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05733039
★茨威格的作品很吸引人,只要一读起来,你就会跟着了魔似的,要一口气读下去;你不仅会爱不释手,而且感情也随着情节的发展变化或悲或忧,或喜或怒;让你总感觉到一种艺术的享受。
★茨威格的语言既简洁又优美,铿锵有声,犹如一曲动听的音乐。他是一位小说结构安排的优秀设计师,艺术语言的巨匠。
★茨威格的小说有个鲜明的特点,即他的小说带有—种戏剧的味道。无论是《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中年轻赌徒的手、还是《一封陌生女人的来信》里隐隐绰绰、反复出现的白玫瑰,无不具有戏剧的夸张和悬念性质。而作品中大段甚至整篇的人物独白,正是戏剧的表现形式。
★进口超感滑面封面纸;内文典雅白云胶版纸,环保清香!
★版式疏朗,字体优美,设计唯美,是您书架上的颜值担当。回归阅读,回归文学本身!
《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收录了斯蒂芬·茨威格六篇不同时期的作品。作为小说家,茨威格的独到之处在于他是一位杰出的心理描写大师。其中,《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讲述的是一个出身显贵的夫人四十二岁时的一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遇。当时她是一位丈夫刚刚去世一年的孀妇,为了排遣孤独和寂寞,她在外出旅游时无意中走进了一家赌场。在那里,她竟然浑浑噩噩奇妙地迷恋上一个赌徒的手,并跟随那赌徒走进卧室与他过了一夜。这二十四小时的经历,此后如梦魔缠身,始终折磨着她,直到晚年她也摆脱不了它的阴影。
译者序-1
灼人的秘密/ 韩耀成、高中甫-1
恐惧/ 关惠文-66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韩耀成-114
看不见的收藏/ 高中甫-155
情感的迷惘/ 关惠文-169
一个女人一生中的二十四小时/ 纪琨-249
灼人的秘密
伙伴
机车沙哑地吼叫着,塞默林到了。黑色的列车在山上银白色灯光的照耀下停了一分钟,下来几个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乘客,又上了几个人。到处是恼人的噪音。接着,前面的机车又沙哑地嘶鸣起来,扯动黑色的车链,嘎嘎地开了过去,冲进隧道的洞口。广漠的景色又纯净地展现出来了,清晰的背景,被湿润的风吹得分外明亮。
下车的人中有一位年轻人,他那考究的衣着,带有天然弹性的步履。给人以好感。他迅速地走在别人前边,叫了一辆去旅馆的马车。马儿不慌不忙地在上坡路上嘚嘚地走着。空气里充满春意,那只有五六月才特有的洁白而轻盈的浮云,像穿着白色衣裳的轻佻的小伙子,在蓝色的空中嬉戏奔跑,时而躲藏在高山背后,时而互相拥抱,又再度逃开,有时像手绢似的揉成一团,有时又散成丝片,末了又戏弄地给群山头上戴上白色的帽子。风在高空奔驰,狂暴不羁地摇动着细长的沐雨的树枝,直摇得根根枝丫咔咔作响,飞落下千百颗晶莹的水滴。有时仿佛从山里飘来清凉的雪的芬芳,随后又让人呼吸到一种又甜又冲鼻的气息。空中和地上的一切都在骚动,显得极度的烦躁不宁。马匹轻轻地喷着鼻息,往已是下坡的路上跑去。小铃铛在前边叮叮东东作响。
一到旅馆,这位年轻人就立即跑到旅客登记处,匆匆地稍一浏览,马上就失望了。“我干吗到这里来?”他开始烦躁不安地自忖,“光在这里的山上待着,没有社交,这比在办公室还烦人。显然,我来得不是太早就是太晚,每逢假期,我的运气总是不好,登记本上没有一个熟悉的名字。哪怕有几个女人在这里也好,那就可以来次小小的、必要时甚至是真挚的调情,而不至于索然寡味地度过这个星期。”这位年轻人是个男爵,出身于一个名望不是那么太高的奥地利官僚贵族,现在总督府供职。他这次短短的休假并没有特别必要,只是因为他的同事都休过了一星期春假,而他又并不愿意把自己的一周假期送给国家。他虽然不乏才干,却具有一种喜爱社交的秉性,喜欢在各种人物的圈子里出头露面,并深知自己对于孤独是一筹莫展的。他从来不喜欢深居简出,尽可能地避免只身独处,因为他根本不愿意闭门反躬自省。他知道,他需要人的摩擦面,以便使他内在的才华、他心底的热情得以放纵,并燃起火光,而他一人独处则是冷冰冰的,毫无用处,就像那装在匣子里的火柴。
他沮丧地在空无一人的前厅里踱来踱去,时而心不在焉地翻翻报纸,时而又在音乐室的钢琴上弹一曲华尔兹,不过手不由己,老是弹不出正确的旋律。后来他就烦躁地坐下,凝视着窗外。窗外夜幕正缓缓下垂,灰色的雾霭像蒸气一样从松林中升腾起来。他心烦意乱、百无聊赖地在那里待了—个小时,就走进了餐厅。
餐厅里才只有几张桌子坐了人,他都匆匆地投以一瞥。毫无所获!只有那边的一位教练——他是在跑马场认识的——漫不经心地招呼了他,还有一张面孔在环城路上见过,此外,什么也没有了。没有女人,没有任何能够引起一次——即便是短暂的也好——钟情的对象。他本来就沮丧的情绪变得更加烦躁。像他这样的年轻人,他们标致的面孔常使他们获得成功,他们心里总是在为一次新的相遇、一次新的经历做好准备,他们总是急不可待地憧憬那未知的艳遇,他们对任何看来意外的事情都不会吃惊,因为一切早就在他们预料之中了。他们的眼睛不会放过任何性爱的东西,因为他们投向每个女人的瞥目光,就是从肉欲上打量的,而且不管她是朋友的妻子,还是给他开门的女仆。如果以某种草率的鄙视态度把这些人称作追逐女人的能手,那么无意中就会使这个字眼包含多少由观察而得来的真理啊!因为在他们身上确实集中了狩猎者各种强烈的本能:侦察、兴奋和心灵的冷酷。他们的举止总是落落大方,时刻准备着,而且一心想寻花问柳,并穷追不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他们总是充满激情,但不是恋人那种高尚的激情,而是赌徒那种冷酷的、谋略的、危险的激情。他们当中有一些固执的人,他们不仅把青年时期,甚至单是由于等待机缘就把整个一生变成无穷无尽的追逐冒险,他们把一天分解成几百次小的官能享乐——马路上的一瞥、一个瞬息即逝的微笑、对坐时轻轻触到的膝头,把一年又分解为几百个这样的日子。对他们来说,官能享乐就是永远潺潺流动的、富于滋养的、充满刺激的生活的源泉。
然而这里却没有一个可供玩弄的对手,这一点,这位在用目光狩猎的人马上就看清了,宛如一个赌徒手里拿着牌,满怀信心地坐在绿色的赌桌旁,却等不到一个对手。对一个赌徒来说,任何刺激都没有这种刺激使人恼火的了。男爵要了一份报纸,他的目光阴郁地在字行上移动,但思想却是麻木的,像是醉酒似的在这些铅字
上磕磕绊绊。
忽然他听见背后有衣服的窸窣声和一个略为有点生气的装腔作势的声音:“Maistaistoidonc,埃德加!”
一个穿着绸衣的女人走过他桌旁,衣服发出轻微的窸窣声,旁边投下高大而丰腴的身影,她后面跟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小男孩,他穿着黑丝绒上装,目光好奇地扫了他一眼。这两个人在对面为他们留着的桌旁坐下,孩子显然竭力想使自己的举止合乎礼节,但是从他不安静的黑眼珠看来却又做不到。这位夫人——年轻男爵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穿着十分整齐和优雅,他非常喜欢她这种类型,这是一个快要进入中年的犹太女人,身材显得稍为丰满了些,热情充沛,可又善于把自己的热情隐藏在高雅的伤感后面。起初他还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欣赏她那两道弯弯的、美丽的眉毛,在她那柔嫩的鼻子之上呈一弧形,那秀丽的鼻子虽然显示了她的种族,但这高贵的造型却也使她的轮廓显得分明和可爱。她的头发如同她丰满的身体上一切女性的东西一样,长得特别浓密。看来她对自己的美貌颇为自信,对于种种仰慕早已司空见惯。她轻声地点了饭菜,并教训正在叮叮东东玩叉子的男孩——做这一切的时候,她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对男爵小心翼翼投来的目光,装出不在意的样子,而实际上正是由于他那目不转睛的眼光才迫使她这般拘束和小心的。
男爵阴沉的脸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起来:眉开眼笑,精神焕发,皱纹平整了,肌肉放开了,因此他的身材也一下子变得魁梧了,眼睛闪闪发光。他同那些需要男人在场才能焕发自己全部力量的女人完全一样,只有情欲的刺激才能把他的精力全部调动起来。潜伏在他心里的猎手嗅出了这里有猎物。他的目光挑战似的搜寻她的目光,要与之相遇。她的目光闪烁着犹豫的神态,有时在移动中与他的目光交叉,但却从不做什么明确的回答。他觉得她的嘴角有时也泛起一丝微笑。不过这一切都是那么模棱两可,而使他激动的,却正是这种不可捉摸的神情。使他觉得有希望的,是她的目光常常在扫视,这意味着反抗和拘束,再加上她同孩子的谈话显得出奇的谨慎,这显然是做给一个观众看的。他感觉到,过分强调这种惹人注意的镇定正是用来掩饰她心猿意马的一种手法。他自己也激动了:这场戏已经开场了。他巧妙地拖长吃饭的时间,目光几乎不停地把这位夫人紧紧盯了半个小时,直到他默画了她脸上的每一根线条,
能无形地触摸她丰腴身体的每个部位为止。外面天色更暗了,大片雨云向树林伸出灰色的双手,树林像孩子似的,因为恐怖而呻吟起来,挤入屋内的阴影也越来越浓了,沉默使屋里的人越加感到窘迫。他觉察到,在寂静的威胁下,母亲同孩子的谈话变得越来越勉强,越来越不自然,话快说完了。这时他决定进行一次试探:他个站起身来,经过她的身旁慢慢向门口走去,久久凝望着室外的景色。到了门口,他像是忘了什么东西似的,突然把头转过来,一下子就逮住了她:她活泼的目光正在望着他的背影呢。
这情景刺激了他,他在前厅里等待着。不一会儿她来了,拉着男孩。路过时顺手翻了翻几本杂志,给孩子看了几张图片。当男爵像是偶然地走到桌旁,装着去找本杂志,实际是为了再进一步窥视她那湿润晶莹的目光,或许有机会同她搭讪时,她就转过身子,轻轻拍着她儿子的肩膀说:“Viens,埃德加! Aulit !”说着就冷冷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男爵略为扫兴地目送着她。本来他曾计划要在今天晚上结识她的,而她这毫不留情的态度使他失望了。但归根结底这抗拒之中包含着诱惑,而恰恰是这种让人捉摸不定的态度刺激了他的欲望。无论如何,他已经有了伙伴,这出戏可以演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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