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9632906
◎日本老庄研究泰斗福永光司经典之作,风行半个世纪的《庄子》入门读物
本书作者福永光司为日本著名汉学家,老庄思想研究泰斗。他于1956年写的这本《庄子》,抛开了学术形式的束缚,用通俗的语言,逐句清晰阐释了庄子思想的深刻内涵,半个世纪以来,广受好评,经久不衰。
◎从存在主义角度解读庄子,用现代国际视野看先秦经典
作者用近现代的哲学理论来解读这部先秦经典,在哲学视角的透视下,庄子的思想穿过时空的限制,与加缪、尼采的思想展现出相同的精神特征;庄子严密的认识论逻辑链条也逐次浮出水面。
◎从《庄子》中获得中国式的解脱之道,找寻现代人丢失的心灵故乡
在作者看来,庄子并非是“脱离实际理论的异端”,《庄子》的思想是洞悉了丑陋的人性与黑暗的现实之后所提出的中国式的解脱之道。对现代人来说,《庄子》打破了世俗价值与观念,为一个个被紧紧束缚、动弹不得的生命指出了回归之路。
◎便携小开本,随时充电
130mm*185mm的便携本,60g轻型纸,可以轻松放入包包中,无论是在旅途中,还是在户外,都可以方便地阅读,随时充电。
自由无碍的鲲鹏、肯定一切的庄周梦蝶……
鬼才庄子赠与后世何其丰厚的精神遗产!
日本老庄思想研究泰斗福永光司,以存在主义观点解释了庄子内篇的思想精髓。本书按《庄子·内篇》篇目顺序分为七部分,收录和解释、解读了《庄子·内篇》全文,在解读时,作者没有拘泥字词解释,而是尽量去抓住庄子思想的核心与脉络。后面的“庄子与《庄子》”部分介绍了庄子本人生平、思想,《庄子》这本书的特质及版本,使读者通过本书能对《庄子》及其思想有整体的把握和较为深入的理解。
逍遥游 第一 …………………………………………………………….1
齐物论 第二 …………………………………………………………..27
养生主 第三 …………………………………………………………… 100
人间世 第四 …………………………………………………………… 115
德充符 第五 ……………………………………………………………. 166
大宗师 第六 …………………………………………………………….. 197
应帝王 第七 ……………………………………………………………… 252
庄子与《庄子》……………………………………………………………….. 277
附 记 ……………………………………………………………….. 297
后 记 ………………………………………………………………. 298
出版后记 ……………………………………………………………….. 302
新订版序
这本《庄子》在十年前,也就是昭和三十一年 时,有幸作为旧版中国古典选 中的一册而出版。在那之后,又有过数次再版,每次我都做了些许订正。如今,新订中国古典选发行在即,本书也作为《庄子》部分的第一册,参与其中。之所以称之为“第一册”,是因为除《内篇》之外,还会有两本全新的分册,分别介绍《外篇》与《杂篇》。也就是说,整个《庄子》被分为三部分,独立成册,分别发售。
得知新订版的消息时,我本想尽量对旧版内容进行一次大幅度的校对订正,以对得起它“新订”之名。但一来由于《外篇》与《杂篇》的注解工作颇为繁重,时间上没有太多的富余;二来,要将旧版《庄子》彻头彻尾地修订一番,本身又是难度十分大的一项任务。到头来也还是止步于一些鸡毛蒜皮的改动而已。
旧版《庄子》作于十几年前。彼时我正在大阪的北野高等学校任职,由于种种原因,我曾为自己也许不得不放弃学术生涯而忧心不已,故提笔写了这本书,权当是为那个曾经一心向学的自己立上一块墓碑。那时候我住在京都,每日上班则在大阪,且每周都要负责二十多个课时,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用来写作,这本书很多内容都是深夜里在学校的值班室完成的。至于注解,更多的是我自身对《庄子》的理解,并不拘泥于学术(语言)上的形式。在原文的训读文中我采用的方式极为灵活,甚至有些通过字面便能会其大意的简单内容,我都未加以太多的说明。当然,这种注解的方法有其所长,亦有所短。我借着这次再版的机会,希望能够补足这块短板,如果条件允许,我甚至想让它与新版的《外篇》《杂篇》实现文体上的统一。但是,不论优缺,旧版《庄子·内篇》对我来说都是一个完整的“有生命的混沌”。要想从根本上做出改动,对现在的我来说并非易事。所以我只好用一些皮毛的改动,挂“新订”之名,行羊头狗肉之实了。
这些改动多是些不足一提的,有些是对旧版257页释义中不太恰当之处的修正(如《德充符》中将“不得类”解释为“不同,非同类”,新版中修正为“属性不同,或种类不同。此处指生者与死者各自属于不同世界”)。另外,新版中释义多用平假名,相对容易理解一些;文中的诗(如《大宗师》)在引用原文处增加了说明,明确该处内容为诗歌。以及在需要之处添加了参考论文的出处等。以上这些算是与旧版的不同之处。
福永光司
昭和四十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逍遥游 第一
逍遥游,即逍遥而游。意为无拘无束,绝对自由的生活。庄子称此种绝对自由之人为“至人”,即极至之人;或是超脱于俗世之外的“神人”。《逍遥游》中,庄子以他独创的、神来天外般的比喻,以及他机智纵横的文笔,描写了这些至人或神人不被拘束、自由自在的境界。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庄子对逍遥游的描绘,以鲲鹏的故事开始。
世界极北之尽头,是一片泛着深黑滔天巨浪的北极之海。大浪之上可见一条身长不知有几千里的大鱼,其名为鲲。随着岁月流走,这巨大的鲲在那神秘的七彩极光之下迎来了化形的庄严时刻。它变成一只巨大的鸟,其翼展亦是不知有几千里之宽。“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指这只名为鹏的巨大飞禽若是奋起而飞,翱翔于天际,它的翅膀之宽,犹如空中之云,遮天蔽日。然而“鲲”一字原为“鱼子”之意,即鱼产下的卵(《尔雅·释鱼》)。庄子将这本该是渺小至极的“鲲”,用来命名北极冥海中那巨大的鱼,甚至这巨大的鱼还可以变化为翅可遮天的大鸟(鹏)。庄子开篇便超出了人们的想象,仿佛是在嘲笑人们的肤浅一般,超脱于常识之外,飞扬在无限的时空之中。“海运”很可能是将季风气候带来的海浪的季节性变化视为海洋本身的运动。有着遮天之翼的大鹏若想从世界极北之海去到世界南端的海域,就需要一股能够吹动整个海洋的飓风来借力。
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齐谐”为人名。齐谐此人,以及此人关于鲲鹏的记述,大多出自庄子的想象(齐谐二字本义为世界的和谐统一)。“志”同“知”,指知道。庄子起笔便极力渲染鲲鹏的庞大,给了那些拘泥于世间常识的人一记下马威。同时,庄子更是预料到这些人的震惊、恐惧以及怀疑,故将齐谐引为出处,以示自己所写并非信口雌黄—“我说的这些鲲鹏的故事并无半点虚言,毕竟连那个一生致力于记述世间奇异之事的齐谐都曾写过这鹏的样子”。“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值得注意的是,庄子一本正经地写下“谐之言曰”四字,将莫须有之人引作了经典。而这还只是表象,本质则在于他对当时诸学者考证成癖、死板教条的调侃与讽刺(鲁迅爱读庄子,在其作品《阿Q正传》的开头,也用了相同的手法)。庄子用鲲鹏震惊世人,又引齐谐之说嘲笑他们固守前人典籍,画地为牢。“水击”指鹏欲起飞,展翅拍击海面之态。“三千里”说明鹏起飞时掀起的大浪波及范围之广。“六月”即上文所提“海运”之时。“息”指天地之息,即风。大鹏乘着夏季的飓风升上九万里的高空,向着南海展翅飞去。
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此处描写了大鹏在九万里高空之上俯瞰到的景色。野马奔腾、尘土飞扬,世间万物相生相息于这一方世界,此乃人所生活的世界。遥远的上空之中,高悬着一片苍色天幕。不知这深邃的苍蓝色是天空本来的颜色,还是天与地无限的距离使它呈现出这样的颜色?多半是后者,是那无穷尽的距离才让这天看起来那样的蓝吧。如今,正从九万里高空俯瞰大地的大鹏眼中,这个世界也许与我们眼中的天空一般,也呈现出一片无垠的苍蓝之色吧。大鹏无穷尽的飞翔,超脱于人世之中那些矮小繁杂之物以外。只有如此超脱,才能将世间一切的差别与对立融合,形成一个巨大的“一”。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坳堂之上”同“堂上之坳”。一杯水倾倒于堂前低洼之处,至多不过是浮起几粒尘埃、几根小草罢了。若要想浮起巨大的船只,需要汪洋大海。大鹏的一对翅膀可遮天蔽日,它若想飞翔,则需要吹起震撼天际的飓风。九万里高空之上,经年都席卷着飓风。大鹏展翅乘上这飓风,在无边无际的青空之下,无拘无束地向着南海飞去。
至此,庄子勾勒出大鹏的逍遥—振翅间掀起惊涛骇浪,乘飓风而上,展翅翱翔。这是大鹏雄浑壮阔的飞翔。然而,不言自明的是,大鹏实则暗指那些超脱于世间纷扰之外的绝对者。绝对者是不受凡尘琐事束缚,向着更为广阔之世界阔步而行的至大之人。于庄子而言,绝对者即超脱者。凡世之中充斥着无奈、妥协、自欺与沉迷。这些杂念都是让人精神滞留凡间而无法超脱的阻力。遑论还有那些来自价值与规范的恐吓,紧紧束缚住人们健全的生命。那些苍白的思维陷阱,让人们忌惮过去、恐惧未来。这一切都在阻碍人们飒爽的生命与健全的精神的超脱。而超脱者则冲破了一切的束缚。庄子认为,只有超脱之人才能解放世人,为世间带来美丽、光明与和谐。而大鹏,正是这超脱之人的象征。
当我们认识到庄子笔下的绝对者指的便是这样的超脱者时,很容易联想到尼采的“超人”(ubermensch)。尼采在解释“超人”—查拉图斯特拉—时写道,超人离开了他的故乡与故乡的湖,隐居山中;而庄子的超脱者则与大鹏一同翱翔在九万里高空之上。尼采的超人克服了一切凡尘琐事,打破了价值与信仰的桎梏而追求来自生命混沌的灼热;庄子的超脱者同样摒弃一切迷惘与诱惑、伪善与虚势,承认自我的价值,追求生命的充实与奔放豁达的精神超脱。我们将在细数二者差异(在对《庄子》的品读不断深入的过程之中,相信这些差异会逐渐清晰起来的)的同时,亦会意识到二者的共通之处—他们皆超脱于人世之外,且同样认为即便超脱,真正的自我仍在于人本身。
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
庄子对大鹏雄浑飞翔的描写暂且告一段落,随即笔锋一转,着墨于尘世间渺小飞翔者的窃窃私语。“蜩与学鸠”很明显属于嘲笑一切伟大之物的肤浅之辈。渺小之物常为掩饰自身的无知与无能而对伟大之物嗤之以鼻。他们匍匐于地面之上,却不愿为自身的丑陋与渺小感到羞耻,反而用他们弱如蚊蚋的窃语诋毁翱翔天际的鹏:哪需要飞到九万里那么高的地儿去?“榆”和“枋”都是小型灌木。“抢”指撞上,即飞蹿而出后撞上榆和枋的枝丫。
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
“莽苍”指草色苍莽的近郊原野。“三餐而反”指带着一天的饭食出门远行。“舂粮”指捣去米壳,准备饭食。正如长途旅行需从数月前开始准备,大鹏想要飞越至南海,也需要升到九万里的高空。而这其中的道理,是蜩与学鸠无法理解的。那些只拥有渺小智慧的事物无法与大智之物相比肩;寿命短暂之物也无法与长寿之物相匹敌。“之二虫”的“虫”可泛指所有动物,“二虫”在此指蜩与学鸠。
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历代校注对“朝菌”“蟪蛄”“冥灵”“大椿”的解释不尽相同。一说“朝菌”是蘑菇,一说是昆虫。“蟪蛄”则有夏蝉和蝈蝈两种解释。关于“冥灵”有树或海龟等多种说法,也有学者认为此词同“螟蛉”。“大椿”应为树名,也有注解称“椿”与“橓”相同,指木槿。不过,此处并不需要过于拘泥这些细枝末节。在这部《庄子》之中,哪怕木槿的树冠可遮天蔽日,螟蛉是撼天动地的巨兽也并不算稀奇。毕竟本该是鱼卵的鲲都能够变化成为大鹏。任何固执的刨根问底在庄子那过人的才智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
简单来说,朝菌和蟪蛄的生命只有短短半日(半年),生于早晨(春天)则枯于入夜(秋天)以前,生于夜晚(秋天)则早晨(春天)来临前便会死去。而冥灵与大椿的生命则以“大年”计算。一个“大年”可有数千年、数万年之久。我们能够理解到这里,便足够了。“彭祖”是传说中活了八百岁的长寿之人。自然界有冥灵、大椿一类“大年”之物,而在人类当中,彭祖虽以长寿颇负盛名,但充其量不过八百岁而已。两者相较,那些为了和彭祖一般长寿八百年而不择手段的凡人是多么的渺小啊!也难怪他们将鲲鹏视为无稽之谈,称其毫无用处,不予理睬。而庄子接着说道:你若是不信,我便再给你一个证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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