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06374354丛书名: 中国历史文化名人传丛书
文史专家刘彦君
作者把史料的搜集和耙梳,与剧作的研究和解读内在地结合起来,在互为参照中,寻其踪,察其人,读其作,解其戏,并以杂剧叙述方式的借用与化合,独辟蹊径地完成了这部大传。
文学专家白烨
本书系“中国历史文化名人传丛书”之一。关汉卿,元代著名杂剧与散曲作家,其著名代表作《窦娥冤》让后人认识了他。本书作者博览史书、精心研读,以文学的视角,写关汉卿的追求与杂剧相融合、命运与散曲相激荡的一生,用心中的感悟重铸历史的真实。利用传主关汉卿作品中使用过的曲牌作为章节题目,以及在叙述中引用传主关汉卿作于不同时期杂剧、散曲的许多作品文本和经典桥段是本书的两大亮点。
序幕 铁蹄踏碎科举梦 楔子 第一折/东原乐 尧民歌 感皇恩 青哥儿 第二折/水仙子 甜水令 点绛唇 柳叶儿 第三折/鬼三台 川拨棹 夜行船 豆叶黄 第四折/迎仙客 叨叨令 梨花儿 红芍药 颠沛流离人生路 楔子 第一折/普天乐 庆东原 喜迁莺 醉花阴 第二折/滚绣球 风入松 混江龙 后庭花 第三折/满庭芳 寄生草 搅筝琶 圣药王 第四折/斗鹌鹑 醉高歌 游四门 醉太平 多情未必不丈夫 楔子 第一折/蔓菁菜 贺新郎 端正好 绵搭絮 第二折/鹊踏枝 朱履曲 粉蝶儿 沽美酒 第三折/斗虾蟆 上小楼 醉春风 天净沙 第四折/落梅风 牧羊关 剔银灯 挂玉钩 魂系苍生感天地 楔子 第一折/朝天子 节节高 天下乐 折桂令 第二折/驻马听 太平令 殿前欢 调笑令 第三折/小桃红 得胜令 胡十八 金蕉叶 第四折/哪吒令 乌夜啼 雪里梅 哭皇天 散场 楔子/雁儿落 随煞尾 黄钟尾 步步娇 附录一/关汉卿创作年表 附录二/参考文献 后记
后记
凡事是不是都有缘分?我不敢断定,但是写作这本关汉卿传记,我认为绝对是缘分所致。
大抵是二○一二年五月,我在《文艺报》看到百位文化名人传记工程启动的消息,当时就心头一热。不过只一刹就凉下来,惯有的卑微主宰了自身。百位文化名人,个个成就煌煌,名声赫赫。赫赫名人自然要名声显赫的作家去写,这样才相匹配。自己虽然扑腾文字三十余年,可都是业余为之,且多是散文,极难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要著名难,要唱红更难。因而,便打消了念头。
让我挺身进入这个行列缘于著名的报告文学家赵瑜先生。忽一日,他从北京打来电话,推荐我写关汉卿。推荐我的原因是他读过我写的《山西古戏台》一书,以为我对戏剧有点研究。说研究是对我的拔高,我只是在写这本书时下了一点功夫。读过几本关于戏剧史的图书,重要的是带车跑遍大半个山西,在偏僻的远山荒村寻找观赏每一座古代戏台。走访的时间,数倍于写作的时间。没办法,我就是如此笨,将一个事物吃不透、玩不转,愣是下不了笔。所幸这番功夫没有白下,《文艺报》的图书排行榜上曾出现过该书的名字。此事已经过去,哪料却没有走出赵瑜先生的记忆。
写关汉卿我是有些犯怯,对之所知太少,唯恐亵慢了这位戏剧大师。我倒是对柳宗元很感兴趣,就他那一首“独钓寒江雪”便足以走进他的内心,活画他的身魂。我赶紧和主办此事的黄宾堂先生联系,可是已有人认写。再着眼刘禹锡,也名花有主。返回来再写关汉卿吧,还是信心不足,真怕矮化了这位巨匠。可就在此时,何西来老师打来电话鼓励我写。一九八八年在鲁迅文学院研修,入学就是何老师给我们授课。后来,我的散文集《豆蔻岁月》出版,又是他作序点化。我数十年的创作历程,何老师悉心指点,他的鼓励增加了我的勇气,便打定主意来写关汉卿。
真正面对关汉卿大有高山仰止、望而却步之感。我只好埋头学习,先阅读他的杂剧散曲,再阅读研究他的图书,一本一本读了三十余部。读得如醍醐灌顶,身心畅怡,关汉卿好好将我滋养了一把。不过,我迟迟不敢动笔草拟提纲。按照规定,认写的作者拟定的提纲经专家组通过才能进入正式写作。直到读过几种元代戏剧史、中国文学史、世界古典悲剧史,我才有了初步把握。我以为对关汉卿不能拔高,拔高是对他的虚妄;不能贬低,贬低是对他的亵渎;不能照搬,照搬是对他的无奈。必须用心中的感悟重铸历史的真实,写出关汉卿的精气神。而最基本、最重要的依据,就是他的剧本、散曲,真正切入进去,他的许多谜团都可以破译。比如关汉卿的出生时间、地点一直是专家学者反复探究的课题,虽然他的作品没有标明,但是,把握了他的心路历程,也就领悟了他的身路历程。
有了这样的底气,我于二○一二年国庆时节开始撰写提纲,一气写成两万余字。提纲初成,写作的蓝图基本绘就。不日,我去北京出席全国散文代表大会,前来祝贺的李炳银先生告我,我的提纲通过了。他是丛书编委会特请的专家。这平添了我的信心,随即我前往河北省安国市伍仁村、山西省运城市解州、常平等地考察。又隔些日子,我赴京参加丛书创作会。会上何建明、张陵、何西来、王春瑜、田珍颖、郭启宏等先生的指导发言,对于我把握虚与实、史与文的关系有很大启示。可是回来,我还是没敢动笔。我连读三遍关汉卿的作品,越读越觉得自己太矮小,以矮小肢体去仰视他魁梧身躯,怎么也难把握得体。我得垫高自己,垫高的办法是读元曲、读宋词、读唐诗、读楚辞、读《诗经》,溯源而上,一直读到《南风歌》《击壤歌》。整整一个冬天,我用古典营养哺育自己,丰满自己。不知不觉新年的钟声响起,我突然身心豁亮,坐在窗前开始敲击……
自正月初一下午起,埋头写作。中间唯有正月十六去了一趟太原,赵瑜先生召集山西参与传记丛书写作的作家座谈。各位的高见给予我颇多启迪。两个多月后,我完成了第一稿。写作如庙殿塑神像,提纲是绑缚龙骨,初稿只是挂起粗泥,要完工还需敷细泥、描色彩,而且一道工序比一道细致,丝毫含糊不得。我将精细到底。
写到《感天动地窦娥冤》时蓦然想起,一九六○年改编的蒲剧《窦娥冤》拍成电影,红遍城乡。正上小学五年级的我,被这股热潮激荡得身心难安,居然在算术演抄的背后写起剧本。内容是洪汛涛的神话《神笔马良》。这可能是我生平首次创作,可惜那个本子不知流落到了何方。如此一想,原来我走上创作道路,还是关汉卿引领呀!如今我写关汉卿的传记,似乎是早已命定的缘分。
这缘分还维系在诸多老师关爱上,六月底收到刘彦君老师和白烨老师审稿的指导意见,我当即认真拜读,进而深深反思。我深知自己对关汉卿的理解还有距离,于是没有急于涂改,而是再度潜心阅读史料,走进那个年代,努力贴近关汉卿的心灵世界,三个月后才又坐在桌前修改。如今书稿即将付梓枣梨,我衷心感谢不断通讯联系指导的黄宾堂先生、原文竹女士,感谢费心审稿的各位老师,感谢付出辛劳的责任编辑冯京丽老师,以及带我走近关汉卿的各位老师!
2013年4月30日尘泥村初稿
2013年10月31日修改
2014年4月12日再修改
楔子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苏东坡用惊涛拍岸的气势活画了人世沧桑,岁月烟云。不过,他那如椽的巨笔指向的仅是帝王将相,在他的眼中帝王将相才是风流人物。
倘若换一种眼光看历史,似乎就不尽然了。大江东去,大浪淘沙,千古风流人物洗尽铅华,更能见本真的光色。当然,这里的风流人物不再是帝王将相,而是文学大师、艺术泰斗。我这么思考,是因为我的目光锁定了关汉卿。
在历史的风云册上,翻遍里里外外都找不到关汉卿的名字。触目可及的帝王将相多如牛毛,横竖皆是,可是世人谁能忆起这些面孔?这些名字能够载入史册,是因为在世事的涡流里,曾经弄潮逐水,甚而回转波澜。不过,当世事成为历史,他们却只能躺在册卷里蒙染尘埃。
倒是关汉卿这样的文人墨客,活着被权贵主宰的世道挤对在主流以外,死后却越来越辉煌夺目。书写中国文学史,无论怎样也绕不开中国戏剧;书写中国戏剧,无论怎样也绕不开元代杂剧;书写元代杂剧,无论怎样也绕不开关汉卿。关汉卿和元代杂剧的兴起繁盛,和中国戏剧的发展成熟,生死相依,血肉相连。换言之,关汉卿用他生命的挣扎、灵魂的呐喊,撞响了文化的黄钟,奏出了戏曲的大吕,世人在那音韵里听到了石破天惊的尘寰绝唱。在关汉卿的绝唱声里,元代杂剧走向繁盛,中国戏剧走向成熟。
关汉卿在大江东去波澜壮阔的淘洗之中,更见风采,更见光芒!
自然,为这样一位屹立在文化苍穹的伟人作传,应该将目光紧紧盯住他的血脉基因、他的生命行迹。这没有错误,却远远不够,倘若关汉卿仅是某一时段、某一地域的文化名人,这样的关注或许绰绰有余。但是,对于关汉卿这位戏剧泰斗、文化巨擘,却难免深深陷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深壑。只有“会当凌绝顶”,才能“一览众山小”,才不至于盲人摸象,以偏概全。而且,这绝顶不只是中国戏剧的绝顶,还必须是历史的绝顶,以及在历史中并肩耸立的文化绝顶和文学绝顶。如此俯瞰观览就会发现,成就一位关汉卿中国历史颠簸了数千年,中国文化积淀了数千年,中国戏剧孕育了数千年。
一
纵目世界戏剧史的阔野,中国戏剧的发萌并不迟缓。若是与印度、古希腊的戏剧相比,我们不仅没有丝毫的落后,甚而还要比之更早。中华的戏剧快要万条垂下绿丝绦了,印度和古希腊还只是草色遥看近却无。可是,当人家早已万紫千红春满园,我们却连一枝出墙红杏也未见。步履蹒跚的中国戏剧似乎在耐心等待,等待一个时代的到来,等待一个人的降生,这个时代是元朝,这个人是关汉卿。
当然,这等待不是无所作为的空耗,而是为关汉卿那震撼尘世的绝唱积蓄应有的能量。穿透岁月的迷雾,我们听到了先民的歌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这是古老的《击壤歌》。《击壤歌》和关汉卿的距离十分遥远,似乎毫无瓜葛,但是,那击壤游戏里包含的歌之舞之,却是戏剧不可或缺的因素。就在那个时候,虞舜要夔教化年少的孩童,夔“击石拊石,百兽率舞”。研究上古史的专家解析说,这是孩童们装扮成各种动物,随着石磬声款款起舞。款款起舞,还要装扮,显然朝戏剧的目标迈进了一步。若是打量后来成熟的戏剧,无疑装扮是戏剧关键的因素。假如以这样的速度成长,中国戏剧断然不会落后于印度,更不会落后于古希腊。
遗憾的是,戏剧却奇迹般地拐个弯,进入祭祀的场所。《书·伊训》疏有载:“巫以歌舞事神,故歌舞为巫觋之风俗也。”每逢祭祀之际,巫觋就装扮成各种神鬼,手舞足蹈,在无意识的舞蹈中表演得像模像样。即使在《论语》中出现过的乡人傩,也在祭祀的囹圄里徘徊。乡人傩是每年腊月举行的驱除鬼怪仪式,表演者扮饰着傩,头戴凶神恶煞的面具,身披兽皮,手持戈矛,蹦蹦跳跳驱赶鬼神。戏剧专家视之为“傩戏”,只是这古老的傩戏没有走上舞台,现今还在河北、安徽、湖北那些偏远乡村的胡同里辗转。
回眸戏剧漫长的渐进过程,也有比傩戏令人欣喜的亮点,一个是装扮表演的具体化,一个是表演人物的多样化。探究这两个亮点,我们可以把目光聚焦在春秋战国时期的楚国。一是楚庄王身边的优孟,模仿公孙敖竟然能以假乱真,简直就是一出惟妙惟肖的宫廷活剧。另一个亮点潜藏在屈原的《离骚》里,《东皇太一》便如一场角色鲜活的小戏。可惜的是宫廷戏没能走向舞台,屈原笔下的人物表演只有少数专家学者能够窥视,中国戏剧还在狭小的圈子里打转转。
在中国戏剧史的链环上,不能缺少了百戏杂陈和歌舞小戏。但无论是百戏杂陈,还是歌舞小戏,抑或是囹圄在宫廷,抑或是拘禁在狭小的市井瓦棚。百戏杂陈在汉代才出现,《总会仙倡》那场景盛大的歌舞表演,《东海黄公》那情节简单的搏击武打,明显拓展了随兴发挥的表演,进入预先编排的程序。这“规定性的情景”,又是戏剧发展的一个里程碑。
光大和弘扬这百戏杂陈的“规定性的情景”,中国戏剧的成熟便会指日可待。然而,中国戏剧没有坐直达车,而是在朝代更迭中不断换乘车辆,似乎延缓时间就是在等待关汉卿的降生。因而,直到唐朝歌舞小戏才掀开她的红盖头,出现了《踏摇娘》和参军戏。尤其是参军戏,里面分开了角色,一个被嘲弄者参军,一个嘲弄者苍鹘,这被视为“行当”的最早雏形。
行当的绽露,趋近了戏剧的形态。似乎挺胸冲刺,抬脚跨越,就会迈进戏剧的家门。然而,时光又过去漫长的数百年,这个冲刺和跨越还未能实现,即使宋杂剧和金院本也不能如愿以偿。
活跃在勾栏瓦舍的宋杂剧,完成了两个固定。固定了戏剧的形态和角色。形态由艳段、正杂剧和杂扮组成。艳段,是招徕观众的开端;正杂剧或是以唱为主讲故事,或是以说为主来搞笑;杂扮,是结尾,是在笑声中结束演出的一种手段。角色被固定为五种:男主角末泥,亦称正末,或生;戏头引戏,多数还兼扮女主角,亦称装旦;来自参军的副净,还是被调笑的对象;来自苍鹘的副末,仍是调笑者;再一个角色就是扮演官员的装孤。前一个固定成为后来戏剧折子的基础,后一个固定则演变为“生、净、末、丑”四大行当角色。
站在当代回望,真为宋杂剧的这两个固定击节叫好。它已经贴近戏剧成熟的门扉,倘若有一个完整的故事情节贯穿始终,倘若有一套与故事情节相适应的曲调贯穿始终,就是戏剧划时代的开端。而且,我欣喜地看见,故事在宋杂剧中并不鲜见,顺应故事情节边说边唱的诸宫调也已出现。令人惋惜的是,故事却未能从始至终连贯起来,即使金院本也未能实现这种连贯。这副重担无疑落在了关汉卿和他所处的元朝的肩上,他们能挑得起吗?
何况,世事远不是这样简单,中国戏剧的成熟还需要历史机遇、传统裂变、文学元素,这诸多条件岁月会慷慨赐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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