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28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300276656丛书名: 当代中国人文大系
本书的主要目的是探讨晚清以来的中国人如何从“常态”变成“病态”,又如何在近代被当作“病人”来加以观察、改造和治疗的漫长历史。“东亚病夫”的称谓既是中国人被欺凌的隐喻,也是自身产生民族主义式社会变革的动力,在这个意义上,“治病”已不仅仅是一种单纯的医疗过程,而是变成了政治和社会制度变革聚焦的对象,个体的治病行为也由此变成了群体政治运动的一个组成部分。
作者以新颖独特的叙事手法,通过数十幅相互衔接的场景,形象地再现了中国社会变迁波澜壮阔的另一个历史侧面。在这些场景中活动的人物既有西医传教士、助产士和社会改革者,亦活跃着坐堂中医、顶香看病人和走方行医者,还有各类政治家和赤脚医生的身影。本书力求在一种“情境化写作”的状态中充分展示近现代政治演变与传统医疗因素之间复杂的互动博弈关系。
目录
导言:医疗史的另一种叙事
第一章救不了灵魂的医生
第二章对陌生空间的恐惧与接纳
重设内与外的边界
病人是怎样委托给外人的?
对非常状态的控制
第三章“公医制度”下的日常生活
从“话语”到“制度”
从“临床医学”到“地段保健”
第四章现代城市中的“生”与“死”
从生到死:空间仪式的传统表现
“街道政治”:生死场中的抗拒与变迁
“产婆”档案中的多重声音
阴阳生:徘徊于法律与医学监控之间
第五章乡村医疗革命:社区试验
“白大褂”如何下乡?
“巫”与“医”的现代之争
第六章追剿“巫医”
“巫医”与民间宗教秩序
“坛仙”的空间安排
灵验决定一切
“顶香看病”与社会秩序
在城与在乡:“巫医”的移动与控制
“地方感”为什么消失了?
第七章中医自救面面观
1929年:中医成为“社会医学”的救治对象
最后抵抗的逻辑
插曲:对“公医制”的微弱质询
个体防疫与诊疗经验
为争取群体防疫身份而苦斗
体制容纳的后果
参与“防疫”的新体验
“西医化”浪潮的威胁
新型意识形态支配下的“中医世界”
中医“自组织形态”的蜕变
第八章防疫、社会动员与国家
小小“细菌”改变了世界!
“沾带”行动后的空间效果
“美国细菌”变成了上帝扔下的“瓶子”
防疫如何变成了一种日常生活的政治
“爱国卫生运动”的制度化过程
第九章在政治表象的背后
不中不西亦中亦西
政治运动中的人际关系网络
尾声:赤脚医生的黄昏
结论:医疗史、“地方性”与空间政治想象
附录:如何从“医疗史”的视角理解现代政治?
参考文献
历史学家本善于讲故事,可我们又不得不承认,生活在今天的许多历史学家越来越
不会讲故事了,本该是讲故事的场所放眼望去充斥着被现代观念肢解过的所谓“历史”的残
肢断臂。而一次偶然的机会又使我不得不相信,一个普通的故事也许仅仅会改变一个人的
心情,在特定场合讲出的某个故事却能改变一个人看待历史的方式。
下面是一个触动了我个人心弦的例子。1995年,一位人类学家朋友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开
口
居然是:从前有座庙!这开头猛一听让人好生失望,有点像“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那
则早已在儿时就知道答案的绕口令。可他说这庙就像个“身体”,仿佛有生老病死的周
期,还有历史记忆。那是甘肃一个村里的孔庙,20世纪50年代修水库时给拆了,80年
代一些老人硬是凭着对礼仪的记忆把它修复了起来。修复的这个空间中所发生的许多事情,
就像是不断通过唤起历史以抗拒残酷现实的过程,并由此实现了生命的一个完整循环。他
说:“你看看!这庙不就像个‘身体’吗?”
Jun Jing,The Temple of Memories:History,Power and Morality in a Chinese Village,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96.
“孔庙”被当作身体当然只是个象征性的说法,说明庙宇不仅具有建筑意义上的视觉轮廓,
而且
它一旦与历史和现实的某个场景相连接,比如和庙宇从破毁到修补的过程中所发生的一系列
事情相连接,就会像一个具有生老病死的“身体”一样,变成一种现代变迁的隐喻。
身体!身体!当我的思绪还没有从庙宇成为“身体”的比喻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个与身体
直接相关的历史联想随即扑入了脑海:中国人的“身体”自近代以来一直被视为病弱不堪,
“中医”似乎对此无能为力。西医却能通过独有的切割技术使身体从损毁状态得到复原。这
种治疗方式总被比喻成整个中国社会就像一个病弱的肌体,经历了一个由弱变强的向近代蜕
变的过程。遭遇表面和内部的损毁而达到治愈的状态,绝对是外科手术传入中国发生的一个
结果,但这个过程绝非简单的是一个生理现象,而是承载着太多的复杂隐喻。也就是说,当
西医的第一把手术刀切入中国人的身体时,它就变成了一个“现代性事件”。
谁都知道,中国人接受西医在很大程度上是以“身体”破损为代价的。第一批操起手术刀切
割中国人身体的并不是纯粹的“医生”,而是以行医为名的“传教士”。在他们看来,“身
体”由破损到复原的过程应与拯救灵魂的信仰同步才具有意义,而在中国人的眼中
,靠破损身体诱导所谓“信仰”无异于古代传说中残杀人身采炼药物的“盗魂者”。可也就
是对这些“盗魂者”的被迫接受,最终似乎又变成了中国人的一场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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