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20112553
书稿用一位外国人的眼光,描绘了百年前青羊宫、望江楼、杜甫草堂、峨眉山等名胜古迹,涵盖了巴蜀的市井生活、经济贸易和自然风光。作者对中国历史文化十分熟悉,故游记对沿途历史名胜不仅多有记载和感怀,还有一些考证和研究。如在宜昌对荆门、虎牙历史的描述,博采古史,古今融通;作者对南京范成大的《吴船录》和陆游的《入蜀记》十分熟悉,旅行中经常将七百多年前范成大和陆游记载的风物与当时的风物进行比较;如将陆游记载的黄陵庙卖茶妇女与清代的妇女进行对比,发现妇人肤色不像陆游记载的那样白,也不见缠着青斑布头巾。有时还对一些史迹进行考证,如在归州对秭归得名及与楚文化和屈原的关系的考证,也是有一定见解的。
目录
入 蜀 002
由湖北省宜昌府至四川省万县/002
由万县至成都府/051
成都旅居记 061
四川省/061
成都城/061
成都的市区/064
外国商品/069
在成都的外国人/072
在省内的外国人/074
在成都的日本人/075
在省内的日本人/077
成都日本人的生活状况/079
省内日本人的生活状况/083
成都的教育/083
省内的地方教育/085
蜀人的气质/086
成都的报纸杂志/087
成都的汉书/088
蜀中的古碑/090
成都的古董/090
释奠/094
西藏人与巴塘人/097
成都军征巴塘/098
访四川总督/102
川汉铁路/102
城内史迹 104
蜀汉皇城/104
西楼/104
扬雄宅址/?104
杨慎宅址/105
武担山/105
卜肆/106
江渎庙/107
文翁石室/107
石牛/108
大慈寺/108
诸葛井/108
文殊院/109
碧鸡坊/109
圣帝行宫/109
城外史迹 110
万里桥/110
锦官城/111
锦江/?113
关羽衣冠墓/113
汉昭烈庙、丞相祠堂/113
回澜塔/116
望江楼/117
双孝祠/121
青羊宫/122
花市/123
神仙碑/125
草堂寺/125
少陵草堂/126
司马相如之故居/129
望乡台/129 驷马桥/130
女校书薜涛墓/130
宋濂墓/130
成都府领史迹 131
郫县方面/131
新都县方面/134
彭县方面/140
自蜀赴秦驿程 147
峨眉山游记 158
由成都府至嘉定府/158
由嘉定府至峨眉县/168
峨眉山/173
峨眉县至成都府/195
出蜀 197
由成都府至嘉定府/197
由嘉定府至重庆/200
由重庆府至宜昌/215
中译本再版序言
清末随着开埠通商, 一大批西方人进入深处内陆的四川考察, 从西方人的角度开始观察深处内陆的巴蜀社会, 留下了大量游记,目前已经翻译出来的有英国人丁格尔 《丁格尔步行中国游记》、立德乐 《扁舟过三峡》、莫里循 《中国风情》、阿绮波德 《穿蓝色长袍的国度》、柏格理等的《在末知的中国》、布莱基斯顿的《江行五月》、吉尔的《金沙江》、汤姆逊的《中国与中国人影像》、法国人多隆 《彝藏禁区行》、美国人盖洛的《扬子江上的美国人》等,没有翻译过来的关于四川的游记还有许多。但是由于文化背景的差异, 西方人对中国内陆的了解, 往往并不深入和全面。
日本文化与中国文化渊源深厚, 在地理位置上又得天独厚, 往来中国较为方便, 故清末以来, 日本对中国内陆的了解欲望一直很强,元代雪村就到四川进行过考察, 并留有记载。
但近代日本囿于明治维新前的闭关政策,对中国的考察落后于西方国家,只是在明治维新以后日本经略中国战略的影响下,才开始像西方人一样进行考察。清代最早在四川考察的日本人是竹添进二郎,他在明治九年(1876年)对四川进行了一个多月的考察,写下了《栈云峡雨日记》,对清后期四川的民风民情作了较多记载。随后,明治二十五年(1892年)安东不二郎的《中国漫游实记》对四川也有记载。
以上的游记相对于后来的 《巴蜀》 一书来看,考察时间较为仓促, 多流于表面, 总体来看当时日本人对中国, 特别是对内陆地区的了解并不如西方人。不过, 在明治三十八年 (1905年)到明治三十九年(1906年),日本人山川早水对中国四川进行了一次长达一年零四个月的旅行, 撰写了二十多万字并配有一百五十多幅照片的四川游记——《巴蜀》,在明治四十二年 (1909年) 由日本东京成文馆出版, 将日本人对四川的了解引入了高潮。 现在看来, 这部 《巴蜀》 不仅是清末国外最详细的四川游记, 也是当时国内最详细的四川游记。 遗憾的是 《巴蜀》一书原版在国内典藏甚少,十五年前不见流传,国内学者知之甚少, 不仅不见引用, 更谈不上对它的研究。
《巴蜀》 作者山川早水为清末四川高等学堂日文教师。《巴蜀》 一书为作者在明治三十八年 (1905年) 三月至明治三十九年(1906年)七月在四川境内的考察日记。他从宜昌开始, 历经三峡归州、 巴东入四川的巫山、 夔州、云阳、万县、梁山、大竹、 顺庆、 蓬溪到成都, 再经眉州、嘉定府、峨眉到峨眉山,再从眉 州、青神、双流到成都, 再从眉州、 嘉定府、 犍为到叙州府经南溪、江安、纳溪、泸州、合江、江津到重庆, 最后经长寿、涪州、丰都、忠州、万州、云阳、奉节、巫山入湖北巴东 、归州到宜昌。 对沿途的民生状态、风情风物、历史古迹、政治制度作了十分详细的记载。另外结合当时中外游人的游记, 对成都到打箭炉行程和成都经新都、德阳、罗江、绵阳、梓潼、剑州、昭化到广元的行程和郫县、新繁、灌县、彭县、新都、自流井都作了记载。
现在看来, 这部二十多万字的记述对于今天我们研究一百多年前四川的社会风情有十分重要的史料价值, 这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内容丰富翔实, 重点突出
清代关于长江上游的游记并不少, 仅 《小方壶斋舆地丛钞》 收录的关于四川的游记就有 《蜀道驿程记》《夔行纪程》《游蜀日记》(吴焘)《康游日记》《雅州道中小记》《蜀游日记》《游蜀日记》(黄勤业)《使蜀日记》等。 这些游记从总体上来看, 文字相对较少,最长的也仅万字, 记载相对较简略。 同时, 对沿途的风物和古迹的记载一般较详实, 但对当时的社会经济民生状态少有涉及。 清末民初记载四川社会风情的书十分多, 如 《成都通览》《丁绍棠纪行四种》《芙蓉忆旧录》《蜀游闻见录》《重庆城》《自流井》《蜀海丛谈》《边州闻见录》等, 大多由国内文人所撰, 虽然各书体例取舍用材不尽相同, 但其观察的角度和所受的限制多有相似, 即多有隐讳之处。
现在看来, 这本二十多万字加上一百五十多幅照片的《巴蜀》一书是目前留传至今关于清代四川最宏大的游记,也是我国民国以前几千年来部头最大的一部关于四川的游记。
其内容的翔实主要体现在:
内容全面, 考察深入
《巴蜀》一书虽然是游记, 但并不是一本简单的流水账, 不像清代一般的国内游记多以记载沿途古迹名胜为主, 而是在记载沿途的地理地势 、风土人情、经济和物产状况、名胜古迹、社会交往等方方面面的基础上, 突出对经济贸易、名胜古迹、社会交往的记载。
作者对中国历史文化十分熟悉, 故游记对沿途历史名胜不仅多有记载和感怀, 还有一些考证和研究。 如在宜昌对荆门、 虎牙历史的描述, 博采古史,古今融通; 作者对南宋范成大的 《吴船录》 和陆游的《入蜀记》 十分熟悉, 旅 行中经常将七百多年前范成大和陆游记载的风物与当时的风物进行比较;如将陆游记载的黄陵庙卖茶妇人与清代的妇女进行对比, 发现妇人肤色并不像陆游记载的那样白, 也不见缠有青斑布头巾。有时还对一些史迹进行考证,如在归州对秭归得名及与楚文化和屈原的关系的考证, 也是有一定见解的。
关于巫山十二峰, 今天普遍认为是六峰在江南,六峰在江北。 以前我曾据实地考察和一些文献记载指明宋代以来的十二峰均在江北, 只是清末才因编《巫山县乡土志》搞乱了的。《巴蜀》一书在记载十二峰时也记载十二峰 “皆排列于北岸”,也印证了我的考证的正确, 反过来说明了《巴蜀》一书作者考察的深入。
对于瞿塘峡的栈道, 以往许多学者认为由夔州府知府汪鉴在清光绪十四年 (1888年) 开凿, 但据嘉庆 《四川通志》 卷一一〇《职官》记载, 最早应为四川参政吴彦华在明成化年间 (1465~1487年) 修建, 距今已经有五百多年的历史了。其间的修补情况并不清楚。据何竹君《白帝城》一书记载从同治至光绪间多有补修,但不见同治以前的修补记载。而《巴蜀》一书专门谈到在道光三年(1823年) 由湖北官员李本忠补修这条栈道之事,故对于我们研究这段历史提供了珍贵的史料。
《巴蜀》关于经济方面的记载十分多, 且十分深入。如关于奉节臭盐碛生产状况, 前人记载不详,游记较详细记载了开采的情况。 其他如记载梁平佛耳岩开采煤窑、 梁山县民间造纸、顺庆府土壤肥沃而橘柚众多、峨眉县白蜡生产过程都较为详细。同时, 对当时四川民间物价亦留下了许多真实的材料,如租船价、租房价、雇工价,各种食品价 (如鱼价、小吃价、米价等)、白蜡价,可与官方统计的物价材料相互比较。
书中还记载了许多近代交通与通讯对四川的影响情况。 如记载当时夔州府与万县已经有电话相通,峨眉县邮局的设立状况和光绪三十二年 (1906年)打箭炉与成都通电话的情况。书中对川汉铁路作了许多记载,如记载川汉铁路的重要性,认为:“重庆之地,只要三峡不改造,只要川汉铁路不开通, 我相信, 日本商人乃至外国商人之事业进步甚难。”其对于川汉铁路的集资状况也有记载, 甚至记载了在石宝寨附近两艘运川汉铁路铁轨的烂船细节。
作者也十分留心观察自然状况,如锦江往时澄澈适合洗锦的记载,金沙江和岷江泾渭分明的记载、叙州府近山产豹而店中多挂金斑皮的记载。
旁征博引, 存留他人资料多游
游记中不时录入相关的名胜诗词,如在奉节处录入从晋到明代的诗三十多首,在成都处录入唐宋元明诗四十多首,在蜀道处录入唐至清诗四十多首。录入当时四川彭县高小日本教习秩父固太郎关于新都、新繁、灌县、郫县、彭县的记载;又如“参考群书,再加有二三本邦人之实地考察”写出了成都至广元的行程记载。在峨眉山处录入元代日本人雪村《峨眉集》中关于巴蜀风情的记载近万字。书中还转载了秩父固太郎对自流井行程的记载。秩父固太郎在清末在四川彭县任教,可能对巴蜀风情也有记载,只是没有留下记录巴蜀的著述,山川早水将其考察巴蜀的行程记录下来,为我们了解自流井地区提供了更多的史料。
重点突出, 资料丰富
《巴蜀》 一书不像一般的游记对各地如流水账一样的记载, 而是在重点地方深入下去考察,重点加以记载,甚至加以考证研究。如在成都、重庆、峨眉山游历后的记载,已经不像是一个游记,而成为对成都、重庆、峨眉山的综合记载和研究了。对成都的记载有五万字之多,记载了成都城墙、市街情况,外国商品行情、外国人状况、外国人工厂和学校,蜀人的气质,成都的报刊、书籍、碑帖、古董、古迹,顺记川汉铁路和征巴塘情况,特别对日本人在成都的情况作了较全面的记载,许多内容都是清末《成都通览》一书所没有或记载不详的,如1902年成都开始有了人力车 (自行车) 的记载,成都城市清洁居于全国前列,清末成都英法德美等国侨居人数的统计数, 特别记载了在成都的日本人的职业分布, 连日本人在成都的服饰、居室、食物、交际习俗、疾病、通讯条件的记载都 十分详细。
关于峨眉山的记载有两万多字,记载中旁采古诗旧文, 与考察融会贯通, 自成一体。
关于重庆的记载有近万字,对在重庆的外国人生存状况作了较多的记载,特别是对日本商人在重庆的情况作了较多的记载, 重点对美国人和法国人在重庆开办的医院作了介绍。
蓝勇,
2019年1月10日与重庆北碚
草堂寺
渡过送仙桥,顺着田坎走六清里,面前可望苍郁的柏林,就是已近草堂寺了。锦江由左而来,顺着树林一旁流向右方。其围绕草堂寺那一段称之为浣花溪,又名百花潭。《老学庵笔记》曰:“四月十九日,成都谓之浣花遨头。”《蜀梼杌》曰:“乾德五年四月十九日,王衍出游浣花溪,龙舟采舫十里绵亘。”以前见成都人此日在溪上举行舟游,如今此风俗已经消亡,满岸芦荻,过去的景象已荡然无存了。
渡过溪上一石桥即罗汉桥,沿林荫路走一百米,至草堂寺。重门巨殿,庭地宽豁,是一所大寺院。此寺,古时叫桃花寺或梵安寺。虽然不知始建于何年代,但是唐之大历时,崔宁镇守蜀地时,因其妾任氏是浣花人,故重修之。见旧志,可以想象在唐代或者唐代以前的建筑式样。之后到宋代,成都官员吕大防也有重修之举。明末毁于兵火。今天的一切是康熙四年(1665年)重修的。如果是名副其实的名刹,往时必藏有珍什宝器。今天所能看到的,只有正殿内所挂着的几幅黄山谷书拓。
进门到中庭,右侧有长廊,其檐上挂一块鱼板。长六尺有余。康熙年间以后制作,其雕刻极为一般。
少陵草堂
正殿之旁,由砖铺成小路通往右侧。小路的尽头,有一门,门上题“杜公祠”。里面有一院落就是少陵草堂。子美,在东都因事繁多,不合心意。乾元二年(759年)冬由同谷到剑南,时年四十八。翌年,上元元年(760年),剑南节度使裴冕为子美在浣花溪上营建草堂,作为隐居之处。子美有诗,曰:“浣花流水水西头,主人为卜林塘幽,已知出郭少尘事,更有澄江销客愁。无数蜻蜓齐上下,一双时沉浮。东行万里堪乘兴,须口山阴上小舟。”大历元年(766年),杜鸿渐坐镇蜀地,此时成都大乱,子美南行,漂至东川,又回成都。乾元二年(759年)来蜀之后至此,前后七年。其间,也游过射洪梓州诸地,但多住浣花草堂。后人就宋吕大防的宅址修建一祠,就是如今的少陵祠。正殿是少陵祠。门楣题“骚坛鼎峙”四字,内祀三像。杜子美像身居中央,其右为陆务观,左为黄鲁直。三像皆高三尺余。陆氏属嘉庆十七年(1812年)所配祀。大概黄氏也与之同时。像前各立一方神位牌,题曰:“唐检校尚书工部员外郎赐绯鱼袋杜公神位,宋秘书监宝章阁待制渭南陆公神位,宋涪州别驾监鄂州税签书密国军判官知舒州吏部员外郎黄公神位。”
祠三面树丛竹篁围绕,厢庑曲折,砌庭回槛,皆具高雅风格。中央之庭中植有木犀、木莲等名树。其下排列有花卉兰竹,其亭榭取名叫看云亭也好,叫余清轩也好,叫慰忠祠也好,叫招魂亭也好,叫听籁阁也好,叫俯青山房也好,总之都是供游人休息之用。客一到祠就有人沏茶,茶碗上全刻有“杜公祠”三个字。廊间有一方禹碑,模仿《峋嵝碑》建造。少陵祠后面有原明代成化十七年(1481年)所立的草堂八景诗碑,字已毁坏无法辨认。《华阳县志》载其诗曰:“兰若招提古梵安,草堂相近枕江干。百花潭净浮烟雨,万竹房开历岁寒。戚苑石桥应博济,祗林泉井未尝乱。森森绿柳森森柏,道侧庄前总耐看。”作者不详。
据说,薛涛也曾在浣花溪上住过。历史上只有记载,没有传其事迹。
少陵草堂,平常寂静,少有人访。但每年正月初七,当所谓人日时,离成都二里长(日本里数)的田间小路上参拜者络绎不绝,草堂突然呈现出一派热闹景象。
司马相如之故居
司马相如的故居,《太平寰宇记》说在益州之西四里。《明一统志》说,在府城之西南五里。《一统志》只说在成都县之西南,没说里数。虽然诸志说法不一,但位其城西,无可置疑。今西门外西南约一清里,有个名叫抚琴台的地方,据说是相如的旧居,即他与文君饮酒之处。实际上只是田间一个小土岗。
望乡台
唐代的王勃《蜀中九日》诗中提到的“望乡台”,其位置在成都城北九清里处。《太平寰宇记》中曰:“升仙亭夹路有二台,一名为望乡台,蜀王秀所建。”新志曰:“望乡台在成都县北九里。”如今北门外五里处。有升仙桥,想到升仙二字,“台”当然应在桥北。我认为“望乡台”就在成都至新都的沿线上。我还未去看过。
驷马桥
驷马桥,又名升仙桥,在城北五里,成都与新都之间的路上。《水经注》曰:“城北十里,曰升仙桥,有送客观。司马相如将入长安,之其门曰:不乘高车驷马,不过汝下也。后入叩蜀,果如志焉。”给桥取名“驷马”,就是出自此典故。今流行称之为“驷马桥”。凡由北门此路进城的人必经此桥。行客坐轿者,概不知其史迹。我也是其中之一。今之桥并非桥之原貌,但已经成为习惯,仍呼之为“驷马”,可作怀旧之用。桥畔有诗碑,系遂宁张鹏翮的撰书。
女校书薛涛墓
据说薛涛墓在城东南四清里的黄家坝,有唐代的郑谷“小桃花绕薛涛墓”之诗。我多次漫游城东各村,当时还不知有薛涛墓。可能在东门路与岷江南岸之间。《香祖笔记》中曰:“成都有耕者,得薛涛墓,悬石室中,四围环以彩笺,无虑数万,颜色鲜好,触风散若尘雾,夫涛死而笺殉在地下,历千年不坏,皆理之,不可信,殆好事者为之耳。”
宋濂墓
据闻宋濂墓在城东五里净居寺内。其近旁有潜溪书院之处。
(其下古诗四十首,译者略)
二十二日 上午十时出发,动身前,照例将峨眉纸币若干元一包作为宿费给予主僧。僧接过,即刻开封验其数额,毫不客气。其态度既不兴奋,也不讨厌,收起了之。离寺又登石磴路,经观音阁,至山之阳。这里已垦山为田地。从左边上去进入树林到一寺,叫观心庵,距万年寺一千二百四十余步。观心庵再往前行一个寺,为息心所。相距一千零六十五步。仅只看了一看。树林阴森,羊肠险路,绝无人烟。据说,前年某某日本人登此山时听说路前常有群虎出现吃人,立即返还,就是指此处而言。再往前走,忽见路边有两岩石对峙而立,把路夹在中间,称之为鬼门关。路左是极深之空谷。抓着树探着腰伸着脖子往下看,一片茫茫云海,深不可测。出鬼门关,前又是非常陡之磴道,称之为观心坡。
观心坡,又名点心坡。攀登者此时的姿势是膝盖点胸,因而得此名。脚软者多雇用背子攀登。所谓“背子”,就是像日本力量大的人,背着木梯,背人渡险那样的人。一般将其视作山中唯一的交通工具。不过,也有这样的登山者,那就是官吏或者富绅等奢侈者之流,有坐着轿子由数十山丁前拉后推地往上登者。我们继续往上登,到点心坡,见上面有一座庙,就是息心所。人到这里开始休息,故以息心命名。其位置约在全山之半腹。
从息心所顺着平路往右走,到石碑冈。下冈过峡道,道右耸立一巨石,名叫观音岩。登山者照例烧香、跪拜其前。过岩,有一天然石梁,叫观音桥。此桥左右悬空,云壑幽深,所倚托之处只有藤萝古木。登放光坡到长坪寺,距息心所一千七百二十四步。寺后有竹林,叫翠竹峰。其左是蒲公结庐之址。蒲公是何许人,我一无所知。从寺往左走,登万寿坡。坡下昔有宋之绍兴时怀古禅师所营建之修正殿。此殿今已灭迹。越过骆驼岭,又上了斜坡到初殿,距长老坪一千二百三十五步。传说,很早以前汉时蒲公采药至此,见出现鹿迹莲花,创建此寺。今之寺为乾隆年间重修。寺所在之处,其山如,因而又叫殿。寺内有明之续恩禅师所铸之铜佛弥勒诸天之像大小三十余尊,并藏有崇祯时之铁钟。我没看到。
离初殿至古石碑,又逢一大陡峭石梯,叫作上天梯。此梯全以怪石叠起,梯坎高有的五寸,有的一尺。欹侧曲折,险峻远远超过点心坡,取“上天”之名绝不过分。坡上有一荒刹孤耸,势欲坠,叫华岩顶。寺右是绝壁,排列着桂树,是桂花洞所在之地。听说平泉庄里,无此天香。出寺沿平路而行,右有一株古树,枝干老气横秋,称之为老僧树。右望山峡中有九龙院之故址,因为云雾深厚不知在何处。
华岩顶的下面,是莲花石,相距一千八百三十一步。没到莲花石之前,见一小路通左。顺着小路而下,经遇仙寺可到清音阁。莲花石是寺名。寺中藏有一奇石,周围三尺多,高五六寸。质坚细致,颜色黝黑,极为光泽。其面突尖簇立,酷似一束莲花,取名莲花石,最后用它作为寺名。一行人在院中休息时,一病僧来到我面前跪拜,我问何事,僧用手撑着肚子说,久苦恼于痢病,闻洋人临此,想蒙一诊。我看着手表,号脉验口等一切按正常形式进行后说,这是蓬莱之灵药,令其将清心丹两粒含于口中。僧顿时面出喜色,再三口念阿弥陀佛,又三拜而去。
告别莲花石,登钻天坡,到洗象池过夜,距莲花石一千六百四十七步。洗象池原名初喜亭,规模极小,沿寺左路向下走有一块平地,有一个面积只有六个榻榻米大小,深一丈多之六角形小池,就是洗象池。石砌池壁,底贮少许积水。听说普贤乘象路经此处时,必洗象于池,寺名由此而生。池外是绝壁,壁间刻有“岩谷灵光”四个大字。岩下是千仞之深壑。壑有两所,一曰大云壑,一曰小云壑。终古云烟,不知底下藏有何物。
寺旁无泉,从南边遥遥相对之弓背山架水管引水。寺宇极为狭小,无可观之物。我等之住房,构筑于悬崖之上,用数根木桩由下支撑,看似有要倒塌之危险,没有掉下去实属万幸。窗外山有缺口,又砍了树,可望七十里外一小部分嘉定城。
二十三日 早晨下着小雨。云气满襟,走一千八百三十五步到大乘寺。由于下雨心慌,一瞥而过。寺舍原来以树皮盖之,因而古称树皮殿。寺中竖有铁碑,其字为篆籀碑文,赤绿苍秀,可称峨碑之珍品。我以前曾在成都见过其拓本,古味无穷。重庆宫阪九郎氏亦藏有其拓本。殿侧之板壁上处处见有乱写的西藏文字,是西藏人之手迹。
离大乘寺走一千三百七十七步,到白云寺。寺边的山中有桐花凤。听说此鸟羽衣绚丽,待桐花开时飞来,花落时不知去向。唐李德裕之《画桐花凤扇赋》就是指它而言。从白云寺走一千一百七十四步至雷洞坪。此寺属汉时所建,寺中有古庙一座,叫雷神殿。有铸碑以及万历时之铁佛十余尊。寺右是一个阴暗的大壑,传说此地是龙雷偷偷相会之处。壑有七十二洞,若逢旱年,要对其第三洞进行祷告。祷告时首先投香钱,若无反应就投死猪以及妇人衣履之类感化之。据说有时满壑轰鸣,雷雨交加。洞中又有伏羲洞,是伏羲悟道之处。有女娲洞,是女娲氏炼石针之处。有鬼谷洞,是鬼谷著《珞碌子》之处。路由寺左向上盘回,称之为八十四盘。到接引殿,从华岩顶走一千三百五十四步。殿右岩间有石似钟,叫圣钟。对岸屹立一石,高十余丈,形似人,名叫仙人石。
评论
还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