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1266514丛书名: 中国节日志
综述 001
一、节日名称 003
二、节日分布区域 004
三、节日背景 006
四、节日的历史与现状 013
五、节日内容与基本过程 021
六、节日的意义与功能 034
志略 039
一、节日时空 041
花鸟历 042
农历 043
三崇庙 044
登埂澡塘 045
阿塔登尼扒家宅 046
二、组织 048
氏族(家族) 048
阿塔登尼扒 050
鲁掌彝族土司 051
泸峰民间艺术团 053
三崇庙管委会 055
滇滩刀杆队 056
三、节日缘起 057
王骥 058
自然崇拜神 061
祖先崇拜神 062
图腾崇拜神 064
英雄崇拜神 065
纪念民族英雄传说 066
纪念王骥尚书传说 067
四、仪式活动 069
开香路 069
点花(鸡血祭花) 071
请祖宗神与自然神 071
点刀、洗刀 073
祭金柱、银柱 073
祭神马 075
迎花 075
摆上坛 076
摆总坛 077
请水神(江神) 078
请树神(天神) 080
请龙神 081
请山神 082
拜五方神 083
吹神水 083
耍刀 084
上刀山 085
过天门 087
骑神马 089
回坛谢神 090
下火海 091
耍铁链、耍犁头 092
下火海 094
家堂谢神 095
砍刀杆 096
收刀 097
验刀 098
磨刀 098
扎刀 099
扎天门 100
竖刀杆 101
拆刀 102
烧火、烧犁头、烧铁链 103
刀杆节禁忌 104
五、表演艺术与口头传统 105
呱器器 105
跳嘎 106
起本舞 108
刀舞 109
香舞、纸花舞 110
手掌舞 110
皮影戏 110
摆时摆 112
刀杆节之歌 114
傈僳三大调 115
傈僳族农民画 116
石月亮的传说 117
澡塘会的传说 119
怒江和龙川江的故事 121
怒江为什么山箐多 122
米斯的彩礼传说 124
玛姑传说 126
氏族图腾来源传说 128
麻氏族迁居腾冲水城传说 128
傈僳族从石月亮迁居腾冲传说 129
麻氏族、余氏族开辟水城传说 131
尼扒由来传说 135
祭山神来源传说 137
祭龙上刀山传说 138
腾冲傈僳族刀杆节歌舞来源传说 140
请神调 142
迎神调 144
天门调 145
离神调 146
祝寿调 146
谢神调 147
六、游艺娱乐 149
射弩比赛 149
秋千比赛 150
过溜索 151
赶澡塘会 153
赶三崇会 154
春节家宴 155
三崇宴 158
刀杆鸡宴 158
七、节日用品 159
手抓饭(簸箕饭) 159
吓辣 160
漆油鸡 160
烤乳猪 162
捂猪肉 163
苞谷稀饭 163
炸苞谷花 164
漆油茶 165
饵块 165
布知、楞知 166
同心酒 168
亚哈巴知 169
仨尼知 170
燃卡知 170
兰花烟 171
卢子烟 172
泸水傈僳节日服饰 173
腾冲傈僳节日服饰 174
尼扒服饰 176
千脚落地房 177
土墙茅草顶房 178
木楞房 179
木板房 180
傈僳长刀 181
香 182
水碗 183
黄纸 184
甲马 185
蒿枝叶 185
纸花 186
文疏 187
刀杆 188
天门锁 188
五谷包 189
柴火 189
鼓、锣与镲 190
鞭炮 191
八、节日文献 192
异域内外:中国西南部傈僳族地区的弗雷泽 193
滇西兵要界务图注 193
云南北界勘察记 194
碧罗雪山之傈僳族 194
永昌府文征 195
云南傈僳族及贡山、福贡社会调查报告 196
怒江旧志 196
傈僳族简史 197
傈僳族社会历史调查 197
傈僳族、怒族、勒墨人(白族支系)社会历史调查 198
中国少数民族原始宗教资料集成——傈僳族卷 198
泸水县志 198
泸水县文史资料选辑——鲁掌卷 199
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文物志 199
傈僳族历史文化探幽 199
藏彝走廊西部边缘民族关系与民族文化变迁研究 200
仪式结构与国家认同:跨越中缅边境的傈僳族刀杆节 200
仪式与象征——论傈僳族上刀山下火海仪式的文化意义 201
互动、共享与变迁——傈僳族上刀山下火海仪式变迁研究 201
傈僳族刀杆节的由来及其演变 202
调查报告 203
泸水县鲁掌镇登埂澡塘刀杆节调查报告 205
腾冲县瑞滇镇水城刀杆节调查报告 241
泸水与腾冲“阿塔登尼扒”传承机制差异调查 273
附录 293
参考文献 306
后记 309
傈僳族源于古代氐羌系统乌蛮集团,在其先民从甘青高原经藏彝走廊南下、西迁的漫长迁徙历史中,不断与同源族群发生分化与交融,终形成广泛分布于以云南西北部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三江并流地带为核心,东及川西,西达缅甸伊洛瓦底江流域广阔范围内的独立民族共同体,并积累了丰富的民族传统文化,刀杆节是其中为绚丽的奇葩。
一、节日名称
刀杆节,因其主要仪式过程为上刀山(又叫作“上刀杆”)与下火海(又叫作“洗火澡”“踩火塘”),怒江州泸水县傈僳族将其简称为“阿塔登”。“阿塔”,傈僳语即刀子,“登”即爬、上,意思是“上刀山(杆)”“爬刀山(杆)”;保山市腾冲县傈僳语叫“阿堂登”,意思与泸水傈僳语意相同;其他地区傈僳族对上刀山下火海的称呼其语意皆相同,只是语音稍微有地方性差异。
鉴于部分傈僳族地区,如泸水、腾冲的上刀山下火海仪式已经具有较为固定的时间与空间,以及区域内全民参与的节日性质,而由泸水县政府于2006年以“刀杆节”申报,并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自此以后,傈僳族与外界将其统称为“刀杆节”,从名称上实现了从宗教祭祀仪式到民族节日的转变,但在节日程序与文化解释等方面仍然呈现出明显的地域差异性。
二、节日分布区域
据史志记载,作为祭祀仪式的上刀山下火海活动,历史上在滇西北的彝、纳西、傈僳等族中皆一度存在过,是氐羌系统民族基于山地生存环境的自然崇拜的文化共性。传统的傈僳族上刀山下火海仪式,一类为傈僳族聚居地区的傈僳族所独有,如保山市腾冲县傈僳族分布地区;另一类是傈僳族与彝族杂居地区,如怒江州泸水县鲁掌镇与丽江市永胜县金兰乡彝族与傈僳族杂居村寨、丽江市玉龙县傈僳族与纳西族杂居村寨。但到20世纪50年代,只有腾冲与泸水两地的上刀山下火海仪式才发展到了较为固定时间、空间的民族节日萌芽阶段。具体而言,腾冲瑞滇(滇滩)、轮马、明光3个地区主要在每年二月初八过节,猴桥(古永)、胆扎则在三月初八过节;泸水鲁掌则在每年正月初一或十五过节。1981年,腾冲傈僳族率先恢复上刀山下火海仪式;约在1994年,泸水傈僳族(包括同区域的彝族)也恢复了上刀山下火海活动,并且与政府推介民族文化旅游品牌相结合,以“刀杆节”对外宣传,基本上在正月初二、初三两天进行。之后,刀杆节以腾冲与泸水傈僳族聚居地为核心向其他地区扩散,如保山市龙陵县、隆阳区,德宏州盈江县,丽江市永胜县,迪庆州维西县,大理州云龙县、临沧市镇康县等,先后在举办重大活动时恢复上刀山下火海活动。其分布区域基本上在滇西北地区,这与傈僳族的核心分布区域相一致。
经过漫长历史时期的迁徙,到20世纪40年代,“傈僳民族之中心分布地带,多在云南西北部横断山脉中之高原及澜沧江、恩梅开江之峡谷地带中”。 即从中国四川雅砻江经金沙江、澜沧江、怒江、独龙江直至今天缅甸恩梅开江(伊洛瓦底江上游支流)广大区域之内皆有分布。到20世纪末,傈僳族在中国的34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皆有分布,其中主要集中聚居区在云南省。2010年云南省共有傈僳族人口66.8万人,占全省总人口的1.45%,约占中国傈僳族总人口的96%。怒江州是中国的傈僳族自治州,2010年有傈僳族25.76万人,占怒江州总人口的48.21%,占云南省傈僳族总人口的39%;维西县是中国的傈僳族自治县,2010年有傈僳族人口7.94万人,占全县总人口的54.93%。此外,在迪庆、丽江、大理、楚雄、保山、德宏、临沧、昆明、普洱等地区也广有分布,总体上呈“大杂居、小聚居”的分布格局。
傈僳族主要分布地横断山脉地带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三江并流,云岭、碧罗雪山、高黎贡山、担当力卡山四山纵列的自然环境,一是山高谷深,二是自然资源丰富,三是交通险阻、社会闭塞。从地势地貌而言,3条发源于青藏高原的大江在云南省境内自北向南并行奔流,穿越在崇山峻岭之间,形成世界罕见的“江水并流而不交汇”的奇特自然地理景观。这是4000万年前印度次大陆板块与欧亚大陆板块大碰撞,引发横断山脉急剧挤压、隆升、切割而形成高山与大江交替展布的地势地貌。从自然资源而言,三江并流地区被誉为“世界生物基因库”。由于未受第四纪冰期大陆冰川的覆盖,加之区域内山脉为南北走向,这里便成为欧亚大陆生物物种南来北往的主要通道和避难所,是欧亚大陆生物群落富集的地区。占中国国土面积不到0.4%的地域范围内,却拥有全国20%以上的高等植物和全国25%的动物种数。目前,这一区域内栖息着珍稀濒危动物,如滇金丝猴、羚羊、雪豹、孟加拉虎、黑颈鹤等77种保护动物和秃杉、桫椤、红豆杉等34种保护植物,形成了人们对丰富自然资源的依赖心理基础上的自然崇拜。
总之,傈僳族主要分布地——三江并流地带自然资源丰富与交通险阻并存,高山深谷,植被茂密,动植物资源丰富,气流壅塞,如此诸多因素相互交织,易于频发泥石流、塌方、瘴气等多种自然灾害与地方性疾病。这在傈僳族的传统文化,尤其是传统宗教信仰中打上了深深的烙印,其祭祀仪式上刀山下火海就是起源于傈僳族构建人与超自然力量和谐关系为目的的万物有灵为核心的自然崇拜与祖先崇拜。
三、节日背景
自唐代以来,傈僳族在各个历史时期的分布核心区域,从金沙江流域迁移到澜沧江、怒江流域,因周围其他民族众多,导致各地傈僳族所处社会环境差异性明显;另一方面,高山深谷造成的自然天堑,使傈僳族分布地三江并流地区交通险阻,社会环境封闭,与外界交往困难,却有利于保留其传统文化。
唐代南诏统一六诏之前,傈僳族先民“施蛮”“顺蛮”“长蛮”“栗粟两姓蛮”居住地洱海以北的金沙江流域,北有吐蕃,南有乌蛮与白蛮,东有么些蛮与川滇交界地的汉人与乌蛮,其生存空间不断受到周围民族的挤压而被迫迁徙。当时,傈僳先民之一的施蛮,“本乌蛮种族也。??男以缯布为缦裆绔。妇人从顶横分其发,当额并顶后各为一髻。男女终身跣足披羊皮”。另一支系顺蛮,“本乌蛮种类,初与施蛮部落参居剑、共诸川。??男女风俗,与施蛮略同。”又有“长蛮,本乌蛮之后,??其本俗皆衣长曳地,更无衣服,惟披牛羊皮。”再有“粟、栗两姓蛮??皆乌蛮、白蛮之种族。丈夫妇人以黑缯为衣,其长曳地”。他们都具有乌蛮集团较为典型的游牧与游猎经济文化特征。但在南诏“合六诏为一”之后,“施蛮”“顺蛮”中的大部分被迫离开其居住地“剑、共诸川”(今剑川、鹤庆一带),主体部分分别向西北与东北山区迁徙。到元时一部分已“西至兰州冰琅山”。冰琅山即今怒江境内的碧罗雪山,《元一统志》丽江路《风俗》说:“丽江路蛮有八种,曰么些、曰白、曰罗罗、曰冬闷、曰峨昌、曰毳、曰吐蕃、曰卢,参错而居,自成一国。”唐时的“施蛮”“顺蛮”“长蛮”西迁澜沧江流域,到元时融入唐代就迁入此境的“卢蛮”之中。而“卢蛮”即是唐代乌蛮中的“卢鹿蛮”。“卢鹿蛮”也与“施蛮”“顺蛮”“栗粟两姓蛮”“长蛮”一样,同是乌蛮后裔,同样都保留着大量的乌蛮族群以游牧为主的文化特征。从《元志》所记载与后来各族分布的地望结合分析,傈僳先民之一的“卢蛮”分布区域从金沙江流域一直到澜沧江、怒江流域,与上述诸族“参错而居”,形成了基于周围族群的经济文化互动,并受诸多民族文化影响的社会文化环境,这也是之后傈僳族内部文化差异性的基础所在。
到明清时期,傈僳族群已广泛分布于金沙江、澜沧江、怒江流域。(乾隆)吴大勋《滇南闻见录》上卷《人部?丽夷》说:“丽(江)郡夷人有九种,如民家(白族)、白夷(傣族)、鲁倮(彝族)之类,散处各乡;山外江外,则俅人(独龙族)、怒子(怒族)、生熟栗粟(傈僳)四种,已远于人类,有茹毛饮血、巢居穴处之风。”这仍然是元代以来傈僳分布格局的延续,即主要在三江流域丽江府、郡所领区域,与同一区域内的白族、傣族、彝族、独龙族、怒族等杂处,但是地理空间的“山外江外”之别所造成的环境的封闭性与文化的传统性交互作用,而被封建文人污为“远于人类”,其原因是更多沿袭了“茹毛饮血、巢居穴处”的传统生计方式。
与此同时,伴随分布地的更加分散,明清以来傈僳内部文化差异性更加明显,在被外界分为“生傈僳”与“熟傈僳”之外,还被分为“家傈僳”与“野傈僳”。嘉庆七年(1802年)云贵总督觉罗琅玕的奏折就说:“傈僳有家野之分:家傈僳住澜沧江内,耕田住屋,各有村寨头人,能通汉语,服官管束,交纳钞粮,与民人(即民家,指白族)无异。野傈僳住居江外,山硐密箐,并无村寨头人,不通汉语,亦不服官约束,惟种有青稞、苦荞,并无稻粮。每遇冬季江水浅涸之时,即过江在山后一带,打牲为食,与家傈僳认识。近年以来,野傈僳亦有潜入江内山硐密箐,搭盖草篷居住者。”同时,傈僳还被分为“黑傈僳”“花傈僳”“白傈僳”。史志记载:“傈僳族,分为三大支系,各有自称之名词:其一,为黑傈僳族,乃自称庶能,又自称为尼那扒。其二为白傈僳族,乃自称傈僳铺,又自称曰勇伯扒。其三为花傈僳族,乃自称为傈僳迦楞,又自称曰楞梅扒。” 其时黑傈僳所居住区域,其中心地带在维西近城四山、康普、叶枝及金沙江上游之中甸(即香格里拉)边境与丽江市玉龙县的高山上,其住地与纳西族接近;白傈僳所居住区域,其中心地带在永胜、姚安、泸水鲁掌与六库等地,与汉人与汉文化程度较高的彝族、白族等杂居;花傈僳所居住区域,其中心地带在保山市腾冲、龙陵等地,主要与汉族杂处。到如今,上述傈僳各部继续四向迁徙,分布范围更加广泛,内部文化差异性亦更加明显。
总之,在傈僳族分布区,绵延千里的云岭、碧罗雪山、高黎贡山、担当力卡山的四大山系与由北向南奔腾倾泻的金沙江、怒江、澜沧江、伊洛瓦底江(缅甸北部地区)四大水系相间纵列,其居住环境呈现出高山深谷的地形地貌,使其长期依赖山地河谷的自然资源而发展狩猎、采集经济,以及之后的游耕与刀耕火种经济,并呈现出明显的区域性差异。另一方面,与多民族杂居的人文环境,使傈僳族受到周围众多民族文化的影响,更加剧了内部文化的差异性。这在其上刀山下火海仪式中的崇拜对象、仪式过程与文化解释中都有突出的反映。
关于傈僳族上刀山下火海仪式的起源,因史料缺乏,难知其详。但上刀山下火海仪式同存于同处于云南,尤其是滇西、滇西北的傈僳、彝、纳西等族中不是偶然的。而且,在和傈僳族一样没有对该仪式的文字记载的怒、独龙、景颇、拉祜、哈尼、基诺等民族中,也遗存有明显共性的山地自然崇拜,以及与山地刀耕火种生活息息相关的对铁制生产生活用具的崇拜。说明了早期乌蛮集团的族群皆具有对于山地生存环境以及铁制生产生活用具的崇拜共性。尤其是以刀为山、以火为海的原始祭祀仪式,更是在其生存环境与生产方式中精神诉求的真实映射。
相信万物有灵是傈僳族上刀山下火海仪式之思想根源。“在傈僳族的观念中,山川、河流、日月、星辰、动植物等都为‘神灵’或‘鬼魂’所支配、所统治。因而,山有山灵,树有树鬼,水有水神,几乎一切自然现象都成了他们信奉和崇拜的对象。他们把神鬼分成若干种类,主要的鬼灵有院坝鬼(乌沙尼)、家鬼(海夸尼)、山鬼(米斯尼)、水鬼(爱杜斯尼)、梦鬼(密加尼)、血鬼(洽尼)、路鬼(加姑尼)、魔鬼(尼柏木尼)和虎氏族鬼(屋豆尼)等30多种。 20世纪40年代调查报告就说:“除了祖先(nibigh)及其他漂游无家的鬼灵以外,傈僳尚有其他的神灵,范围广泛的如Mukwani(天神)、misi (山神,如牛、马、羊等有病,或失去,或巫师被野兽所食,须向他求饶)及其他。但创造之神wu-sa,为所有善恶各灵之首。” 总之,基于万物有灵的自然崇拜与祖先崇拜是傈僳族原始宗教的主要内容与特色。
在上刀山下火海仪式长期传承的泸水一带,“泸水地区的自然鬼神崇拜以为宇宙山川、风雪雷电等万物都有鬼神指使,人的凶吉祸福都有诸神主宰,人生病了是鬼神崇拜??因此森林、巨石、河水等都成为他们的膜拜对象。常祭的鬼神有天鬼、山神二种。天鬼(阿克得尼)要以牛献祭,若没有牛就以三四拳大的猪充当。山神,有米斯、米斯然卡、米斯几塔、米斯宗撮、米司各、克尼干花、古尼干花七种,以猪、鸡献祭,祭品若系公猪须配上一只母鸡,若系母猪配上一只公鸡。祭肉必须一次吃完,若有剩余,一律不能携带回家。吃祭品的当天忌吃羊肉、蒜、漆油、辣子等。” 傈僳族的祖先崇拜,实际上也是其灵魂崇拜的延伸与表现,但具有近祖崇拜的特点。“傈僳一族,只祭拜三代。三代以上,依次脱离,坟墓虽倾颓也不过问。” 傈僳相信灵魂不灭,而且灵魂不灭并不是永恒的,那么近祖崇拜就具有其文化逻辑性了。其次,祖先灵魂具有作祟与庇佑后代的双重功能,那么,对其顶礼膜拜、虔诚祭祀也被认为是非常必要的。
可知自然崇拜与祖先崇拜在传统傈僳族社会中不但普遍,而且根深蒂固。因而也需要一系列宗教实践——宗教仪式将其信仰加以表达与实践,占卜与祭祀仪式就成为傈僳族构建与万物神灵之间关系的动机与路径。
可见,当沉重的自然压力被幻化为数不胜数的崇拜对象时,沟通人鬼(神)两界的巫师——傈僳语“尼扒”与“毕扒”(与纳西族、彝族称呼相同。专司上刀山下火海的巫师被称为“阿塔登尼扒”,又有借用汉语称为“香通”“端公”“师傅”)群体的“繁荣”是必然的,用来沟通人鬼关系的巫术仪式的繁多与越来越程序化也是必然的。“巫觋,俗名香通,能除鬼怪。夷民不服药,遇疾病祈神祷鬼,巫觋能者颇多。” 终,以祭祀祖先神、天神、山神、龙神(水神)、蛇神、青蛙神、鹰神、雪鸡神等为主,并兼以祭祀众多其他鬼神而杂糅了其所有宗教信仰与巫术仪式的综合宗教文化事项——上刀山下火海祭祀仪式在傈僳族社会中产生并延续。所以说,刀杆节初源于傈僳族的原始宗教信仰。
明代以来,内地汉族人口大量迁居云南,尤其是滇西北地区的汉族人口越来越多,其中不少是伴随王骥“三征麓川”而来。他们将王骥作为中央王朝的代表,也是故土情愫的象征,于是王骥不断被神化,终于登入了其宗教世界。当大量汉族与少数民族混杂居住,文化上彼此互动交融之时,王骥也被同样拥有平安生活愿望的少数民族所拥戴,并列入其宗教世界,成为崇拜对象,还尊有“鸡足皇帝”“三崇老爷”之称。在受汉文化影响较大的腾冲傈僳族刀杆节中享有至高的荣誉与祭品——以刀杆节为其祝寿,几乎具有了至上神的意义。另外,因受周围白族(本主崇拜)、彝族(土主崇拜)的影响,傈僳族的宗教世界中也有了佛教、道教以及汉族与白族、彝族民间信仰的各类神祇,如瑞滇三崇庙供奉的神祇就有:主神王骥将军、金花小姐、银花小、火龙太子、杨宗保、白马将军、土地神、山神、财神、铁神土主、武判官、文判官,这俨然是将多民族多元崇拜对象汇集一堂,成为保护一方的复杂神系。这也体现了傈僳族原始宗教在汉文化与周围其他民族文化影响下的演变特征。
上述本土神与外来神,本族崇拜对象与异族崇拜对象,都是上刀山下火海时“阿塔登尼扒”们必须要祭拜的对象,说明傈僳族的原始宗教信仰系统是非常丰富发达的,吸纳了其他民族的宗教信仰,并逐渐演变为民俗而长期存在并作用于傈僳社会,刀杆节便是其表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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