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纯质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44773744
在西方政治思想史上,马基雅维里曾以笔为剑,单枪匹马发动过一场革命。这场革命重新定义“德性”,用工具理性来解剖政治,粗暴地颠覆了古典的人文主义道德观。这本名为《君主论》的小书,本是作者干谒侯门的输诚之作,奈何命运拨弄,无意间却成为“一柄刺入西方政治学躯体的利剑”。那一剑留下的伤口,至今未愈,既为马基雅维里赢得了“近代政治学之父”的荣名,也使他五百年来臭名昭著,成为狡诈与无德的象征。
本书作者身处意大利陷入分裂、诸公国相互征战的时代,对国家统一有强烈向往。书中,作者剥离道德,用工具理性来解剖政治;强调实力,重视军队的作用,所提出的为君之道和治国原则惊世骇俗。墨索里尼誉之为“政治家的袖珍指南”,罗素则斥之为“恶棍的手册”。
尼科洛·马基雅维里致伟大的洛伦佐·德·梅第奇
一、君主国的不同类型及其获取方式
二、世袭君主国
三、混合型君主国
四、亚历山大大帝死后,他所征服的大流士王国为什么没有反叛其继承人
五、如何管理在被征服前生活在各自法律之下的城市或君主国
六、以自己的军力和能力获取的新君主国
七、靠运气和外国军队获取的新君主国
八、以邪恶之道获取权力的人
九、立宪君主国
十、如何评价君主国的实力
十一、教皇国
十二、军事组织与雇佣军
十三、外国援军、混合型军队及本国的军队
十四、君主应如何组织军队
十五、人们——特别是君主——何以受人毁誉
十六、慷慨与吝啬
十七、残酷与仁慈:受人爱戴好于被人畏惧,还是相反
十八、君主应如何守信
十九、君主应力避受到轻蔑与憎恨
二十、堡垒以及君主采取的种种日常对策之利弊
二十一、君主应如何作为以赢得荣耀
二十二、君主的近臣
二十三、君主应摈弃谄媚之徒
二十四、意大利的君主们何以丧国
二十五、人事中的命数以及如何对抗命运
二十六、谏议将意大利从蛮族人手中解救出来
尼科洛·马基雅维里致伟大的洛伦佐·德·梅第奇
希望博得君主宠幸者,通常都会奉献自以为最可宝贵之物,或者看上去最能取悦于君主之物。因此,君主们常常会收到诸如骏马、兵器、锦绣、宝石之类的礼品,以及同他们的伟大相称的各种饰品。如今,我愿向殿下提出某种证据,以表明我是您的忠实臣民。倾我所有,我认为最可宝贵和最有价值的,莫过于我对伟大人物业绩的认识了,它们得自我对当代事务的长期经验和对古代历史的不懈钻研。长期以来,我始终非常用心思考和推敲在这方面的观察所得,最近,我把它们结成了一册小书,兹呈给殿下。
窃以为,这部著作尚不足以博您垂青,尽管如此,但我深信,仰您仁爱,您会接受它的,因为,除了使您能够在短时间内了解我多年来历经艰险所认识和领悟到的东西之外,我再也拿不出更好的献礼了。在这部著作中,我没有像许多作者装扮他们的作品那样不惜使用趾高气扬的章句、夸张华丽的措辞或者俗不可耐的妩媚、无关宏旨的修饰,因为,我所希望的并不是去美化它,而只是想让它由于内容丰富和主题严肃而受到欢迎。我认为,一个地位卑下之人却敢于探讨和指点君主的作为,这不应当被视作僭妄,原因就像人们绘制地图一样,为了考察山峦及高地的特征便应置身平原,为了考察平原的特征便应高踞山顶;同理,为了充分地揭示人民的性质,观察者必应是君主,而充分地认识君主之性质者,则必是人民中人。
因此,祈殿下亮察,接受我这份衷心奉献的小小礼物,如果您认真注意到它并把它读下来,您会从中看出我不同寻常的期望:愿您达到命运之神和您自身能力使您有希望达到的伟大地位。同时,如果殿下能够从您所处的巍巍极顶不时地眷注一下低地,您就会发觉,我是多么无辜地不断承受着命运之神那巨大而坚定的恶意折磨啊!
《君主论》不过是一本小册子,大体上可以说,它的风格是少有的流畅、简洁而辛辣,属于文艺复兴文体的典范。
——以赛亚·伯林《反潮流》
马基雅维里自称是在给君主讲课,其实他是在给人民讲大课。他的《君主论》乃是共和党人的教科书。
——卢梭《社会契约论》
《君主论》是一部科学著述,是因为它传播了一个普遍学说,这个普遍学说以源于经验的理念思维为基础,并对这种理念思维做出阐述。
——利奥·施特劳斯《关于马基雅维里的思考》
一、君主国的不同类型及其获取方式
对人类行使权力的一切国家、一切领地,不是共和国就是君主国,古今皆然。君主国要么是世袭的,要么就是新生的。世袭君主国的君主,长期以来始终出自统治家族;而新生的君主国,或者是全新的,如弗朗切斯科· 斯福尔扎的米兰;或者是被世袭君主国征服的附庸,如西班牙国王治下的那不勒斯王国。这样获取的领土,或者曾习惯于君主之治,或者一向就是自由的国家;而获取这样的领土,不是依靠他人的军力,就是依靠自己的军力,否则就是由于命运或者由于能力。
二、世袭君主国
关于共和国的问题我将略而不谈,因为我在别处已有详论。我想专门关注一下君主国,按照上文所安排的顺序,探讨一下如何才能对这些君主国进行治理并使之保持不坠。
我认为,已经习惯于君主家族治理的世袭制国家,保持个人统治的困难要比新生君主国小得多,君主只要不去妄改祖制,遇事顺其自然,这就足矣。因此,这样一位君主只要稍加小心,总能维持他的统治,除非他被某种异常强大的力量篡夺了权力,而即使他遭到篡夺,一旦篡权者遭到厄运的打击,君主的权力仍会失而复得。
我们在意大利就能看到费拉拉公爵1这样的范例,他在1484年击退了威尼斯人的进犯,又在1510年击退了教皇尤利乌斯2的进犯,其原因无非是他在那块领地上的统治已经根深蒂固。和一个新生的统治者相比,世袭君主得罪人民的理由和必要性都比较少,因此必然会更受爱戴;如果他没有因为作恶多端而遭到憎恨,人民自然会心向往之,这是情理之中的事。而且,这种君权也会由于源远流长而湮没对激进变革及其原因的回忆,因为一次变革总会留下某些催生下一次变革的引子。
三、混合型君主国
新生的君主国会出现种种困难。首先需要指出的是,这种君主国并不是全新的,而只是部分地更新,因此,从整体上说来,它可以被称作混合型国家。那里发生的变故主要产生于一个固有的难题,而这个难题在所有新生君主国里都是显而易见的:本来,人们乐于更换统治者以图改善自身的处境,这种愿望促使他们拿起武器反抗他们的统治者,但事与愿违,他们的处境更糟了,而这种局面是由另一种自然的、通常是必然的情况所致,即新君主带来的军队常常会侵害他的新臣民,而且出于征服的需要,新君主也常常会给新臣民施以无数的压制。因此,在你占有这个君主国之后,所有被你损害的人将统统变成你的敌人;你也留不住那些把你请进来的朋友们,因为你不能遂其所愿,同时,你还不能使用强硬手段对付他们,因为你对他们欠了人情债。一个新君主即使拥有十分强大的军队,在进入一个新区时也应当争取当地居民的好感。
正是出于这些原因,法王路易十二虽然迅速占领了米兰,却又迅速丢失了米兰。第一次收复米兰,只需洛多维科1的军队就够了,因为人民不能容忍路易的胡作非为,虽然他们曾为这位新君主打开过城门,但随后却发现自己原来的看法和期待的利益不过是一厢情愿。
然而,事实上,一个新统治者如能将叛乱地区再度征服,他将再也不会轻易地丧师失地,因为叛乱给他提供了机会,使他能够毫不犹豫地惩办罪犯,清查可疑分子,并在最薄弱的地方加强戒备。因此,导致法王第一次丧失米兰的不过是一个洛多维科公爵在边境上揭竿而起,但要再次把法王从米兰赶走,那就只有动员全世界去反对他,并须歼灭他的军队或将其逐出意大利,原因已如上述。不过,米兰毕竟已两次从他手里被夺了回来。
法王第一次丢失米兰的一般原因已经讨论过了,现在来谈谈第二次的原因,看他能否设法不至于再度丢掉米兰,以及别人如果处在他的地位能否棋高一着、巩固征服的成果。那些被他征服后又合并过来的国家,也许属于同一地区、使用同一语言,也许两者都不是。如果是,特别是它们如果没有体验过自由生活的话,保有这些国家就轻而易举,征服者只需切断它们君主的血统,就可以安如磐石;至于其他方面,只要尊重他们的传统,不去改变他们的风习,人们会继续若无其事地生活下去。这就是布列塔尼、勃艮第、加斯科涅和诺曼底的情形,它们早就属于法兰西了,尽管语言仍有差异,但风习相同,因而很容易和睦相处。征服了这些国家之后,统治者如果决意保持统治,就应确保做到两点:一是要彻底消灭它们的旧君家族,二是不要改变它们的法律和税赋。这样去做了,就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使它们同统治者的故国融为一体。
但是,如果被征服的新国家有着不同的语言、风习和制度,麻烦就出现了,征服者必须有极好的运气和极高的技巧才能维持统治。最好的、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之一,就是征服者亲自驻扎在那些国家,这将使他的征服更持久、更稳固,土耳其人在希腊就是这么干的。1假如土耳其国王没有亲临希腊,无论他采取什么办法想保有那个国家,都将难以奏效。你只有驻在当地,才能明察秋毫并防患于未然,否则,等发生严重事态之后再去补救,那就难乎其难了。而且,有你在,你的官吏就不会掠夺那个国家,你的臣民也会因为能够直接求助于君主而感到满足。因此,那些愿做良民的人们会更加爱戴你,别有所图的人则会害怕你,想要进犯这个国家的人也将踌躇不前。总之,只要君主驻在那个国家,他就绝不可能轻易失守。
另一个良策就是向那个国家殖民,或者大量派驻重骑兵和步兵,君主须在两者之间择其一,以扼住它的一两个要害之地。而殖民一事,君主无须过多耗资,只要很少费用支出甚至不用支出,就可以殖民驻屯。他所损害的,只是那些为供给殖民者而被没收了田舍的居民,他们在那个国家里是无足轻重的,而且,这些受害的居民由于被驱散到各地,穷不聊生,不可能为害君主。其余的居民,一则由于没有遭到损害而较易安抚,一则由于生怕落到被剥夺财产的境地而心怀恐惧,不敢有过。可以断定,这样的殖民并不费钱,而且比一支驻军更忠诚,更少惹是生非。那些被损害的人,我已经说过,由于穷困潦倒和流离失所,不可能为害统治者。
应当注意的是,要么去善待人们,要么就把他们消灭掉。因为,受到轻微伤害的人还有报复能力,受到沉重伤害,他就无力报复了。所以,要想加害于人,就应害到不必担心会遭其报复的程度。
新君主如果不向被征服地区殖民,而是派遣驻军,那将耗资巨大,因为维持驻军会穷尽那里的全部收入,得不偿失;而且,由于军队到处调动,将因为士兵们到处为非作歹而损害整个国家。对此,人人都会感到恼怒,结果将是人人都与君主为敌。他们虽然遭受压迫,但却仍然守着自己的老家,因而是能够为害的敌人。所以,无论如何,用士兵控制那个地方并无益处,殖民才是可取之策。
一位君主所征服的地区如在语言、风习和制度上不同于本国,就应当在以下诸方面多加用心:使自己成为弱小邻国的首领和保护者,设法削弱较强的邻国,警惕某个同样强大的外国人意外插足。常有这种情况:那些心怀不满的本地人,出于勃勃野心或由于恐惧而把某个外国强人引了进来,就像很久以前埃托利亚人把罗马人引入希腊一样。实际上,罗马人对每个地方的征服,都是那里的当地人勾引过去的。事情往往是这样:一个外国强人一旦侵入一个地区,该地处于弱势的所有居民,都会由于猜忌比自己更强的邻人而依附那位外国强人,因此入侵者只要尊重一下这些弱小势力,把他们笼络过来就没有什么困难,因为他们全都甘愿同已经被他征服的国家融为一体;他需要当心的只是,不要让他们坐大,这样,依靠自己的力量,又有他们的帮助,就很容易镇压强硬势力,从而成为该地区的完全主宰。如果新统治者在这个问题上措置失当,他会很快丧失已经得到的东西,即使他还占有那个地区,也会面临无数困难和烦恼。
罗马人在被他们征服的地区就很注意这些措置。他们派遣殖民,安抚弱国而又不使坐大,镇压强硬势力,不给外国强人可乘之机。毫无疑问,希腊的情形就足以为例:罗马人与亚该亚人和埃托利亚人修好,从而挫败了马其顿王国,赶走了安条克1,但决不允许亚该亚人或者埃托利亚人居功自大;同时,腓力2的苦苦相劝也未能诱使罗马人成为他的朋友,罗马人还是打倒了他;安条克尽管还有势力,但罗马人却没让他在那个地区保住一点地盘。在这些情况下,罗马人不唯近忧,更有远虑,在未雨绸缪方面真可谓用尽心机。这正是明君所应有的作为。预见在先,则能防微杜渐;一旦养痈成患,再去救治则为时太晚。消耗热病的情形就是这样。医生们说,此病初起时,是治疗易而诊断难,随着时光荏苒,初期未能诊断又不得治疗的疾病,则变成了诊断易而治疗难。
国家事务亦复如此。只有察祸端于初起(唯小心谨慎才能做到),方可及时消弭;但如果失于觉察,以致发展到人人都能看出来的程度,那就无可挽回了。因此,罗马人总是提早就看出麻烦所在,决不为避免战争而让它们继续发展下去,他们知道,战争不可避免,拖延时日只能让他人得利。因此,他们抢先出手到希腊去打击腓力和安条克,以免将来不得不在意大利同他们作战。尽管当时罗马人可以避免这两场战争,但他们不想那么做,他们绝不会喜欢我们这个时代的聪明人整天挂在嘴边的口头禅:“时间会带来好处”,他们宁肯依靠自己的活力和精明。的确,时间能把一切事物推向前进,但它带来好处的时候也能带来坏处,而带来坏处的时候则能带来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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