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5690005
- 美学大师蒋勋全新作品,从古代文人诗书画中感受东方美学的动人,体认到东方美学即将崛起
- 带着几十年的生命体验重新思考东方美学,引起读者的情感共鸣:领悟喜悦与哀伤之后的无有挂碍,方为云淡风轻
- 具有东方美感的艺术设计,纯粹美学享受,再现岁月的荒凉与繁华
- 全彩四色印刷:收录蒋勋珍贵画作及东方经典美术作品,极具收藏价值
美学大师蒋勋从《诗经》《庄子》讲到文人书画长卷,从《千里江山图》讲到唐诗宋画,无论走到北海道的乡野、京都的寺院、旧金山,还是隐居池上,他心中挂念的都是王羲之的手帖、空海的书法等东方文学与艺术。他将自己的生命感悟融入这些他怀抱深情的事物,发觉云淡风轻或许才是生命的*境界。
自序 云淡风轻
天地有大美——文人·诗书画·长卷
熠耀辉煌——王希孟十八岁的《千里江山图》
芒花与蒹葭——不遥远的歌声
庄子,你好——逍遥游
坐看云起与大江东去
地藏与莲花
木扉·虫痕
藤田嗣治
大繁华里款款回身
雾荷——一张画的故事
我与我的对话——小雪读《齐物论》笔记
Cu-cu 与关关
修阿罗汉——选举美学
池上谷仓——池上艺术馆
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红楼梦》的结局
自序 云淡风轻
岁月像一条长河,不同年龄,经历不同的阶段,在不同的流域,看到不同的风景。
大河的源头常常在众山环抱的高处,云烟缭绕,也许只是不起眼的涓涓细流,或一泓飞瀑。往往没有人会想到,这样的小水,有朝一日,可以流成远方一条波涛汹涌的宽阔大河。
从新店溪上溯到北势溪、青潭、鹭鸶潭,青少年时是我常去露营的所在。青山绿水,云岚来去,没有都市污染,水潭清澈见底,潭底游鱼石粒都历历可见。当时来往碧潭一带,虽有吊桥,两岸还常靠手摇舢板渡船往来,船夫戴着斗笠,烈日下,风雨中,赚一点小钱,摆渡过客。
我的童年是在大龙峒长大的。大龙峒是基隆河汇入淡水河的地区。基隆河在东,淡水河在西,清晨往圆山方向走,黎明旭日,可以听到动物园里狮子、老虎吼叫的回音。黄昏时,追着落日,过了觉修宫,就跑到淡水河边。坐在河边看落日,看台风过后滚滚浊流,浪涛里浮沉着死去的猪的尸体、冬瓜或女人的鞋子。
大龙峒、大稻埕一带都是我童年玩耍的区域:圆环的小吃,延平北路光鲜灿烂的金铺,演日本电影的第一剧场,大桥头戏院前挤满闲杂人等,等着散戏前五分钟看戏尾,桥头蹲着初来台北打零工的人。
那是淡水河的中游地带吧,在南端上游的万华淤浅后,载运货物的船只便聚集在中游河岸这一带,形成迪化街商铺林立的繁荣。
一直到我二十五岁离开,我所有重要的记忆,都与这条河流的中游风景有关。当时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住到这条河流的河口八里,大河就要出海了。
和基隆河汇合之后,淡水河真有大河的气势了。浩浩荡荡,在观音山和大屯山系之间蜿蜒徘徊,仿佛有许多彷徨不舍。但一旦过了关渡,这条大河似乎知道前面就是出海口了,一路笔直向北,决绝澎湃,对遥远高山上的源头也无留恋挂牵。
这就是我过中年后日日在窗口阅读的风景。潮汐来去,日出日落,有时惊涛骇浪,风狂雨骤,有时风平浪静,云淡风轻。
云淡风轻,像是说风景,当然也是心事。
以前有人要题词,不知道写什么好,就常常用“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很中性,岁月悠悠,有花开,有花谢,没有意图一定是什么样的“来日”。我喜欢“方长”两个字,像是汉朝人喜欢用的“未央”,真好,还没到中央巅峰,所以并不紧迫,还有时间上的余裕。像在众山间看到涓涓细流,来日方长,真心祝愿它从此流成一条大河。
有一段时间也喜欢写“天长地久”。这是老子的句子,使人领悟生命只是一瞬,然而“天长地久”,慢慢懂喜悦,也慢慢懂哀伤。
喜悦与哀伤过后,大概就是云淡风轻吧。云淡风轻好像是河口的风景,大河就要入海,一心告别,无有挂碍。
我喜欢庄子写一条大河到了河口的故事。原来很自满自大的大河,宽阔汹涌,觉得自己在世间无与伦比。但是有一天大河要出海了,它吓了一跳,面前是更宽广更汹涌的海洋,无边无际。
这是成语“望洋兴叹”的典故出处。骄傲自负的大河,望着面前的海洋,长叹了一口气。庄子爱自然,在浩大无穷尽的自然中,可能领悟到自己的存在多么渺小吧。
我因此爱上了河口,可以在这个年纪,坐在窗口,眺望一条大河入海,知道它如何从涓涓细流一路而来,上游、中游,有浅滩、有激流,有荒凉、有繁华,有喜悦、有哀伤,一段一段,像东方的长卷绘画。
当生命可以前瞻,也可以回顾的时候,也许就懂了云淡风轻的意思了吧。
东方有古老的记忆,历史够久,文明也就像一条长河,有各个不同阶段的风景,很难只截取片段以偏概全。
宋元的长卷绘画因此成为独特的美学形式,近几年我谈诗词,谈绘画,大概是在思索东方美学的特殊意义,留白、长卷、水墨、跋尾,连续不断的历朝历代的收藏印记。东方美学其实是生命的领悟,领悟能够永续,才是来日方长,领悟能够传承,才是天长地久。东方美学是在漫长的岁月里领悟了时间的意义,领悟了生命是一个圆,周而复始。
中国传统里有一个特殊的词—“文人”。
“文人”这个词用西方语言来理解,并没有很准确的翻译。
我常常想:“文人”如何定义?
有人译为“学者”,但是,“文人”并不只是“学者”。“学者”听起来有点太古板严肃。“学者”案牍劳形,皓首穷经,注疏考证,引经据典。“文人”却常常优游于山水间,“渔樵于江渚之上”,必要时砍柴、打鱼都可以干,“侣鱼虾而友麋鹿”,似乎比“学者”更多一点随性与自在,更多一点回到真实生活的悠闲吧。
好像还有人把“文人”译为“知识分子”。“知识分子”也有点太严重紧张了,而且有点无趣,让人想到总是板着脸的大学教授,批判东批判西,眼下没有人懂他存在的“生命意义”,常常觉得时代欠他甚多。
“知识分子”未必懂“文人”,“文人”不会那么自以为是,“文人”要的只是“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月”。
“与谁同坐?明月、清风、我”—苏州拙政园还有一个小小空间,叫作“与谁同坐轩”。很自负,也很孤独。不懂清风明月,可以是“知识分子”,但不会是“文人”。
确切地说,“文人”究竟如何定义?
与其“定义”,不如找几个毋庸置疑的真实“文人”来实际观察吧。
陶渊明是“文人”,王维是“文人”,苏东坡是“文人”,从魏晋,经过唐,到宋代,他们读书、写诗、画画,但是或许更重要的是他们热爱生活,优游山水。
他们都做过官,但有所为,也有所不为。他们在朝从政,兴利除弊,但事不可为,也可以拒绝政治,高唱:“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天涯海角,他们总是心系着故乡那一方小小的田园。
他们爱读书,或许手不释卷,但也敢大胆说:“好读书,不求甚解。”这是抄经摘史“博士”类的“知识分子”绝不敢说的吧。
他们不肯同流合污,因此常常是政治上的失败者,却或许庆幸因此可以从污杂人群的喧嚣中出走,走向山林,找回了自己。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他们失意、落魄(坐牢),在小人的陷害里饱受凌辱压迫,九死一生。如果还幸存,走到自然山水中,天地有大美,行走到了生命的穷绝之处,坐下来,静静看着一片一片升起的山间云岚。
这是“文人”,他们常常并不是进行琐碎、故弄玄虚的知识论辩,而是观想“水穷”“云起”,懂得了放下。“水穷”“云起”都是文人的功课。
他们在生命孤绝之处,跟月光对话,跟最深最孤独的自己对话:“我欲乘风归去。”天地有大美,世界一定有美好和光明可以回去的地方吧。
他们写诗,画画,留下诗句、手帖、墨迹,但多半并不刻意而为。写诗、画画,或者弹琴,可有可无,没有想什么“表演”“传世”的念头。
陶渊明有一张素琴,无弦无徽,但他酒酣后常常抚琴自娱,他说:“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声。”天地有大美,声音无所不在,风动竹篁,水流激溅,听风听雨,听大地在春天醒来的呼吸,不必劳动手指和琴弦。
这是“文人”。学者、知识分子都难有此领悟,都难有此彻底的豁达。
“奉橘三百枚,霜未降,未可多得。”王羲之这十二个字,称为“手帖”,成为后世尊奉的墨宝,一千多年来书法学习者亦步亦趋,一次一次地临摹,上面大大小小都是帝王将相的传世印记。然而“文人”之初,不过是一张随手写的字条,送三百个橘子,怕朋友不识货,提醒是霜前所摘,如此而已。
寥寥十二个字,像“指月”“传灯”,有“文人”心心相印的生命记忆。太过计较,亦步亦趋,可能愈走愈远,落入匠气,也难懂“文人”随性创造的初衷吧。
“文人”的作品是什么?西方的艺术论述一板一眼,可能无法定位《奉橘帖》的价值。
“文人”作品常在可有可无之间,《世说新语》留下许多故事,都仿佛在告诉后世,烂漫晋宋,其实是“人”的漂亮。看到《快雪时晴》,看到《兰亭集序》,也只是想象当年战乱岁月里犹有人性的美丽委婉。流失到日本的《丧乱帖》,“丧乱之极”“号慕摧绝”,是在这样祖坟都被荼毒的世代,可以写一封信和朋友说自己的哭声。
肾掉打下 –
对本次购买,十分满意,期待下次够买,建议大家阅读
金色 –
藏书如山积,读书如水流,山形有限度,水流无时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