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06087520丛书名: 无
章
第二章
……
后记
本书女主人公华俄姑娘嘎丽娅·瓦西里耶夫娜·杜别耶娃确是真名真姓,又有关于她的真实故事,绥芬河不少人都称曾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有记者还在俄罗斯采访过她的亲人。谁知随着岁月逝去,她的事迹却渐渐流传成了神话般的传奇故事。
1945年,嘎丽娅芳龄17,见过她的人说,是美神造化了这姑娘绝有的美丽,那身材、容貌是取了希腊女神与中国古典美人各自的独妙之处,可谓国际美人。那时,她是绥芬河华语学校的音乐老师,有一副百灵鸟般清脆悦耳的歌喉。日本天长山开拓团司令部司令大泽小野的儿子大泽一郎虽是她的学生,却对她迷恋不已。每每课堂上都端详,都感觉嘎丽娅的美丽世上无双,让他十分动心,但他并不相信嘎丽娅的美丽能像日本传说中的“樱花姑娘”,也不相信她的歌喉能有引来百灵鸟一起歌唱那神话般的感染力。这天,他不乘车,不带人,肩挎照相机偷偷跟在去学校的嘎丽娅身后观望……
绥芬河的冬天走得慢,春天来得急。三月末还冰雪覆盖山野,四月刚过,华语学校的迎春花岗残雪消融,春草芽已露头了,山路两旁漫山岗的迎春花已缀满枝头。嘎丽娅拎着教案包踏上山岗小路,随着脚步,胳膊摆动,那秀发在春风里轻轻飘拂。在大泽一郎恍惚的视线里,嘎丽娅那神奇的诱惑力让含苞的迎春花朵一片片扑啦啦瞬间展开,花朵浮上了鲜艳的新红,像玛瑙,像翡翠,像宝石在暖融融的阳光下熠熠闪光。采春的蜜蜂嗡嗡结群搭帮地呼啦啦飞来,和煦的春风拥抱轻步的嘎丽娅。她悠悠地走着,就像盛开在迎春花夹拥的小路上的一簇更鲜艳的迎春花。她心旷神怡地哼起了俄罗斯歌曲:田野小河边,红莓花儿开,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爱,可我不能对他表白……
躲闪在嘎丽娅身后的大泽一郎感到果真如此了,这迷人的如神话里的歌声那么悦耳、那么真切。他凝神又侧耳,当听到“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爱,可我不能对他表白”时心想,她唱的“真使我心爱”的人是不是自己呀?堂堂大日本帝国皇军开拓团司令的儿子,这军人装束,就是英俊少年呀。对了,自己几次向嘎丽娅示爱时,她并没有反对,只是莞尔一笑,噢,大概是碍于师生关系的缘故。这路上静悄悄的,没车辆,没行人,他收起照相机正想冲上去抱住她。骤然间,迎着她的歌声,一群百灵鸟气势勇猛地飞出林子,朝嘎丽娅簇拥而去,噢,那是嘎丽娅的歌声让它们嫉妒,它们集群而来用大合唱向她挑战吧。
大泽一郎凝神瞧着,这是幻觉,还是真的呢?他揉揉眼睛,刚迈开大步要追上去,发现身后有辆汽车开来,又有人影在朝这里疾行,便放缓了脚步……
绥芬河镇位于哈尔滨东部,中俄边境的天长山脚下,隐身于漫岗山林之中。早些年,就有俄罗斯、日本、朝鲜的商贾在这里开辟了贸易市场,并在这里定居。因此,绥芬河镇被称为东北地区商贸镇。绥芬河华语学校就是日本天长山开拓团司令大泽小野开办的,开设的都是为了方便贸易的课程。以教汉语为主,兼教日语,以便于将开拓团生产的粮食以及与朝鲜等国商人交易的产品,借道海参崴输往物资贫乏的日本。这所学校就是日本开拓团聘用以懂华语、日语为核心,兼懂俄语、英语的人为老师,为掠夺东北地区资源培养人才。学生必须是商家子弟,多为日本学生,也有少量有资格的中国、俄罗斯和朝鲜的学生。大泽一郎是天长山开拓团副司令,还担任华语学校三班的班长。
春风熙熙,露出山尖的朝阳散发着柔暖的光芒。
嘎丽娅放慢脚步,沉浸在这浪漫的仙境里,她看看手表,眼瞧就到了上课响铃的时间。她揩下额角细碎的汗珠儿,收拢歌喉,快步走出了山岗。百灵鸟飞走了,甩在她身后的迎春花又变成了原样。大泽一郎瞧瞧身后如初的迎春花,瞧瞧飞走的百灵鸟,眼巴巴瞧着翩翩走进教室的嘎丽娅。他奔跑着、追逐着,举着照相机,欲伸臂去拥抱,欲狂喊“嘎丽娅”时,上课的铃声响了。
嘎丽娅的母亲冯俊妮是中国人,朴实的山东农民。父亲撒夫林克是乌克兰人,后因做生意落户绥芬河,一次回国谈生意时,参加了苏联红军后就很少回来。一家人曾在哈尔滨生活,嘎丽娅在伪满洲国读小学时,就学会了日语。她走上讲台,刚用汉语开口要教学生唱她获得俄罗斯侨民音乐会百合歌手奖的《白色的刺梅花》,大泽一郎就捧着照相机兴冲冲闯进来,直奔讲台,他举起照相机面向学生几乎尖叫道:“同学们,妙,简直是绝妙,女神维纳斯已不复存在,看我的女神嘎丽娅,大日本国的樱花姑娘吧……”
大泽一郎“吧”字的话音刚落,随着“哗啦”一声窗户玻璃破碎声,飞进一块碗大的石头,砸落了照相机镜头,又蹦在了嘎丽娅的肩头上,嘎丽娅“哎呀”一声。接着,又一块石头砸到了大泽一郎的头颈连接的地方。教室里惨叫呼号声乱成一片。大泽一郎忍着疼痛掏出手枪对准窗外,“砰,砰,砰”,就是三颗子弹,正跨步要飞奔出门,嘎丽娅惊叫一声:“大泽一郎——我——怕——”,大泽一郎猛一回头,发现嘎丽娅的脖颈右侧被石头划出了血,自己的脖颈处也血迹模糊了。两名日本学生商议要把嘎丽娅送到镇医院。大泽一郎顾不上参与,急步跨出门口寻望,掷石头的人已无影无踪,不知向何处追,他便转向回到了教室。
原来,在躲闪飞来的石头刹那,嘎丽娅已经模糊看到扔石头的人是父亲的经商友人,山东小伙儿鲁大棒子的儿子小棒子。那宽宽的肩膀,结实的身板儿,那惯于凝神怒视的面孔,对,就是他。左邻右舍都管山东人叫山东棒子。爷俩是山东人的典型,不只是那穿戴,那口音,那上下几乎一般粗的身材。人们都习惯叫他爹鲁大棒子,后来就干脆叫他鲁小棒子了。嘎丽娅记得父亲在的时候,他爷俩就常和家里来往,是生意上的伙伴。父亲有手艺,和母亲开了一个俄罗斯人喜欢吃的大列巴(面包)作坊,还兼做俄罗斯人喜欢喝的格瓦斯,而鲁大棒子家也是两样生意,杀猪和制作熏烤香肠。镇上有好几家商店。日本开拓团司令部、抗联部队、华语学校,经常配套买他们两家的产品,两家生意都很红火。父亲走后,鲁大棒子常来常往帮忙,她家一直维持着生意的红火。那时候,嘎丽娅还小,有时碰上仨一伙俩一帮的人议论鲁大棒子和母亲,自己一走近他们就不说了。她只琢磨肯定是说坏话,却不知说哪方面的坏话。直到嘎丽娅上了初中才明白,那是因为鲁大棒子常到自己家来,父亲又多年不在家,有些人便挤眉弄眼,窃窃私语议论母亲在偷汉子。起初,她羞得抬不起头来,对母亲耍脾气,鲁大棒子来了也不理他。但她偷偷观察了几次,鲁大棒子来这里,也就是仓库里出货,作坊里帮工,有时也和母亲窃窃私语说些话,尽管听不见,也没有什么不正当的行为。鲁大棒子对自己又好,也就渐渐消气了,心想:让他们说去吧。甚至碰上邻里多嘴婆们冷眼瞧鲁大棒子到自己家来,还暗地里狠狠唾上一口唾沫,以示抗议。她印象深的是读初中的时候,鲁大棒子让她不要学日语,可是不学不能毕业,而且日语好学,因为文字里夹着不少汉字,能学得很顺利。她也发现小棒子常偷偷注视自己。眼下,她隐隐看出,小棒子想让自己给他当媳妇。她觉得这个小棒子很有男子汉味儿,在女孩子面前他就像一棵大树,也像身后的一堵墙。说实在的,她很喜欢小棒子,但是,她从没表白,也没让他看出来。有时候,小棒子主动靠近自己,她就略施一小计,让鲁小棒子离开。因为她发现大泽一郎正处处讨好自己,他父亲大泽小野可是天长山开拓团的司令,在这一带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飞石嗖嗖,玻璃破碎声哗哗,鲁小棒子定睛瞧准石头直奔大泽一郎脑袋飞去时,还骂了一声“砸碎这个小日本鬼子的狗头”。他转身飞跑,只觉一颗子弹从耳边飞过,顾不得回头瞧,便一闪身蹿进了一条小街。一出街口,鲁小棒子见父亲赶着送面包的马车正顺坡而下,便一个箭步跳上去从父亲手中夺过鞭子“驾”了一声。大黑马扬蹄飞驰起来。小棒子只顾喘粗气,鲁大棒子紧紧逼问,他才大口喘气地说了情况。鲁大棒子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回头瞧了又瞧,见没人追来,才松口气,接过鞭子说:“儿子,你总是这么毛毛愣愣,太冒失了,弄不好会丧命的……”
教室的枪声引来了绥芬河警察署两名警察来问情况,大泽一郎只说有人扔石头,自己追出去没见人影就开了枪,教室里也没有一个学生看见什么人影,也说不出扔石头的人往哪跑了,两名警察就这样走了。别班学生正在上课,从操场过路的人听到枪声早已躲开。而大泽一郎咬牙切齿声称是石头是冲他来的,一定要寻找线索,查个水落石出……
绥芬河镇的俄罗斯商人多,喜欢吃面包、红肠。鲁大棒子早年学过中医,后来发现买猪肉做红肠有巧利。于是,靠着身强力壮,五大三粗,有的是力气,选择了这个行当。他又从中医门道那里找出了窍门,不像其他人家用木炭熏烤,而是从山上采来刺五加、山胡椒、桂皮配料熏烤,烤出了一股特殊的香味儿。自从添加了制作熏肉红肠这个项目,生意更加红火起来。开拓团的大泽小野、伪满警务厅、绥芬河警察署长胡老大都爱吃这鲁家红肠,常常明拿暗夺,很少给钱。鲁大棒子爷俩不敢明惹,准备伺机暗斗出气。中共北满省委员会设在东北抗日联军绥芬河支队,满金仓受秘密联络站的站长委托,详细关注了这一情况,将鲁大棒子发展成了地下党员、联络员。让他火红的生意作为对敌斗争的优势,主要任务是通过给开拓团司令部供应香肠,寻找机会观察他们的行动,获取情报。鲁大棒子早就知道,冯俊妮是地下党员,又是对面苏联红军与抗联的秘密联络员,和她丈夫撒夫林克还时有联系。她的格瓦斯厂就是抗日联军的秘密联络站。怪不得他发现那帮家伙从她那里拿格瓦斯、面包,还有东北老窖白酒,冯俊妮那么大方,原来另有原因。她的女儿漂亮得出奇,不少人在打主意,这又是一个有空可乘的契机,他与冯俊妮常私下商议,就是嘎丽娅尚不知这些事。
不论在山东老家还是在绥芬河镇,鲁大棒子的脾气,那个冲劲儿、狠劲儿,都无人可比。有人说他发起脾气来会怒发冲冠,还不够,还得加上能把冠帽冲出三尺之高。小棒子照他也不逊色多少,就说赤身拿着碗大的石头去砸大泽一郎这事可就够“冲”的,也就是山东人说的俗语够“驴”的了,东北说的够“虎”的了。爷俩常常为了一件小事儿而针尖对麦芒,但有区别的是,老子火气来了能耐得住一些;也有共性,他们一般是不听召唤的。说来,满金仓的魅力真是够大的,只几个回合,就把老子招纳了。做这种工作,鲁大棒子的山东驴脾气竟伸缩有度了。这鲁大棒子听了却说,那是都压缩在肺囊里,憋在心里了,喘气用的肺泡都鼓鼓的了!
小棒子这件事儿就让他气红的脸都变成了紫色,刚进家门就扯过小棒子气急败坏地指责:“小棒子,你这个混账东西,这么干,会惹出大祸,坏了大事儿的……”
“爸,我坏什么大事儿……”小棒子也气得肚子鼓鼓地说,“也不能让那小日本鬼子娶嘎丽娅得逞,我还想娶她呢!”
“你——”鲁大棒子手指着小棒子,气得手发抖,见妻子王春芹从厨房走来,转身对她说,“他娘,你看你这儿子……”他接着放排炮似的把小棒子贸然用石头砸大泽一郎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春芹听了,为难地说:“儿子,我知道你想娶嘎丽娅,但我估摸着没戏呀……”
小棒子接过话说:“妈,就是我娶嘎丽娅没戏,也不能让小日本鬼子抢了去!”
“儿子——”王春芹耐心地说,“我知道嘎丽娅的心思,她不会嫁给那个大泽一郎的,两路人呀。”
鲁大棒子插话说:“我看也是,要是嘎丽娅有意,她妈也不会同意的。”
小棒子气急败坏地说:“不同意就明挑,那嘎丽娅连气儿都不吭一声,什么意思呀!”
“嘿,”王春芹说,“瞧你说的,日本人在这里横行霸道,谁能像你这么虎呀,人家嘎丽娅那姑娘是有心机。”
仨人正说着,满金仓敲门进来了,问什么事情,一家人争执成这样。鲁大棒子又说了一遍,满金仓先是笑笑,然后严肃地说:“鲁老板呀,你的暴脾气还是要往气囊里再压一压,不光对儿子……”说得鲁大棒子直点头,算是接受了满金仓的“约法三章”。满金仓自知这个秘密联络站设在鲁大棒子家有几分冒险,但在这一带只有他家政治上可靠。他瞧了瞧外边,王春芹知道有话要说。
王春芹推开院门不见周围有人,回到屋里报了平安。满金仓从怀里掏出一份中共满洲省委员会、东北抗日联军总指挥部《给中共中央政治局工作报告》,让他们好好学习一下,充分认清当前对敌斗争的形势和任务,并要注意保密,看后烧掉。鲁大棒子收起文件,说了些他往开拓团司令部给鬼子送香肠发现的情况。满金仓说,这些情况很有用,会立刻向上级汇报。
满金仓指指窗外东南方向说,前些年,我们只知道日本鬼子在那大兴土木,抓劳工,抓浮浪者。眼下,通过各种渠道已经把基本情况弄清楚:原来修筑的是“天长山地下要塞”,是日本关东军直属精锐部队,也就是大泽小野组织干的。他们通过劳工苦力运输、汽车运、牛马车拉,历时七年多,共动用三十多万人,修筑了这“天长山地下要塞”。根据初步得到的情报,要塞深入地下,像楼一样共三层,每层塞顶塞壁全用钢筋混凝土砌成,厚度都在一米左右,一般小口径炮弹落在上面只能留下一个白点。这三层有各自不同的结构,曲折连绵,长度都达二十多公里,里面有司令部、营房、厨房、宿舍、浴池。另外就是各种仓库,有弹药库、武器库、粮仓。那些在黑河等地强迫劳工开采的金子都储藏在里面。据说,还储存了为哈尔滨太平区731人体细菌试验的工程所用的药品……日本关东军计划不论在什么条件下,都会将这里作为侵略中国的永久据点。
鲁大棒子、王春芹,还有小棒子都听得目瞪口呆。
满金仓问:“前年秋天那个晚上,咱们不是都见从那边山坳里传来好一阵子机关枪声吗?”
“是啊,”王春芹说,“我们都以为抗日联军打过来和日本鬼子开火了呢。”
“不是,”满金仓说,“去年秋末,天长山地下要塞工程竣工,日本鬼子在山坳里组织劳工篝火,准备了些猪肉、蔬菜和白酒,说是犒劳劳工,晚餐刚开始,山坳三面机枪、火炮一起朝坳沟里打去,三十多万中国劳工全部葬身在血海里……”
鲁大棒子和小棒子脸都憋得由红变紫了。
满金仓愤愤地说:“一场暴雨把尸体、血水冲进河里,进了大海……”
“他奶奶的,小鬼子真是罪恶滔天,欠我们的血债太多太多了,”小棒子愤怒地说,接着又不解地问,“满伯伯,小鬼子弄地下要塞到底是想干什么呀?”
“现在是全搞清楚了,”满金仓说,“时下小鬼子野心太大了,想把天长山作为据点,不仅想霸占中国,还想把这地塞通道穿海底修到苏联。即使战败了,一是占据要塞作为保险柜,二是作为防御工事。从入秋开始,他们就拼命地往里运东西,负隅顽抗……”
鲁大棒子哼一声说:“那问题可严重了。”
小棒子蔑视地说:“嘿,他奶奶的,还想不管什么条件下都作为侵略中国的据点呢,在我们国家挖耗子洞钻进去,再坚固,我们就是用铁锹挖也要把他们这些狗日的挖出来。”
王春芹说:“儿子,暗里的,明处的,哪那么简单呀,何况,我们的地盘,还让日本鬼子占着……”
鲁大棒子的妻子与他爷俩性格完全不同,温良恭俭,又有番心计。因为要做生意当家,逼着她学文化,学算盘。她还读过的《论持久战》,有时还念给鲁大棒子听。
“就是。所以,我们接受了一项极其重要的新任务——”满金仓说到这里放低了声音,“上级组织让我们设法搞到两份图纸,一是天长山要塞的位置图和秘密塞口,二是地塞内秘密交通图。”
“恐怕不容易吧,这东西一定保存在极严密处,”鲁大棒子说,“再说,开拓团司令部壁垒森严,听说从山脚下往上五十米就是一道卡。可是,有卡有路,从不见小鬼子的汽车上去,也不见有人来往,神秘兮兮的……”
“就是呀,”满金仓叹息说,“组织上先后三次派遣侦察员化装成猎手绕路上去,两人牺牲,一人受伤回来。听报告说,日本鬼子后守卫的那道卡旁边也设有出入口,我们装扮猎手的侦察员是从石洞里钻出来的,也被鬼子发现……”
王春芹说:“这是个神秘的要塞呀。”
“满大哥,”鲁大棒子催促,“你有什么招儿快说,我来想办法。”
满金仓说:“要找到塞口,只有一点小缝隙就可以做文章。”
小棒子跃跃欲试说:“只要有一点就够了,想办法找到,然后扫平岗哨杀进去!”
“好,这股劲头好!”满金仓拍了一下小棒子的肩膀头说,“不能太粗鲁,先靠硬杀进去不行,有多少人也不扛牺牲呀。”
小棒子一皱眉说:“满伯伯,那,你说怎么办?”
满金仓说:“根据掌握的情况,天长山开拓团司令大泽小野是挂羊头卖狗肉。他招收拓荒种地的劳工,其实,把身强力壮的都送去修筑天长山要塞了,很多劳工丧命了,剩下些体质弱的又回来开荒种地……”
小棒子插话问:“满伯伯,对了,只要找到一个当年从入口处往里运送物资的人,不就解决问题了吗?”
“哎,”满金仓深深叹口气说,“那些人在要塞竣工时一个不漏地都给活埋了!”
鲁大棒子忍不住了:“这小鬼子实在是太残忍了,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是啊——”满金仓说,“据掌握,共有两份秘密图纸,要是能拿到这份入塞口的秘密图,找到要塞在天长山的位置,人攻不上来,可以远处开炮呀,这也为解决下一个问题奠定了基础。”
王春芹问:“满大哥,这话怎么说?”
满金仓回答:“我们可以在入口处埋伏,抓舌头,捉俘虏,做工作策反让他们为我所用呀……”他说着又摇摇头说,“不行,日本鬼子是很难策反的。”
鲁大棒子问:“满大哥,你不是说有一点办法吗?”
“是啊,我是这么想,是不是一点办法,我说给你们听听,你们看怎么样?”满金仓说,“俗语不是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当然是只有进入敌人心脏才算有点希望。据掌握的情况,这两份秘密图纸都在大泽小野那里。”
王春芹说:“不是说了吗,开拓团司令部壁垒森严,这个虎穴难进,虎子也难得。”
“都别接话了,”鲁大棒子着急了,“满大哥,你快说说你的想法吧。”
“说是办法,也不一定是办法,”满金仓说,“我自己想法一露头,都觉得渺茫。那也说说吧,大泽小野的儿子大泽一郎是嘎丽娅的学生,小棒子不是说大泽一郎看上嘎丽娅了吗……”
小棒子急了:“不行,我不同意!”
“哈哈哈,怎么,吃醋了?你听我说呀,”满金仓说,“当然,嘎丽娅不会跟大泽一郎好。大伯说话直了,孩子,我知道你也喜欢嘎丽娅,咱们和嘎丽娅娘俩亲是亲,好是好;但嘎丽娅对你也没表态。爱情这东西,是情也是结,这样,能把你们仨形成一个‘结’,就都有互相接触的机会。满金仓接着说,“不过,大泽一郎又不是大泽小野,所以,我觉得我这点想法也很渺茫……”
鲁大棒子皱眉一松说:“我明白满大哥说的那条缝了,大泽一郎毕竟是大泽小野的儿子,他看中了嘎丽娅,如何通过这个‘结’靠近大泽小野,走一步看一步……特别是小棒子掺和进大泽一郎和嘎丽娅中间,既能保护嘎丽娅,又能让嘎丽娅接触上大泽一郎,从中去找机会……”
满金仓说:“我心里很明白,站长被捕后,事情还没有完,警察署是在放长线钓大鱼,我发现他们在监视我。不过,他们都知道我和你是多年的主顾关系,到你这里来并没有被怀疑。但以后也要注意,我能少来就少来。这回,话算是基本说透了,我行动不方便,鲁大哥多尽力吧……”
他们正说着,忽听有人敲门,鲁大棒子爷俩和满金仓急忙高谈阔论说起生意,王春芹去开门,原来是嘎丽娅的母亲冯俊妮。王春芹一关门,冯俊妮就急火火地说:“春芹妹子,不好了,我们得到学校的信儿,嘎丽娅让小日本大泽一郎用车拉到开拓团司令部去了。听说他们在课堂上受到袭击,受了伤……”
鲁大棒子等三人一听急忙迎出屋来细问,冯俊妮却什么也不知道了。王春芹忙说:“俊妮嫂,快进屋商量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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