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9447005
·“蒋勋艺术美学”系列之一,畅销超过十年的美学经典。蒋勋先生是五百年后出现的梵高的“知音”。
·32开轻盈便携小开本,收录超过100幅艺术名作,打造属于你的掌上艺术博物馆,也是广大文艺青年和学生群体博物馆打卡、户外旅行、提升自我艺术素养的必备良品。
·文化导师余秋雨特别推荐,“跟着蒋勋先生徜徉欧洲艺术殿堂,是一件高雅的美事”。
·“没有某一种疯狂,看不见美。”为了这本书,蒋勋带着一沓稿纸,一站一站地重新返回梵高画作现场,为我们揭秘梵高眼中所看到的美,以及向日葵、星空、麦田群鸦等名作背后的秘密。
·书衣采用墨绿专色木棉纸 烫白工艺设计,凸显品质之美。
腰封隐藏彩蛋,解锁社交新属性。沿虚线撕下可获得一张梵高名作主题明信片,可作书签使用,也可邮寄给你想念的人。
从向日葵、自画像、星空到麦田群鸦,带你破解历久不衰的梵高传奇。
从年少到自杀身亡,从割耳到抑郁受创,细说37年不断挣扎的人生曲折。
一八八八年底视梵高为疯子的人,和一九八七年以十亿台币高价买梵高一张《向日葵》的人,都可能没有读懂他画中的心事。
梵高无法与现实妥协,他要一种*纯粹的爱,近于信仰上的殉道。殉道者必须饱受折磨,饱受肉体与灵魂的燃烧之苦。梵高丢给我们许多问题,在他自杀离开人世后,人们用一百多年的时间试图回答,仍然无法有完满解答。
为了这本书,蒋勋带着一沓稿纸,一站一站地重新再来到梵高画作的现场,年轻时储存在他脑海里、笔记本里的故事,跃然重现。这是一位美学家面对梵高危险的美,面对真实生命的深度烙印。
作者序:受苦与救赎
第一部 梵高之谜
002 自画像
006 爱情?救赎?
008 房间的秘密
010 燃烧的向日葵
012 安魂曲
第二部 蒋勋现场
016 梵高工农素描
020 吃马铃薯的人
024 唐基老爹
029 向日葵
034 梵高自画像
038 割耳自画像
042 星空
047 奥维教堂
050 麦田群鸦
第三部 梵高
056 荷兰的心灵与美学革命
062 荷兰画派——回归平凡生活的美学
070 伦勃朗——创造生命的信仰之光
077 文森特Vincent
088 加尔文教派牧师——梵高家族的传统信仰
095 艺术?宗教?献身给谁?
103 苦读神的话语
111 社会主义的时代浪潮
116 忧愁与绝望
128 巴黎,一八八六明亮起来的梵高
138 一八八七,梵高的新阶段
152 日本浮世绘——异文化的向往
159 阿尔,燃烧起来的心
166 朗鲁瓦桥
176 星空——宇宙的无限华丽
186 向日葵——燃烧生命的花
194 房间与椅子——两个人的记忆
204 自画像——看到自己最深的灵魂
216 圣·瑞米病房的窗口——他看到了奇迹
228 一八九〇,最后的奥维,麦田飞起了群鸦
作者序——受苦与救赎
大概还记得,中学时代,读到余光中先生译的《梵高传》,心中激荡的情绪。
那时没有看到梵高的原作,复制的画作也多是黑白,印刷模糊,但还是很震撼。
读到史东写的一段文字:梵高在煤矿区为工人布道,在矿灾惨剧之后,梵高回到家,把自己仅有的衣物一份一份分好,全部舍给最需要的受难者,我仍那么清晰记得,十几岁的年龄,竟然掩卷难以卒读,热泪盈眶的记忆。
那是梵高,是余光中先生典雅译笔下的梵高,是史东传奇小说笔下的梵高。
那个梵高,陪伴着我通过青涩梦想的年代,梦想一个为人类救赎的心灵,这样燃烧着自己,走进那么孤独纯粹的世界,走进一个世人无法理解的“疯子”的世界,走进绝望,走进死亡。
我不太分得清楚,我认识的是艺术上的梵高,或是生命实质上的梵高。
我分不清楚,是梵高哪一件作品打动了我,还是他整个生命燃烧的形式才是真正的作品。
大学的时候,我没有读美术系,但是整天跟美术系同学混在一起,有时候会央求他们:“让我背一下画架吧!”
我走向了文学、艺术,到了巴黎学习艺术史,那个梵高一直跟着我。
也许我在梦想梵高的某一种生命吧!
在巴黎有许多机会看到梵高的原作,看到他初到巴黎,受点描画派影响的色彩的绚烂,但是,常常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轻声说:那不是技巧!
“那是什么?”
我想问,回头却没有人。
我又去了荷兰,从阿姆斯特丹到库拉·穆勒,梵高早期线条粗重的笔触,勾勒着重劳动下躯体变形的工人或农民,我仿佛听到如牛马一般沉重的喘息声音。
回程经过海牙,想到他邂逅了西恩(Sien)—— 一个拖着几个孩子要养活的过了气的老妓女。他们同居了,梵高负担起了西恩一家老老小小的生活,这个故事一点也不像“恋爱”,难堪、卑微、邋遢可笑的生活。
没有人能理解梵高为什么把生活搞得一团糟!
西恩最后还是走到街头去接客维生,仿佛重重嘲讽了梵高:你要救赎别人?你能救赎自己吗?
梵高的故事是一个“失败者”的故事。
我们要美化梵高吗?
是的,他看到了世界上最美丽的事物,他看到了初春大片大片绽放的杏花,他看到了起伏的山峦与麦浪,他看到了夏夜天空星辰的流转……
但是,那是他“发疯”之后。
他被邻居联名控告,要求警局逮捕强迫治疗。
站在圣·瑞米(S.Rémy)的精神病房前,我从梵高眺望风景的窗口看出去,我在问我自己:如果当时我也是邻居,我会不会也是联名签署的人之一?
我爱梵高吗?
我了解梵高吗?
我知道梵高存在的意义吗?
但是,我隔壁的邻人割了耳朵,一脸血迹,我能够接受包容吗?
梵高丢给我们许多问题,在他自杀离开人世后,人们用一百多年的时间试图回答,仍然无法有完满解答。
梵高是精神病患者,但是他看到了最纯粹的美的事物。
我们很正常,但是我们看不见。
正常,意味着我们有太多妥协吗?
我们不知道,一再妥协,我们已经流失了真正纯粹的自我。
我们可能在一张《向日葵》前掩面而泣,我们可能在一张《自画像》前惊叫起来,我们可能在一张《星空》之前热泪盈眶。
梵高揭发了所有“正常人”的妥协,他明确宣告:没有某一种疯狂,看不见美。
但是梵高的美太危险,我们只能面对他的画,不敢面对他真实的生命。
二〇〇七年五月,我带着一沓稿纸,经由泰国到葡萄牙里斯本、卡斯卡伊斯、辛特拉,到伦敦,再到西班牙,在巴塞罗那,大约两个月,写完这本书。
其实不是“写”,而是“整理”。
梵高的故事、画作,太多储存在脑海里,那些一本一本传记里的细节,那些在他画作现场前的记忆,都留在多年来的笔记本中。
一九七五年七月二十九日,是梵高逝世的那一天,我正在巴黎,H是画家,提议要去奥维祭拜梵高的墓,她的日本丈夫虽然不学美术,也非常爱梵高,便主动排出时间,亲自开车,做一次向梵高致敬之旅。
很热的夏天,车子从巴黎出发,上了外环道,向北,大约两小时可以到奥维。
奥维是个小镇,二十世纪的七十年代还没有很多观光客,宁静,朴素。
我们到了奥维,因为小镇不大,很快找到了教堂,夏天午后,湛蓝发紫的天空,压迫着教堂塔尖,很像梵高的画。
梵高的墓就在教堂后面,与弟弟提奥的墓并排,青灰色的石板,平贴着草地,上面简单铭刻着——“Vincent Van Gogh 1853—1890”。
空气中有松柏沉重的树木的香味,有远处麦田随风吹来浓郁的麦草气味,有乌鸦飞起来“呱呱”的惊叫。
忽然间,炎热的天空中卷起一阵狂风,我还没弄清楚,指头大的冰雹劈头盖脸击打下来。
我跟H一家人赶忙躲进车子,冰雹打在车顶,乒乒乓乓,像是郁怒的孩子在发泄受不了的情绪。
那是三十年前的往事,一次祭奠梵高的奥维之旅。
因为整理这本书,记起了许多往事!
蒋勋
二〇〇七年七月三十日于八里
1. 蒋勋是个懂美的人。 ——三毛
2. 蒋勋善于把沉哑喑灭的美唤醒,让我们听到恍如莺啼翠柳的华丽歌声。——张晓风
3. 蒋勋是我们这个时代踏入艺术门槛的引路人。他为我们开启的,不只是心中的一扇窗,更是文化与历史长河上所有的悲喜真相。——席慕蓉
文森特Vincent
“文森特”,这个名字在梵高家族很普遍,“文森特”是担任社区牧师的祖父,“文森特”是开绘画经纪公司的叔叔,“文森特”是临盆时死去的婴儿,所以,一八五三年三月三十日诞生的新的婴孩,背负着家族许多记忆,祖父的基督信仰,叔叔的艺术偏好,哥哥的未见人世的夭亡,他——也被命名为“文森特”
“文森特”这个名字交错着宗教信仰的狂热,艺术的激情,也纠缠着死亡早逝的恶咒。
“文森特”成为一个画家的名字!
“文森特”成为受苦与救赎的名字!
“文森特”是暗夜里满天繁星的闪烁,仿佛沮丧暗郁里有点点星光,也有了遥远却温暖的希望。
应该先听一听二十世纪美国歌手唐·麦克林(Don Mclean)的《文森特》(Vincent),使“文森特”的名字传遍大街小巷,使“文森特”成为寂寞者的心事,使“文森特”成为美与救赎的声音。
如果用我们自己更熟悉的语言咏唱,可不可能有更多梵高的心事?
由于生前受精神疾病困扰,在狂躁激情的亢奋与沮丧绝望的低沉忧郁之间,饱受情绪折磨,梵高把所有的爱贯注在宗教与艺术上,尤其在病况愈趋严重的最后两三年,他的宗教只成为个人孤独地与大地、天空、云以及暗夜星光的寂寞对话。
他的爱,强烈而绝对,现实世界的人害怕这样的爱。
我们都渴望爱,如同《维摩诘经》所说:
“是身如焰,从渴爱生。”
我们的肉身向火焰,从渴望爱而生。
但是,在现实世界中,我们的爱都受到了磨损、扭曲,我们与现实妥协,爱,已经不纯粹了。
梵高无法与现实妥协,他要一种绝对纯粹的爱,近于信仰上的殉道。
殉道者必须饱受折磨,饱受肉体与灵魂的燃烧之苦。
梵高在阿尔,在圣·瑞米,在囚禁的精神疗养院的牢房,夜晚无法入睡,精神的剧痛如虫蚁蚀咬啃啮他全身,他唯一可以自由的只有一扇窗口,那扇窗口,白天映照着普罗旺斯一带起伏的丘陵,在烈日下翻飞的麦浪,闪烁着金黄,白色的云团簇拥在山棱线上,衬着湛蓝深邃的南方的天空,他在画布上狂烈地捕捉那瞬息万变的光,光的移转带动色彩丰富的层次,每一瞬间都是全新的景象,他来不及捕捉,他没有时间调和颜料,他拿着一管一管油画颜料,像喷洒发泄生命的精华血液,灿烂的红、明亮的黄、闪烁的绿、沉静的蓝,以及强烈到使人目盲的白色,溅迸在画布上,他来不及修饰,他不是在记录风景,他是在挥洒自己最深的血泪心事。
到了夜晚,旁边的病人睡了,或也有人喃喃自语,那一排面对旷野的疗养院的小小囚房,有一间还亮着烛光,一对深凹的如猫一般精灵般的眼睛,等待在小小的窗口后面。
没有人打扰的夜晚,四处草丛里都响起了虫鸣,白日的燠热逐渐散去,夜晚从南方吹来阵阵凉风,带着山野里向日葵、薰衣草、迷迭香和薄荷的气味,还有麦子成熟的气味、土地热烈的气味,在暗郁却透着深邃蓝色的天空,那像猫一样青绿色精灵的眼睛,等待着和他对话的星辰的到来,一颗,两颗,幽微的遥远的光,从亘古的神话般的天空来到窗前,三颗,四颗,五颗,那带着温暖黄色的星光,像一朵一朵初初绽放的花,使整个夏夜的天空亮了起来。
梵高凝视着,热热的泪水盈满眼眶,这夏夜的星空多么热烈,多么纯粹,这么多远方的星辰来和他说话,为一个受苦的孤独者一起到来,仿佛要合唱出宇宙最温柔华丽的歌声,他低头祈祷,他知道这是神与他同在的时刻,他的受苦有了救赎,他知道,可以拥抱整个星空,星空不会拒绝他。
目前悬挂在纽约现代美术馆(MOMA)的《星空》使全世界渴望爱与信仰的心灵在它面前停步驻足。
唐·麦克林也站在这里,一个歌手从内心最寂寞的深处响起了安慰心灵的歌声。
唐·麦克林的歌词,词意浅显,寓意并不深,但把梵高那些凝视夏夜繁星的孤独心事传达给了大众。
孤独,是因为生命里某些坚持的部分无法被他人了解。
寂寞是因为心里许多心事堵塞着,只能挤压宣泄在画布上。
画留了下来,在生前卖不出去,无人理解,甚至饱受嘲弄轻视的画,却在生命结束之后,有人了解了,有人看懂了,更多人热泪盈眶站在他的画前面,如同唐·麦克林一样。
如果唐·麦克林早生五十年,他会了解梵高吗?
如果唐·麦克林是梵高的邻居,会不会一样在警局控诉这个割耳朵的疯子?
如果唐·麦克林是高更,面对梵高激烈的爱,会不会也一样收拾行李落荒而逃。
我不是在询问唐·麦克林,我是在询问自己。
当我站在圣·瑞米那个小小的疗养院的囚房前,我询问自己,如果没有看过《星空》,如果没有读过梵高的传记,如果不曾知道一个心灵如何在孤独寂寞中绝望至死,我,站在一个精神病患的面前,会有一点点从容与慈悲吗?
我不确定!
我们的宽容与慈悲都很脆弱,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我们信誓旦旦的爱可能崩溃瓦解得无影无踪。
某一个夜晚,梵高与高更激烈争吵,他们争吵的内容没有人知道,是一个解不开的密码。
之后,高更收拾行李落荒而逃,他们从此没有再见面。
当天晚上,梵高用剃刀割伤了耳朵,血流满身,他捂着耳朵跑出去 ,被邻居发现。邻居已经窃窃私语这个异常的画家很久,现在他们确定:这个人是疯子,有暴力倾向。
梵高是在邻居联名签署的控诉书交到警局后而被强迫送到疗养院治疗的。
签名的邻居中有一名妇人活了一百多岁,一直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还活着,她已是人瑞,成为地球上唯一见过梵高的人,但她上电视时坦白直率地说:“那个人是疯子,你们为什么说他是天才?”
现实里这个妇人带着她的世俗信仰活了超过一个世纪,纯粹的爱的梦想里,梵高带着他精神上的绝对走向自我,走向绝望死亡之路。
先知从来未曾被世俗承认是先知,先知的话语太纯粹,太绝对,使世俗的人害怕。
先知重来,仍然不会被世俗承认,而且,为了保障世俗的安全,人们会同心合力谋杀先知。
先知通常是被谋杀之后才被称为“先知”,之前,他可能只是“疯子”。
唐·麦克林歌咏的那幅《星空》,正是疯子发病时的画,一八八九年,画于圣·瑞米精神病院的囚房,如今,已是先知的启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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