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4355802
94个风格迥异的故事。故事里有在爱情、婚姻中迷失的男女,也有被贪婪和仇恨吞噬的生命;有光怪陆离的官场沉浮记,也有暖人心扉的亲情话题……
刘国芳、凌鼎年、周海亮、刘正权、李伶伶、杨汉光……近百位作家的作品,题材丰富、语言凝练,凡片段、凡场景,均有精彩呈现,短小精炼,具有张力。
本书由微型小说界选家从全国当年发表的微型小说中精选而成,视域广阔,旨在检阅当年度微型小说的创作实绩。
目录
谈谈微型小说的创作技巧(代序) 冰 峰 (1)
不敢冒犯 刘国芳 (1)
遗产继承 凌鼎年 (3)
千眼菩提 周海亮 (5)
能借你点儿啥 刘正权 (7)
1968年的爱情 李伶伶 (10)
精神病专家 杨汉光 (12)
爱人是下辈子的情人 朱会鑫 (14)
你认识汉斯吗 刘怀远 (17)
鸟语花香 邢庆杰 (19)
梦中获宝 一只男鸳鸯 (22)
老庄的火光 吴明华 (24)
如果走那条路 谢大立 (27)
帮 忙 于心亮 (29)
鹅鹅鹅 顾景江 (31)
上帝的金币 罗世容 (33)
烈女无名 周国华 (36)
孤舟渡 张爱国 (38)
鸡 事 宋 超 (40)
雕花大床 孙艳梅 (42)
穷人的尊严 原上秋 (45)
变色的蚂蚱 李 建 (47)
排队生活 陈国凡 (50)
问 路 许保金 (52)
阿沐的漂亮新娘 辛国云 (54)
财富是一种耻辱 凤 凰 (56)
大秧结大稻 晓 晓 (58)
出狱的日子 王明新 (61)
回家过年 蒋先平 (63)
戚阳的癖好 万 芊 (65)
酒醒之后 凌君洋 (67)
蛔 虫 朱文彬 (69)
二 姨 王维新 (71)
蔺大晖 赵长春 (74)
灵魂的重托 厉剑童 (76)
化妆师 郭焕平 (79)
灯 事 顾聚星 (81)
五十五个信封 朱红娜 (84)
好运到来时 徐 东 (87)
耳 病 杜春成 (89)
信 任 余显斌 (91)
换了一种方法 赵 新 (93)
春节赶场 万俊华 (96)
珍贵的元旦礼物 顾振威 (98)
火车上 刘江波 (100)
琅琊王 林华玉 (102)
杜兰的麦子 秋子红 (105)
愿望清单 巴图尔 (108)
房间里有监控 袁省梅 (110)
暗龛里的牛头骨 墨 村 (112)
费钱的女孩 韦健华 (114)
今夜如此宁静 桔 子 (116)
口袋里的秘密 四 海 (118)
姐 妹 马学全 (120)
马良找娘 刘向阳 (122)
老 巴 王晓峰 (125)
红裙子女人 焦 辉 (127)
母 亲 韦延才 (129)
手莫伸 刘万里 (131)
我不是小偷 殷 茹 (133)
拉 套 秦景棉 (136)
拥 有 相裕亭 (138)
幸亏局长不提拔我 云 樵 (140)
我能跑到哪里去 秋 人 (143)
垃 圾 董修宁 (144)
良心的宽度 衡德宏 (147)
遇 见 付桂秋 (148)
老鼠和猫 王元琼 (151)
白馒头 谷 昊 (153)
表哥的面子 田 杕 (156)
小 翠 高玉芳 (158)
种花生,收花生 秦兴江 (160)
气功大师的代价 关 峰 (163)
窑王绝笔 曹国选 (166)
山南一枝花 陈志国 (168)
一条奔跑在岸上的鱼 袁良才 (171)
强行安装 顾文显 (173)
巧 燕 林万华 (175)
意见箱 黄学友 (176)
寻狗启事 付卫星 (178)
一字绝招 李忠元 (180)
木匠和他的儿子 孟宪歧 (183)
满天星 温利元 (185)
一 念 崔 立 (187)
马五爷 李世营 (190)
怒 剑 石上流 (192)
发 呆 徐均生 (194)
打 眼 杨海林 (196)
酱鸭脖 高沧海 (200)
玉 碎 何 竞 (202)
一只流浪狗的两个冬天 孙莱芙 (205)
开 光 郑武文 (207)
舍身崖 申 平 (210)
深度旅行 张玉玲 (212)
唐老三轶事 蔡兴荣 (214)
遗产继承
凌鼎年
李政在娄城的政府机关工作,副科长,按行政级别是副股级,属机关里的一档级别。但李政很满足,他认为自己不是当官的料,做个副科长也就可以了,至少不是大头兵了。多年来,他一直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早上去上班,晚上按时回家,没有夜生活,也很少有应酬,循规蹈矩,安分守己,日子无波无澜,不咸不淡地过着,平平常常,安安静静。
有一天,他突然接到新西兰一家律师事务所寄来的挂号信函,请人翻译后才知道:他的一位远房亲戚临终前指定李政为遗产继承人,他将继承一家羊绒店,从信上看,这羊绒店有300多平方米,不算大,也不算小。羊绒店值多少钱,信上没有说。不过,李政知道新西兰的羊绒是很有名的,国内不少土豪很喜欢新西兰的羊绒制品,老值钱呢。
李政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好运降临到自己的身上,真是做梦也要笑出声来。
长期的机关生活,使李政养成了嘴巴严的习惯,他在单位里照样上班,不露风声,不动声色,但常常请假,去律师处咨询相关问题,去办理出国事宜。
可他老婆娟子的嘴就没有那么严了。娟子恨不得逢人就讲,讲他老公要去新西兰继承遗产了,说不定再过半年几个月的,她也要跟老公移民新西兰了。
娟子的小姐妹们好羡慕啊,开始叫她“富婆”,让她出血请客。娟子想老公马上就要继承大笔遗产,鸟枪换炮是早晚的事,请客就请客。
这一吃一请,消息在娄城很快传开了:李政与娟子夫妇马上要移民新西兰,要成土豪了。甚至有人还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明年我们到新西兰旅游,住你家里怎么样?”
娟子一口应承,说:“没有问题。”
李政向有关方面提交申请,按部就班地办理着去新西兰继承遗产的相关手续,如身份公证,领护照、办签证,买飞机票等。
有了心事,日子就过得慢,好不容易熬了三个月,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妥,准备出国了。可万万没有想到,临走前两天的傍晚,李政接到新西兰警方的电话,说了一大通他听不懂的英语,好不容易请来翻译,后弄清楚:因店主过世,店堂关门打烊,只有一个老头照看,因电线老化,短路起火,而羊绒是易燃品,待看店的老人发现,为时已晚,等消防车赶到时,大火已窜上了屋顶,竟把那300多平方米的羊绒店烧了个一干二净,所有资产在这场大火中焚烧殆尽——也就是说:李政没有遗产可以继承了,一切都白忙活,白开心了,一把火把李政烧回到了人生的原点。
李政只好重回机关上班,但此后,他似乎变了一个人,整日愁眉不展,他无法忍受这种大喜大悲的打击,逢人便诉说自己的不幸,像当年的祥林嫂似的。“那可是一笔很大的财产啊,我一辈子的薪水可能还不及它的零头呢……”
同事们原先都嫉妒得要命,现在一起怀着无比轻松的心情陪着他叹气。唯有李政的顶头上司张科长非但不表同情,反而认为他自寻烦恼。“在一个你从未到过的地方,有一家你从未见过的商店遭了火灾,你有必要这么沮丧,痛心疾首吗?”
“可那是我的商店啊!”李政带着哭腔。
“你不是和从前一样,什么也没有失去吗?”张科长说道。
“300多平方米的房产,还有店里的羊绒制品,怎么说都是笔不小的财产,都应该是我的,现在轻飘飘一句什么也没有失去!轮到你,能接受吗?”李政反问。
“你当这事没有发生过,原先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不就啥事没有了?”张科长还在劝慰他。
李政认为人们说风凉话容易,说安慰话容易,假如轮到自己头上,可能还不如他呢。总而言之,心疼!
李政看到老婆比自己更伤心,才理解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从此后,李政家几乎没有了往日的恬淡、和睦,李政夫妇也没有了从前的笑容。
一年后,李政就一病不起,有人说他得了忧郁症。也许吧。
鹅鹅鹅
顾景江
裴场长改了三次户口,后一次改的又到了退休年龄,不得不退了。再改户口,不中了,幼儿园一毕业就参加工作,鬼都不信。
老裴回到家,又抡又摔,整天没有好脸色。儿女们怕他作践出病来,特地买下一湾河汊,拦出十几亩水面,投放一千多只鹅苗,供他放养,散心。儿女们哄他说:“老爸耶!如今您又是场长啦!瞧,管理一千多员工呢!”
老裴被眼前这一片,绒球般,白花花涌动的小东西给迷住了。他又有了乐模样。他还真的融入了这个环境。整天提食喂水,梳毛打理,亲昵得很,日出日落挺有意思的。
随着鹅苗渐渐长大,老裴发现这些生灵们,也是一个“社会”。这个“社会”很复杂,也很无序——它们恃强凌弱,溜须拍马,拉帮结伙,偷奸耍滑,林林总总很像人类。老裴决定实行改革,让它们在制度下生存,在等级中成长。他要打造出一批新时代的“样板儿鹅”。
老裴首先把鹅们分成三拨,一处水面一拨,三处水面划为三个分场。每个分场各选出头鹅若干名,任命为分场场长、副场长。他又把一部分大鹅舍,隔离成若干小间舍。抓来能嚷善叫的鹅,塞进其中一间,定名“宣传科”;擒来能咬善啄的鹅,丢进另外一间,定名“保卫科”;提来能吃好喂的大肥公鹅,任命为“后勤科长”。如此一番精心安排,一个机构庞大的鹅场机关诞生了。老裴,在落日的余晖中吹着口哨,欣赏着那一溜明晃晃的“科室牌”,和满院子哏嘎乱叫的白鹅,心里那叫一个美。他又找到了拥有权力那种感觉。
老裴手下那三个分场可不是随便划分的。那是根据一整套考勤制度弄出来的。一分场是一等鹅,产蛋率高,伙食优厚;二分场自然是二等鹅,食物配给略逊一分场;惨就惨在三分场。这些鹅,大部分是瘸、呆、病、瞎。甭说产蛋率上不去,就连平时吃食,也抢不上槽。所以,它们的处境就可想而知了。
老裴的治场理念是:优中取优,点中选点,以点带面。他采来野花编制了一些花环,用来套在“模范鹅”的脖子上,以示荣誉。一分场佩戴花环的鹅叫“产蛋能手”,享受“飞行员伙食”标准;二分场佩戴花环的鹅叫“先进生蛋者”,享受“机关小食堂伙食”标准。三分场如能出现佩戴花环的鹅,必定称为“后起之秀”。它将被隆重调往二分场。这时候,被调离的鹅一定引项高歌:“哏哏——嘎!哏哏——嘎!”音儿磁,声儿颤,美不胜收。
老裴每日背着手,踱着鹅步,巡回在三个“分场”和“机关科室”之间。有一天,他看到“后勤科长”正霸着三、四个母鹅,轮番踩蛋。他一来气,顺手折下一截树枝追打“后勤科长”。边打边骂;“你这臊根!就显你年轻——就显你雄壮,干这号事也不背着点儿人,光天化日,拥妻揽妾,成何体统。我关你禁闭!”老裴说着,拎起大鹅“嗖”地一声,投进附近的老母猪圈。母鹅们隔着栅栏斜着眼瞧了一会儿“后勤科长”,咯咯笑着走开了。羞得“后勤科长”冠都红了,一头扎进猪槽子里,不敢抬头。
老裴那一整套“从严治场,细化管理”政策,推行了很长一段时间。他发现,养殖场的经济效益并没有提高,鹅们的产蛋率反而下降了。更让他难以理解的是:一分场的那些“模范鹅”、“功臣鹅”们,整天吃得好睡得香,体态逐渐臃肿,行动越发懒散。它们,产蛋吃力,且皮软,形怪。使老裴光火的是:三分场那群“废物”,轻易不下蛋,偶尔下个蛋,还自个儿急忙转身吃掉了,留下一处处残壳、碎皮。老裴这个气呀!他急中生智,摸出一盒火柴杆,将那批自食其蛋的鹅们上下喙掰开,用火柴棒支起来。口中骂道;“畜生!让你们嘴馋。我再抽去你们两成伙食。”开嘴鹅们在“服刑期间”,只能喘气,不能进食,一个个痛苦地摇着头,晃着身子回圈舍了。
老裴惩罚他的“员工”之后,余怒未消,悻悻地回到房间喝闷酒去了。他喝醉了,睡着了。那些支着火柴杆,“受刑”的鹅们一夜之间全死掉了。老裴酒醒后气得抓耳挠腮。他一下子变得苍老许多,用脚踢着死鹅,愤愤地说:“奶奶的,这科学改革咋这么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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