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01135380
没有对生活绝望,就不会爱生活!值得热爱一辈子的诺贝尔文学奖经典:没有什么命运,不可以用藐视来克服;一切特立独行的人格,都意味着强大!特立独行的存在主义男神加缪以超越世俗文字铸就的传世杰作,著名翻译家李玉民经典译本,一流的品味,源于阅读一流的文学杰作!
本书收录了文学大师加缪*著名的两本小说《鼠疫》和《局外人》。
《鼠疫》是加缪*重要的代表作之一,描写了北非一个叫奥兰的城市在突发鼠疫后,以主人公里厄医生为代表的一大批人面对瘟疫奋力抗争的故事。
《局外人》是加缪的成名作,堪称20世纪西方文学界*划时代意义的小说之一,“局外人”也由此成为整个西方文学(哲学)中*经典的人物形象之一。
推荐您购买文通天下其他畅销书:
鼠疫
局外人
他作为一个艺术家和道德家,通过一个存在主义者对世界荒诞性的透视,形象地体现了现代人的道德良知,戏剧性地表现了、和等有关人类存在的*基本的问题。
——诺贝尔奖评选委员会
这个世界的悲惨和伟大:不给我们任何真相,但有许多爱。荒谬当道,爱拯救之。
——阿尔贝·加缪
除了加缪以外,我想不起还有其他现代作家能唤起爱。
——苏珊·桑塔格
——威廉·福克纳
他在本世纪顶住了历史潮流,独自继承着源远流长的醒世文学,他怀着顽强、严格、纯洁、肃穆、热情的人道主义,向当今时代的种种粗俗丑陋发起了胜负难卜的宣战。
——马尔罗
人们毫不感到意外,我们的时代接受了加缪的观点。血腥的再次世界大战,可怕的氢弹威胁,这一切使现代社会能够接受加缪严肃的哲学,并使之长存于人们的心中。
——《纽约时报》
鼠疫
部
章
用另一种囚禁状况表现某种囚禁状况,犹如用某种不存在的事物表现任何真实存在的事物,都同样合情合理。
——丹尼尔·笛福
20世纪40年代发生在奥兰的奇特事件,构成本部纪事的素材。通常认为,这些事件不该发生在那里,情况有些反常。初次领略,奥兰的确是一座普通城市,坐落在阿尔及利亚滨海,只是法国一个海外省的省会。
应该承认,这座城市从本身看来挺丑陋,表面看上去倒很平静,必须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发现它同各个地域其他许多商埠的差异。譬如说,一座城市既没有鸽子,也没有树木与花园;既看不见鸟儿扑打的翅膀,也听不到树叶沙沙的声响。总之,这样毫无特色的地方,让人怎么想象呢?在这里,四季的嬗变仅仅在天空显现。只有清爽的空气,小贩从郊区运来的大批花篮,才带来春天的消息,那是在市场上兜售的春天。整个夏季,炎炎烈日炙烤着干透了的房舍,给墙壁蒙上一层灰蒙蒙的灰烬。于是,家家户户只能关紧了百叶窗,躲在阴影里生活。到了秋天则相反,大雨滂沱,满街是泥浆的洪流。
要了解一座城市,简便的办法就是探索居民如何劳动,如何爱并如何死亡。也许是受气候的影响,在我们这座小城里,所有这些事情都同时进行,处于同样状态,既狂热又漫不经心。也就是说,大家都感到百无聊赖,又得尽量习以为常。我们的同胞都很有干劲儿,但总是想着发财致富。他们对经商兴趣极为浓厚,照他们自己的说法,他们主要经营的是买卖。自不待言,他们也同样喜爱寻常的乐趣:他们爱女人、爱看电影、爱泡海水澡。不过,他们却十分理智,这类消遣只留待星期六晚上和星期天,而一周的其他日子,就力求多多赚钱。傍晚,他们离开办公室,定时到咖啡馆相聚,再沿着同一条林荫大路散步,或者待在自家的阳台上。年纪轻的人,欲望强烈但是短暂;而年纪的人,坏毛病也不过是参加滚球协会的活动、联谊会的宴会,或者到俱乐部打牌,碰运气大赌两把。
想必有人会说,这些并不是我们的城市特有的,总体来说,我们同时代的人莫不如此。如今,看到人们从早干到晚,余下的时间就去打牌、喝咖啡、闲聊,这样的生活恐怕再正常不过了。然而,也有些城市,也有些地区,那里的人时而会臆想别的事。一般来说,这并不能改变他们的生活,只不过,总还有过臆想,这就比什么都强。奥兰则相反,看来是一座没有臆想的城市,亦即一座纯粹现代的城市。因此,也就没有必要描述我们这里相爱的方式,男人和女人,要么在所谓的纵欲狂欢中相互餍足,要么在婚约中长相厮守。这两种之间,往往找不到折中。这也不算独特,在奥兰如同别处一样,大家都没有时间,缺少思考,不得不相爱而又浑然不觉。
我们这座城市更为独特的,还是人临死可能碰到的难题。用“难题”二字也不甚恰当,用“不舒服”或许更确切些。生病从来不是惬意的事儿,但是有些城市、有些地方,生了病会有人照顾,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顺其自然。一个病人需要悉心呵护,喜欢有所依赖,这是人之常情。然而在奥兰,气候这么,生意这么繁忙,景观这么乏味,傍晚时分消失得这么快,而寻欢作乐又是这等水平,这一切都要求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一个人生了病,就陷入了孤独。那么再想一想,一个要死的人,简直就是掉进陷阱,被几百堵热得噼啪作响的墙壁困住。而与此同时,全体居民都在打电话,或者在咖啡馆里谈汇票,谈提货单和tixian。说来不难理解,即使在现代社会中,生活在一个如此酷热干燥的地方,死神突然闯来,人临终的境况也十分艰难困窘。
我指出这样几点,也许足以让人对我们的城市有一个概念。眼下说到什么都不宜夸大其词,只应该强调市容和生活状态都平淡无奇。不过,只要生活习惯了,也不难打发时日。既然这座城市容易让人习惯,那么也就没有任何困难。当然,从这个角度看,生活就不那么趣味盎然了。但是在我们这里,至少没有出现过混乱。本城的居民为人直率、友善而活跃,总能赢得旅游者应有的敬重。这座城市既无美景,也没有草木和灵魂,终似乎让人感到安宁,在这里的人终于可以进入梦乡。不过,还应当说句公道话:“这座城市镶嵌在无与伦比的美景中,坐落在一块光秃秃的高地中央,而高地则环绕着阳光灿烂的山峦,整个对着风景如画的海湾。说到遗憾可能只有一点,就是城市的格局背对着海湾,因此不可能远眺海景,必须越过山峦去寻找。”
说到此处,恐怕大家不难理解,我们的同胞做梦也想不到,这年春天会发生这么多变故。这些事实,在一些人看来非常自然,另一些人则相反,认为并不足信。但是不管怎样,一名普通记录者无法考虑这些矛盾的说法。他的任务仅仅是说“这事发生了”,只因他知道,这事确实发生了,事关一地全体居民的生命,而且还有数千名目击者会由衷地认为,他讲述的情况完全属实。
再者说,叙述者——到时候都会了解他是何许人,如果不是事出偶然,他也难以搜集相当数量的手材料;如果不是势在必行,他裹进了他打算讲述的所有这些事件里,那么他就不大可能从事这样一种事业。正因为有了这些条件,他才名正言顺地做起了历史学家之事。当然,一位历史学家,即便是多余的,也总要掌握一些资料。本书的叙述者手头自然也有资料:首先是他亲眼所见,其次是别人的见证,既然他担当了角色,就得去搜集这部纪事所有人物的心声,后便是辗转落入他手上的文字资料。他心中自有准谱儿,到了合适的时候就进行筛选,充分利用这些资料。他还打算……好了,也许该放下这些评论和谨慎的言辞,到了直接叙事的时候了。这几天的情况,要讲得稍微详细一些。
第二章
四月十六日下午,贝尔纳·里厄大夫走出诊所,楼梯平台中间绊着一只死老鼠,他当即一脚踢开,也并没在意就下楼去了。可是到了街上,他忽然想到那只死老鼠不该死在那地方,于是返回,要告知门房。面对米歇尔老先生的反应,里厄大夫更加明确地感到他的发现异乎寻常。乍一碰到这只死鼠,他只觉得有些蹊跷,而门房却把这视为一种诬蔑。门房绝不容忍,断言这楼里绝没有老鼠。里厄大夫则向他保证说,二楼的楼道上就有一只,大概死了,可是白费唇舌,米歇尔先生还是坚信不疑这楼里没有老鼠,而这只老鼠一定是有人从外面带进来的。总之,米歇尔先生认为这是一场恶作剧。
当天晚上,贝尔纳·里厄站在楼道里,要摸出钥匙来,才好上楼回家。他忽然发现一只大老鼠从楼道的幽暗深处溜出来,身子摇摇晃晃,皮毛全湿了。老鼠停下来,似乎要保持平衡,随即跑向大夫,又停下来,原地打了个转儿,轻轻叫了一声,终倒地,从半张的嘴里咯出血来。大夫瞧了它半晌,上楼回家了。
他想的不是那只老鼠,而是念念不忘咯出的血。他妻子病了有一年了,准备次日动身去一家山区疗养院。他见妻子按照他的嘱托,躺在他们的卧室里。旅途劳顿,要养足精神。她笑脸相迎,说道:“我感觉很好。”
大夫端详在床头灯下转向他的脸庞。妻子三十岁了,尽管一副病容,可是在里厄看来,这张脸始终保持着青春,也许是这嫣然一笑驱走了其余的一切。
“能睡就多睡会儿,”里厄说道,“护士明天十一点来,我送你去车站,赶十二点的火车。”
他亲了亲妻子微微潮湿的额头。妻子微笑着目送他走了出去。
第二天,即四月十七日,早上八点钟大夫出门,被门房拦住了。门房指责有人搞恶作剧,又把三只死鼠撂在楼道中间。老鼠浑身是血,估计是使用大号老鼠夹子捕杀的。门房拎着死鼠的爪子,在门口守了好一会儿,想用冷嘲热讽来激那些坏蛋现出原形。然而一无所获。
“哼!那些家伙,”米歇尔先生说道,“早晚会让我给逮住。”
里厄大为不解,决定去城边街区巡诊,那里住着他的穷困的患者。这些街区清理垃圾要晚得多,他的汽车在飞扬的尘土中驶过一条条笔直的街道,车身几乎擦着撂在人行道边上的垃圾箱。大夫数了一下自己驶过的一条街上,共有十二只老鼠,扔在烂菜叶和肮脏的破布片中间。
大夫巡视的个患者正躺在床上,他的房屋临街,既是卧室又当餐厅。患者是个西班牙老人,饱经沧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两个盛满鹰嘴豆的小锅。大夫进来时,这位老哮喘病患者正半坐在床上,他见大夫进来,身子便往后一仰,想调一调高低不平的急促喘息。他的妻子拿来一个小盆。
“嗨!大夫,”患者在打针时说道,“它们跑出来了,您看到了吧?”
“是啊,”他妻子也说道,“邻居捡到三只。”
老人搓着手。
“它们跑出来了,所有垃圾箱里都看得见,是饿的!”
随后,里厄无须费力就观察到,全街区的邻居都在议论老鼠。他诊断完便回家了。
“有您一封电报,送楼上了。”米歇尔先生说道。
大夫问他是否又见到了老鼠。
“哎!没有,”门房回答道,“要知道,我的眼睛盯着呢。那些蠢猪没那个胆子了。”
电报告知里厄,他母亲于次日早上到达。在儿媳去疗养期间,老太太来料理儿子的家务。大夫走进家门,见女看护已经到了,又见妻子穿好了套裙,略施了脂粉,正站在那里。里厄冲她笑了笑。
“好哇,”他说道,“很好。”
过了片刻,到了火车站,里厄把妻子安排在卧铺车厢里。他妻子瞧着车厢:“这对咱们太贵了,是吧?”
“有这个必要。”里厄回答。
“听说闹老鼠,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知道,怪得很,不过事情总会过去的。”
接着,他说得很快,请求妻子原谅,他本该好好照顾她,可是对她太粗心了。他妻子连连摇头,似乎向他表示快别说了。他还是补充了一句:“等你回来,一切都会好的。咱们从头再来。”
“对,”妻子两眼放光附和道,“咱们从头再来。”
过了一会儿,妻子转过身去,背朝他张望窗外。月台上,人们都匆匆忙忙,不顾避让而相撞。火车头蒸汽的嘘嘘声一直传到他们的耳畔。他呼唤妻子的名字,等她转过身来,便看见她泪流满面。
“别这样啊。”里厄轻声劝道。
妻子眼泪汪汪,重又浮现笑容,只是还有点僵硬。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走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里厄紧紧拥抱妻子,继而回到站台,隔着车窗的玻璃,现在只能看见妻子的笑容了。
“千万照顾好自己啊。”里厄说道。
可是,妻子听不见他说话了。
在站台的出口处附近,里厄遇见了奥通先生——手拉着小儿子的预审法官。大夫问他是否要动身去旅行。奥通先生身材瘦长,穿一套礼服,五分像从前所谓的上流社会人士,五分像殡仪馆的人。他声调亲热,回答简短:“我来接太太,她去看望我的家人回来了。”
火车汽笛长鸣。
“老鼠……”法官说道。
里厄朝火车启动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即又转向出口站,他应了一句:“是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时的情况他记得清楚的,也只是一名列车员经过,腋下夹着一箱死鼠。
当天下午,开始门诊时,里厄接待了一个年轻人,据说是记者,上午就来过诊所。年轻人名叫雷蒙·朗贝尔,矮个头儿,肩膀宽阔,一副果敢的神情,明亮的眼睛透着聪明。他穿一身运动装,看样子生活挺富裕。他开门见山,表明他为巴黎一家大报馆调查阿拉伯人的生活状况,想了解他们的卫生情况。里厄告诉他,他们的卫生状况不佳,但是深谈之前,他想了解记者是否能如实报道。
“那当然了。”记者答道。
“我是想说,你能百分之百进行谴责吗?”
“百分之百?不行,这得实话实说。不过,照我的估计,这样的谴责也不会有什么根据。”
里厄心平气和,说这样的谴责确实没什么根据,而他提出这个问题,无非是想知道朗贝尔的见证文章能否做到毫无保留。
“毫无保留我是做不到的。因此,我也不会用我的资料支持您的见证。”
“这是圣茹斯特的语言。”记者微笑道。
里厄也不提高嗓门儿,说他对此一无所知,但是认为这是一个厌世的人所用的语言,不过,这个人与其同胞也有同好,自身也决意拒绝不公正和退让。朗贝尔耸了耸肩膀,注视着大夫。
“我觉得理解了您的意思。”他站起身后说道。
大夫送他到门口:“我感谢您能这样对待事物。”
朗贝尔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好吧,”他说道,“我理解。请原谅,打扰您了。”
大夫同他握手,并且对他说,现在城里发现大批死老鼠,以此为题写一篇报道,也许会相当吸引人。
“哦!”朗贝尔欢叫了一声,“这事儿我有兴趣。”
下午五点,大夫又出诊了,在楼梯上同一个男人打了个照面。此人比较年轻,侧影显得笨重,大脸膛,眼窝深陷,两道浓眉。里厄遇见过他几次,那是在这栋楼的顶层西班牙舞蹈演员的家中。此人名叫让·塔鲁,他正有滋有味抽着一支香烟,聚精会神地观赏脚下台阶上一只老鼠垂死的抽搐。他抬起平静的目光,灰色的眼睛稍微多看了一下大夫,向他问好,还说老鼠都跑出来可是件怪事。
“对,”里厄答道,“不过,到头来就该让人恼火了。”
“在某种意义上,大夫,只在某种意义上是这样。类似的现象,我们从未见过,仅此而已。而我觉得这挺有意思,对,实在有意思。”
塔鲁伸手往后拢了拢头发,又瞥了一眼现在不再动弹的老鼠,然后冲里厄微微一笑。
“不过,大夫,不管怎么说,这是门房主管的事儿。”
说到门房,大夫正巧碰到米歇尔老头,背靠在楼梯口旁边的墙上,平常充血的脸上又添了不胜其烦的表情。
“不错,这我知道,”他回应向他表示有发现的里厄,“现在一见到就是两三只了。而且,在别的楼房里也是同样的情况。”
他那样子很沮丧,又愁容满面,还下意识地搓着脖颈儿。里厄问他身体可好。门房当然不能说情况不妙,眼下只是感到食欲不振。依他之见,这是精神作用。全是老鼠搅的,等它们死绝了,情况就会大大好转。
可是,又过了一天,四月十八日早晨,大夫去车站接母亲回来,看到米歇尔先生面容更加憔悴了。从地下室到阁楼,十来只老鼠死在楼梯上。邻近楼房的垃圾箱全丢满了死耗子。里厄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没有流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这种事儿不新鲜。”
老妇人身材矮小,满头银发,一双黑眼睛十分温柔。
“见到你真高兴,”她说道,“老鼠绝破坏不了见面的喜悦。”
里厄点头称是。千真万确,跟母亲在一起,无论什么事总好像很容易解决。
里厄还是给本城灭鼠的办公室打了电话,他认识那位主任。他问主任是否听说,大批大批老鼠跑出洞来死去。梅西埃主任早就听说了,而且在他那与码头相距不远的办公室里,有人发现了五十多只老鼠。不过,他心里还在琢磨,事情是不是严重了。里厄也说不准,但是他认为灭鼠办公室应当采取措施。
“是啊,”梅西埃说道,“要有指令。你若是认为有这个必要,那我可以请求指令。”
“怎么说也有这个必要。”里厄说道。
他的清洁女工刚才来告诉他,收集了好几百只死老鼠。
总而言之,差不多这个时期,她丈夫干活的那家工厂里,也为我们这些同胞开始担心了。因为,从十八日起,各家工厂和库房,着实清理出来数百只老鼠尸体。有时候,也不得不结果那些残喘时间太长的老鼠。然而,从城边街区一直到市中心,凡是里厄大夫所经过的地方,凡是我们的同胞聚居的地方,等待清理的老鼠都堆在垃圾箱里,或者长串排在阴沟里。正是从这天起,晚报大量报道这件事,质问市政府打不打算行动,准备采取什么紧急措施,以确保市民免遭这场令人憎恶的鼠害的侵扰。市政府毫无打算,根本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不过,市议会倒是先开会讨论。指令下达给灭鼠办公室,每天清晨集中清理死鼠,清理完了,由办公室的两辆卡车将死鼠拉到垃圾焚化场焚烧。
不过,随后几天,形势越来越严峻了。收到死鼠的数量与日俱增,每天清晨都要清理更多的死鼠。到了第四天,老鼠开始成批出洞,死在外面。他们从储藏室、地下室、地窖和阴沟里爬出来,列成长队蹒跚前进,晃晃悠悠来到光亮的地方,在原地打转儿,然后死在人的面前。夜晚,无论在走廊还是小巷,都能清晰地听见它们垂死的轻微叫声。
到了早晨,在城郊街区,只见死鼠堆在阴沟里,尖嘴巴还挂着血丝。有的泡得胀起来,开始腐烂,还有的躯体僵硬,胡须仍然翘着。在市区,走在楼道或者院子里,也能看到三五成群的老鼠。甚至行政机构的大厅里,学校操场上,咖啡馆的露天座地面,有时也有零星的老鼠跑去死掉。我们的同胞在热闹的地方发现死鼠,无不大惊失色。阅兵场、林荫大道、滨海林荫路也不时受到玷污。清晨清理了死鼠之后,整个白天又发现死鼠,而且数量越来越多。夜晚散步者走在人行道上,不止一人感觉踩到了刚死还有弹性的小动物尸体。就好像我们的楼房扎根的大地本身长了疖子,在体内积满了脓血,现在终于排放出来了。我们这座小城,原先多么平静,瞧一瞧就知道,它现在有多么惊愕,几天工夫就闹得天翻地覆,如同一个原本健康的人,黏稠的血液循环突然紊乱起来。
事态严重到了极点,就连朗斯多克情报所(搜集并发布各种题材的情报材料)也在免费的无线电广播节目中宣布,仅在二十五日那天,就清理并焚化了六千二百三十一只老鼠。这个数字赋予全城每天有目共睹的一个清晰的概念,遂加剧了居民的恐慌情绪。从前,大家只是抱怨一个颇令人厌恶的偶发事件,现在却发现,这种现象隐含着威胁性,可是其规模还无法确定,其根源也无从探究。唯独那个患哮喘病的西班牙老人依旧搓着双手,一再重复:“它们跑出来了,它们跑出来了……”显示出老年人的一种兴致勃勃。
到了四月二十八日,朗斯多克情报所又宣告,大约清理出八千只老鼠,全城焦虑不安的气氛便达到了顶点。有人要求采取根本措施,有人指责市政当局,而在海边有房子的人,已经说起要在那里躲避一时。幸好第二天,情报所又宣布,死鼠现象突然消失,灭鼠办公室搜集死鼠的数量微不足道。全城终于松了一口气。
……
评论
还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