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28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030523341丛书名: 大学科普丛书
产品特色
内容简介
从苏格拉底到爱因斯坦,物理学的演化史是一条思想的河流。书稿选取物理学演化史上激动人心的片段,将这些富有戏剧性的碎片串联起来,在宏大的时空尺度上,将物理学上的大事件淋漓尽致地展现在读者面前。书稿用词新颖,不落俗套,不仅传神地进行了事实的叙述,而且读起来音韵和谐,一气呵成,科普性与文学性兼具。
目 录
目录
总序 /
哲人礼赞(代序)/
章 雅典的黄昏 1
德尔斐的诅咒 /1
尊圣像 /9
神话的终结 /19
第二章 逃离伊甸园 31
无穷无尽的争论 /31
星空立法者 /44
阿奎那的梦魇 /54
第三章 帝国的崛起 81
沉思者之梦 /81
苹果与黄金 /92
第四章 蒸汽时代 119
别了,上帝 /119
庶民的胜利 /131
骑士的谢幕 /159
第五章 混沌与秩序 177
幻象与悲剧 /177
西西弗斯神话 /188
尾声 德尔斐的囚徒 /211
延伸阅读书目 /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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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雅典的黄昏 德尔斐的诅咒 什么样的人够得上“物理学家”的称呼?我不知道。或者说,面对如此多样化的群体,我无力给出一个普适的鉴别判据。我只知道,个故事的主人公绝不是一位物理学家,他叫苏格拉底(Socrates,公元前 469?—前 399 )。 也许,他是所有物理学家的父亲,所以他不必是一位物理学家,而所有物理学家应该都是他的孩子,他们继承了父亲的邋遢、潦倒、困惑、倔强、无奈及忧郁——这些都是通向永恒快乐必须支付的代价。对苏格拉底而言,这样的快乐始于一个不平凡的黄昏…… Δημ.κριτον δο φθερε., Σωκρ.την δλλοι φθερε.π.κτειναν. 虫豸毁了德谟克利特,别的虫豸杀死了苏格拉底。——马可·奥勒留《沉思录》 哲学家的妻子 我们从何处来? 我们将向何处去? 我们究竟是谁? …… 宽大的希腊袍难以掩盖他佝偻的身躯,苏格拉底,这个形销骨立的哲人,以一贯温和的口吻向面前或聚集或路过的“学生”发问。这是一系列自人类学会思考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的追问,在其后两千年里绵延不绝。 路过的“学生”漠然走开,消失于市集的喧嚣;聚集的弟子窃窃私语,若有所思。街边临时组成的课堂出现了短暂的宁静,尤其是在屋内歇斯底里的恶言詈骂衬托下。这歇斯底里的骂街来自一个愤怒的妇人——哲学家的妻子。岁月流转,我们只能依稀知晓她古怪的姓名——珊西比(Xanthippe),却可以毫不犹豫地冠以准确的名状——悍妇! 这对市集往来的人们来说不是什么稀奇的景象。每到日影西沉,这个凶悍的女人总会对不带一粒米回家的懒惰丈夫抱以雷霆似的怒吼。久而久之,这也就成了城邦的一个钟点,提醒过往的居民回家享用美味的晚餐。 这个女人的情绪总是徘徊于绝望与愤怒之间,具有极其稳定的周期性。深谙此道的苏格拉底波澜不惊,弟子们亦习以为常。直到这个女人从屋里杀气腾腾地出来,径直将一壶凉水泼向了丈夫。 很明显,此时此刻,这个女人的周期性情绪已波动至愤怒的顶点。 如我们所料,落汤鸡似的待遇无法激起这个瘦小老头儿苍老面容上的一丝波澜。妻子怒视了丈夫半晌,骂骂咧咧地回屋了。 “我早就知道,雷霆之后,必有暴雨。”湿漉漉的苏格拉底如此总结。 今天的课依旧以“城邦的钟点”告终。识趣的弟子们纷纷向苏格拉底致意告别,陆续散去,如同路人消失在喧嚣的市集。 他们身后传来了老师的大声疾呼: 年轻的人啊, 收敛你的放纵, 快步入婚姻的殿堂, 贤惠的妻子带给你幸福的生活, 凶悍的泼妇赐予你通向哲学家的捷径! 酒神节 城邦里大部分男自由民在酒足饭饱之后,漫步于市政中心的大广场,或聆听某位执政官发表振奋人心的施政演讲,或三五成群邀约去剧场观赏一出新戏,或拨弄竖琴吟诵着荷马的诗篇,或议论雅典与斯巴达阴云密布的外交,或讨论即将开赛的奥林匹亚运动会。总之,各干各的事情,自得其乐罢了。 拜老婆大人所赐,苏格拉底被剥夺了吃晚餐的权利,如同一只饥肠辘辘的丧家之犬游荡到了市政广场。作为这里的常客,哲人却从不参加那些关乎城邦社稷的“沙龙”。他习惯穿梭于往来的行人间,一次又一次抛出他那些将被重复千年的问题。为此,他甚至发明了一整套“精神助产术”(art of intellectual midwifery)。 他不大可能从作为产婆的母亲那里修习到接生婴儿的本事。所谓“精神助产术”,无非是通过有预谋的发问、反诘、修正、追问与诱导,获得一个暂时无可挑剔的“概念”。 什么是道德? 什么是正义? 什么是生命? 什么是宇宙? …… 苏格拉底并不满意行人的回答,行人亦往往在哲人的诱导下驻足游思。等到他们回过神来,苏格拉底已飘然而逝,去寻找新的回答了。 然而今天,湿漉漉的苏格拉底眼前是一片酒神节(Dionysia)的狂欢景象。这是希腊诸城邦一年一度的节日,以雅典为中心辐射整个爱琴海之滨。自由民以酒神狄俄尼索斯(Dionysus)之名尽情狂欢,无论男女老少、长幼尊卑(奴隶除外)纷纷陶醉于祭坛上女祭司的搔首弄姿。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道德经·第十二章》 声色的愉悦好像一道沟壑横亘在哲学家与人群之间。迷狂的心灵又怎能配享精神助产这神圣的仪式,苏格拉底漠然退出了被狂欢吞没的广场,唯恐被某种摄人心魄的力量拽入迷狂的深渊。 德尔斐神庙 德尔斐(Delphi)古城坐落于希腊中部的诗人之山—帕那苏斯(Parnassus)南麓,气势恢弘的神殿曾是古希腊光明之神阿波罗(Apollo)信仰的中心。而今却只留下残垣断壁徒向苍穹,为游人述说着往昔尊容。 今天,苍凉的废墟收容了一个踽踽独行的哲人 —被狂欢驱逐的苏格拉底,一个佝偻瘦小的老头儿。 纵使短途的跋涉也足以令他气喘吁吁,宽大突出的前额渗出象征虚弱的汗珠。苏格拉底斜倚在阿波罗神庙几近风化的阶级,远眺他刚刚逃离的人群逐渐被天边的暮色淹没。 落日的余晖把阿波罗后的恩赐给予了德尔斐这片残垣断壁,神庙巨石立柱上一句尘封已久的铭文清晰可见: γνθι σεαυτ ν 认识你自己! 苏格拉底猛然起身,跌跌撞撞地伏倒在立柱之下,枯虬的手指摩挲着闪耀太阳后光芒的铭文,口中念念有词: 认识你自己! 认识你自己! 认识你自己! …… 人,无知! 一切万法不离自性。——《坛经·行由品》 我是谁? 什么又是我? 我不知道! 我能知道什么? …… 在阿波罗神庙前,虔诚的苏格拉底对自己实施了“精神助产术”,争分夺秒。 远处,太阳带着他对世间的后眷恋沉入爱奥尼亚海,夜幕降临,四下空阔如无物。 人,无知! 苏格拉底瘫坐在阿波罗神庙残破的圣像前,过往的无数次“精神助产术”终指向了这个命题。没有人听到苏格拉底面对苍穹的呼喊,他独自一人向宇宙宣誓,好像宣读一份关于自我的独立宣言。 主神之星孤悬天际,夜色终覆盖了帕那苏斯山,德尔斐神庙的铭文复归沉寂…… 筋疲力尽的哲人拖着踉跄的步伐回归尘世,微风过处,了无痕迹。 这一夜,广场上的人群狂歌畅饮,通宵达旦。苏格拉底悄悄回到徒有四壁的陋室,在熟睡的妻子身旁安然进入了梦乡。 城邦的公民甚至连苏格拉底自己都不会知道,后世史家自此将人类的思想史划断:那些上古贤者将归于“前苏格拉底时代”,一代又一代后之来者将以生命献祭“苏格拉底命题”…… 苏格拉底依然穿行于熙熙攘攘的街市,在喧闹的人群中不厌其烦地施展着“精神助产术”。不同的是,他已经不再需要问题的答案,他的新责任是诱导往来的行人通向那个隐秘的命题。相较于那些以教授修辞和诡辩技艺为生的“智者”(sophist),苏格拉底更愿意自命为“爱智者”(philosopher)—“爱智慧”(philosophy),首先是一种态度。 在市集,在广场,在歌剧院,甚至在公共澡堂,不辞辛劳的哲人一遍又一遍向三教九流证明,证明对方的无知,而自己除了知道自己无知以外仍然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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