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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72210075丛书名: YH0123456789
★浩源来了!他是高能学霸、诗词才子、综艺新星,曾以627分的高考成绩考入人民大学,更在“诗词大会”“令人心动的offer”“登场了!敦煌”等节目中成功出圈,人称“好圆”“人间妄想李浩源”。
★SHOU次出书!《曾有少年时:大唐才子风华录》是浩源学识的集中展示,读唐诗懂历史,学“好圆”变博学!
★网红教授戴建业、百家讲坛主讲人蒙曼、知名历史作家吴钩、新生代才女北溟鱼倾情推荐。
★10个天才诗人串联起300年大唐兴衰史,从初唐的陈子昂、安史之乱的高适,到唐朝末世的韦庄,诗史不分家,更有诗人的精彩小八卦。
★非一线诗人天团展现不一样的唐代传奇,陈子昂、罗隐、韦应物、李贺……他们也曾在泥淖中眺望繁星,他们也曾是忧伤又倔强的年轻人。
★ 实用阅读版,附赠大唐300年才子年表、全书重点诗文以及逾百本参考书目。
★国潮设计,精美插画,青春版大唐才子风华录。
你知道张九龄的辞职理由是“老妈叫我回家”吗?你知道温庭筠喝多了说胡话,硬生生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吗?你知道高适当了十年穷光蛋,*后封官拜将吗?这些发生在一千年前的故事比明星八卦还好看,也更让人感同身受。陈子昂、罗隐、韦应物、李贺……他们是非“一线”唐代诗人天团,但也都是唐代“北漂”,在冷酷的现实中不断争取想要的生活。有的成功上岸、名利双收,有的一生潦倒、成为谈资,但他们的诗文与抱负穿越千年来到了我们的面前。他们用诗歌讲述人生的喜怒哀乐,也用诗歌讲述大唐的光辉与晦暗。这是一本青春版的大唐才子风华录,更是用十个天才诗人串联起的三百年大唐史。
陈子昂:五百年不遇的浪漫
张九龄:盛世的初心
高适:长安不相信眼泪
韦应物:曾有少年时
薛涛:蜀中的绝代风华
李贺:大唐少年的奇幻漂流
温庭筠:总有人命中注定要流浪
李昂:莫生帝王家
罗隐:黑暗年代的光彩
韦庄:洛阳才子他乡老
敦煌文书轶事:挣扎一场,我也曾如此鲜活
后记
附一:诗文原文
附二:参考阅读
后记
大唐是一种符号、一种情结。
唐灭亡之后,唐的面目就开始模糊了,王安石会把“贞观开元时”当作潇洒无虑、可以寄托的“盛代”,理学家则会猛烈批评唐王朝越于礼教之外的“劣迹”和“咎由自取”的中晚唐末世。你看到的是盛唐气象也好,是安史之乱也罢,“唐”在叙述和思想中,有了一种与其本来面目不同的新形象——这种形象流光溢彩、美轮美奂。想起它,能提振精神、鼓舞人心,以至于海内外可以因“唐”而链接中华文化、中华民族。
也许是我自己的姓氏的缘故,也许是幼年时的耳濡目染,我对“唐”的情结尤为浓烈而绵长。以前并不忍心看中晚唐的历史,我不能接受一个奇迹般的帝国就这样跌落凡尘、走向黑暗。
这样一种“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状态,其实扭曲了大唐的形象。带着浓厚的“粉丝滤镜”,刻意过滤那些历史局限和负面事实,沉迷壮丽、刻意拔高,让这个有骨、有肉、有灵魂的时代只剩皮囊,变得颇为肤浅。如此“情结”,并不可取。
在深入阅读文献、研讨唐朝的历史后,我想逐渐打破上述的浅薄理解。这要求我回归到典籍、文书、文学作品当中,抽丝剥茧、厘清史迹、串联行踪,以寻访更多的细节。吹去厚厚的积土,才能接近“唐”的实相。在这个过程中,早已作古的唐人却从文献的吉光片羽里站了起来,向我挥手,带我重读两百八十九年的故事、传说,一次次用言行和情绪打动我。
我想把他们给我的感动传递出来。我现在还不能说自己完全认识了唐,但如果我能将这些来自不同时代的、可爱的人介绍给你,让他们带领你,跟着一段足音、一段故事,穿梭于唐的大街小巷、朝廷江湖、山水城市,那你也将获得一次全新的大唐之旅。唐代和唐人,各有各的精彩。
唐人的一批优秀代表,是文人。他们走过大唐的山山水水,见过大唐的芸芸众生。更重要的是,凭借锦心绣口和生花妙笔,他们把这些记录了下来,带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和一双未必公允的眼睛,讲述一个属于自己的大唐。每一段足迹,只能展现一个时期,只能描述一种感觉,但他们真的在场。这些被记录的“在场”,对于探索大唐来说弥足珍贵。
我并没有选取更为知名的李、杜、元、白等人,作为大唐的一线明星,他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单独成书,恐言之不能尽。我选择了一批同样知名,但少见流传的人。他们中有百姓,有帝王,有女子,有儿郎,有将军,有宰相,有人浪子回头,有人百折不挠。时间跨越近三百年,他们是流动的、接力的群星,与大唐一起沉浮。
半载琢磨,十月付梓。仿佛一幅人物群像勾勒与着色已毕,只差点睛之笔,就能与世相见了。我和编辑老师说,我像一个激动而忐忑的老父亲,希望打动读者,希望这些故事和这个时代,让更多人感同身受。
这两天我正在敦煌旅行,有幸访问第二百二十窟。窟中妙音曼舞、宝相庄严。我打开手电筒,发现壁画下方一行小小的题记:唐贞观十六年。擎灯一照,直达一千四百年前。这是值得欢欣鼓舞的一刻,我又和大唐会面了。
2020 年 9 月 30 日
于故唐之沙州
今之敦煌
一
天宝六年(747 年)的冬天,北风凛冽,天色迷蒙,宋州千里平川,地无涯际,层层浓云遮蔽白日,渲染黄晕,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不一会儿,大片的雪花呼啸而下,扑向行人的面颊,打在粗厚的袍上。宋州是中原大城,这一日天色阴郁,城门外往来者寥寥,郊亭的酒肆还在执着地开张。酒肆门外,站着两个汉子,汉子执着地不肯分别,拴在一旁的老马,冻得左右行蹄。
“令望兄,长安一别,算到今日十余年。你我当时都青春不羁,如今却连酒钱都掏不出来。”
“达夫不要这么说,你将来是要鱼化龙的人。不像在下,还要四处讨生活,没有着落。”
“令望兄,天寒地冻,我还拉着你在这里说长道短,热的酒也没有一杯。我怕耽搁了,令望兄今夜又得在荒村投宿。”
达夫牵过一旁不耐烦的马,董令望拍了拍这仅剩的“忠仆”,跨鞍上马。达夫似乎还有什么话,压在嘴边,咽了下去,只是胡须动了一动。
二人叉手施礼,青丝苍颜,只有这个礼节不曾移转了。
达夫看着董令望的人马,哆哆嗦嗦,逆着北风,跑不了,也走不远。他赶紧追上去,从怀中掏出两张纸,递给董令望,然后当着马头,再施一礼,转身走开。这一次轮到董令望目送达夫,等到达夫的壮实身影没过地平线,董令望才展开纸,读其文: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别董大·其一》
六翮飘飖私自怜,一离京洛十余年。
丈夫贫贱应未足,今日相逢无酒钱。
——《别董大·其二》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一诗看罢,董令望赶紧催马,登上沙丘,可天地茫茫,飞雪漫天,竟连半个行人也找不到了。董令望立于马上,对着宋州城的方向抱拳施礼。仰面忍泪,扭头催动马蹄,消失在了皑皑荒原之中。
这个题诗的汉子叫高适,字达夫,行次三十五。这一年是他蜗居宋州的第九个年头,诗名已经有了,功名还欠一点。他总和别人说,自己出身渤海高氏,是一等一的大家族。不但他自己这么说,他全家也是这么认为的,只要是他们家人的墓志铭,无不把籍贯刻成了渤海。可渤海高氏中查无此人。这也不是高家好攀高枝,在那个门第观念森严的时代,谁都想把自己的门第抬高,得别人高看一眼。只不过,这只能在精神上给自己加分,前途方面,高适已经付出了三十年光阴,仍无结果。
二
初冬,天冷,下小雪,三个人拥着加厚的袄子,赶到酒肆喝两杯,暖暖身子。都在长安闯荡,暂时都没闯出什么名堂来,一两杯劣酒,已经是消费极限了。这时,一群梨园的艺术工作者来到酒店,他们年纪尚小、职业稳定,不一会儿就占据了酒楼的好位子。三个老男人识趣,凑到一边烤火,看着这些少年恣意青春。四位华服丽妆的歌姬随之登楼,跟着十来位歌手、乐师一起,弹奏当时的流行歌曲。王昌龄仔细听了听,原来都是当时风行的诗歌,他拍拍两位老兄弟的肩膀,凑着耳朵说道:“哥几个,就写诗这个问题,咱们私下较量很久了,一直没个定论,你们看啊,今天这几个名家,”说着,三人望向那些曼妙的身影,“他们谁唱咱们诗句多,咱们谁就厉害。”大家觉得这个办法很公道,便躲在一边,侧耳聆听。
不一会儿,歌声响起:“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王昌龄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沾了炉灰,在墙壁上得意地画一道记号,又不敢声张,小声道:“一首绝句啦!”
不一会儿,另一个歌姬婉转开口:“开箧泪沾臆,见君前日书。夜台何寂寞,独是子云居。”这诗,是不久前哭送早逝好友的,高适听了,心里仍不是滋味,淡淡地跟着画一道记号。
此处才歇,那里又起:“奉帚平明金殿开,且将团扇共徘徊。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王昌龄眉毛都快挑上幞头,又画了一道记号。
王之涣坐不住了,他压着声音说:“得意什么!这些啊,都是二三流歌手,文化水平也不高,也就唱唱你们的诗。那些一流歌手,唱的都是阳春白雪,他们不懂,也唱不来!”说罢,他用手一指,正正指向里面最为美丽端庄、受人喜欢的一位,说:“如果,如果哈!她唱的不是我的诗,我这辈子不和你俩比。”高适和王昌龄嘿嘿一笑。
“如果……”王之涣比较严肃,“如果,她唱了我的诗,你们就赶紧从座位上下来,拜我为师!”高适和王昌龄都快忍不住笑,憋红了脸,点头答应,等他出糗。
不多时,轮到了那位双鬟宝髻、铅华动人的女子,她一开口便似珠如玉,满座倾倒,可她唱的,偏偏是:“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王之涣兴奋地跳了起来,一只手拿酒便灌,另一只手指着目瞪口呆的二人,说:“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说罢,大笑不止。王昌龄、高适也放声大笑,互相劝酒。
这边的开怀大笑,引来那边的瞩目。有好事的歌手说:“几位郎君,什么事那么开心?”王昌龄和高适便一五一十把斗诗的事讲了出来。歌手们非常惊讶,原来他们就是作者本人。大家赶紧迎上去行礼,领队的人说:“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几位才子如果不嫌弃,一起来喝杯酒吧!”这样的好事,三人怎么会嫌弃,赶紧加入开怀畅饮。
那一日,王昌龄已官任校书郎,王之涣、高适尚在蹭蹬之中,心情不快。三人相聚,已是难得;酒肆遇知音,更是幸运。“难道执掌大权的人,欣赏能力还不如这些艺术家吗?”高适心中不解,有些沮丧。不过,他此时已算小有名气的诗人了,务实的高适是不会放过这点积累的。他觉得如果科举之路不通,那么就要去边疆碰碰运气,他开始打听着各地藩镇招募的消息。
三
年轻的时候,韦应物对待工作并不十分上心。真正引起这位纨绔子弟关注的,是长安城哪里有了美人,哪里有了好酒。读书、赋诗?不存在的,和朋友们赌博聚会才是重点。为了这些狐朋狗友,出身高贵的韦应物不惜到街头做“古惑仔”。毕竟,长安、万年的县尉和不良人,还不敢管到千牛卫的头上来。那时他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姓杨,两位少年勾肩搭背,厮混于长安。不久前他与这位杨公子重逢,三十多年过去,少年变成了老哥,杨公子也变成了杨开府。刺史与开府相见,一本正经,二人差点笑出声来。推杯换盏间,杨开府问道:“还记得当年,在玄宗皇帝身边,荣列仪仗的日子吗?”
“记得。”
身骑厩马引天仗,直入华清列御前。
玉林瑶雪满寒山,上升玄阁游绛烟。
平明羽卫朝万国,车马合沓溢四鄽。
蒙恩每浴华池水,扈猎不蹂渭北田。
——《温泉行》
如果有人谈起这些话题,韦应物的眼睛就会放光,不过,这道光已经很久没有浮现了。他还记得那是天宝年间一个下雪天,天子要到华清宫去,给玄元皇帝,也就是太上老君上香。那时,身为千牛备身,韦应物在仪仗中充任导引的角色,马也不是禁卫里平庸无奇的老马,而是皇帝飞龙厩中,昂首挺胸、气宇轩昂的高头骏马。韦应物在马队里四下张望,放眼望去,瑞雪漫天、仪仗蔽日,盛世的景象无边无际。
典礼结束,皇帝御殿设宴,少年们自觉地排列,衬托至尊的威严。皇帝那时宠幸杨妃,韦应物心里对杨妃的美貌也每每好奇。窥探宫妃,绝对是失礼的事,韦应物胆大,却也不敢冒险。但一瞥远处的帘子,还是能感受到太真妃子的丽质。
韦应物的脸都被酒浇红了,还在高兴地描绘着宫宴的情景,他和杨开府甚至站起身来,手舞足蹈,跳着早已不流行的舞,哼着上一个时代的歌。旁人看了,以为是发疯,但他们心里知道,自己正穿越时空的隧道,捡拾繁华破灭后的碎片,努力拼出天宝盛世的一片幻景。这哪里是故友相逢的宴席,这是安禄山拜寿起舞的实况,是玄宗皇帝敲打羯鼓的再现,这是那个时代的重演。
韦应物踉踉跄跄地走回席上,有年轻人给韦应物行一礼,问道:“使君,你今天说的都是真的吗?”
“啊?真的吗?真的啊。”韦应物苦笑一阵,眼泪都快滴到酒里了。
四
船没靠岸时,你便能看见那座高阁矗立云间,冷峻地面对着往来宾客,江水悠悠,几百年来,冲刷掉了太多的风流。“嗐,我又算得了什么呢?”一个长相平平,乃至有些“惊人”的男子,于船头眺望多时。十二年了,不能说山河无恙,但天地也未曾老去几分。这江、这山、这楼、这岸,都不曾被日月消耗半点,自己的这张丑模样,倒是被“雕琢”得越来越深了。
船舷重重地撞了岸,还没站稳,他便被船家“赶”下了岸。也不知道是因为长相还是别的原因,船家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尽管老老实实地付了钱,船家依旧骂骂咧咧的。查验入城,天色渐晚,十二年前自己算好了良辰吉日,打算由此上京,一举夺魁,谯楼上的鼓声是那般雄壮;十二年后,自己重返南昌,却是在前途未卜之中,去长沙谋生计,阵阵暮鼓,听得心寒。他找了一处楼院相连的邸店歇下,叫了些酒菜,款待风尘仆仆的自己。不一会儿,前堂音乐奏响,借着酒意,他跟着曲子摇头晃脑,击节吟唱起来。
忽然,一阵歌声飞进了他的耳朵。曲调婉转、歌喉清越,与一路上的山歌村吟绝不相同——甚至还有些耳熟。他站起身,推开屋门,走到前堂,悄悄在柱后观望,只觉得这歌姬也甚是面熟。这歌姬不单能歌,还善舞,一旁的乐工拍子一变,她就兀自伴着节拍和韵律,手应足和,赚得满堂彩。男子记忆里,也有这样一段舞姿,跟着音乐曼妙翩跹。他循着记忆的痕迹,还不等那旋律终章,就走近歌姬的身旁,直到看清歌姬的模样——眉挂桂叶、口若流丹,只是眼角微延鱼尾——“云英!你还是年轻的云英啊!”
男子大声喊出她的名字,如一道响雷,激起了记忆的尘埃,满堂的眼光,都移到了他的身上来。
“这长得雷公样的人是谁?擅闯明府的宴席。”有人想要制止他。
云英从舞乐中抽出身来,转过头,望着眼前相貌惊人的鲁莽男子,也是一脸的讶异。
“罗昭谏?”
云英见他不答,又悄声问道:“罗隐秀才?”
“是罗隐?是那个作《谗书》的罗昭谏才子?”周围人听到这个名字,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就是他吧!我听说他总是落第,都流落到这里来了!”
“是因为……相貌不佳吧。”
……
“云英,十二年了。你倒是没什么变化。”罗隐上下打量着云英,岁月似乎忘记了她,在她那里,十二年就是昨日罢了。
“秀才又沧桑了些。”
“云英,我此番……”
云英抿着嘴,也打量打量罗隐,隔一晌的工夫,细声地说:“秀才,还是白身吗?”
罗隐摆摆手,只是不答。他扫视了一圈旁人,看着大家复杂的表情,轻佻地吟道:
钟陵醉别十余春,重见云英掌上身。
我未成名卿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
——《赠妓云英》
罗隐没有再理会身后的宾客是何种神情、云英此时是羞惭还是恼恨,毕竟,南昌只是他的一站,他这一程为的就是再次“成名”。罗隐追求“成名”的故事,就从这里讲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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