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3593168丛书名: 朱光潜译文集
理想国(卷二至卷三)——统治者的文学音乐教育
理想国(卷十)——诗人的罪状
斐德若篇——论修辞术
大希庇阿斯篇——论美
会饮篇 ——论爱美与哲学修养
斐利布斯篇——论美感
法律篇——论文艺教育
题解
译后记 柏拉图的美学思想
——柏拉图的美学思想
柏拉图(公元前427-前347)出身于雅典的贵族阶级,父母两系都可以溯源到雅典过去的国王或执政。他早年受过很好的教育,特别是在文学和数学方面。到了二十岁,他就跟苏格拉底求学,学了八年(公元前407-前399),一直到苏格拉底被当权的民主党判处死刑为止。老师死后,他和同门弟子们便离开雅典到另一个城邦墨伽拉,推年老的幽克立特为首,继续讨论哲学。在这三年左右期内,他游过埃及,在埃及学了天文学,考查了埃及的制度文物。到了公元前396年,他才回到雅典,开始写他的对话。到了公元前388年他又离开雅典去游意大利,应西西里岛塞拉库萨的国王的邀请去讲学。他得罪了国王,据说会被卖为奴隶,由一个朋友赎回。这时他已四十岁,就回到雅典建立他的著名的学园,授徒讲学,同时继续写他的对话,几篇规模较大的对话如《斐东》《会饮》《斐德若》和《理想国》诸篇都是在学园时代前半期写作的。他在学园里讲学四十一年,来学的不仅雅典人,还有许多其他城邦的人,亚理斯多德便是其中之一。在学园时代后半期他又两度(公元前367和前361)重游塞拉库萨,想实现他的政治理想,两次都失望而回,回来仍旧讲学写对话,一直到八十一岁死时为止。《法律篇》是他晚年的另一个理想国的纲领。
柏拉图所写的对话全部有四十篇左右,内容所涉及的问题很广泛,主要的是政治,伦理教育以及当时争辩剧烈的一般哲学上的问题。美学的问题是作为这许多问题的一部分零星地附带地出现于大部分对话中的。专门谈美学问题的只有他早年写作的《大希庇阿斯》一篇,此外涉及美学问题较多的有《伊安》《高吉阿斯》《普罗塔哥拉斯》《会饮》《斐德若》《理想国》《斐利布斯》《法律》诸篇。
除掉《苏格拉底的辩护》以外,柏拉图的全部哲学著作都是用对话体写成的。对话在文学体裁上属于柏拉图所说的“直接叙述”一类,在希腊史诗和戏剧里已是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柏拉图把它提出来作为一种独立的文学形式,运用于学术讨论,并且把它结合到所谓“苏格拉底式的辩证法”。这种辩证法是由毕达哥拉斯和赫剌克利特等人的矛盾统一的思想发展出来的[参看本书第323—325页《斐德若篇》的题解:关于苏格拉底式辩证法的说明。],其特点在于侧重揭露矛盾。在互相讨论的过程中,各方论点的毛病和困难都像剥茧抽丝似地逐层揭露出来,这样把错误的见解逐层驳倒之后,就可引向比较正确的结论。在柏拉图的手里,对话体运用得特别灵活,向来不从抽象概念出发而从具体事例出发,生动鲜明,以浅喻深,由近及远,去伪存真,层层深入,使人不但看到思想的最后成就或结论,而且看到活的思想的辩证发展过程。柏拉图树立了这种对话体的典范,后来许多思想家都采用过这种形式,但是至今还没有人能赶得上他。柏拉图的对话是希腊文学中一个卓越的贡献。
但是柏拉图的对话也给读者带来了一些困难。第一,在绝大多数对话中,苏格拉底都是主角,柏拉图自己在这些对话里始终没有出过场,我们很难断定主要发言人苏格拉底在多大程度上代表柏拉图自己的看法。第二,这些对话里充满着所谓“苏格拉底式的幽默”。他不仅时常装傻瓜,说自己什么都不懂,要向对方请教,而且有时摹仿诡辩学派的辩论方式来讥讽他的论敌们,我们很难断定哪些话是他的真心话,哪些话是摹拟论敌的讽刺话。第三,有些对话并没有作出最后的结论(如《大希庇阿斯篇》),有些对话所作的结论彼此有时矛盾(例如就文艺对现实关系的问题来说,《理想国》和《会饮篇》的结论彼此有矛盾)。不过尽管如此,把所有的对话摆在一起来看,柏拉图对于文艺所提的问题以及他所作的结论都是很明确的。总的来说,他所要解决的还是早期希腊哲学家所留下来的两个主要问题,第一是文艺对客观现实的关系,其次是文艺对社会的功用。此外,他所常涉及的艺术创作的原动力的问题,即灵感问题,也是德谟克利特早就关心的一个问题。
但是柏拉图是在新的历史情况下来提出和解决这些问题的。他的文艺理论是和当时现实紧密结合在一起的。首先我们应该记起当时雅典社会的剧烈的变化,贵族党与民主党的阶级斗争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贵族党失势了,民主党当权了,旧的传统动摇了,新的风气在开始建立了。柏拉图是站在贵族阶级反动立场上的。在学术思想上他和代表民主势力的诡辩学派(许多对话中的论敌)处在势不两立的敌对地位。在他看来,希腊文化在衰落,道德风气在败坏,而这种转变首先要归咎于诡辩学派所代表的民主势力的兴起,其次要归咎于文艺的腐化的影响。他的亲爱的老师在民主党当权下,被法院以破坏宗教和毒害青年的罪状判处死刑,这件事在他的思想感情上投下了一个浓密的阴影,更坚定了他的反民主的立场。他要按照他自己的理想,来纠正当时他所厌恶的社会风气,在新的基础上来建立足以维持贵族统治的政教制度和思想基础。他的一切哲学理论的探讨都是从这个基本动机出发的。他在中年和晚年先后拟定了两个理想国的计划,而且尽管遭到卖身为奴的大祸,还两度重游塞拉库萨,企图实现他的政治理想。他对文艺方面两大问题,也是从政治角度来提出和解决的。
其次,我们还须记起柏拉图处在希腊文化由文艺高峰转到哲学高峰的时代。在前此几百年中统治着希腊精神文化的是古老的神话,荷马的史诗,较晚起的悲剧喜剧以及与诗歌密切联系的音乐。这些是希腊教育的主要教材,在希腊人中发生过深广的影响,享受过无上的尊敬。诗人是公认的“教育家”“第一批哲人”“智慧的祖宗和创造者”。照希腊文艺的光辉成就来看,这本是不足为奇的。但是到了公元前五世纪,希腊文艺的鼎盛时代已逐渐过去。随着民主势力的开展,自由思想和自由辩论的风气日渐兴盛起来,古老的传统和权威也就成为辩论批判的对象,首先诡辩学家们就开始瓦解神话,认为神是人为着自然需要而假设的(见《斐德若篇》)。但是也有一部分诡辩学家们以诵诗讲诗和论诗为业,他们之中有一种风气,就是把古代文艺作品看作寓言,爱在它们里面寻求隐藏着的深奥的真理,来证明那些作品的价值。这是一种情况。另一种情况就是在柏拉图时代,希腊戏剧虽然已渐近尾声,但仍然是希腊公民的一个主要的消遣方式。从《理想国》卷三涉及当时戏剧的地方看,柏拉图对它是非常不满的,认为它迎合群众的低级趣味,伤风败俗。在《法律篇》里柏拉图还造了一个字来表现剧场观众的势力,叫做“剧场政体”(Theatrocracy),说它代替了古老的贵族政体(Aristocracy),对国家危害很大。根据这两种情况,从他所要建立的“理想国”的角度,柏拉图对荷马以下的希腊文艺遗产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得出两个结论,一个是文艺给人的不是真理,一个是文艺对人发生伤风败俗的影响。因此,他在《理想国》里向诗人提出这两大罪状之后,就对他们下了逐客令。他认为理想国的统治者和教育者应该是哲学家而不是诗人。过去一般资产阶级学者把这场斗争描绘为“诗与哲学之争”,说柏拉图站在哲学的立场,要和诗争统治权,其实这只是从表面现象看问题,忽略了上面所提到的柏拉图在政治上的基本动机,就是要在新的基础上建立足以维持贵族统治的政教制度和思想基础。他理想中的哲学家正是他理想中的贵族阶级的上层人物。所以这场斗争骨子里还是政治斗争。他控诉荷马以下诗人们的那两大罪状同时也是针对当时柏拉图的政敌的——诗不表现真理的罪状也针对着代表民主势力的诡辩学者把诗当作寓言的论调,诗败坏风俗的罪状也针对着民主政权统制下的戏剧和一般文娱活动。
在攻击诗人的两大罪状里,柏拉图从他的政治立场去解决文艺对现实的关系和文艺的社会功用那两个基本问题。现在先就这两个问题进一步说明柏拉图的美学观点。
——柳鸣九
五十多年前,我在清华大学西洋文学系念书。我那时是二十岁上下。孟实先生是北京大学的教授,在清华大学兼课,年龄大概三十四五岁吧。他只教一门文艺心理学,实际上就是美学,这是一门选修课。我选了这一门课,认真地听了一年。当时我就感觉到,这一门课非同凡响,是我*满意的一门课,比那些英、美、法、德等国来的外籍教授所开的课好到不能比的程度。
——季羡林
我想,学术风格与人品、人格以至人生态度,学术的客观性与个体的主观性,大概的确有些关系。朱先生勤勤恳恳,数十年如一日地写了特别是翻译了那么多的东西,造福……于中国现代美学……这是我非常敬佩而想努力学习的。
——李泽厚
我们说朱光潜是中国现代美学的代表人物, *主要是因为朱光潜先生的美学思想集中体现了美学这门学科发展的历史趋势。也正因为他的美学集中体现了美学发展的历史趋势, 所以在中国现代的美学界, 朱先生在理论上的贡献*, *值得后人重视。
——叶朗
还有一层,如果你怕舆论,怕事情泄露后受人指责,那么,有爱情的人们自然高兴要夸耀他们的胜利,因为旁人以为他们值得羡慕,他们自己也以为自己值得羡慕,他们会大吹大擂地向一切人夸耀他们的心力不会白费。至于我们没有爱情的人们却不然,我们能控制自己,只讲实惠而不讲虚名。其次,有爱情的人们明目张胆地追求他们的爱人,掩不住人家的耳目,只要他们碰在一起,人们就疑心他们在谈私心话;可是你若是和我们没有爱情的人们在一块交谈,人们看见了,决不会疑心,他们知道和一个人交谈是常有的事,或是由于交谊,或是为着旁的乐趣。再其次,你忧虑到交情难得长久吧?你心里想到在通常的情形中,交情破裂了,双方同样觉得不幸,可是在爱情中,你把你看得最珍贵的东西交付给对方了,若是破裂,受更大痛苦的就是你吧?那么,我就要提醒你,最可怕的是有爱情的人们,因为有许多事可以使他们生气,无论你做什么,他们都以为你故意要和他为难。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们想进方法阻止你和旁人来往。深怕有钱财的人会用钱财赢过他们,有学问的人会用学问打败他们;无论一个人有什么优点,他们都会猜疑那优点对他们有不利。他们劝你脱离了社会,结果使你在世上没有一个朋友;若不然,你想到你自己的利益,不听他的话,还是和旁人来往吧他们就会寻你争吵,交情就要破裂。至于我们没有爱情的人们却不然,满足了欲望,就算达到了目的,对那些和你来往的人们决不妒忌,并且对不和你来往的人们还要厌恨,因为我们想,瞧得起你就是瞧得起我们,瞧不起你也就瞧不起我们。我们的看法既然如此,你就一定可以想到:我们的交往只会有恩,不会有怨了。
还有一层,有爱情的人们大半只爱容貌,对于爱人的性格和身世毫不明白,因此,到了欲望已满足的时候,交情就保持不住。至于没有爱情的人们在达到目的之前,先有友谊,目的达到了,友谊也不会冷淡起来,而且往事的追忆会保证来日的交欢。其次,你和我来往,比和有爱情的人们来往,益处要大的多。那批人对爱人的言行一味赞扬,尽管赞扬的不得体,一半因为他们怕得罪爱人,一半因为他们的情欲把他们的判断力弄昏迷了;爱情的圈套就是这样,一件事碰得不巧,在旁人看来本值不得烦恼,有爱情的人们就会烦恼;一件事碰得巧,在旁人看来本值不得高兴,有爱情的人们就会大加赞赏。所以被他们爱的人们实在是可怜,并没有什么可以羡慕的。但是你如果听我的话,头一层,我在和你交往中,决不只顾目前的欢乐,还要顾到你的未来的利益;我会自作主宰,不让爱情控制住我;也不会为一点小过错就对你大生气,若是大过错,也不过是慢慢地有一点小不快。至于无心之失,我就会宽容;存心犯的过失,我也会设法事先防止。这些地方不是都可以见出我们的友谊可以维持久远吗?如果你以为没有爱情就不能有很深的友谊,你就得想一想,若是那样,儿女父母对于我们就值不得什么,我们也不能有忠心的朋友,因为我们同这些人的团结并不以我们所谈的这种爱情为基础,而是依靠别种关系。
再说恩宠若是应该给追求最迫切的人们,应该受照顾的就不是最好的人而是最穷困的人,因为最穷困的人得到恩宠就尝了最大的心愿,因而也就会怀着最深的感激。正像设酒席待客,应该被邀的倒不是朋友们,而是乞丐们和饿饭的人们,他们会爱戴你,为你祝福。说到究竟,你应该给恩宠的不是最会讨好的,而是最能感恩图报的;不是只知讲爱的,而是值得爱的;不是只爱你年轻貌美的,而是到老可以和你共安乐的;不是达到目的就向人夸耀的,而是顾全体面,守口如瓶的;不是苟图一时欢乐的,而是“白头偕老”,始终不渝的;不是恩尽怨来,吹毛求疵的,而是你虽年老色衰,他还忠心耿耿的。记住我的话,还想想这一点:有爱情的人们不免受亲朋指责,说这种交往不体面,没有爱情的人们却从来听不见亲朋们说一句坏话,说他们不顾自己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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