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305233432
劳特里奇批判思想家系列之一,梳理阿甘本全部作品与核心概念,阿甘本思想重要入门读物。
★★选自Routledge Critical Thinkers系列
★★那些构成了阿甘本的核心概念:语言?否定性?幼儿期?潜能?赤裸生命?诗学?见证?弥赛亚?……
★★思想背景与他所面向的大师们:海德格尔/德里达/本雅明/福柯/卡夫卡/……
★★“如果本书只提出一个关于阿甘本作品的主张,那么这个主张将是,语言哲学是阿甘本思想的核心。”——亚历克斯·默里
阿甘本,当代欧陆哲学和批判理论领域重要而饱受争议的人物,其作品涵盖了从《圣经》批评到关塔那摩监狱、“反恐战争”等广泛主题,在学界影响深远。本书是对阿甘本思想的批评概述,以精练的语言介绍了阿甘本的主要思想及背景,从其*本著作到如今的语言哲学和生命伦理学,纵览阿甘本的全部作品,详尽阐释了阿甘本的语言与生命哲学,“见证”了阿甘本的政治写作与他的美学、诗学作品之间的关系。本书对任何希望了解现代政治和文化构造之复杂性的人来说,都是重要的入门读物。
目录
致谢
1 / 为什么是阿甘本?
核心观念
11 / 1语言与存在的否定性
23 / 2幼儿期与考古学方法
35 / 3潜能与“来临中的哲学的任务”
59 / 4政治——赤裸生命与主权权力
82 / 5姿势的家园——艺术与电影
100 / 6文学的实验室
125 / 7见证与弥赛亚时间
143 / 阿甘本之后
150 / 延伸阅读
159 / 参考文献
164 / 索引
为什么是阿甘本?
对吉奥乔·阿甘本(1942— )来说,我们当前的世界,是一个以以下三点为特征的世界:一,古典政治观念不断削弱;二,一种庸俗的景观文化;三,那些(在我们看来,是我们的“人”之观念的特征的)权利不断被侵蚀。但阿甘本的批判不是一种虚无主义的犬儒式批判,也不乏历史的深度。事实上阿甘本的思想的特征,就是它在全面思考和我们同时代的时刻及其赋予“重新想象那个世界”的重要性时提供的那种深度。在这个意义上说,阿甘本的思想是批判的——以可能的最好的方式——它对“同时代”提供了一种从根本上开放的批判,这个“同时代”拒绝接受我们的问题是“新的”,也不认为当下是不可能从根本上得到改变的。
阿甘本丰富的作品覆盖了形形色色的领域,如当代欧陆哲学、诗学、大屠杀文学、《圣经》文本批评、电影研究、中世纪文学、法哲学(古代的和现代的)、语言哲学、关于意大利及世界政治的评论、友爱的理论、艺术与美学、哲学史,以及以片段的形式来进行的思辨的批评写作。然而,尽管他涉及的领域广度惊人,本书却要指出,阿甘本的作品形成了一个统一的整体,它出自一种对语言的关注,理解这点,我们批评和阅读它的实践也会随之发生变化。不过,就像我指出的那样,阿甘本的思想铁定是“同时代的”。无论阿甘本讨论的是什么,从古希腊哲学到中世纪诗学或当代的景观社会,他的作品追求的,总是为了一个 “来临中的共同体”——它既是在场的,但又可能还没有得到实现——而使权力的装置失效。
大多数人是通过阿甘本关于homo sacer和生命政治学的叙述而接触到他的,这些叙述受到了一些评论者激烈的攻击。阿甘本作品的这一面关注的,是西方的法律和政治系统的性质,它指出,控制和支配仍然是这些系统的核心。他对近来的哲学最激进的贡献之一,在于他图绘(mapping)他所谓的西方法律和政治的“生命政治”功能的方法。尽管稍后我们还会在本书的第四章对此进行更为详尽的论述,但于此我还是想简略地指出,阿甘本追溯了古希腊关于“政治”的观念中的zoē(生命)和bios(有品质的生命)之分;在zoē被排除到政治领域之外这个操作中,他看出了这点,即,何以政治与赤裸的或裸露的生命有一种成问题的关系。阿甘本追溯了——从亚里士多德和古希腊,再到罗马法、英国人身保护权(habeas corpus)观念,再到国家社会主义的集中营和当代难民的困境——“政治”对赤裸生命的包括性的排除,以及所有生活在这样一个政治系统中的人民的脆弱,阿甘本指出,这个政治系统的主要功能是使生命的各种形式政治化并对它们加以控制。2001年10月26日,美国参议院通过《爱国者法案》,抹去恐怖分子嫌疑人的法律地位——在关塔那摩开设生命政治的三角禁闭营并引进一种永久性的例外状态(在此例外状态中,总统可以在他认为国家安全受到威胁的任何时候悬置法律)。阿甘本指出,这些事件与西方的政治和法律系统中的一个内在的矛盾紧密相连,并在许多方面映射了先前的“各种例外状态”,如1933年国家社会主义统治下对法治的悬置。
这些主张经常被人断章取义,但它们与阿甘本对语言的理解是一贯的,我们也可以这样解读它们:这些主张表明了,权力是怎样以各种方式在语言中流动的。这个“在语言中流动的权力”概念,又引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即,我们应该怎样用语言来反对权力的操纵和控制。对阿甘本来说,答案与这样一个想法紧密相连,即,破坏权力的语言逻辑,并反过来暴露语言的“发生就位”(taking place)。一切“抵抗”的行动,都不会在现存的制度之外出现,相反,抵抗就在当下的矛盾之中,并且,它涉及对当代语言的地位的挑战,如今,“语言的肥大症和对语言的挪用定义了我们所在的景观民主社会的政治”(MwE: x)。因此,阿甘本没有提出一种为未来而设计的规定好的政治,相反,他强调当下的政治“战略”的迫切重要性。在一次访谈中,阿甘本说,他同意卡尔·马克思在致阿尔诺德·卢格的一封信中做的声明,“您不会说我对目前的状况过于乐观;假如说我对目前的状况还没有灰心失望,那只是因为这种绝望的现状给了我希望”(Marx, 引自“I am”:123n)。对阿甘本来说,通过理解危机,理解内在于系统和结构的矛盾,我们才能理解怎样让它们戛然而止。
我们可以在阿甘本思想中的一系列复杂现象中,找到这个与再现和语言紧密相连的过程。说明不同形式的思想之间的关联和过渡,恰是哲学思想的能力。阿甘本因而使这样一种方法论的进路成为可能,这种进路,可以通过这样一种手段——把握关联我们的过去和当下中的异质元素的线索——带来关于文化产品(电影、文学)和政治事件(“反恐战争”、法国大革命)的新理解。这种我们将在本书中反复探索的方法,能够提供各种以批判的洞察力来看过去和当下的方式。
两个阿甘本?
因此,阿甘本的作品既对“当代”持批判态度,又在严格地着眼于一个“来临中的共同体”的情况下展开批判。最近,和阿甘本差不多同时代的安东尼奥·内格里(1933— )也概括了这两个元素——批判的质问,以及根本上的开放性。一方面,阿甘本的思想以一种在内格里看来,定义了所有战后思想的“被动的批判”为特征。内格里指出,欧陆传统中所有的批判思想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后——都试图逃避总体化思想的“辩证”形式,而那是许多像马克思主义那样的哲学系统的特征。在大屠杀的恐怖之后,在驱动现代性的进步和发展的叙事中信仰缺失的情况下,这个拒斥是必要的。它以试图解构导致权力和支配之滥用的思想系统与结构为特征。另一方面,又存在这样一个阿甘本,他对语言拆解各种形式的支配的潜能,对一个视各种形式的分析语言为破坏之关键的主动的抵抗模型感兴趣。就像内格里说的那样,“事实上,存在两个阿甘本。一个坚持一个存在的、命定的、可怖的背景,被迫与死的观念持续对抗;另一个则通过投入语文学的劳动和语言学的分析,抓住(添补、引导并建设)了生命政治的地平线”(Negri 2003)。在通过一系列批判的努力来思考的时候,我们力图发现这两个不同的线索蕴含的各种可能性,与此同时,本书关注的问题将一直是,这两半是怎样合作的——以及它们是不是真的是两半。在第一章中,我将通过考察他与海德格尔的论战,把阿甘本关于语言的作品,呈现为对一个“否定的”基础的再现;接着,在第二章和第三章中,我将进入阿甘本更“具生产力的”时刻,在这些时刻中,他通过中断辩证或二元对立的观念本身,引入了非作(inoperativeness)、潜能(potentiality)和来临中的共同体。这些是为了给读者一种对阿甘本思想的“结构”的认识,这样的结构感可以让他们把握阿甘本是怎样利用大量的哲学的切入点,即海德格尔和本雅明的作品,进入许多弥散的领域的,而这些领域,也是我们在剩下的章节中要探索的主题,即政治、文学、艺术、电影和伦理学。在这里应该注意的是,海德格尔和本雅明看起来可能就是这“两个阿甘本”的来源,前者是否定的,后者则是肯定的。但正如我们将在书中各个地方看到的那样,你绝对不会明显觉得,内格里设定的这两个辩证对立项真是对立的。阿甘本的思想是在本雅明和海德格尔之间发展出来的,而不是像传闻说的那样,阿甘本发现本雅明是对海德格尔的否定或解药(详见Deladurantaye 2000:8)。海德格尔与本雅明之间的这个对立的虚假,说明了内格里的分析是辩证的。而随着本书的展开,这点应该会变得清楚:这“两半”只是表象。相反,把他的作品当作一个整体来思考是必要的,在这个整体中,一切批判的时刻都必然从根本上与来临中的共同体的激进潜能相关。
语言的问题
为把握阿甘本的思想这个统一的整体,对它的基本前提——人为其语言“能力”所定义,并且一直在持续地被它再定义——进行探索是值得的。人有语言这个简单的事实,在阿甘本看来(他引述了海德格尔等思想家,对海德格尔来说“语言是存在的家”),对理解我们是谁和我们是什么来说至关重要。可语言是什么?它是怎样运作的?如果人有语言,那么他是怎样经验语言的?我们与语言的关系是什么?先于语言的经验可能吗?如果可能,我们能通过除语言之外的其他方式来表达它吗?比如说,语言与影像之间的关系是什么?也许,把阿甘本关于语言的思考分成以下三个相互关联却又各不相同的部分是有用的:
- 语言与存在有某种本质的关联,因此,语言也就与哲学的对象有某种本质的关联。这些哲学关注的,是各种关于语言的“本质”的观念,以及语言是如何构造我们在世界上的存在的。
- 语言受当权者的操纵,因此,语言也是政治的对象。确切来说,在语言运用的形式之外,并无政治。在这里,阿甘本探索了政府和法律是怎样使用和操纵语言来创造和强化它们的权力的,但他也探索了何以再现和对语言的使用,也可以成为挑战那个权力的手段。
- 语言是创造性表达的媒介,因此,语言还是文学的对象。语言在诗和散文中的使用和发展,构成了一种对我们经验语言的方式的再表达。
因此,本体论、政治和文学,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是阿甘本著作的核心主题。
这个清单应该使我们认识到语言哲学向其他领域延伸的不同方式。这三个领域——哲学、政治/法律、文学——之间的关系,也起到了拆解它们之间的传统边界的作用。可以说,在阿甘本那里浮现的,是向一种“诗学”,一种与加诸这些领域的限制无关,反而是要超越思想的圈套的思想形式的移动。在这样一个智识环境中(这个环境的特征是,“跨学科”研究越来越多,传统的知识领域之间的边界日益趋于流动),阿甘本的作品,对那些试图把不同领域拉到一起的努力来说,是一个强大的资源。
不过,在本书中,这点也会变得明显:结合不同形式的知识,对讲求实效的学术实践来说,很难说是有利的。阿甘本遭到了——特别是那些在政治哲学领域工作的学者的——严厉的批评,因为他把批判的实践,引入了那些通常是没用这样的实践的学科。比如说,在关于政治哲学的密集讨论中,阿甘本经常转向文学的文本来介入一场辩论。在许多方面,阿甘本之所以能够为这样的学科跳跃“正名”,恰恰是因为他的作品有一个稳定的、以一种语言哲学为中心的基础。比如说,他通过这个语言哲学的基础,做出了对学科之间模糊弥散的边界的判断:“问题与其说是诗是否与政治有关,不如说是政治是不是还和一开始一样,与诗凝聚在一起。”(IH:164)但是,正如我指出的那样,这样的命题在阿甘本的作品中有它们自己的功能,它们用文学的形象和艺术的例子来干涉一系列多样的辩论,并动摇那些批判的假设——这些假设可能给人们对“哲学可以是什么”的主流理解戴上有色眼镜。这个实践已经引起了批评者的愤怒,他们认为,不应该把“政治”或“社会现实”和“文学”放到同一个平面上去考虑(详见Ross 2008:11)。这种误解经常源于阿甘本作品的非正统性,他的作品不是按传统的“哲学的”方式(即宣称自己是关于存在于世的真理的论述)进行的。但更重要的是,阿甘本的理论计划拒绝依附某种学院派:它是一个把批判思想的潜能,拓展到作为我们当代“智识”文化特征的期刊和专著之外的计划。
可再现性(Representability)
阿甘本作品的一个重要部分和它经常被误读的一个地方,在于它对可再现性的关注。阿甘本的作品试图通过文本的结构、其“建筑”、其再现方式来说明一个观念(比如说,“潜能”的性质),提出一种特定的关于再现的论证。这种再现的形式被阿甘本确定为“批评”。“批评”实现的是什么?尽管这是一个复杂的观念,但它还是可以被简化为这样一种写作风格,这种写作风格关注的,是尝试通过某种形式的再现,来探索和履行它的论题。一些形式的哲学可能是通过诸如三段论或逻辑命题这类形式来进行的,而阿甘本的作品,则经常是曲折的、碎片化的。因此,读者应该把这本书当作一张概念地图来使用,它概述了阿甘本作品的核心概念和主要关注点。但我们需要这样看待那些概念:它们是在文本本身的呈现中,被释放出来的。
这种呈现方式与阿甘本的阅读模式是相符的,他先从跨学科和媒介的领域探索和挖掘文本,然后在这些碎片中发现某种形式的哲学的进程。就像他说的那样,“哲学没有特性,没有专有的领土,它内在于文学,内在于艺术或科学或理论或无论什么,正是这个要素,包含了一种有待发展的能力。在某种意义上说,哲学散布于一切领域。哲学永远是一种流散,并且必须被回忆和收集”(“WP?”)。因此,阿甘本收集形形色色的思想家、艺术家和作家的线索,来创造一个哲学的“镶嵌图案”(mosaic)。尽管这个镶嵌图案的基础是语言哲学,但它在一切地方都能找到它的“哲学”。在下面的章节中,我将引入许多构成阿甘本自己的星丛的关键作家:马丁·海德格尔(1899—1976)、瓦尔特·本雅明(1892—1940)、米歇尔·福柯(1926—1984)、阿比·瓦尔堡(1866—1929)和弗朗茨·卡夫卡(1883—1924)。他们加在一起也很难说就穷尽了阿甘本的思想来源,但这些核心人物可以帮助读者认识到阿甘本本人是怎样阅读、怎样使用其他人的作品的。
认为哲学“散布”于一切领域,这种看法的重要性不只体现在阿甘本的作品中,也反映在“回忆”和“收集”的过程中。这个过程致力于动摇当下政治和社会控制中的各种霸权形式。阿甘本在梳理这个当下的压迫与暴力的形式的谱系时考虑的,不是要“回到”某个过去,而是要通过把当下的结构的特征追溯到一个原点,通过努力使当下的“黑暗”失效(而他又是通过追溯当下的“黑暗”在过去的阴影来做到这点的),来使当下的结构失去作用(inoperative)。无论是在古希腊还是早期现代,无论是通过对哲学专论,还是政治小册子抑或诗的分析,它都是以阿甘本所谓的“来临中的共同体”的名义来进行的。实现这个来临中的共同体,是阿甘本的思想对我们提出的挑战,也是一个我们不能掉以轻心的挑战。
the contemporary,the 形容词结构的术语很难翻译,比较直接但容易使文字变得不通顺的做法是把它译成“……的(东西、事物、范畴)”。本书中我用加引号的方式来翻译这类名词化的形容词术语,以区别于该形容词原本的名词形式。如“政治”(the political)区别于政治(politics)。——本书脚注均为译者注
在阿甘本那里,homo sacer是一个阈限的概念,“被献的人”,或确切地说“被献祭过的人”遭到了双重排除,他/她被献祭给了神,从而被逐出了人界;反过来看,通过献祭,他/她又因为人的触染,而被逐出了神圣的领域。因此,他/她既是“神圣的”,又是“(被神)诅咒的”。从这个意义上说,“牲人”“祭品人”的译法较全面地表达了这个意思。而若要强调献祭这个“双向”的排除动作,译为“被献祭的人”“被献祭了的人”“被献祭过的人”亦可。本书保留了原文不译,意在提醒读者这个词的复杂性,关于这个词的讨论参见本书第四章,尤见第67—7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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