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9419514
本书详述了作者到北美定居后,在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买房、修房的实录,其中详细记录了当地房产市场的发展变化,也记录了生活温馨、心酸、有趣的多种面向,写作扎实,知识面宽广,值得阅读。印作者是北大中文系出身,文字功底深厚,本书又采用了章回体的写作手法,十分有趣。
自序
01/ 开篇
06/ 回 白手起家有心无力 初出茅庐“扫叶山房”
17/ 第二回 “扫叶山房”汗滴乍练 半截装修欲售难销
26/ 第三回 “萍华居”渐入佳境 乘潮起见异思迁
36/ 第四回 有备争锋喜获“饱满轩” 不测生变无奈觅它途
46/ 第五回 房东起步双管齐下 小试夺标沙里淘金
56/ 第六回 高手过招私相授受 拂尘见宝慧眼识真
65/ 第七回 劣工欺主书生亲上阵 巧夫偷师艺匠渐入门
74/ 第八回 他乡业主浑忘身是客 本地租民岂知谁作东
84/ 第九回 百年兴衰大宅作证 一载去留小我无缘
96/ 第十回 失锁链移居花园市 上层楼练艺“海登馆”
106/ 第十一回 “芒茂斋”捡漏暂栖身 购两房冒进失退路
116/ 第十二回 难脱手忍辱允低价 枉费力失利走麦城
127/ 第十三回 “步高园”得来有幸 改估值双刃相冲
137/ 第十四回 “步高园”添花着锦 游泳池风月无边
148/ 第十五回 再作冯妇重拾出租业 都德小屋长留渐回春
159/ 第十六回 不甘心欲雪麦城耻 “赫伯屋”翻本过五关
170/ 第十七回 “步高园”深情难舍 “赫伯屋”暂住搭桥
179/ 第十八回 大湖畔有缘来相会 “思本堂”无止变全身
191/ 第十九回 新颜上网众友惊叹 旧貌见报原主相嗔
203/ 第二十回 衰局中得璞玉 “傲博庐”艺匠遇良材
213/ 第二十一回 “傲博庐”庖丁解牛 厕与厨旋转乾坤
233/ 第二十二回 四载翻新修成正果 九九归一长恋我家
251/ 第二十三回 修房秀房传邮卅年旧友 洗具杯具伏脉两小新婚
261/ 第二十四 回余波荡漾难容袖手 病至山颓谢幕收官
276/ 尾声 偶入牛市新朋出手 颠覆蛙观老马迷途
287/ 后记
回
白手起家有心无力
初出茅庐“扫叶山房”
说起我与房子的关系,不能从我在加拿大次买房开始。就让我追根溯源,从根上讲起。
我在中国长到中年,从来没拥有过房。不光我,我上一代也没有,一直是租房,先租私人再租政府的。我爷爷可能有过,所以落了个地主的成分,给我爸爸和我留下了吃不完的瓜络,像个疮疤不敢提起。直到我离开中国前,每月工资只有100元,所以对买房没有任何经济和经验的准备。那么修房呢?在我记忆中,我爸爸是典型的文科知识分子,从来不动锤子、改锥(北京说法,上海叫榔头和螺丝刀)之类的,我妈妈倒有时动手。要说我有过什么早期准备的话,那就是,小学时作为课外书读过《少年电工》,中学只学了一年物理就停课了。1967年,中学生可以随便成立组织,随便占房为王。我们在北京四中校园里占了间屋子,是民国年间的平房旧屋,门口贴了我写的战斗队名称叫“卫东彪”。一天我要自己拉线接电灯,关掉开关灯灭了,我就上去拆灯头,竟被220伏电打了下来。从此我懂得了,开关要断开火线才算关。
这么着就失学了,从插队到工厂,那些年锻炼了我解决问题的能力,力争万事不求人。到1977年考大学,我这种基础只能考文科。我居然进了燕园里的中文系,在同学中还算名列前茅的,这助长了我的自信心。毕业后当了几年编辑、记者,接触了些艺坛精英,现在有些在全国是响东东的人物,当年我跟他们论哥们儿。我干得正欢之际,妻子进修去了加拿大,1989年春天我开始办探亲,到夏秋之交才成行。谁想到这一留就是二十多年,随波逐流而已,不是我计划内的人生。
我们初来时,基本上是赤手空拳。我落脚在渥太华,开始打工,学英语。天我只领到20加元工钱,还挺高兴,因为按汇率超过了我在北京一个月的工资。事后一想那是什么时候?正是加拿大上一次房地产热的潮啊(1989年至1990年)。那潮水的浪花居然也拍到了我身上。
一个间接认识的香港人地产经纪,非得忽悠我和妻子去看房,记得是15万加元的一座两层楼,觉得挺破旧,木结构外贴着一层油毡皮,印着假砖。我不知道加拿大的房子是不是就该这样,那时一点概念也没有,看后也一点感觉都没有。就跟我当时的老板,一个南京小伙子说了。他陪我们又去了一趟,看后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却说:咱们几个一起推,看看能不能推倒!后来这个小老板去欧洲旅游,就让我们住在他的独立屋中看房,看着他的敞开的、中间岛式的厨房和高顶的大厅,羡慕得我心中发痒。他有一架清代的红木雕花架子床,是从江南农村访来的,费尽周折运到加拿大,占满了一个房间。那物件要留到今天,怕比一座房还要值钱吧?
十几万,对那时的我来说是天文数字,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对房子感兴趣。妻子想起她的房东P先生,一个山东人,国民党退伍老兵,在加拿大做水利工程师退休了,在大学周围拥有好几座房子,租给中国学生,以吃房租为生,我们就去请教他。据说他访问北京时,到加拿大驻华使馆办事,先跟卫兵说山东话,当然不得其门而入,哪来的土老头?他只得用英语大喊我是加拿大人,表示抗议,才得进去。他给我们讲了一些买房的基本常识,通通忘记了。记得清楚的是他说:你们是大陆留学生中个想买房的,好,有志气!
这只不过是空想,妻子上学我打工,我们其实是没有条件买房的。接着房地产退潮就来了,我们也搬家移到了多伦多。先是放下身段到麦当劳打工,忙得我脚不沾地、腰酸背痛时,心中常怀恨意。老子当年在人民大会堂吃饭都不要钱,今天却在这儿烤肉饼,被南美马仔呼来喝去!五个月后我就辞了工,开始自创生意,摆摊刻图章、卖书法。这个点子,就是跟南京小老板学来的,我管这叫文人谋生,出奇制胜。与其被动地找工作,还不如自己创造一个。那时我的年收入不过两万多加元,一个中文报纸的记者来采访我,登在报上,管这叫收入不菲。可见在北美当中文记者没有出路,我也死了那条心。
大约在1991年,稍微有了一点钱,我们又在多伦多看了几次房,看过大厦公寓也看过独立屋,还想过两家朋友合买一房的怪点子,有时差点就出价要买了,终于没有实行。也幸亏没有下水,90年代初的房地产,还在逐年下跌。是妻子先看出了我的这个文人小买卖干不长久,必须另辟蹊径。1992年,我们买下了一家正经的鞋店,义无反顾地再次搬家,换到了汉密尔顿。妻子停了学业来管店,生意红火,8个月挣回本钱。我则把图章生意又坚持了一年多,在两个城市间每天穿梭。
那时候我总结了一个理论,像我这种没有海外学历和专长,除了打工就靠开店维生的人,应该先买店后买房,一两年就可唱《翻身道情》;如果把次序倒过来,把积累用于首付先买了房,被房贷压着攒不出资本,十年还唱杨白劳的“漫天风雪一片白”。电影《创业》里的台词:先生产后生活,党委定的原则嘛!正确。我这样劝过朋友,还打越洋电话告诉我在新西兰的大学同学。同学后来怎样不知道,那朋友听了我的,现在比我有钱。
故事讲到这里,需要介绍一下背景环境。沿着安大略湖的西北到西南形成了一个半环形的城市圈,是个马蹄铁的形状。这里是安大略省甚至全加拿大人口密集、经济发达的地区,所以被称作金马蹄地区。汉密尔顿(Hamilton)市就处于这半环的中心位置,在大湖的西南端顶点,有湖湾也有山崖,兼具湖山之胜。一道从尼亚加拉瀑布附近绵延过来的山崖横亘城市中间,把一个城市分成了上下两个部分。山下部分从湖边到山脚是个狭长的走廊,只有两三公里宽,地皮有限,城市在二百多年前从这里开始发展,有市中心和许多老旧的社区。而山上其实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大约在二次大战以后才扩大发展起来,社区相对较新。
汉密尔顿有两座钢铁厂,建在大湖边上。从多伦多去尼亚加拉大瀑布的高速公路要经过一座“天路”桥,多数到多伦多旅游过的人都走过这段路,必能隔湖一眼看见黑压压一片高炉和烟囱,烟火升腾。过客们对这座城市只是顺便一瞥,便印象不佳。钢铁是城市的支柱产业,从上世纪初到60年代是这座城市的黄金年代,与多伦多不遑多让。可是到了70年代以后,城市开始衰落,这与钢铁和制造业的下滑不无关系。这座城市的劳工蓝领和下层平民较多,房价比较便宜。另外在西部有一所在全国排名还不错的麦克马斯特大学,为城市带来文气,对工业造成的衰退多少是个弥补。
我们在汉密尔顿住了一年半,换过三次出租房。这期间我们埋头开店,一心一意搞建设,生意发展顺利,腰包日渐充盈。与此同时,加拿大的房价还在继续下跌,到1994年初,已经连续四年了。这还不是底吗?还能跌到哪去呢?(后来的事实是继续跌了两年,1996年为谷底。)这两个主客观条件一综合,我们觉得买房的时机成熟了。在两头生意的圣诞忙季收获之后,在新年假期里歇过乏来,便有时间顶风踏雪开始看房。这是在两番探头、两度缩手之后,我们终于抬腿迈进加拿大的房地产市场了。
那时候还没有因特网,要买房只能看报纸广告找经纪。买家与经纪之间的联系,只有电话一途,还主要是固定电话和传呼机。买家要想获得房子的信息,没有任何自主的办法,只能是经纪带你看什么是什么。而经纪们获得信息的途径,是房地产协会每周印刷的大厚本图录。虽然那时候我们因为做生意,已经有了FAX机,但是像买房这样的正式文件,还是要经纪穿梭往返,签纸上的协议。那时也没有数码照片,不到现场,难见真容。
我从广告找到的第二个经纪,就是当时才二十多岁的伊女士,后来与我合作二十多年,买卖二十余次,赚得几十万加元。我亲眼看着她从妙龄女郎变成了中年妇人。2009年我要写“倒房”文章,无图无真相,可惜不曾拍,就请她从MLS(多重放盘系统)的房屋交易存档中为我提供了很多照片。从这些档案照片中也能看出技术的演变,越早越不清晰。伊女士说:“我希望你在文章中提到我。”我答:“当然了,一定,只是我的文章是中文的。”
伊女士告诉我,政府有一个首次买房退税的办法,在刚刚过去的1993年底结束了。谁让我们被生意忙得不可开交而根本不知道呢?只好自认倒霉向前看。那时候对买房完全不摸门,只能大概提出一个价位,几间卧室,然后经纪带你看什么是什么,完全没有自我主导。我开始学得的一条就是房子至少要有三间卧室,两卧室的房子不好卖。伊女士还教导我说,买房后一般三年内不要卖,否则可能赔钱。这话适合于初学者,可是我几年后的倒房轨迹,完全违背了这一规律。我从7万加元的连排屋(townhouse)看起,逐步抬高,当看到12万加元的连排屋时,忽然转念一想,都说独立房子保值升值,这价钱也差不了多少了,何不直接买独立屋呢?于是看房也转了方向,直到我们可以负担的极限——15万加元左右。
在2月里雪的时候,我们看到了这座房。是在山上相对较新的社区,一座六十年代初建成的一层平房,有3个卧室,室内面积1000平方英尺(93平方米),占地是53英尺×110英尺(约542平方米),在城市里算大的了。以我现在的观点来看,这房子的缺点是明显的,没有车库,没有餐厅,房里的几乎所有设施都三十多年未变。但限于我们当年的经济能力和经验眼光,这房子的优点也是明显的,处于一个规划完善的小区内,小区中心是小学和公园、运动场,房子背后没有邻居,稍远是一所社区学院,至于房子的新旧程度,在我们可负担的范围内还算好的。
现在事后想来,那时的市场是何等惨淡,这房子应该是圣诞节前已经上市,整个冬天卖不出去,终于遇到了我们。后来我才明白,冬天是卖房不利的季节,因为冰雪覆盖不便看房,叶落草枯卖相不好。卖方很少有人上市,买方也许能捡个便宜。
我们出了offer(出价合同草案),要价是15.5万加元,几番讨价还价之后,双方同意在14.8万加元。我如果懂上述的规律,本还可以进一步压低,在后关头一时糊涂,我想终结在8这个幸运数字上,就说把冰箱和炉子留下,我同意你的数字。后来才明白,这两台老旧电器只值200加元,还有碍观瞻,成为厨房里的鸡肋。
然后就是验房,这是一般人买房前必经的一个步骤。请验房师来,将房子内外上下仔细看上两个小时,花大约300加元,买一个放心。那年的雪大,我们几次看房,都没见到过屋顶的颜色和车路的状况,验房报告上也只能写雪盖着看不见。验房子内部时,我关心为什么电插座是两个眼的,台式电脑的插销怎么插呢?又是几年后我才明白,那说明老电路没有接地线,不安全,而要电路升级是很麻烦的。当验房师检查屋顶夹层(attic,亦指阁楼)里的保温材料时,我当时10岁的儿子非要也上去看看,大概是童话读多了,以为阁楼里会藏着什么宝贝吧?验房师指出了些小问题,而结论是:well built, well maintained(建造良好,维护良好),我们才放心了。
再后就是贷款。那时也是两眼一摸黑,我们和伊女士介绍的抵押贷款代理人见了一面,又谢绝了他,理由是不知他来历如何,不放心。那代理人临走时留下一句话:不放心的应该是借出钱的人,而不是你们。我们又回过头去找银行,因为是自己开店的小业主,收入很难证实,所以不容易贷到款。后找到香港上海汇丰银行,一个黑人经理很爽快,说我了解你们中国人,马上为我们办了手续。看来在这里起决定作用的,是族裔间的文化理解。我们把贷款定期为三年,想的是到时能付得差不多了。
按说至此已经万事俱备了,但初次买房的我们还是犹豫不决,自我怀疑。这是选择吗?山下靠西边那个区还没看过,有没有更好的选择?于是我们先不忙解除条件,又去西区看了五六个房子,觉得还是前者为好。这种不自信其实是没经验者的通病,瞻前顾后,疑神疑鬼。后来我们有了经验时,就完全不同了,总是能一见即知,立马决定,经验是学出来的。
当我们按规定给当时租住的大厦管理员60天通知,说我们将搬出时,她也好奇,问我们的去向。得知我们买了房,她自以为聪明:让我猜猜,一定是山下东头(穷人区,价廉)。一听说是西山上(较新,属中上等区)时,她大为惊讶。
我们在1994年4月初进入有房阶级。那时候家里东西少,我们也还年轻,搬家居然没雇人也没请朋友帮忙,租了一个箱型车,傍晚6点才拿到车,夫妻二人连夜搬家,儿子还小帮不上忙。那时妻子考下了驾照半年,我则还没有驾照,所以只好由妻子开车(我在搬家的同一个月里考了驾照)。忘记是跑了三趟还是四趟,只记得有一次在黑暗中把东西从前面往后推,猛听“咔嚓”一声,是儿子的电子钢琴从车里摔落地上。那琴花了2000加元,是当时全家值钱的物件。搬进屋才看见伤痕,这个心疼啊。我们披星戴月,往返于上下山的公路上,直搬到后半夜方歇。
为了避免高比例贷款要交的保险费(大约3000多加元),我们倾其所有,凑出所有的钱付了25%的首期,加上土地转让税和律师费,刚刚搬进新家的我们,真是囊空如洗。在差不多半年的时间里,什么东西也不敢买,有床垫睡觉即可,沙发餐桌皆无。有一次我碰上商店倒闭清仓,看见20加元一把的椅子,犹豫再三都没敢买。好在店里还有进项,半年后就缓过来了,才买了新沙发和电视机,逐渐布置起来。
生活必需的洗衣机和干衣机,我们只能到别人家买旧的,夫妻俩自己运回家来,还要移到地下室。我们那时还不知道怎么搬这狼亢大物,在楼梯上突然失手,洗衣机砸在妻子腿上,我则滚翻摔到楼梯下,竟撞碎一颗门牙。做缺钱的房主是要付出代价的。多年后当我们成为房东时,还多次为出租房做过这种搬运工的活,已经是方法得当,操作自如了。
刚住上这房子的时候,心里颇为自得,不免要卖弄一下自己的文才,其实是摆刻字摊时,去大学的东亚图书馆临时抱佛脚补来的知识。明朝的文彭是文徵明的儿子,文人治印的开创者。他给自己起了很多斋堂馆室的名号,刻成印章,却往往有印无房。所以他说:“吾之书斋,印上起造。”如今我也可以这样说,却是另一个意思:我买房子的钱,建立在刻印的基础上。因为印的材料是寿山石,所以基础牢固。我也不妨命名一间书斋,就叫“印上起造之斋”。
那怎么又叫了“扫叶山房”呢?还另有出典。秋天里,要打扫没完没了的落叶,我在扫叶子时想起当年研究《红楼梦》学来的知识。清末民初在上海有家出版商,叫“扫叶山房”,取义于古语“校书如扫落叶,随扫随落”,一度是上海的书店。但是上海是长江口的泥沙堆积而成,能有什么山呀?我这房位于汉密尔顿山上,更为切题。
记得当房子刚刚接手,银行的贷款利率就涨了,我们颇为庆幸赶上了这班车。而当时我们不可能预测的是,房市的下滑还要再持续两三年。天地良心,我那时绝不可能有倒房谋利的想法,和多数家庭一样只想着好好过日子。妻子找到工作去多伦多上班了,儿子安心上学了,我则接手了鞋店认真经营。我们老老实实在这座房子里住了五年半,享受着初入中产阶级的安定生活,也开始了我做“汗滴男”的初尝试。
谁想得到,我初试修房的结果,不仅没有使房子增值,相反地到五年后卖房时竟赔了。而且,并非出于市场的外因,完全是我自己的责任。怎么会呢?
正是:印上起造根基稳,屋中享受心底虚。
欲知是何缘故,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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