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020156887
畅销童书《教海鸥飞翔的猫》作者
关于去往乌有的旅行笔记
向那条已经消失的火车线路致敬,虽然这份诗意在我们的时代无利可图,但它将继续行驶在巴塔哥尼亚人的记忆中。——路易斯·塞普尔维达
智利作家路易斯·塞普尔维达以他独特的视角,带我们展开了一段“没有计划的旅行”。他从祖父的出生地西班牙马尔托斯出发,一路来到巴塔哥尼亚,沿途搜集故事,*后回到西班牙。在漫长的旅途中,他在智利的特木科监狱待过三年,在厄瓜多尔当过穷教授,还接了一份给富有的庄园主写回忆录的离奇差事。他在巴塔哥尼亚的经历中*有趣的莫过于与布鲁斯·查特文的相遇。
书中有许多充满荒野气息的人物和故事,有些极富魅力,有些叫人胆寒。
关于这本旅行笔记的笔记
第一部分 去向乌有的旅行笔记
第二部分 去程的旅行笔记
第三部分 回程的旅行笔记
第四部分 抵达后的旅行笔记
关于这本旅行笔记的笔记
玛丽·卡门和帕科·伊格纳西奥·塔伊布一世在墨西哥的住所里,巨大的餐桌能容纳二十四名客人,我曾在席间听到过塔伊布一世说起“停驻遗忘的湍流”——这成了他的一本书的名字。此后读到这部作品,让我由衷地喜爱与倾慕这位来自阿斯图利亚斯省的作家,但与此同时,也体会到,抽离某些文字在所难免,无论你有多喜爱它,抑或是在字里行间有多少私人的共鸣。
此刻我要从这些笔记中抽离,它们陪我行经过一段遥远的路途,时刻提醒着我,有了它们的日夜相伴,我不再拥有体会孤独、消沉、一蹶不振的哪怕一丁点权利。
我在不同的地点和场景中落笔,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些笔记,现在依然不知道。
曾经,有人断言,说我的抽屉里一定有很多文稿,这份确信让我十分惊讶,我便让他解释一番。
“抽屉里的文稿——不知为何而作的笔记,也不知有何用。”他详述道。
不对。这不是抽屉里的文稿,因为这样的话,就得假定有那么一个通常安在书桌里的抽屉,而我没有书桌。我没有,也不想有,曾经在德国汉堡,有位老面包师傅给了我一块厚板子,我就在那上面写作。
某天下午,我们在打斯卡特牌——德国北部特色的扑克游戏,那位老面包师傅对同伴们宣布,因为得了关节炎,他不得不就此休退,关掉面包店。
“那你怎么办呢,老家伙?”一位和善的牌友问道。
“考虑到我的孩子们没一个愿意继承这份职业,机器也都老旧过时了,我打算扔个精光,而那些有感情的东西全部白送。”老家伙杨·凯勒回答,随后,他邀请大家去面包店里领取大礼包。
我便收到了那块他用来揉了五十年面团的厚板子,也在那上面揉起了自己的故事。我非常爱这块板子,上面有酵母、芝麻、生姜的香味,是那种最尊贵的职业的香味。所以,说回书桌,去他妈的,我不需要书桌。
这些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的笔记,曾在某个书柜的角落里堆灰,有时候,我在找老照片和资料时会与它们重逢,读来总让我既感动又自豪,因为这些或潦草、或用打字机凌乱记录下的,是我尝试去理解胡里奥·科塔萨尔明确定义的两大首要主题——理解人类对环境的感受,以及理解艺术家对环境的感受。
这些记录中诚然有很多个人的经历,但绝不该被视为对抗阿兹海默的把戏,毕竟我从未计划要写一本回忆录。
我要从这些笔记中抽离,其中部分文字曾被发表于选集、杂志、以及近期在意大利出版的一部节选版。
最后,感谢碧翠丝·德·莫乌拉对文本顺序恰如其分的布局,使这些笔记骨血相连,得以呈现在诸位读者手中。我将它们起名为《南方快车》,向那条已经消失的火车线路致敬,虽然这份诗意在我们的时代无利可图,但它将会继续行驶在巴塔哥尼亚人的记忆之中。
请陪我踏上一段没有固定行程的旅途,与那些用真实姓名出现的好人同行——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太多,至今仍在收获。
加那利群岛兰萨罗特岛
一九九五年八月
帕科·伊格纳西奥·塔伊布一世(1924–2008),西班牙/墨西哥作家,本书出版时尚未过世。
一位出色的叙述者,他拥有高超的讲故事技艺和刻画*深层细节的才能。
——意大利《新闻报》
塞普尔维达具有简洁有效的叙事感,精致的影像气息,令人陶醉的天赋,能简化*复杂的生物和事件,使其风格化。
——法国《世界报》
第三部分
回程的旅行笔记
第一章
“好了,我们到了。”我小声说,有只海鸥转过头来看了我几秒。“又来了个疯子。”海鸥也许会这么想,因为我其实孤身一人,对着大海,在奇洛埃岛的琼奇港,这里靠近世界的南端。
我在等着登上“殖民者”号,这艘涂着红与白的摆渡船几十年来徒劳航行在波罗的海、地中海和亚得里亚海上,然后来到了冰冷深邃、变幻莫测的南半球水域。
“殖民者”号预计在启程二十四小时后(实际上也有可能是三十个小时或者更久,一切都取决于诡异的海和风),带我去向更南的地方,到达五百英里之外的智利巴塔哥尼亚的中心。
等待的时候,我在想两个美国老人,他们扯了扯脆弱的命运之弦,让我和布鲁斯·查特文在某个冬日的正午相遇在巴塞罗那“苏黎世咖啡馆”的露台上。
一个英国人和一个智利人。仿佛这还不够,这是两个对“祖国”这个词的音素都缺乏爱意的家伙。英国人,四海为家,因为他做不了其他的事情;而智利人,出于相同的原因被驱逐。见鬼了!得有人来给这种级别的相遇下道禁令,或者至少保证事发时没有未成年人在场。
会面是布鲁斯的西班牙语编辑安排的,正午,我绝对守时地抵达。英国人先到,面前已有一杯啤酒,他在看《毒蛇》杂志上的某个变态漫画故事。我轻扣了几下桌子,吸引他的注意。
英国人抬起头,说话前先喝了一口。
“南美人守时,我还能不计较,但一个在德国住了几年的人初次赴约没有带花,就真的叫人无法忍受了。”
“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十五分钟后带着花再来。”我回答道。
他手指向一把椅子,我坐下后点了支烟,我们互相看着对方一个字都没说。他知道我知道那两个美国人的事情,我也知道他知道那两个美国人的事情。
“你是巴塔哥尼亚人吗?”他的问题打破了沉默。
“不是,我来自更北的地方。”
“太好了。巴塔哥尼亚人说的话,能信的部分不到四分之一。他们是地球上最会说谎的人。”他手拿啤酒评论道,我觉得必须进行还击。
“因为他们从英国人那儿学来的,你知道菲茨罗伊对杰米·巴顿编了多少谎言吗?”
“一比一。”布鲁斯说着向我伸出了手。
介绍仪式的结局令人满意,我们随后聊起了那两个美国老人,他们也许正在某个被地图忽略的地方观察我们,为自己见证了那场相遇而高兴。
那个巴塞罗那的正午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很多年又几个小时,因为此刻,我在等码头工人往“殖民者”号上装完东西,然后才能登船,现在也是二月的某一天,下午三点。世界之南已正式入夏,但太平洋上的寒风让这个细节变得毫无意义,一阵阵吹到骨头麻痹,而不得不去回忆里寻找热度。
我们在巴塞罗那谈及的那两个美国人,毕生大部分时间都投身于银行事业,一如众所周知,这行业有两种工作模式——在银行里工作或者抢银行。他们选了后者,因为,他们毕竟是美国人,血液里继承了慈善的清教主义,让他们迫于将抢劫得来的财富迅速分享出去。与他们分享财富的有巴尔的摩的女演员、纽约的歌剧歌手、旧金山的中国厨师、金斯顿或者哈瓦那妓院里巧克力色皮肤的妓女、拉巴斯的算命女人和女巫、圣克鲁斯有待认证的女诗人、布宜诺斯艾利斯忧郁的缪斯、蓬塔阿雷纳斯的水手的寡妇,而且他们最后还赞助了巴塔哥尼亚和火地岛地区那些不可能成功的革命运动。他们曾用过的名字有:罗伯特·勒罗伊·帕克和哈里·隆格巴、威尔逊先生和埃文斯先生、比利和杰克、佩德罗先生和何塞先生。在广袤的传奇人物的世界里,他们以“布屈·卡西迪”和“日舞小子”登场。
我坐在葡萄酒桶上回忆着这一切,面朝大海,在世界之南,在布鲁斯送我的专门用于本次旅行的方格笔记本上做下记录。这可不是普通的笔记本,而是一件珍藏的作品,一本货真价实的“鼹鼠皮”,这种笔记本深受塞利纳和海明威等作家的喜爱,现在文具店里已经买不到了。布鲁斯建议我在使用前像他一样先标上页码,然后在封底留下至少两个地址,写下一段保证,如果笔记本遗失会给归还的人提供奖金。我对他说,我觉得这一切行为都太英国了,布鲁斯的回答则是,多亏了此类预防措施,帝国幻象才得以留存在英国人心中。他们用血和火在每个殖民地刻下归属于英格兰的理念。而当他们失去殖民地的时候,用一笔小小的经济奖励即可将其收回到“英联邦国家”名义之下。
“鼹鼠皮”出自图尔的一位装订师傅之手,他的家族从世纪初开始制作笔记本,但工匠过世后,没有后人愿意继续这门手工艺传统。这不怪任何人,这是所谓现代性强加的游戏规则,让仪式、习惯和细节一天天消失,而我们又将很快追思忆起。
有个声音宣告我们将在“几分钟后”启航,但没说具体几分钟。
奇洛埃岛上的小港口和村庄,大部分是十六至十七世纪期间的海盗造起来,或者为了抵御海盗而造的。无论是海盗还是贵族,所有人都必须穿越麦哲伦海峡,停靠在诸如琼奇这样的地方补给粮食。自此所有建筑物的功能都不曾改变,并且所有建筑物都具有双重功能,不过,其中一种是主要功能。店铺的类别有酒吧兼五金店、酒吧兼邮局、酒吧兼航运代理、酒吧兼药房、酒吧兼殡仪馆。我走进了一家酒吧兼兽医药店,但门口挂着的招牌表明,这里还有另外一项功能——治疗人类和动物的疤痕和腹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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