斥着无法抑制的悲痛伤苦。
那样巨大的悲痛让海棠心里一紧,虽然她完全不知道这句话里有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萧羌正在伤心,他正在难过。知道这个就够了,她立刻伸手去摸他的脸,她本以为会摸到一把眼泪,结果却只碰到了干燥而颤抖的睫毛。
她的手被一把攥住,萧羌用力一握。
海棠觉得疼,却没挣扎,她道:“我以为你哭了。”说完之后,她心里柔软地疼了起来。
“哭不出来啊,哭出来其实还好点。”他低声回应,然后笑了一下。
他说话的时候像个小孩子,字音模糊,听了这一句,海棠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觉得他的悲伤灌入她的肺腑,她疼得每一寸肌肤都在战栗,比在法阵中被剥皮去骨还要疼痛千倍万倍。
萧羌慢慢松开手,说下次再这样情绪不好的时候,不能再来看她了。
海棠不解,萧羌微笑,明明清俊绝伦,但看在她眼里,眼角眉梢却都是伤痛。
他揉着她腕上被自己捏出来的几个新鲜指印,柔声说:“因为这种时候我情绪不好,会弄疼你。”
他这么说的时候,正抚着她一头黑发,一刹那,海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个这么说,还笑着的男人,她潸然泪下。
她每一次哭,都是为了他。
明明之前那么多痛苦磨难都没让她掉一滴眼泪,现在好友消息落定,她却在他面前哭得声嘶力竭。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这天上天下无处不是苦痛,心里酸疼得无法形容,只有他所在的这方寸之地,她可以号啕大哭。
她的泪水落了萧羌满手,他几乎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她哭什么,只能轻轻拥住她,顺着她的背,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地对她说:“没事的,海棠,有我……没事的……海棠……”
我有什么事!有事的是你好不好!该哭的也是你!
她在心里这么狠狠念叨,却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萧羌越发手忙脚乱,平日里的聪明风流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他只能抚摸她的头,拍着她的背,却被海棠一把狠狠抱住。
他忽然就明白之前看的那些诗词话本里关乎情爱的句子,之前看着字字荒唐,现在想来,却是多么凄凉。
若我能洞悉命运的每条轨迹,亦会选择如今日一般艰难的一线,即便中间相隔苦厄与灾难,只因你在线的那边。
原来,我经历如此多苦难磨折,只是为了和你相遇。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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