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7847865
小说以一个孩子的视角来描写,他的妈妈秀外慧中,对人热心,但回到丈夫的大家后却备受折磨。他的父亲从生意能人到回家后不善农活,郁闷、犯病、至死。但邻居却是古道热肠。自己的亲祖母和邻居三奶跃然纸上,亲祖母的冷漠、冷血;邻居三奶的细心照顾,如玉姨的仗义帮助等等,让读者感慨万千。
吉普车驶出县城约三十里,离开了平坦坦的柏油大路,往北一拐,上了通向清水庄的砂石土路。这路当然比记忆中的宽展,两边的白杨已长得粗壮而挺拔,阔大的叶片微微地飘动着,仿佛是两行列队迎候的队伍,却又为该不该鼓掌欢迎而迟疑未决的模样。两旁庄稼依旧,村落依旧。虽然庄稼茁壮得多了,村庄也气派得多了,但它们的位置不会改变,依旧是暌违已久又似曾相识的样子。路面上当然已没有了那永远也填不平的坑坑洼洼,更没有那
铁轱辘大车年长月久碾过的深深车沟,但那昔日的泥泞仍仿佛从砂石路面上浮现出来,坐在车子里也似乎能感觉到那种跋涉般的艰难。
车身微微颠簸起来,车顶上拴着的花圈哗哗地抖。锡铂纸做成的花儿叶儿发出了金属般的声响,好像在提醒我要去哪里,现在是走在怎样一条路上。
我说: “慢些,当心花圈。”
“知道。”司机认真地回答。
其实不用叮咛。我让他去街上买花圈,给了他一百元钱。他说三十块
就够了。我说不行,你得去满街上找,挑好的、贵的。他就买回了这个
七十多块钱的花圈。他能够看出这次送葬不同往常,能够掂量出这个花圈
在我心中的分量。花圈代表我的心,寄托着我的哀思和深情。
车子开得慢了些,显得更平稳了。
车窗外,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一片一片绿毡样的麦田,湖水涟漪般地微微荡漾。一片一片金黄炫目的菜子花,阵阵香气连同蜂儿蝶儿的嗡嗡声飘进车窗。平整好的棉田,地堰刮得似棱似线,阳光下显得那样宽阔敞亮。路边的蒲公英、狼尾巴草、打碗花儿和那些十分熟悉却又叫不出名儿的野花花,忽地扑来,又忽地遁去,偶尔还能看得见花草旁边箭一般跑去的蜥蜴。远处,不时有“吱!吱!”的尖厉叫声,赶紧扭头去看,可以看见一只禾鼠用两条后腿立站在田埂上,前爪在胸前垂着,像是对路上匆匆而过的行人亲切致意。再远些,淡蓝色的中条山依旧绵延在辽阔的平原上,如同一位年事已高的老人,长久不变姿势地蹲坐在那里,山腰间缕缕白云淡淡地飘散着,仿佛是他呼出的白烟缭绕在胸前,模样是那般慈祥又威严。这情景好像一幅年代久远的图画,显得那么熟稔和亲切,又有几分久违了的怅惘和悠然。
春天似乎仍然是过去的春天,田野似乎仍然是过去的田野。
不管什么时候,春天的田野总会给人愉悦和旷怡。
然而我的心却总也不能平静下来。一种急于倾诉又难于言说的思绪乱麻般地堵在我的心里,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天还不热,抓在车座手把上的双手却微微出汗。衣服也正合季节,但我的身子却受凉似的不住轻轻抖动。我打开车窗,让迎面的春风吹进来,拂去一些我少有的应考般的紧张带来的燥热。
看着眼前早已陌生而还有些熟悉的田间道路,我还是情不自禁地在心
里问自己:
这真是去清水庄的路么?
我真是要去那并不遥远但却二十多年没有去过的清水庄么?
在房顶漏雨、脚地潮湿的屋里那盘土炕上,母亲和我躺在一个被窝里,
看着窗户外的夜空 — —为了节省,我们早早就吹灭了那只有黄豆粒般火焰
的油灯,开始了例行的家庭启蒙教育。到现在我还清晰地记得那黛蓝黛蓝的夜空,夜空中的星星正在眨眼一样地闪动,似乎也想陪我一道学习这些虽然浅显却题旨深奥的课程。
“心娃,你说人要紧的是什么?”
我心里默习着刚学会的“人、口、刀、手、牛、羊”,随口回答:
“争气。”
母亲就高兴起来,又开始讲寇天官幼贫穷官居宰相、吕蒙正住寒窑衣
锦还乡……都是些少小贫寒后来终于功成名就的戏文。免不了还要说他们的母亲起初怎样怎样地千辛万苦,后来又如何如何地风光享福。
我不耐烦: “知道知道,还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打败了吴王。”这种节
雷同的故事我已听了十遍八遍,早已倒背如流了。
母亲叹口气: “你知道个啥哟。”
我不服气地嚷: “我啥都知道!还不是好好念书,考上大学,坐着车,
领着媳妇,回到清水庄转一圈儿,给妈争一口气!”
这话我也是温习过十遍八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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