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2023732
本书创刊于1979 年,一年四辑,面向国内外鲁迅研究者,以“新发现、新观点、新方法”的编辑方针,侧重刊载以资料整理、梳理和考证为主的学术论文,兼顾理论研究型论文。
《上海鲁迅研究·鲁迅与左翼作家(总第78辑)》主要包括“鲁迅与左翼作家”“鲁迅作品研究” “鲁迅同时代人研究” “史料·辩证”“我与鲁迅”“鲁海漫谈”“青年读鲁迅”等主题,在这些主题下,计有20多篇相关研究,从不同的角度反映了目前国内外**前沿的国内外鲁迅研究状况。
鲁迅与左翼作家
鲁迅与“左联” 王锡荣
拉开革命文学序幕的“左联”作家蒋光慈 乐融
革命文学论争中的“语丝派” 乔丽华
鲁迅出资支持的“左联”后期刊物《文学新地》 丁言模
简述上海鲁迅纪念馆馆藏胡也频手稿《自祷》 施晓燕
鲁迅五十寿辰与“左联” 高方英
鲁迅与“左联”第二次全体大会 朱亚夫
鲁迅作品研究
“没有吃过人的孩子”小伙计——100年后重读《孔乙己》 谷兴云
《孔乙己》细读及“我”之论析 管冠生
论鲁迅小说对形式主义政治的反思——以《孔乙己》《头发的故事》等为例 赵东祥
九十年来《摩罗诗力说》研究述评——兼说《摩罗诗力说》及对鲁迅早期研究的限度
与可能(下) 刘锐
鲁迅作品的戏剧改编研究综论 郭瑛 程桂婷
鲁迅同时代人研究
潘公展的“独唱” 田丹
《沉沦》中的旧体诗及外国诗歌引入 李若琳
关于丁玲被捕——从《摄影画报》角度 李浩
鲁迅与文学青年蹇先艾 孙向阳
史料·辩证
鲁迅对北方历史考古的关注与思考 顾音海
新版《鲁迅全集》注释补正十九则 吴作桥
1930年代中国留日学生的演剧活动再考——关于中华戏剧座谈会及其次公演果戈理的《视察专员》 [日]小谷一郎 王建华译
徐芳集外文三则 金传胜
我与鲁迅
鲁迅殷殷催促我奋然前行 裘士雄
鲁海漫谈
鲁迅墓迁移盛典亲历记 王尔龄
读鲁迅论《红楼梦》随感 邓牛顿
郁达夫与他的《屐痕处处》 翁长松
青年读鲁迅
大学本科生所见的鲁迅
爱戴鲁迅的缘由 钱瑶瑶
善恶之间说鲁迅 谭志慧
当代中国,我们还需要鲁迅吗? 黎婷
上海鲁迅纪念馆纪事与研究
回顾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的鲁迅墓 童煜
浅谈博物馆讲解比赛——以2017年“中国故事——全国博物馆优秀讲解案例展示推介活动”为例 朱辛颖
浅谈微博在博物馆宣教工作中的应用——以上海鲁迅纪念馆为例 陈茵
人物类开放馆场文创产品开发的实践与探讨——以上海鲁迅纪念馆为例 张健
资料
六朝造像目录(四) 林珊整理
编后
编后
20世纪30年代的上海,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左翼文艺运动取得了辉煌的成就,不仅广泛地宣传革命思想,而且进行了全方位的中国革命文艺实践,为中国社会主义文艺萌发和发展奠定了基础。鲁迅是中国左翼文艺运动的旗手,研究鲁迅与左翼作家的相关问题,是进一步研究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左翼文艺运动的重要一环。
本辑之《鲁迅与左翼作家》专栏所收7篇文章,皆有不同的新意。《鲁迅与“左联”》一文充分利用相关史料研究的成果,从“鲁迅为什么乐于参加筹建‘左联’?”“鲁迅参加‘左联’是‘转向’了吗?”和“鲁迅怎样看‘左联’?”三个方面再度阐释鲁迅与“左联”的关系,并总结道,“他不但使‘左联’的社会文化影响力发挥到了极致,而且使中国左翼文化形成了20世纪中国文化大潮的一个高峰。没有鲁迅,‘左联’是不可想象的。鲁迅的存在,使‘左联’成为时代文化发展的方向标,使右翼文化溃不成军……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将越来越认识到鲁迅在‘左联’时期的思想和文化贡献,具有比我们想象更深的意义和内涵,值得我们去研究、总结和继承。”《拉开革命文学序幕的“左联”作家蒋光慈》一文利用新史料,重新阐述了蒋光慈的贡献,是为研究成果。另外,此文可与2010年第1期《上海鲁迅研究》所刊《略论蒋光慈作品的评价及大众影响》参照阅读。《革命文学论争中的“语丝派”》虽然是史料类的文章,但展现了一个新的研究方向,值得进一步展开相关的个案研究。《鲁迅出资支持的左联后期刊物〈文学新地〉》通过考察仅出一期的刊物《文学新地》,阐述了鲁迅与左翼文学运动之间的深厚关联及鲁迅的引领作用。《简述上海鲁迅纪念馆馆藏胡也频手稿〈自祷〉》一文从手稿学的角度重新审视了上海鲁迅纪念馆珍藏文物,解决了一些问题,也带出了新的问题,很期待进一步研究的成果。《鲁迅五十寿辰与“左联”》和《鲁迅与“左联”第二次全体大会》都利用“左联”相关会议的史料进行梳理,再现了鲁迅与“左联”的密切关系。
《鲁迅作品研究》栏所刊的三篇研究《孔乙己》的文章,可以说是显示了《孔乙己》研究的成果。三篇文章从不同的角度重新审视了《孔乙己》的艺术魅力、社会价值,其着力点不在于仅仅单纯颂扬鲁迅小说的伟大,而是通过梳理分析,发现鲁迅小说的生命力,其审美旨趣、思想内涵以及阅读亲和力,在今天仍然是激发新文学创作的内核。除了继续刊载《九十年来〈摩罗诗力说〉研究述评》外,《鲁迅作品的戏剧改编研究综论》虽然篇幅不长,论述也相对简略,却还是比较完整地呈现了鲁迅作品戏剧改编的脉络,对于这个方向的研究,以及以后的实践均有积极的借鉴意义。
《潘公展的“独唱”》利用了北京鲁迅博物馆(“五四”新文化纪念馆)的馆藏文物,颇有新的发现。《关于丁玲被捕》一文通过梳理当时出版的《摄影画报》中的相关文章,从一个侧面呈现了左翼作家丁玲在读者中的影响力。《鲁迅对北方历史考古的关注与思考》所研究的是一个新的领域。恰在作者撰写该文期间,2018年第2期《读书》刊发了孙郁《鲁迅与三十年代考古学的几个问题》,说明鲁迅与中国考古研究已经成为鲁迅研究的新的学术增长点,而鲁迅与中国西部考古及相关研究,正与当今的“一带一路”相适应,是鲁迅研究服务于当今文化需求的切入点之一。《1930年代中国留日学生的演剧活动再考》系日本学者关于左翼文艺运动在海外影响的研究成果,当然这一成果是建立在详实的史料发现方面的。
《鲁迅殷殷催促我奋然前行》一文系鲁迅研究者裘士雄的回忆鲁迅研究历程的文章,文章处处洋溢着作者对弘扬鲁迅精神、文化遗产无私奉献的情怀,值得后来者借鉴。1956年鲁迅墓迁葬仪式已经过了半个多世纪,《鲁迅墓迁移盛典亲历记》文字虽然不多,作者以一位普通参与者的角度叙述,其文真情实感,画龙点睛,令人有身临其境之感。
《上海鲁迅纪念馆纪事与研究》依然刊载上海鲁迅纪念馆在职职工的相关学习和研究成果,希望专家学者多给予指点,以使上海鲁迅纪念馆弘扬鲁迅精神、普及宣传鲁迅文化遗产的工作更为有效和深入。
编者2018年4月
回顾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的鲁迅墓
童煜
在上海的东北角有一座鲁迅公园(原虹口公园),名闻遐迩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鲁迅墓就坐落其中。鲁迅墓位于公园的西北端,靠近虹口足球场。鲁迅墓正南向,由墓碑、墓穴、瞻仰平台、左右石柱花廊、鲁迅铜像、左右墓道和周边绿化等组成,建筑面积1600平方米。主体建筑用苏州金山花岗石砌成,除墓碑、地坪用斩光石外,墙身和石柱均采用毛石。每年国内外慕名而来拜祭鲁迅墓的游客络绎不绝。
1936年鲁迅逝世后,鲁迅葬于上海西郊万国公墓。1956年在纪念鲁迅逝世20周年之际迁葬虹口。在宽大的墓碑上还镌刻着主席亲笔题写的:“鲁迅先生之墓”。那么鲁迅墓在迁葬前的情况又是如何的呢?翻开尘封的历史资料,还得从1936年鲁迅丧仪活动、初较简陋的鲁迅墓建立,到1947年由许广平改建的鲁迅墓,以及祭奠活动说起。
一、 鲁迅丧仪简介
鲁迅于1936年10月19日5时25分,在施高塔路(现山阴路)大陆新村寓所2层卧室兼工作室的铁床上,与世长辞,享年56岁。当天下午3时,万国殡仪馆(胶州路207号)的“克里斯”柩车驶进弄堂,遗体由外国工作人员移至车内,送到万国殡仪馆。
鲁迅遗体经过殡仪馆方施了防腐剂化妆小殓,于傍晚6时存放2楼2号房间。10月20日开始接待民众瞻仰,时间分别为20日上午9时起至下午5时止(由于瞻仰者众多,遗体在上午10时移至楼下礼堂大厅);21日上午9时至下午2时;22日上午8时至下午1时。
10月21日下午3时举行“入殓式”,10月22日下午举行葬礼。下午2时,鲁迅灵柩从万国殡仪馆出发到万国公墓(虹桥路1290号),下午4时30分,鲁迅丧仪在万国公墓礼堂前举行,由蔡元培、宋庆龄主持。鲁迅丧仪由纯粹民间性质的上海文化界救国联合会主办,按鲁迅《死》的内容精神办理,民众自发参加,人数上万。
鲁迅逝世,家属亲戚中,北京的亲属未参加丧仪。在上海的朱安内侄朱吉人,在报刊上获悉鲁迅逝世消息,遂赴万国殡仪馆瞻仰鲁迅遗容。因姑母朱安曾有信嘱咐,不要以亲戚身份参加鲁迅有关的任何活动,所以,他只是以一般民众的身份参加了吊唁。
二、 1936年的鲁迅墓
鲁迅逝世后,许广平处于极度的悲痛之中,丧事的料理主要由宋庆龄、冯雪峰、周建人、内山完造等安排。根据我馆现有的资料,1936年的鲁迅墓(包括鲁迅丧仪)费用由许广平出资(见《万国殡仪馆发票》和1937年许广平手迹《鲁迅丧仪收支清单》《一九三七年补记账》等)。
(一) 鲁迅安葬地的选定
鲁迅安葬地的选定是在20日,由沈钧儒、宋庆龄、许广平和冯雪峰4人去看了虹桥坟地,由许广平终确定。具体事务由宋庆龄委托沈钧儒先生联系万国公墓管理方。1977年宋庆龄在《追忆鲁迅先生》一文中写道:“冯雪峰对我说,他不知怎样料理这个丧事,并且说如果他出面就必遭到国民党反动派的杀害。当时我想到一位律师,他就是年迈的沈钧儒。我立即到沈的律师办事处,要求他帮助在虹桥公墓买一块墓地。沈一口答应,并马上办理。”
(二) 鲁迅棺材的选定
鲁迅棺材的选定,是由宋庆龄亲自操办并赠送的。宋庆龄和孔德沚(茅盾夫人,当时在治丧委员会工作,派她专陪宋庆龄)挑选了好多家外国百货公司,后还是在万国殡仪馆选定西式棺材,棺为楠木制作,深红色,左右各有两个铜拉手。棺内衬白缎,有枕,上加内盖,上半身为玻璃,下半身为薄板。
(三) “民族魂”旗帜的书写
覆盖在灵柩上的“民族魂”旗帜,长202厘米,宽103厘米。白缎黑字的“民族魂”三字为沈钧儒书,由上海各界民众代表敬献。多年前,我向纪念馆内的老同志虞积华请教“民族魂”旗帜的事宜,虞老讲道,“1956年迁墓,打开水泥棺盖板时,鲁迅墓椁被地下水浸泡,水到棺材顶板平,20年前覆盖在灵柩上的旗帜早已腐烂,经过15分钟的排水,我馆的另一位老同志朱嘉栋,爬进墓椁,描下了盖棺上沈钧儒所写的‘民族魂’字样。当时在场的有孔罗荪、唐弢、沈之瑜和记者、石工等。”1956年迁墓时,覆盖在棺材上的“民族魂”旗帜是复制件,尺寸、字体和1936年的旗帜是一样的,只是原来白缎的旗帜改为红缎而已,由福州路附近的新德茂寿衣店复制。
(四) 1936年简陋的鲁迅墓
参看了孔海珠女士著的《痛别鲁迅》一书(157页初简单的鲁迅墓地),从照片中看,有长方形墓标,墓碑前为鲁迅的墓椁。根据馆藏的《墓穴证书》《许广平一九三七年补记账》和我馆凌月麟先生《鲁迅纪念记事录》:“(1)墓地处于万国公墓东侧F区,占8穴位置。编号406到413,每穴长366厘米,宽183厘米,总面积53.6平方米。(2)11月19日,许广平向大华农场订购大小柏树21株,接着坟地加土,种树,铺草。(3)11月23日,许广平完成鲁迅坟面简单布置。”
块墓碑,由许广平设计(梯形,高71.2厘米,顶宽31.5厘米,顶厚5厘米,底宽58厘米,底厚20厘米),委托周建人去店铺定制的一块水泥碑石竖于鲁迅墓前,其子周海婴书写“鲁迅先生之墓”字样,许广平选出鲁迅1933年为斯诺编译《活的中国》所摄的照片,由周建人去画像店绘制瓷质画像(瓷像高38厘米,宽25厘米,嵌在墓碑上部)。至1937年的1月,鲁迅墓初步布置完毕。
我们可以从内山完造写在《上海风语》中的片言只语窥见一斑,他说:“在万国公墓中,世界大文豪鲁迅先生的墓,却极简陋,在只有三尺余高二尺宽(1日尺相当于0.30303米)镶嵌着先生玉照的墓碑上,由7岁的遗子海婴用雅拙可掬的笔迹写着‘鲁迅先生之墓’。”
三、 1939年鲁迅墓次进行简易整修
内山完造是鲁迅在上海期间关系为亲近的日本人。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内山随日本侨民撤回日本。1938年内山完造重回阔别了10个月的上海。
1939年5月战事暂告平息,上海已陷为被日本侵略军包围的“孤岛”。在鲁迅逝世3周年之际,内山完造、陶晶孙、王宝良租车去万国公墓祭扫鲁迅墓,此时的鲁迅墓地荒凉之极,杂草丛生,碑上瓷像面部被击碎。陶晶孙《陶晶孙选集第228页》写《鲁迅墓前》记事这样记述:“万国公墓的小树木已经完全光了,鲁迅的一个小小墓标(应该为墓碑)上的一个瓷制照像已被敲破,海婴的字还在。”同去的江洪用手把前倾的墓标扶正。他们向墓标敬了礼。另一人川添为他们拍照留影(我馆1995年10月《中日友好的先驱——鲁迅与内山完造图集》)。照片背景是几棵疏朗的树,他们站在杂草丛中。
内山完造于心不安,便出资40元让王宝良请附近农民铲除杂草。经过公墓附近的农民一个星期的努力,整修了墓地树木。许广平得知内山整理墓地的事,十分感激。
1944年的一天,内山和许广平谈及瓷像损坏之事,大家感到内疚。之后,内山设法重制了一幅瓷像换上。新瓷像的大小和原状相同,只是绘像风格略异,用墨浅淡些,头发的棱角稍圆。
四、 1946年鲁迅墓十年祭
许广平《十周年祭》:呜呼先生,十载恩情,毕生知遇,提携体贴,抚盲督注。有如慈母,或肖严父,师长丈夫,融而为一。呜呼先生,谁谓荼苦,或甘如饴,唯我寸心,先生庶知。
1946年10月19日,鲁迅先生逝世10周年纪念日,周恩来参加全国文协在上海举行的纪念大会。大会主席邵力子致词,周恩来、茅盾讲话,会中,沈钧儒、许广平等亦均发表演讲。并有李健吾朗诵鲁迅的《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白杨朗诵许广平的《十年祭》,大会放映10年前鲁迅殓祭的电影后结束。
10月20日,参加纪念大会人员瞻仰万国公墓的鲁迅先生墓。许广平与海婴、邹韬奋夫人、陈已生先生在9时许已到,郭沫若、茅盾、冯雪峰、李维汉、沈钧儒等亦先后抵达。中共代表团的周恩来(10月6日,周恩来已经到过万国公墓祭扫鲁迅墓地一次)率中共在沪成员潘梓年等也驱车而来,潘梓年书“鲁迅先生十年祭”绢幅系在树枝上。田汉、雪苇、叶圣陶、胡风、洪深、陈白尘、曹靖华等参加祭扫仪式。默哀毕,郭沫若、沈钧儒、叶圣陶、茅盾、曹靖华、胡风、田汉、冯雪峰、洪深等相继发言,许广平后向大家致答辞。仪式后,周恩来和许广平在墓地各种柏树一株,以示对鲁迅的敬意。文化界人士也植了12棵万年松。
五、 1947年第二次改建的鲁迅墓
许广平于1947年对鲁迅墓作了较大的改建,重立墓碑,补种树木,改变了原墓的格局。1947年夏,经听取周建人等的意见和充分酝酿,由许广平设计,描绘的墓园设计图完成了。
鲁迅墓改建费用的来源一部分是鲁迅生前友好、进步文化人士集资,另一部分是1945年前后的三四年间,国统区偷版盗印的多种鲁迅著作,经沈钧儒、胡风的竭力追索和交涉,终于收回了部分版税。许广平得到这笔收入,如同久旱逢甘霖,使她得以了却压在心底多年的改建鲁迅墓的夙愿。
万国公墓附近有大小石作店铺多家,均可为客“定制、加工坟地”,许广平等来到霍必兰路(今古北路),永安公墓对门一家规模较大的“孙泉记石场”,经与场主孙泉南洽谈和察看工人操作后,觉得该厂做工上乘,价格公道,态度诚恳,于是确定由该厂承包鲁迅墓的改建工程。双方商定,由厂方根据设计图绘制明细图,做出工程估价单。
9月25日,许广平同意厂方国币5158万零40元的估价。为争取在10月19日鲁迅逝世纪念日前完工,许广平提出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抓紧工程进度。厂方表示:“10月15日完工不误”。鲁迅墓改建工程9月25日定,10月16日竣工,历时22天。30多块石料采用苏州金山花岗石。决算共付国币5200万元,比预算多支国币31.2万元。
改建后的墓,正方形,南边正中入口,踏上宽2米的三步石级,迎面是4只(一大三小)供瞻仰者插花的胖肚形毛石花瓶,后面是墓椁,再后面是花岗石廓盖野山式圆头形花岗石墓碑(碑高93.3厘米,宽86.5厘米,厚43.3厘米。碑顶左右角呈圆形,碑身斜向凿多条宽沟,碑面嵌高66.6厘米,宽59.9厘米的黑石板)。黑石板上镶椭圆瓷制“鲁迅先生遗像”,像下刻周建人所书“鲁迅先生之墓。一八八一年九月二十五日生于绍兴,一九三六年十月十九日卒于上海”的阴文贴金碑文。碑下二层基座(上层高33.3厘米,宽100厘米,厚56.6厘米;下层比上层大,但稍扁薄),均为野山式。墓四周,以毛石作围。围石(高40厘米,出土33.5厘米,厚20厘米)间有毛石柱子10个(主入口两个除外),各高60厘米,23.5平方米。入口处两个斩光石柱,各高60厘米,24.7平方米。沿围石遍种冬青,近冬青处种12棵柏树,其中,周恩来和许广平1946年10月种的两棵柏树,移至入口左右方。改建时,地坪增填泥土8立方,添铺草皮14平方米。原墓碑侧卧埋在墓穴右前方50厘米深的土中(由周海婴书写的梯形墓碑现保存在我馆)。
改建后的墓地庄严稳重,人们瞻仰墓地,无不肃然起敬。
10月19日上午,为纪念鲁迅逝世11周年,许广平、周建人、郭沫若、茅盾、胡风、曹靖华、许杰、以群、日本友人内山完造、塔斯社远东分社社长罗果夫及上海文艺界人士、青年学生700余人祭扫修葺一新的鲁迅墓。茅盾任临时司仪,还发表了简短的演说。
六、 祭奠鲁迅
1936年10月23日,鲁迅丧仪的第二天,冯雪峰一个人去鲁迅墓祭奠。
1937年1月,许寿裳从北平至上海,特意前往鲁迅墓地哀吊。
许寿裳是鲁迅的终身挚友,1902年同鲁迅一起留学日本入弘文学院,结下深厚友谊。鲁迅丧仪时许寿裳在北京,未能参加上海的鲁迅丧仪。离开上海的归途中,吟成诗一首《哭鲁迅墓》:“身后万民同雪涕,生前孤剑独冲锋。丹心浩气终黄土,长夜凭谁叩晓钟?”
1937年3月,旅居日本的萧红返国后,许广平陪萧军、萧红、金人等祭扫鲁迅墓。
晚年的鲁迅十分关爱青年作家,萧红就是其中之一。萧红从墓地归来后,3月8日写了《拜鲁迅墓》诗,副题是“为鲁迅先生”,发表在4月23日《文艺》上:“跟着别人的脚印,我走进了墓地。又跟着别人的脚印,来到了你的墓边。那天是个半阴的天气,你死后我次来拜访你。我就在墓边竖了一株小小的花草,但并不是用以招吊你的亡灵,只是说一声:‘久违。’我们踏着墓畔的小草,听着附近石匠钻刻着墓石,或是碑文的声音。那一刻,胸中的肺叶跳跃起来,我哭着你,不是哭你,而是哭着正义。你的死,总觉得是带走了正义,虽然正义并不能被带去。我们走出墓门,那送着我们的仍是铁钻去打着石头的声音,我不敢去问那石匠,将来他为你将刻成怎样的碑文?”
1939年10月,内山完造、陶晶孙、王宝良租车去万国公墓祭扫鲁迅墓。
1940年10月19日,许广平、周海婴、周建人一家和董秋斯夫妇祭扫鲁迅墓,以寄托哀思。
他们目睹万国公墓冷落荒芜,杂草丛生,鲁迅墓碑上瓷像又遭破坏的情景,深感悲愤。许广平说:“他去世的头两年,我们连到坟上走一趟纪念一下也不可能,在那旷野里,周围布满着狰狞的面目,鬼影重重。”
1941年10月19日,许广平借“代人来看王老太太坟”为名,单独去日军侵占的虹桥祭扫鲁迅墓。
1946年5月26日,苏联驻华大使馆参事、汉学家费德林、塔斯社远东分社社长施维卓夫、副社长叶夏明等,由许广平、曹靖华等陪同凭吊鲁迅墓。
费德林表示,在鲁迅逝世10周年纪念日前,愿协助把墓地修好,并提议在墓地建一庄严、朴素、雄伟的纪念物。许广平对此表示感谢。
5月,许广平陪同郭沫若、冯乃超、田汉、周信芳、于伶等凭吊鲁迅墓。
9月18日,为纪念鲁迅逝世10周年,9月18—30日在上海大新公司画廊举行“抗战八年木刻展览会”,在沪木刻家20余人到鲁迅墓前敬献花圈。
当时在上海的新老版画家们:王树艺、陈烟桥、汪刃峰、李桦、王麦杆、余白墅、邵克萍、陈珂田、吴平、王琦、郑野夫、章西厓、丁正献、史良黻、戎戈、杨可扬,怀着对中国新兴木刻版画的导师鲁迅先生的崇敬思念之情,到万国公墓鲁迅坟前瞻仰献花凭吊。1947年9月18日,许广平、内山完造、曹靖华、田汉和安娥女士祭扫鲁迅墓,当天有许多青年学生也自发前来瞻仰鲁迅墓。
我站在鲁迅墓前,不禁想起郁达夫曾说过:“没有英雄人物出现的民族是一群可怜的生物体,而有了英雄人物却不知道崇拜和爱戴的民族则是一个没有希望的奴隶之邦。”眼前1600平方米的鲁迅墓与1949年前的简陋的鲁迅墓不能同日而语,体现了全国人民对鲁迅的崇敬,激励我们去实现包括鲁迅先生在内的先辈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理想,实现中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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