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20105500
这是一部倾向光明而又令人心碎的小说,既能引起失去的巨大悲痛,又能激发希望的惊人力量。关于对家庭的渴望,关于人心的韧性,关于原谅所爱之人的勇气,克丽丝汀•汉娜尽她所能,讲述了一个催人泪下,令人难忘的故事。
在车祸之前,朱迪敢说她处理得好任何事情,但是现在,悲伤在她心中压倒了一切。理智上,她知道不管怎样都要化解悲伤,但她无法想象如何做到。她就像一个在深水里看着大白鲨游过来的游泳者,脑子里喊着快游,身体却悬在水中,动弹不得。
对其他人来说,所谓的审判就是故事的结局。正义已被伸张;现在回到你的日常轨道上去吧。朱迪感到来自四面八方敦促她尽快好起来的压力。
相反地,她变得阴郁。她的生活只能这么来形容。抑郁和她已知的或想象的降临到头上的任何事情都不同。她觉得眼前无事可期,无事可做。
过去六周里,人们一个接一个地放弃了她。她知道她让朋友和家人失望了,但她无法去在意。她的感情要么是消失了,要么是埋葬在如此厚重的大雾里了——她的感情躲开了她。哦,有时她也是正常的——她会去商店,去邮局寄些东西,然而她总会突然发现自己站在一排圆胖的紫茄子前,或拿着一封信,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那儿的,或是自己需要什么。有两次她穿着睡衣就去了商店,还有一次脚上穿的不是同一双鞋。哪怕最简单的事情也变得像攀登珠穆朗玛峰一样困难。她连做顿晚饭也不行了。
她随时都能哭出来,在睡梦里叫喊着女儿的名字。
迈尔斯已经回归工作了,好像带着一颗冰封的心活下去完全正常。她知道他内心仍有多痛,她也为他心痛,但是他已经对她不耐烦了。扎克很少从他的房间里出来。他一整个夏天都陷在新游戏椅里,戴着耳机厮杀动画敌人。
他们,扎克和迈尔斯,都竭尽全力拿出最好的状态,他们都不理解为什么朱迪不能假装,为什么她不能和朋友们出去吃吃午餐或打理打理她的花园,做点什么。这些日子以来,晚上迈尔斯都用泡沫塑料盒打包饭菜拎回家作为晚饭,她知道他看她的神情是怎么样的。他会这么说:“你今天怎么样啊,亲爱的?”他真正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回到我身边?”
他认为那是尾声。对他而言,关于他们女儿的记忆已经变成了一件珍贵的传家宝,你将它放在高高的架子上,罩在玻璃罩里面,一年拿下来一两次,在生日或圣诞节时。因为害怕失手打碎它,你不会太粗鲁或太经常地搬运它。
对她来说不是那样。她在每一处都能看到空白的空间——餐桌边一把不用的椅子,寄给米娅·法拉戴的青少年杂志,留在洗衣篮里的衣服。她经常在扎克身上看到米娅,这让她无法忍受。好点的时候,她能对她的儿子笑笑,但是状态不错的日子太少了;黑暗的日子里,当她无法起床时,她便躺在床上想,自己变成了一个多么差劲的母亲。
到八月中旬,她几乎停下了一切事情。她必须要提醒自己去洗澡、洗头。她唯一下床的时候就是迎接丈夫回家的时候,那种时候他看着她,她看见了迈尔斯眼里的悲伤。
她知道自己抑郁了。迈尔斯一直让她去“见见什么人”。他不知道她心里这份新的阴郁有多深,她有多害怕放开这份阴郁。她不想好起来。真的,她只想一个人待着。偶尔有些日子她想要试试,告诉自己扎克需要她,迈尔斯需要她,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但是这些话就像是在抽屉里发现的快照一样,展现的是一个陌生人的人生。她无法去在乎什么。
现在,她和迈尔斯都在后面的露台上,假装他们是以前那样的夫妻。
迈尔斯伸着脚靠在她旁边的躺椅上,一份报纸摊开在他的大腿上,但她知道他不是真的在看报。这些天他们都尽量避开新闻,因为报纸上总有什么地方刊登着关于酒驾的新闻报道。她感到他看着她,但是她避免了和他对视。
相反地,她一分一秒数着时间,直到她可以找到什么借口回到床上去。她的手里握着米娅的戒指,它尚未配宝石,尚未完成。最近她经常这么做——只是握着这枚戒指。
“你应该把那个放下。”迈尔斯说。他的声音里有一丝恼怒,她对他的这种情绪已经很熟悉了。
“并且继续生活,”朱迪说,“是,我知道。”
“你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他拔高了嗓门说。
这个音量让她一惊。“收起你跟你下属说话的那种医生腔。”
“你在任由它淹死你。我们。”
“它?”她最终转过脸面对着他,“我们女儿的死。那又怎么样,我反应过度了吗?真是抱歉让你失望了。”
迈尔斯绷紧了下巴。“够了。我可不想任由你抹黑我。我在女儿去世后仍然爱着我的儿子和妻子,不代表我就是个不够爱米娅的坏人。你需要帮助。你需要一个新开始。”
“开始什么?忘记她?”
“放手。总是放不下她是不健康的。扎克需要你。我需要你。”
“好啊,这才是实话。真正的要点。你想念你的妻子,因此我最好乖乖履行一个妻子的职责。”
“该死,朱迪。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我们将失去自我。”
她内心深处的什么地方,因为这句话,因为这句话一语道破的真相,感到一阵刺痛。她感到少有的一种想去解释、想让他理解自己的渴望。“昨晚我去了喜互惠超市。午夜时分。我想那里没有人,也确实猜对了。我在货架间徘徊,只是看看商品。走到收银台时,我拿了四个西红柿和十盒幸运魔咒牌谷物。收银员说,‘哇,你肯定有很多小孩。’我盯着她想,我有几个孩子?我该对人们说什么?一个,两个,现在是一个?我没有付账就跑了出去。你是对的。我需要帮助。我从你身上获得一些帮助,你不要再插手管这事,怎么样?”
“我不知道怎么不管不问。我非常害怕有一天你打算在口袋里装满石头走进水里,像我们看过的那部愚蠢的电影一样。”
“我倒希望一了百了。”
“我就说吧!是吧!”他站起来,“好,朱迪,你想要我的帮助是吗?我打算给你帮助。我打算让我俩都重新开始。”他走向滑门,进了屋。
她长长叹息了一声,陷进椅子里。最近他们所有的谈话似乎总会变成这样。迈尔斯气冲冲地离去或走开,或试图用一个拥抱治愈她。这些对她来说都没什么意义。
她低头看着米娅没有镶嵌宝石的戒指,看着阳光在戒托上闪过。
然后它击中了她。
她知道迈尔斯打算怎样“帮助”她。这是他最近经常提及的事情。你不能老是拖延下去。 他会这么说。好像悲伤是一列必须准时的火车。
她哭了起来,冲出椅子,跑上楼。
米娅的房门开着。
她踉跄了一下停住了,僵住了。自从那个可怕的夜晚后,她就无法再触碰这个门把。她让门关着,好像看不见这个粉色的房间某种程度上可以减少她的伤痛。
但是现在迈尔斯在房间里,很可能在将米娅的遗物打包。
给其他孩子,朱迪。有需要的孩子。米娅也会希望我们这么做的。
她尖叫着他的名字,向敞开的房门跑去,准备对他尖叫,抓住他,钳住他。
他跪在小麦色的地毯上,低着头,抓着那只粉色的毛绒玩具狗——那曾是他们的女儿在这个世上第二要好的朋友,仅次于她的哥哥。“黛西狗狗。”他含混不清地说。
朱迪突然清醒过来,记起来自己有多爱这个男人,她多么需要他。她努力想对他说点什么,但在她还没能发声前,扎克走到了她的身边。
“都怎么回——”他看到他爸爸正抱着黛西狗狗哭着,立即退了出去。
“扎克!”迈尔斯擦了擦眼睛说,但是扎克已经走了。楼下的大厅里,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我们正在失去他。”迈尔斯轻声说。他缓缓地,好像胳膊不太好使的样子,放下了毛绒玩具狗。
朱迪听到责难之意又悄悄潜回他的声音里,他怪罪于她,她感到自己被这种指责压倒。 “我们都迷失了,迈尔斯。”她说,“你是唯一一个没有意识到这点的人。”
不等他回答,她走下楼梯,爬回床上。
评论
还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