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46818160
1948年底,正处于解放战争获得全面胜利的重要阶段,哈尔滨作为*早解放的城市,表面看似平静,实则隐藏在其中的各方潜伏势力蠢蠢欲动,企图扭转时局。
元旦前夜,一场突如其来的凶杀案打破平静夜空,以哈尔滨市公安局政治情报处主任元东为首的调查小组迅速展开调查。他们发现“思悼”小组成为关键线索,接二连三的命案、公安局的“内鬼”让整个局面变得扑朔迷离。
面对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元东联合多方调查终于锁定目标,不料却被陷害成杀人犯,此时的他身陷囹圄,而那个流传已久的谣言也并非空穴来风,哈尔滨隐藏着一个毁灭性“巨兽”,足以改变整个东北的战局……
老戴像一条栖栖惶惶的老狗,蹒跚地走回到圈楼的家里。
这一路上他没有遇见什么熟悉的人,走到楼门洞子的时候,他隐约听见院子里有人走出来,他便佯装路过的样子,漫不经心地直接向前走去,躲过了两个出门的街坊。
然后,他又悄悄折返,猫在门洞子的阴影里等了一会儿,确信暂时没有人出现之后,他三步并作两步地窜上楼梯,跑到自己的门口,掏出钥匙,哆哆嗦嗦地捅了好几下,才勉强打开门锁,因为用力过猛,钥匙差点在锁眼里掰折了。
屋子里暖烘烘的,临走之前他压了煤的炉膛余温尚在。老戴一下子松懈下来,紧走两步,一下子跌倒在床上。
他连鞋子也没脱,全身蜷缩着钻进了被子里,像个孤单又惊恐的小鸡崽,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瑟瑟发抖。
据说,当人的体能极其虚弱的时候,思维就越活跃。
老戴就处在这样的境况中—他的四肢好像都被困住了,他想挣扎却无力摆脱,但是头脑中却渐渐清晰通透。
怎么会这样?
老戴索性不再挣扎,放松了身体,开始默默思索。
首先,老戴很清晰地意识到,杀死老南和全俊赫,纯属一场意外。
没错,就像他对全俊赫所说的,杀死罗子玉是一场意外一样,杀死这两个人,也是一场在劫难逃的意外。
他去到老南的狗肉馆里,并不是专程为了去杀人的。至少,他没有打算在这个晚上就立马动手杀人。
为了隐藏身份,老戴已经隐忍着生活了三年。这一次阴差阳错,被老南等人怀疑,令他胆战心惊。
他今晚上去老南的馆子里,本意是想先单独跟老南盘盘道,过过万儿,先盘清老南的底细,弄清楚他到底知道些什么,知道多少。然后,他再找机会杀掉老南和跟踪的人。
但他没想到的是,那儿不止老南一个人在场。老戴看到全俊赫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前一天遇见的耍酒疯开玩笑的那三个家伙,就是老南特工小组的人马,更想不到,他们竟然毫无顾忌地先提出合作暗杀的条件。
威逼利诱,然后栽赃嫁祸,这种套路,还有谁比军统的人更熟悉的?他们一定是想推出老戴,掩盖一个更大的阴谋。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被他揭穿之后,这两个朝鲜特工又毫无顾忌地动手了。
本来在他的设想中,就算朝鲜人要杀人灭口,也不会在狗肉馆棚子里动手。那里太明显了,门外随便一个经过的行人,都能看到棚子里的情形,没有人蠢到会在那种场合动手,但是那些朝鲜人居然真就敢动手。在这些朝鲜特工的眼里,压根没有任何规则和禁忌可言,当真是匪夷所思。
老戴深深叹了口气,仔细想想,他也能理解朝鲜人的想法—从身手来说,老南和全俊赫都算得上是高手,他们俩同时出手,应该能够在最短时间内解决任何一个对手。
“最短时间”的意思,就是让对手没有反应的余地,让门外的行人不会发现任何行迹。
但是他们估错了一件事,就是老戴的反应。老戴的反应之快、功夫之高,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
这一次,他在毛衣领子暗藏的一枚刀片救了他的命。
想到此处,老戴缓缓地伸出手,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抹了一把,有点火辣辣的疼痛,手指尖上,有一抹淡淡的血迹。
老戴用两段细铁丝穿透毛衣领,把刀片夹住固定,翻卷在毛衣领子里面。老南企图勒死他的时候,刀片割破了老南的手腕,但同时,另一侧的刀锋也割破了老戴的脖子,幸亏有两端的铁丝扣,伤痕并不严重。
那个在庆祝大会之后刺杀中共重要干部的计划,绝对是个阴谋—老戴的思维忽然跳跃到另外一件不相干的事情上,他一下子清醒过来,挺身坐起,隐隐约约猜到了其中的秘密。
但是接下来,他将面临更为严峻的考验—老戴心里很清楚,共产党公安局做事的程序。
首先,老南在头道街上开狗肉馆子已经很多年了,他的身份不难确认。然后,就会顺藤摸瓜摸出全俊赫,还有小组其他几个成员的信息。
公安局和军队情报机构会追查其余小组成员的行踪,直到把他们全部找到为止,到了那时候,这些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都将真相大白。
而关于杀人案件,公安局一定会追查每一位在狗肉馆出现过的顾客,他们会先找到一个常客,问他:你曾经在狗肉馆里见过哪些人?然后根据他的供述找到这些人,反复进行追查,终究有一天,也会找到他老戴。
这样一来,老戴面临的紧迫危机就是两个:
第一就是,老南安排小组人员跟踪他的时候,有没有明确交代过他的怀疑和分析,如果他只是布置那些人跟踪观察、判断行迹,那似乎还不用太在意。
但是,如果老南曾经对这些人,说过老戴的具体可疑之处,那么就危险了。一旦这些人被公安局和军队情报机构找到,那老戴就是拴在绳上,跑都跑不了的蚂蚱。
第二就是,公安局会根据那些狗肉馆客人的供述,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如果那一天到来,他相信自己的身份将不能继续隐瞒下去。
算来算去,老戴得出一个结论—哈尔滨暂时是待不下去了。
他必须离开这里,但是又不能莫名其妙地不辞而别,他必须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既能躲开公安局的追查,又能了解局势的进展,可进可退,攻守兼备。
万一呢!万一自己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自己总是要回来的。
想到此处,老戴又苦笑了一下。
隐姓埋名三年多,潜伏在哈尔滨,他就是为了一个无比重要的使命,一个让他成为党国忠臣烈士的使命。
老戴幻想于侥幸或上天垂怜的奇迹,这么想着,他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二)
南头道街,狗肉馆棚子里。
元东、何飞和冯世魁盯着那幅手绘的松江省委大楼平面图,心中忐忑,神情凝重。
何飞喃喃地说:“狙击步枪!暗杀!他们到底是他妈的什么人?”
冯世魁阴恻恻地说:“什么人?朝鲜人!”
“现在朝鲜的形势也挺乱的,南北双方都憋着劲,这俩人的身份也不好查。”何飞思忖着说,“这样吧,老冯,你继续验尸,我跟老东还是回局里做个汇报,看看能不能直接向局长当面汇报!唉,这个时候,再发生这样的案子,怎么开口啊!”
冯世魁哼了一声:“你俩忙你俩的,不用管我,不过你俩先给我找几个好劳力,要见过世面、上过战场、不多说闲话的。”
何飞问:“你要干吗?”
冯世魁叹了口气:“我要把这里的一梁一柱、一砖一瓦全都拆开,看看到底还有什么鬼!”
何飞仔细铺开那大大小小的几块油毡纸,把那把步枪、平面图和毛线、布料以及电影票等东西尽量原装原样包好,小心翼翼抱在怀里。
“老东!咱俩走吧。”何飞说,“抓紧时间!”
这时候,孟思齐在门帘外面大声喊:“报告!”
元东跟何飞挑开门帘走了出来。孟思齐脸色绯红,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微微喘着粗气,看起来是跑了好几圈了。
“什么情况?”元东问。
“我跟莽子在周边了解了一下。”孟思齐轻轻喘息着说,“这个狗肉馆子的老板是朝鲜人,姓南,邻居街坊都管他叫老南。然后我跟李喜民了解了一下,他在派出所的户籍登记名字是叫南相哲。”
“南相哲……”元东琢磨了一下,“他是日本投降之后入境的朝鲜人?还是老早以前就在哈尔滨的老朝鲜人?”
孟思齐说:“他是老朝鲜人。街坊们说,这个老南早在‘九·一八’之前就在哈尔滨落脚了。”
元东看了看何飞,嘴唇动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来。
何飞轻声说:“是个老人儿啊!”老人儿,他的意思是,老牌特工。
这个叫南相哲的人,年纪大,资格老,在哈尔滨隐蔽了这么久,居然没有任何异样,也没有被纳入观察范围,如果不是今天爆出这样的案件,恐怕还不能发现他的真面目。
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何飞淡淡地说:“老东,你说这个杀人的家伙,是不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元东看了一眼孟思齐,何飞的这句话有点犯了政治忌讳。孟思齐给了元东一个眼神,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还有什么别的情况?”元东接着问。
“嗯,还有,他这个狗肉馆子其实生意并不怎么好,因为一般的汉族人很少吃狗肉。”孟思齐说,“附近的街坊偶尔也有来吃的,据说主要是他这汤里的炖豆腐炖得特别好!”
元东皱了皱眉:“跑题了,说重点。”
孟思齐急忙把话头拉了回来:“呃,据街坊们反应,一般来他这儿吃饭的客人,多数是他们朝鲜人,好这口儿。有时候,他们边吃边喝,会闹到很晚,喝多了,又打又闹,又唱又跳,招人烦!”
元东又默默看了何飞一眼,两人心照不宣,那个疑问有了答案—这里的客人常常借酒发疯。所以,就算门外有行人偶尔经过,看到棚子里的人在打闹,也会以为他们只是喝多了。
“还有一个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孟思齐盯着元东,期期艾艾地说。
元东说:“尽管说!”
孟思齐回道:“我不知道怎么说,因为这个消息不是我打听出来的,是有人告诉我的小道消息!”
元东立刻警觉了起来:“是谁?”
孟思齐默默咂摸了一下,下了决心,说:“是我妈!”
“你妈?”元东狐疑起来,“她说什么?”
“她说,有一个小道消息,在哈尔滨的朝鲜人之中,有一个隐蔽很深的谍报小组。”
“一个朝鲜人的谍报小组?”元东反问,“是哪一方面的?北方的,还是南方的?”
1948年,当时的东北亚国际局势错综复杂。这一年的夏天,朝鲜北方的金日成和南方的李承晚分别成立了两个政权组织,双方都视对方为民族分裂者,都想统一朝鲜全境。作为情报人员,元东和孟思齐自然对这种重要的情报有所了解,但是令元东感到诧异的是,哈尔滨隐藏了一个朝鲜谍报小组,这么严重的情报,自己却毫不知情。
孟思齐答道:“不知道,这只是个传言,甚至是谣言,没有提到他们到底是哪一边的。”
元东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疑惑地说:“这样的消息,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孟思齐说:“这是一个未经确认的消息,我们只当它是空穴来风。”
元东问:“那你妈妈又是从哪里听到这个消息的?”
孟思齐说:“你知道我妈她在中苏友协工作。有一天,她不小心听到两个苏联来访的人员用俄语交谈透露的。”
元东没有言语,如果是这样,那就意味着这根本不是一个谣言。
孟思齐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如果没有今天这起案件,我就把它当作是耳旁风了。”
元东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言外之意很明确,今天这起案件,从侧面印证了这个传言至少具备一定程度上的可信性。
“还有吗?”元东淡淡地问。
“还有一件事,不是很确切,不能百分之百肯定!”孟思齐思忖着说,“我妈说,这个谍报小组的代号,很可能是叫作‘思悼’”。
何飞也凑了过来,低沉地说:“思悼?什么意思?”
孟思齐面向元东,浅浅地笑了一下,说:“思悼,是一个朝鲜历史上的悲剧故事,现在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元东很明显有些焦虑:“代号的意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样核实这个消息的准确性?”
“既然这个消息是从苏联同志那里泄露出来的,我建议你去问问谢罗夫同志。没准儿他应该知道些资料。”孟思齐说。
元东缓缓地点点头。
(三)
炉膛的火焰渐渐熄灭,屋子里冷了起来。
老戴慢慢恢复了活气,他慢吞吞从床上爬下来,脱掉粗呢子大衣,脱掉毛衣,穿上厚实的棉睡衣,又掏了煤渣填在炉膛里,慢慢重新燃起了火焰。
热气重新窜了上来,老戴把铜水壶坐到炉子上,然后坐在炉子边,心里还在默默地盘算着。
那个朝鲜人的谍报小组,他见过的人有四个:老南、全俊赫、还有那个神秘的小个子高手以及早上那个穿工装戴狗皮帽子的跟踪者。
那个小个子神秘出现,又离开,到底为了什么?老戴的思维忽然又跳跃了一下。
但是无论如何,这个人没有趁老戴筋疲力尽的时候出手,这就算饶了他一命,他应该心存感激。
这四个人中,有三个人出现在昨天晚上老南的狗肉馆子里—老南、全俊赫、那个穿工装戴狗皮帽子的跟踪者。除了老南,那两个人好像是昨天晚上喝酒撒疯的那三个人里的,对此,老戴有点印象模糊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今天晚上这个小个子男人就是新出现的,说明还有一个昨晚在馆子里喝酒的人,今天并没有出现。
那么接下来,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就是这三个人:小个子、狗皮帽子和另外一个喝酒的家伙。
除此之外,他们是不是还有隐藏起来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老戴闭紧眼睛,在脑海里一点一点勾画回忆昨天晚上喝酒的那三个人的样子。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起第三个人的样貌和举止。
老戴痛苦地皱紧眉头,只记得那个人喝醉了,跟老南嬉笑着:“为啥你不给我来一勺狗肉?你这人就是不识逗……”
除此之外,其余的印象一概没有,他的身高、面目,就像是被一块橡皮从记忆中擦掉了。
老戴倏然警觉起来,跟那个小个子比起来,这个家伙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高手,他在你面前经过,跟你说话、喝酒、装醉、撒疯,却让你毫不在意、无从记忆。
忽然间,外面楼梯台阶上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一个人喘着粗气踢踢踏踏飞奔而上。
老戴猛地蹿起来,贴到门缝上窥视。
混黑的走廊上看不真切,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从他门口的台阶上飞过,在楼道里拐弯,直奔吕二嫂的家门。
吕二嫂家里透着一点灯光,显然是有人在家。那个人影在吕二嫂的门前站住,挥起胳膊捶着门框,喊道:“妈!妈呀!快开门,我回来了!”
老戴的心慢慢放下了。
吕二嫂的房门吱吱呀呀地被推开了,走廊上传来吕二嫂的惊叫声:“哎呀呀,小文,臭儿子,你咋回来啦?”
老戴知道,这个小伙子是吕二嫂的独生子,名叫吕华文,现在在齐齐哈尔上医学院。
吕华文憨憨地笑着:“妈,学校放寒假啦,不得回家过年嘛!”
老戴看着他们家里透出的微光,思索了片刻,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他心里有了个好主意。
(四)
何飞跟元东快速回到市局,带着那只狙击步枪、平面图和介绍信等。
局长和欧阳德还在省委开会,102首长这次带着中央委托的重大使命重回哈尔滨,肯定是在许多军政大事上有重要任务安排。元东和何飞心中焦躁,却无可奈何。
过了一会儿,元东对何飞说:“要不这样吧,你直接去省委,看能不能把情况直接做个汇报。”
何飞说:“那你呢?”
元东说:“我趁现在,抓紧时间去一趟苏联领事馆找老谢,问一问所谓‘思悼’的事儿。”
何飞说:“你真的相信这个?”
元东说:“做我们这行,没什么不可信的。你忘了我们下午刚刚说过一句话—怀疑一切。”
何飞叹息着摇摇头:“如果这个小组是北方朝鲜的,那至少也算是我们自己人,他们总不至于敢对自己阵营的同志下黑手吧?”
元东苦笑:“难说。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往往要超越意识形态。这种事儿,不是我们能左右得了的。”
何飞也跟着苦笑了一下:“但愿吧,现在敌我不分的事儿多了,我内心里还是希望他们跟我们站在同一战线上,他们还是我们一个阵营的同志。”
元东刚好穿上了大衣要出门,听到这句话,忽然停了下来。
“老何,你刚才说什么?”元东忽然问道。
这一问,让何飞有点发懵:“没什么啊,我说,现在敌我不分,但愿他们还是我们的同志。怎么了?”
元东的脸色忽然变得有点苍白,他在椅子上慢慢坐下,微微有点喘息。
何飞看出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新情况?”
“那个死者,有没有可能也是我们的自己人?”元东几乎是悄无声息地问,“敌我不分,自己人?”
“你咋能这么想?”何飞的头几乎都要炸开了,“你怎么可以觉得他是自己人?”
“没什么!”元东尽量克制着自己,轻轻地说,“我就是刚才听你那么一说,突然想到的。”
他看着何飞阴晴不定的脸色,说道:“那张介绍信证实,死者的名字叫罗子玉,从沈阳来到哈尔滨,所以我们查找他的来源一无所获。”
何飞说:“嗯,那又怎么样?”
元东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来,疲惫地说:“可能是我想多了,这两件案子太复杂了,我状态不太好。你抓紧时间把物证带到省委去,直接跟局长和欧阳汇报吧,咱们分头行动。”
何飞没说话,默默地点点头,但他能明显看出,元东隐瞒了某些想法。
就在元东和何飞突然提出这个匪夷所思的问题的同时,在南头道街命案现场的人群中隐藏着的宋五奎脑海中灵光一闪,发现了一个被他疏忽的重要问题。
这个晚上,很多人都在不经意间,想通了很多问题,找到了很多答案。
评论
还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