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0725928
1、作者为加拿大著名法语作家,加拿大总督奖(文学)获得者,加拿大政府的文学奖委员会评委。
2、本书入围“蒙特利尔日报文学大奖”终选,罕见地被法国伽利玛出版社的著名侦探小说丛书“黑色系列”收入。
3,本书因情节曲折生动,曾在加拿大被列入电影拍摄计划。
4,作者曾在中国出版《失控》,并有作品被《世界文学》选译。
章 姑姑的雨伞/ 1
第二章 奶奶的蛋糕/ 25
第三章 母亲的手帕/ 39
第四章 表妹的咖啡/ 49
第五章 他人的比萨饼/ 71
第六章 侄女的围巾/ 83
第七章 叔叔的百万加元/ 101
第八章 哥哥的啤酒/ 129
第九章 朋友的海报/ 145
第十章 女友的木屋/ 161
第十一章 老太太的血/ 175
第十二章 拉鲁斯的肉馅卷/ 183
第十三章 诺尔芒的烩肉/ 195
第十四章 公司里的保险柜/ 209
第十五章 克莱芒的脑门/ 223
第十六章 吉内特的西柚/ 231
第十七章 牛仔的陷阱/ 237
第十八章 加皮卢饭店的雪茄/ 245
第十九章 父亲的房子/ 253
第二十章 父亲的鲜花/ 273
第二十一章 小女孩的行李/ 279
《夺命伞》写作于1994年,同年在加拿大出版,并入围《蒙特利尔日报》和魁北克作家协会联合举办的“蒙特利尔日报文学奖”终选,还一度被列入电影拍摄计划;五年后被法国伽利玛出版社收入其著名的侦探小说丛书“黑色系列”。这是部被收入该系列的加拿大作家的作品,让加拿大人感到非常自豪,媒体也给予了相当热情的关注和评价。
《夺命伞》当然是一部侦探小说,因为它具有侦探小说的所有因素,谋杀、侦查、追踪、推理、悬念,迷雾重重,引人入胜;但它同时又是一部社会、政治和经济小说,治安环境、商业经营、政治选举、民风民俗、新闻业和工业生产在书中都有不少反映。巴瑟罗的小说总是如此,他试图在描写小人物的小事情当中,反映时代和魁北克社会的各个方面及其发展和变化。所以,他的作品是耐读的、深刻的,有许多值得读者思考的东西。
这部小说讲的是一个家庭悲剧,揭露的是扭曲的亲情,背景是20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初转型中的魁北克社会。当时,魁北克的现代化进程加快,蒙特利尔郊区呈爆炸式发展,思想的解放和妇女地位的大幅提高,也对传统的价值体系造成了冲击,某些道德观念和家庭关系遭到破坏,面对工业和经济的发展所带来的利益诱惑,有些人经受不住考验,置道德与伦理于不顾,追求肉体的刺激和物质的享受,暴露出自私贪婪的一面,甚至泯灭良知。书中的“我”就是这种社会动荡和变革的受害者。由于财产继承问题,全家人竟然勾结起来杀死了奶奶,后为逃避惩罚,让10岁的小儿子诺尔芒背黑锅。这个表面上对什么都无所谓的“矮子”,从教养所里出来后,一直想弄清事情的真相,抓住陷害他的罪魁祸首和杀死奶奶的凶手。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案件真相渐渐水落石出,然而,与此同时,亲人却一个个死去,先是哥哥,后是母亲,两人似乎都是意外身亡,但诺尔芒发现,他们可能都是自杀,而且与奶奶的死有关。是因为良心发现,还是眼看罪行就要暴露怕受惩罚?同时,他也觉得父亲对他过于宽容和慷慨,有些反常,进而怀疑父亲也是谋杀的参与者,至少是知情者。
但作者对这种家庭关系的描写并不脸谱化和表面化,这确实是一个糟糕的家庭,爷爷奶奶一直不和,父母感情平淡,兄弟动不动就打架,叔叔姑姑和他们的关系也相当紧张,然而,要说他们全无人性和亲情,倒也不见得。毕竟是一家人,他们对诺尔芒的受过心有愧疚,设法弥补,只是诺尔芒并不领情,一定要把事情弄个一清二楚。他也一度想死,因为家庭环境让他感到失望,给他温暖的,是侄女玛侬,是她未被污染的亲情,这也是他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全书讲的是一个或多个让人伤心和悲哀的故事,然而,作者的叙述却不乏风趣,很多细节也富有喜剧性。这种冷幽默不但使讽刺更尖刻,也与作品的内容形成对比,衬托出紧张的社会氛围与家庭关系。正如加拿大女评论家伊莎贝尔·罗德里格所说:“在凶手与其后的下场之间,诺尔芒的磨难让我们发笑;在严肃的死亡和轻松的生活之间,台阶并不是很高。这就是这部小说的力量,它能把小小的快乐放大,让巨大的不幸变得平常。”
译 者
2018年11月
一本滑稽的悬念小说,非常幽默,有点残暴,当然,也不乏温情。一翻开此书,我们就知道放不下了,非一气读完不可。
——《蒙特利尔日报》
从这样的起点出发,什么难以想象的可能都会发生。死者越来越多,假线索误导众人,谁也猜不到这部小说的*后结局。这本怪异的小说真的让我们面对谜团束手无策。
——《看》
30年来我们所经的某个时代的写照,从中可见魁北克进入20世纪60年代之前大部分价值体系的解体。蒙特利尔郊区爆炸式的发展、某些道德习俗的解放、家庭关系迅速出现裂缝,所有这些,都在书中有所反映。
——《快报》
开始的时候,情况很普通。突然,一切都开始动摇。人物和事件出现意想不到的转变。谋杀不过是智慧地通往荒诞世界的*级阶梯。
——《女性 》
巴瑟罗再次使用侦探小说的情节来勾画扭曲和*的人物,创造了一个人物轮廓。《夺命伞》让人们再次领略巴瑟罗的作品的美丽。他的小说风格朴实、描写准确,充满了狡黠和讽刺。本书的看点在于一个家庭的解体,写得有趣、滑稽又可怕。
——《黑页》
在凶手与其*后的下场之间,诺尔芒的磨难让我们发笑;在严肃的死亡和轻松的生活之间,步伐并不是很大。这就是这部小说的力量,它能把小小的快乐放大,让巨大的悲痛变得平常。
——《魁北克ELLE》
终于到了313号房间,妈妈推开半掩的门。
有个人躺在床上,鼻子里和手臂上都插着管,发出嘶哑的喘气声。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垂死者的喘息声。我明白了,死就是这样的了。躺在床上的一定是我奶奶,尽管我认不出她来了。人快死的时候,可能都会变样。
角落里,有个人坐在椅子上。那是我的叔叔爱德蒙。他站起来,拥抱了一下我母亲。母亲随后走近病床,把我抱起来,想让奶奶看见我。我想,他们一定要我到这里来,是因为奶奶“有存款”,这是塞尔日的原话。他18岁了,比我更需要钱,需要得多。由于我比那个青春期的哥哥要乖,所以他们都指望我,希望奶奶能因为我的关系而对公证人悄悄地说几句关于她长子及其和睦小家庭的好话—如果还来得及。
奶奶看到我,不但没有叫她的公证人过来,甚至都没有睁开眼睛看我一眼。母亲就那样抱着我,把我举在那个正嘶哑地喘气的老太太的头顶,我很想对母亲喊:“快让我下来!”
“怎么样?”母亲问。
“不是太好。”叔叔回答说,尽管这个问题是问病人的。
“我把小孙子诺尔芒带来了。”母亲接着说,好像奶奶能听见我们说话似的。
后她只好把我放回到地上。我们默默地坐在右边的椅子上。母亲不喜欢爱德蒙叔叔,叔叔却亲切地对她笑着,握着她的手。妈妈把手抽回来擤鼻涕,或者是想把手抽回来才擤鼻涕。
我的两个姑姑也赶到了。她们是孪生姊妹,生活在一起。两个都是老姑娘,她们好像这样生活挺开心。我和叔叔再去找几把椅子,她们则把湿漉漉的雨伞放在病房的角落,紧挨着我母亲的雨伞。她的伞是干的,因为我们是坐车来的。
我们都坐下来,挤在门口和床之间。
“你上学吗?”爱德蒙叔叔问我。
我点点头,他每次问我这个小问题我都这样回答。三年来,他一直这样问。
“你一定是个子小的。”他推测说。
“不,还有个侏儒。”
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回答很滑稽。
爱德蒙叔叔笑了—笑得很厉害,我觉得他仿佛笑了好几个小时。维维安娜和瓦朗蒂娜也笑了,尽管笑得没那么大声,也没那么长时间。妈妈却一点都没笑。
“我不是矮小的,还有一个侏儒。”这句话没说错!爱德蒙叔叔重复了好多遍。
母亲后说:
“我觉得已经说够了!”
“别生气,丽丝。笑一笑我们还是有权利的嘛!”
别人不让他说话他不高兴了。为了表明这一点,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深色的烈酒。
“来点吗,丽丝?你们呢,双胞胎?”
妈妈甚至懒得理他,姑姑们也摆摆手拒绝了,觉得受到了冒犯。尽管如此,叔叔还是小心地揉了揉瓶口,把它擦干净,好像在他之前别人刚刚喝过一样。
“可怜的小东西,我差点忘了你。”他大声地说着,向我递过瓶子来。
母亲一把拦住。
“喝了会长高的。”叔叔硬是这样说。
但他丝毫不想遮掩自己的假惺惺。连我也不信,尽管为了长高哪怕一点点,什么难喝的东西我都愿意大口大口地喝。
叔叔喝了一口酒,然后盖上酒瓶,放回口袋,但马上又掏了出来,再喝一口,在吞下去之前,还在嘴里漱了漱,好像为了证明这是好酒,而不是止咳糖浆。
一个女护士走进来,我不得不站起身,因为我的椅子挡住了她的路。我走到床的另一边,给她腾出位置。女护士检查了一下奶奶身上所插的管子,按着病人的手腕,看着手表。
“怎么样?”双胞胎问,“还有多久?”
“医生马上会过来。”
“哦!”
女护士转身离开,叔叔的目光差点把她的衣服剥了,我则仍然待在床的那边,站在床与墙之间的狭窄空间里。但我不愿回到另一边,坐到叔叔与姑姑们之间那张空着的椅子上。奶奶的面孔离我的面孔很近,我历来都觉得看着很难受,况且她比以前更像个老巫婆。我觉得她呻吟得更轻了,也许是我开始习惯她嘶哑的呼吸声。
“管子!他把它拔了!”其中一个姑姑大叫起来。
“他是故意的!”另一个姑姑说。
“他碰都没有碰她。”母亲反驳道。
是我扯下来的吗?我怀疑,可以肯定的是,其中一条管子从我奶奶的鼻子里掉出来了。一股淡黄色的液体流出来,不是从她鼻子里就是从管子里,流到了她的嘴唇和下巴上。如果我碰了,那肯定是因为不小心。但如果别人问我是怎么回事,我会说那是它自己掉下来的,可没有人问我。
爱德蒙叔叔赶紧按了别在枕头上的呼叫按钮。那个女护士跑了过来。其中的一个姑姑—我不知道是瓦朗蒂娜还是维维安娜—尽管没有人问她,说:
“他不是故意的。”
她说的跟刚才相反。
护士恼怒地扫了我一眼,但只一会儿,因为我不像是能从垂死者的鼻子里拔出管子的人。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液体从奶奶的鼻子里流出来。我觉得气味很难闻。一种古怪的气味,像是我们家旁边小巷的阴沟口冒出来的那种气味,一种发酸的粪便,如果有这种粪便的话。也许奶奶把屎拉到被子里了。我不知道是因为这种气味还是因为她的呻吟声,抑或是因为看到她布满褐色斑点的衰老的发黄皮肤,我突然觉得想吐。我吐了。在汽车上,父亲曾对我说,如果想吐,要提前告诉他。他白叮嘱了,因为总是来得太突然,我根本没有时间喊“停”,一股东西就从我嘴里喷出来,吐在座椅的软垫上。
还是老样子,我来不及扭头,就吐在了奶奶的床单上,也有一点吐在了女护士的衣服上,她正忙着重插那条难弄的管子。
“你应该到厕所里去吐的。”叔叔低声地责备我。
“这是个意外,”母亲护着我说,“他的胃不好。”
“没什么,我来处理吧。”女护士说着就离开了,什么都不管了。
我现在才终于反应过来,用手捂住嘴,因为我觉得胃里有什么东西在酝酿,准备第二次喷发。我跑向厕所,母亲已经替我打开门。我扑到地上,想把奶奶难闻的气味、难看的样子和难听的声音从我的肚子和脑子里统统排出去。
“好点了吗?”母亲问我。
我一定是点了点头,因为我听见门在我身后关上了。我也同样,不会发出特别好听的声音和特别好闻的气味。我把头埋在抽水马桶里,那副样子应该不是很雅观。
我使劲地吐,分辨出了几小时前吃下去的东西:烤饼和一些熟土豆,还有一些小小的豌豆。它们在胃里待的时间不长,不是很难辨别。没有蛋糕—我们出发之前没来得及吃。我冲了好多次抽水马桶。每次我都想这回该结束了,胃里不会再有任何东西涌上来了,于是用卫生纸擦擦鼻子和嘴,可每次又接着吐起来,直到后干呕。我又擦了擦嘴和鼻子,然后站起来,在洗手盆里洗了手和脸。好受多了。
我试着开门,但打不开。我扭着门把手,没有用。我又要吐了,于是又回到抽水马桶跟前。我真想死啊!我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但是没有。由于没了要吐的东西,我的胃终于平静了下来。
我回到门前,这回,门终于被打开了。我来到病房里,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我知道为什么:我在仿大理石的地板上留下了好几摊呕吐物。如果不是我的胃已完全吐空,我又会把头埋在抽水马桶里的。等人回来打扫就是了。
这时,我才转过头来看着床铺。
当然,我奶奶还在那里,但她的嘴长得大大的,一把没有打开的雨伞像铁柱一样插在里面。那是其中一个姑姑的雨伞—黑色的,尖尖的伞柄是角质的。床上,她的脑袋旁边,有一摊血,刚刚开始滴到地板上。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想。我更想吐了,但没有任何东西可吐了。
后来发现我的是女清洁工。她拿着拖把,提着一桶水,准备清扫呕吐物。她大叫道:
“他杀了她!他杀了她!”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生活将变得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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