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9711779
001
1. 起床
007
2. 课堂
013
3. 三鬼
019
4. 训练
027
5. 画像
034
6. 请家长
041
7. 出征
049
8. 朋友
057
9. 照片
065
10. 信箱
073
11. 写信
080
12. 回信
088
13. 伙伴
095
14. 作业本
102
15. 鸡汤
109
16. 好话
116
17. 捆绑
124
18. 红字
131
19. 晚餐
138
20. 挑选
145
21. 围墙
152
22. 出丑
160
23. 滑轮车
167
24. 砸墙
174
25. 旗帜
181
26. 交火
188
27. 喝尿
196
28. 勇士
203
29. 突围
210
30. 晒信
218
31. 包子
225
32. 洗澡
232
33. 杨连长
240
34. 还书
黄春华作为一位勤恳并且低调的作家,从未将自己的创作定个。他总是试图用不一样的故事,传达给我们一样的感动。
字里行间,既不回避生活的残酷,又不放弃坚韧的追求,处处隐含着对世界不变的信念——爱,一直都存在!文笔流畅,故事性强,给人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1. 起床
“你知道一个战士和一个勇士差距有多大吗?”我总是在睡梦中听到这个要命的问题,那声音硬得像根木棍,一下就把我的兔子从半空中打下来了。
我常常会梦到一只会飞的兔子,除了长着一双翅膀,其余和普通的小白兔没什么区别。它那对翅膀是从背后长出来的,就像天使,颜色也是白的,不是羽毛,是毛茸茸的,我叫它小飞兔。小飞兔不像别的兔子总是趴在草地上,它偶尔会在草地上吃草,更多的时候,在树上,像一只鸟。我劝它远走高飞,可它总是围着树打转,扑腾几下翅膀,又落到树枝上。我想,它可能是飞行能力还不够强,正在刻苦训练,总有一天,它会远走高飞的。
“你把我的小飞兔打下来了!”我没有睁眼,用嘴巴表达了不满,就慌着把头往被子里缩,那样子一定像一只乌龟,一心要把头缩进安全的壳里。
壳里一点也不安全。我刚把头缩进被子里,被子就被连根拔起,冷空气一下围过来,就像有人向我浇了一盆水。我浑身一颤,不得不弹坐起来,睁大眼睛,就看到了站在床前的教官——我的爷爷。
“小兔崽子,起床号响了,别忘了,你是一名军人!”爷爷一巴掌拍在我的屁股上,不疼,但冰。
我只好光着身子溜下床,站直。
“立正,向左转,向前齐步走!”爷爷的口令喊得很有力,我有半点不如他的意,就得回到床边重做。否则,我就拿不到我的衣服。我的衣服用几颗大钉子挂在墙上,得做完整套规定动作才能拿到。
穿衣服也是不能含糊的。扣子要扣到最上面那一颗,鞋带要系得两个环对称,裤脚不准卷边,而且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我天生就有点笨手笨脚,能够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我挺起胸脯,一脸骄傲地望着爷爷。
爷爷却一脸疙瘩地望着我的裤子,摇了摇头,说:“再检查一下。”
我顺着他的目光一检查,就发现了一个漏洞。尿尿的洞口还敞开着,就像我们班飞毛腿的那张歪嘴,一咧就没好事情。我连忙扣上,还用力拍了一下,狠狠地说:“叫你笑!”
爷爷的目光移到了我的脸上,对我表示不满。他的耳朵就像个接触不良的耳机,时好时坏。他常常只知道我在说话,但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就大声说:“我说这样就好了!”
爷爷果然满意了,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一侧身,马上又严肃地喊:“跑步走!”
我不得不用标准的军姿跑向厕所。别以为蹲厕所就可以轻松了,爷爷会站在门外读秒,在他那粗壮有力的数数声中,没有经过特殊训练,根本就拉不出一点东西。他给的时间是50 秒,一秒都不会多,时间一到,他就会推开门,威严地站着,堵住了整个门框。这时,就算经过再特殊的训练,你也别想再拉了。
我会在他数到45 的时候,赶紧擦屁股起立。我受不了别人站在我面前盯着我蹲坑,哪怕是我爷爷。他会说:“你身上有几根毛我都清清楚楚,小兔崽子!”我会大声反对:“我身上没毛,一根也没有。”他不生气,只是拍着我的脑袋说:“会有的,不急。”
长毛可以不急,但上学必须急。学校就像个战场,整天都在要人命。一大早就不让人好好睡,也不让人好好拉,书包带子都只能一根上了肩,就得出门。出门还不能跑,在爷爷的视线范围内,我必须正步走,就是用力往前甩腿脚。有时不小心会把书包甩下来,然后就是手忙脚乱地捡散落一地的书本。捡好书本,我不得不一边甩腿脚,一边把另一根书包带子拉到肩上,免得再次甩掉了。
爷爷的眼力偏偏奇好,他说就算我变成小黑点了,他也能看清我身上的每一根毛。我说我没毛。他说迟早会有的。
我一点都不怀疑爷爷的眼力,他常常用眼睛来帮助耳朵。有时他正背对着我往厨房走,我说了一句话,他的耳朵正好接触不好没听清,他就会马上转过头来用那双比老鼠眼还亮的眼睛盯着我。我不得不再给他说一遍,他听了,没有坏话,才放松下来钻进厨房。
每当我古里古怪正步出发的时候,我的身后就会跟着一群上学的孩子,围着我边笑边伸手拍我一下就跑开。一楼的花大妈也总是拿着一把大红扇子冲站在二楼窗口的爷爷喊:“老古怪,看你把孙子搞得神经兮兮,有多大个意思,啊?”她这时正要出门去跳舞,公园里一大帮老太太都等着她呢。
花大妈穿得花花绿绿,大红的上衣,大黄的裤子,红绿相间的布鞋,我以为她是上天派来救我的神仙,就眼巴巴地望着她。可爷爷不看她,只盯着我,猛地一仰头一握拳头,我就知道没救了,只好再次甩开正步往前走。
一直走到街的拐角,我相信爷爷的眼睛穿不透墙壁,才敢放下架势,正常走路。这时,我会觉得正常走路是多么舒服,比躺着还舒服。
可舒服了还不到三秒钟,飞毛腿就冲了过来。他是我们班的短跑冠军,手快脚快力气大,谁不服他就揍谁。同学们都怕他,要么离他远远的,要么贴得紧紧的。那些远离他的同学,就像被老鹰逼到死角上的小鸡,踮着脚不安地颤动;另一些紧贴他的同学,就像黑老大的马仔。事实上有一阵子,同学们都叫他老大,结果被老师知道了,后来又被校长知道了,后果相当严重。校长直接把他叫走了,在顶层的校长办公室里关了很长时间才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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