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8204494
一世浮华褪去,两世苍凉成梦。生,何欢?死,何幸?
她,曾以倾城之貌宠冠后宫,却因王后的陷害,在莫须有的罪名下承受沦落的屈辱。当百年的等待换来一丝机会,她将以泫汶之名,为冤死的至亲讨回公道……
恨当至极致,债当由血偿。她用智慧钩织杀局,一环扣一环;她以情爱为利器,一人连一人;她于后院闺房之中,布连环局于江湖朝堂之上,誓要杀尽死仇。
恨藏心中,情爱却生。卓扬的爱执着如火,昊殇的爱隐忍如冰,修涯的爱浓烈如酒。此生不负的誓言,生死相随的陪伴,天高海阔的潇洒……面对当世*秀的好男儿,隔着血脉相随的世仇,她在仇与恨,情与爱之间当何去何从……
楔 子 / 001
章 云恨雨愁,江南依旧称佳丽 / 002
第二章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 011
第三章 金谷年年,乱生春色谁为主? / 022
第四章 别来几向梦中看,梦醒尚心寒 / 033
第五章 三分春色,两分愁,更一分风雨 / 041
第六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 / 053
第七章 渐一番风,一番雨,一番凉 / 063
第八章 一寸还成千万缕 / 073
第九章 往事悠悠君莫问 / 084
第十章 无情不似多情苦 / 094
第十一章 知心唯有雕梁燕,自来相伴 / 102
第十二章 萍踪浪无影 / 109
第十三章 雾天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出 / 120
第十四章 恨旧愁新,有泪无言对晚春 / 128
第十五章 可惜一溪明月,莫叫踏碎琼瑶 / 137
第十六章 世路如今已惯,此心到处悠然 / 145
第十七章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 / 160
第十八章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 169
第十九章 浮生长恨欢娱少 / 182
第二十章 西风吹老丹枫树 / 192
第二十一章 乾坤自清宁,道不与消长 / 209
第二十二章 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 / 218
第二十三章 音尘绝,帆来帆去,天际双阙 / 238
第二十四章 花前月下暂相逢,苦恨阻从容 / 249
第二十五章 梦难成,恨难平,不道愁人不喜听 / 260
第二十六章 千里水天一色,看孤鸿明灭 / 272
第二十七章 旅雁孤云,万里烟尘,回首中原泪满巾 / 289
第二十八章 别离滋味浓如酒,着人瘦 / 301
第二十九章 雁字回首,早过忘川,抚琴之人泪满襟 / 313
第三十章 平生事,此时凝睇,谁会凭栏意 / 323
第三十一章 倚栏愁,望水恨,天远,人远 / 341
番 外 点萍成绿,却又多情 / 351
番 外 死生不弃 / 356
番 外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 361
后 记 / 370
曾经,我叫瑭姻,凭借姿色令帝王三日不朝、宠极一时的妃子。而今,我是沦为娼妓的卑微女子。前尘也好,当下也罢,我总纠缠在这样的梦魇中,无法逃离。甚至有些时候,我在想,是不是真的愿意离开那个梦。如若没有了夜夜的恐惧,这空空的躯壳空空的内心,我还剩下什么?猩红的血遍地开花,异常妖艳,蜿蜒成河引着我向前摸索。倒在地上的、钉在墙上的……那一具具尸体,是的,尸体,苍白的有着透明肌肤的尸体,是我至亲的家人。睁着眼睛来不及褪去惊恐的母亲,因愤然而扭曲面孔的父亲……血,路的尽头依然是流淌不息的血,汩汩的声响如细针一般扎着我的心。我本不该活着的,然而,我却真实地活着。活在屈辱之中的每一天,也是活在仇恨之中的日日煎熬。活着,为了复仇,为了向仇人讨回一切。用血铺就的路注定用血来偿还。修家人,你们准备好了吗?
章 云恨雨愁,江南依旧称佳丽
这年的冬天特别冷。凛冽的寒风肆无忌惮,吹得枯枝败叶瑟瑟作响,阴霾的天空始终乌云密布,灰蒙蒙一片。
这样的萧条也在红楼中蔓延。
“冬天很快过去,红楼始终是江南楼。”妈妈说话时语气依旧是未曾改变过的凝重。
我叫泫汶,如今的名字。
流裳说红楼矗立江南百年,任风雨兴衰,却始终兴盛不衰,全凭两位才貌不凡的绝世名妓,倾城之貌拂柳之姿,世人称其为“红楼女子”。每逢此时,流裳眼中流淌的是种莫名的悲哀。她捧起我的脸,摩挲着,粗糙的手如同干裂的树皮,刺痛了我的脸。
流裳站起身,推开窗,用竹竿支起。窗外白雪飘飞,密密纷纷,层层错错,便为红楼裹了一层白衣。
“你快十七岁了。”流裳悲哀地注视着我。
“嗯。”
“成长意味着很多,失去,或者得到,孰对孰错,孰多孰少,也许永远不能衡量。”
“对我意味着更多,”我微笑,“流裳,你说红楼的规矩多奇怪啊,姑娘为什么到了十七岁才能接客?等这么久,怕是吊足了恩客们的胃口。”
我便是第三位红楼女子,倾城之姿冠绝天下的,泫汶。
也是瑭姻。两百年前的柔弱皇妃。
三生三世,我只为仇恨而生,为复仇而活。谁会想到三位红楼女子竟然会是同一个人,一个受百世轮回之苦,世世为娼之辱的可怜女人。永生之身又如何?倾城之貌又如何?给予这一切的人无非是要折磨我,用她嫉妒酿造的酒来浸泡我屈辱的生生世世。生不如死的痛苦远比死亡可怕,人世间悲惨的延续莫过于求死不能。我沉默,因为只能接受;我接受,却只为等待;我等待,等待今生命运的变迁,等待复仇的机会,等待一个男孩的成长。
砰!清脆的破碎声音,地下残骸一片,桌上空空如也,不久之前那应该是一套上好的官窑瓷壶,淡蓝的雕花宛如刺绣,甚是好看。
“姑……姑娘,我……我不是故意的。”小雨小心翼翼地道。
我沉着脸,又看了眼地上淡蓝的碎片:“去妈妈那儿领罚吧。”
小雨没有动,呆立原地。我没有再说话,眼光飘向窗外,看那碧洗一般的湛蓝天空。
扑哧!小雨笑起来,“姑娘,你演得好像啊,哈哈哈。”
我哭笑不得,小雨还是那么冒失,一如当年砸碎绯红的翠玉镯子时那般不知天高地厚。在红楼,丫头的命是抵不下花魁绯红的一件首饰的,或许就是这份不知死活的纯真让我想起了曾经同样天真的自己。红楼有太多尔虞我诈,争名夺利,简单的小雨犹如一泉清泓,清澈见底,我希冀有一天能够看见自己灵魂深处是否依然纯净。
“姑娘,你都不知道绯红那些姑娘这几天拼命地招揽客人,拉拢人心。可依我看啊,都是没有用的,只要姑娘您一到十七岁,她们都混不下去,客人还不是挤破头地往您这儿跑,”她用夸张的语气说,“红楼女子已是一段传奇!”
“怎么说的和你见过似的。”我盯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眉清目秀的。
“我哪里见过,还不是流裳整天絮絮叨叨地说着前两位红楼女子所缔造的一时盛世。”
“小雨,你好像很盼望我十七岁接客?”
“嗯,不光我,大家都在等着呢,”她赶忙点头,“等着看谁钱袋满,什么样的价钱才配得上姑娘您。”
既然用了金钱去衡量,又哪里有匹配可言?自古青楼女子和恩客之间怎么会有长久的绵绵情意,唯有金钱才是牢靠的维系。
天空依然蔚蓝,白雪皑皑,却已不再刺骨的寒冷了,偶尔还能看见太阳懒懒地爬出来。
红楼盛世如前,夜夜笙歌,其中也夹杂着兴奋的气味。红楼女子的倾国倾城早已传遍四方,各方来客络绎不绝,大家都在期待一月初八的到来,即使无缘一亲香泽,一睹芳容也不虚此行。
红楼规矩:每位年满十七岁的姑娘正式挂牌,公开竞价,价高者得其初夜。而我的生日是一月初八。
“泫汶,明天是朱家少爷寿辰,”妈妈眉间仍是锁着一份阴郁,“我希望你以七弦琴奏乐。”
我低头:“是。”
“我想让你在竞价之前露个脸,或许能让更多的人参与你的竞价,”她转身离开,随手关上房门,“小雨的提议很不错。”
随着渐渐关上的房门,我脸上的微笑慢慢褪去。
朱家世代为官,权倾一方,高床暖枕,锦衣华服。朱家少爷的寿辰自然不能寒酸。
红灯彩挂,金丝银饰,美酒佳肴。寿宴设在前厅,十六张檀木雕花大圆桌,雕工精细,栩栩如生。正中一张稍大却未经雕琢,纹络自然好似天成,古香古色,行家一眼便知此乃传世之奇木。正对大桌的墙上赫然挂着一幅鲜红的“寿”字,字体苍劲有力,形如游龙,所用墨彩竟是朱砂,乃御笔亲题。朱家显赫不言而喻。
我在偏厅静候,小雨手捧七弦琴。寿宴刚刚开始,人声鼎沸,敬酒者比比皆是。
酒过三巡,一道苍老庄重的声音响起:“承蒙诸位厚爱前来参加犬子的寿宴,老夫特地准备了一份薄礼答谢诸位的远道而来。红楼女子自然是倾国倾城,容貌不俗,然而老夫为欣赏的却是泫汶姑娘的丝竹技艺,正所谓七弦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也。”
我在欢呼声中出场,惊叹声中落座。我,一袭白衣,长发垂肩,步履优雅,一颦一笑都拿捏得自成风雅。拂动琴弦,乐声起,珠落玉盘的声声清脆自弹指间迸出。心中隐隐有一丝期待,细算来,时日将近,他,会不会来?
一曲毕,我起身谢礼。
“啊。”一声尖叫。身边的小雨脸色苍白,手指颤抖地指着我的右侧。
那站着一位男人,红衣鲜艳,没有世俗的艳丽凝重,只是一份仿佛与生俱来的优雅。他弯弯的眉毛、亮晶晶的眼睛和上扬的嘴角此刻都满含笑意。
前一刻他还不在,一转眼已近我身。从众人惊恐疑惑的眼神中我知道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尽管那其中不乏成名的武林高手。
他笑着,眼睛却放肆地在我胸前流连。我顿时脸红,接连后退。
“放肆,哪里来的轻浮小儿?”镇威武馆的上官馆主,向来疾恶如仇,为同道敬仰。
那人还在笑,笑得更加放肆,拉起我的胳膊,把我搂进怀里。一个结实而冰冷的胸膛,我挣扎,他笑。但笑容于他不过是一副掩饰或者忘却真感情的面具,没有任何意义和情感。
上官馆主青筋暴露,一双铁拳已拉开架势:“报上名来,老夫拳下不收无名鬼。”
众人欢呼鼓劲。铁拳上官舒十年前已经威震武林,招式刚猛致命,太行山一役,死于拳下的太行悍匪不下四十。
红衣男人唇间轻扬,吐出两个字:“玄飞。”
死寂般的寂静。上官馆主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赤红的脸上是退缩的惊恐。其他人带着同样的惊恐表情连连后退,没有了方才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我也惊得一身冷汗。
宁遇阎罗,莫逢玄飞。
玄飞,近年来可怕的采花大盗。可怕之处在于他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掳人却从未失手,没有人知道他武功多高,至少没有活人,无论是奉命逮捕他的朝廷官差还是要为民除害的武林人士,去了就没有一个再回来。更多的清白姑娘无辜受害。一时间怨声四起,但官府和武林却束手无策。
玄飞把我搂得更紧,扫视大厅,嘴角是嘲讽的微笑却依然优雅:“既然没有人想见识我的武功,那我可要带着我的美人到别处快活了。”
我紧咬双唇,拼命地捶打他。他纹丝不动,铁臂紧箍,笑得无比邪佞:“难道美人想当众……”
我愤恨地瞪他,恰巧对上他戏谑的目光,四目相对间他瞬间石化:“你……”
在玄飞震惊的表情下我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心中暗叹一声不好。
然而,他没有动,任谁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轻易动。只是忽然间,一股霸道的气劲在四周蔓延,我全身被强大的张力包围,感到呼吸困难,胸口如千斤石压。
玄飞戒备,衣衫飞扬鲜红耀眼,那是梦中才见得到的绚烂。
然而,他还是倒下了,被一把厚重散发寒气的剑贯穿胸膛。鲜红的血,鲜红的衣,倒下时是鲜红纷飞的花。
一切来得太快,没看清开始就已经结束,鲜血四溅,玄飞没有任何征兆地死去,如此简单。而他那一刻的笑容却十分复杂——至死都带着的微笑,是我穷尽言辞也无法描述的,有重逢般的惊喜、垂死般的惊恐,有震惊、无奈、悲哀、满足……还有许多读不懂的情感,永远也不会被理解。
心在那一刻突兀地抽搐了一下,那以为早在那年风雪之夜枯死的心,居然,会疼。那一声包含太多内容的“你”,是他对我说的后一个字。
然而倒下的不仅仅是玄飞一人,在场宾客除老弱妇孺外无一幸免。张灯结彩的大厅成了人间炼狱,遍地的尸首,残忍的血腥。
那把厚重的散发寒气的剑以一种纯熟的方式握在一位黑衣男人手中。剑身赤青,剑柄黝黑,玄铁剑。
玄铁出鞘,血溅百步,而手持玄铁之人即是我所等之人。二百年,七万多个日夜的等待,他终于来了。冷硬的线条,带着狂野凛冽的气势,卓炀俊美得令人眩目。
后来我问过他为什么那么残忍地伤及无辜,卓炀说那些人眼见弱女子受辱却袖手旁观,该死。只是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我身怀武功,鲜有敌手。
御笔亲题的“寿”字讽刺般的醒目,只是朱砂在遍地鲜血下黯然失色。活着的人哑然失声,连幼小的孩童在恐惧面前也忘记了哭泣,小雨颤抖地躲在角落里。如果不是大厅内死寂般的沉静,如果不是早已预知背后的阴谋,我想我不会听到那独特的细微的金属划破空气的声音,温柔的声音。
“温柔”是一种杀人无形于的暗器,剧毒,和玄铁剑一样都不是属于凡间的武器。
生死须臾之间,我待在原地没有闪躲,我在赌一次机会。
很快,我听到了银针穿透皮肤的声音,不及细想,卓炀已带我飞掠而出。
风在耳边呼啸,掠过面颊,泪就纷然而出。卓炀的手扶着我的腰,距离很近,能够感觉到他呼吸的气息,看清楚他漆黑的眼睛、浅蓝的眼白、薄薄的嘴唇。
大约半个时辰后,在郊外树林中卓炀把我放下。
“安全了,你走吧!”
我没有说话,转身离去,在迈出第五步时不意外地听见他身体倒地的声音。
我整了整微乱的衣襟,微笑,在转过身走向卓炀的时候敛去了笑容。一位不懂武功的凡间女子是听不到“温柔”与空气碰撞的声音,也看不出卓炀那一刻挡在我身前的深意,更加听不见“温柔”打进他身体的声音,因此,对于这几乎是须臾之间发生的种种,我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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