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5060792丛书名: 华夏文库经典解读系列
“儒林”,这是从《史记·儒林列传》中采撷下来的字眼,自西汉大一统,尊奉儒学为文化正统后,后世的读书人便多以儒为业。他们是儒生,而所谓“儒林”便是他们的群生相。
自古话“儒林”者多为儒生,《儒林外史》的作者吴敬梓也不例外。他是簪缨世家子弟,自小“用力于学”,曾随乃父出入官场、广结文士,又因后来的家道中落而参悟世相,所以,他对“儒林”格外地了解,乃至到了需将其刻画成书的地步。一连十余载,《儒林外史》的撰著耗费了吴敬梓巨大的心力,这是任何正史“儒林传”所不能比拟的,难怪他的好友要为之不平、慨叹:“外史记儒林,刻画何工妍;吾为斯人悲,竟以稗史传”!
其实,作为“外史”也好,这让吴敬梓有了更多畅所欲言、挥毫创意的空间,也能让读者更易了解书中的人物故事和作者的思想感情。信步《儒林》,历历可见,这里既有身份悬殊、品行不一的士林男子,也不乏情态万千、个性迥异的形色女子;与父子、君臣、夫妇、兄弟、朋友、师生相关的诸多情事随处可见,诸如如何穿戴打扮、生计理财、整蛊弄人、社交公益的轶闻趣事也不乏可陈;他们或是豁达洒脱、情如赤子、勇于担当、开放包容的《儒林》之秀,或是惯于媚上欺下、弄虚造假、相捧相轻、虚荣矫情的《儒林》之陋。这样的《儒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也只有如此它才会经久不衰、流芳百世。
吴敬梓成功了,《儒林外史》成了蜚声国际的世界名著,被誉为中国文学的讽刺杰作,而这也与鲁迅等人对它的品评、论定有关,“迨吴敬梓《儒林外史》出,乃秉持公心,指挝时弊,机锋所向,尤在士林;其文又蹙而能诣,婉而多讽,于是说部中乃始有足称讽刺之书”,鲁迅先生的话被镌刻在吴敬梓纪念馆的碑石上,遂也成为我辈后学了解此著的先入认知。
性本不爱犀利冷峻的“讽刺”,所以,我曾想当然地对《儒林外史》一类的“讽刺”文学敬而远之。而立之后再读此书,方才发现,书中却不尽是戏谑与嘲讽,那种荒谬的真实于我而言则更像是一桩意味悠长的黑色幽默,事关你我,陌生又似曾相识。谨将此番观感整理成文,惟愿曾如我般的后学也能从高阁之处取下此书,静心重温。或许,此番从心所欲地信步《儒林》后,你我亦会别有所感、所得。
清代吴敬梓作《儒林外史》共56回。初刻于1803年(嘉庆八年)。以写实主义描绘各类人士对于“功名富贵”的不同表现,《儒林外史》是中国传统小说中*秀的作品之一,对晚清小说的示范作用明显,对现代文坛的影响也颇为深远,并促生了“故事集缀型”小说的兴盛。本书稿将《儒林外史》中代表篇目与典型人物整合分类,在叙述之余加以简单评论,可作为小说爱好者,古文学爱好者的普及读物。
书外人与书外事 4
那个时代 4
那个人 6
影子 8
大家谈 10
《儒林》男子相 12
跳跃龙门的老爷们 12
跃跃欲试的后进者 14
异路功名的钻营家 16
不问功名的真名士 18
春风风人的真圣人 20
不拘一格的异贤士 22
丑态毕露的真小人 24
《儒林》女儿身 26
独一无二的女“进士” 26
闻名一方的女“名士” 28
非比寻常的鲁“才女” 30
为伦纪生色的“烈女” 32
品秩不一的风尘女子 34
《儒林》情事 36
父子之亲 36
君臣之义 38
夫妇之道 40
兄弟之情 42
朋友之交 44
师生之谊 46
《儒林》琐事 48
都是制服惹的祸 48
子不语怪力乱神 50
儒生整蛊的智慧 52
名人的社会效应 54
与钱财有关的事 56
《儒林》之秀 58
有一种态度叫豁达 58
有一份情怀如赤子 60
有一分觉悟称担当 62
有一类交往很开放 64
《儒林》之陋 66
媚上与欺下 66
弄虚与造假 68
相捧与相轻 70
虚荣与矫情 72
人的本性到底是善还是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每个人都可以举出相反的例子来反驳别人的观点。春秋战国时期对人性的看法就处在这样一种多种观点并存的状态:孟子认为人性善,荀子认为人性恶,告子认为人性无善无不善,世硕认为人性有善有恶。法家倾向于认为人都有“好利恶害”或者“就利避害”的本性。
《管子》中记载说:商人日夜兼程,赶千里路不觉得远,是因为有商品的利益在前边吸引他;打鱼的人不怕危险,逆流航行,百里之远也不在意,是因为有打鱼所获的利益在前边吸引他。商鞅根据人类“好利恶害”的本性得出结论说:“人生有好恶,故民可治也。”韩非子对人性的认识,接近他的老师荀子和同行商鞅,但比他们说得更具体,那就是:人性自利,人是利益动物:
王良爱马,越王勾践爱人,为战与驰。医善吮人之伤,含人之血,非骨肉之亲也,利所加也。故舆人成舆,则欲人之富贵;匠人成棺,则欲人之夭死也。非舆人仁而匠人贼也,人不贵则舆不售,人不死则棺不买。情非憎人也,利在人之死也。(《备内》)
驾车的好手王良爱护马匹,贤能的越王勾践爱护百姓,不是说他们喜欢马和人本身,而是为了赶路和打仗。医生吮吸病患的伤口,口含脓血,不是说他们和病患有关系,而是因为能获得利益。造车的人造出车子,就希望别人富贵;木匠造成棺材,就希望别人死亡,并不代表造车的人仁爱而木匠坏,而是因为他们的利益就这些产品上。
人在很多时候只考虑自己的利益。有个卫国人在女儿出嫁前教育她说:“到了婆家后你一定要私下里存点私房钱。做人家的妻子被赶出门是常有的事,如果能与丈夫长相厮守,那只是侥幸罢了。”他的女儿嫁过去后,按照父亲的教授,偷偷地存私房钱。婆婆觉得她私心太重,便把她遣送回了娘家。这个卫国人的女儿返回娘家时带回的钱,比她出嫁时的花费还要多一倍。从前,女子嫁到另一个家庭,就成为那个家庭的一分子,她的荣辱兴衰都与那个家庭息息相关。如果每个人都偷偷地存私房钱,家庭很快就会土崩瓦解。卫国人不反思自己教育女儿的方式,只知道让她存钱,虽然自己越来越富裕,家庭却因此分散。
即使夫妻间,往往也有各自的利益追求。同样是在卫国,一对夫妻一块祈福。妻子说:“让我发点意外的小财,五百匹布就够了。”她丈夫听了,不禁问她怎么要求得这么少,妻子回答说:“如果我祈求的多了,你就会因为生活变得宽裕,而去找个小老婆回来,到那时我可有苦头吃那个人
全椒,地处江淮丘陵东南侧,这里是古椒国的旧址,自西汉时起就命名全椒,延续至今。这里是“江淮背腹”、“吴楚冲衢”,又是个经济发达、风景秀丽、文化底蕴深厚、文人辈出的所在,《儒林外史》的作者吴敬梓就出生在这里。
吴姓在百家姓中是排行前十的大姓,也是当代全球华人的十大姓氏之一。吴姓的起源众说不一,但有一种较流行的说法是“以国为氏”(《元和姓纂》)。相传吴人的远古初祖就是中华民族的人文始祖黄帝,他的子孙中的一支在周太王古公亶父的带领下徙居周原,成了宗周的前身。周太王的大儿子泰伯和二儿子仲雍知道父亲十分器重他们的弟弟季历和季历之子昌(后来的周文王姬昌),就主动让贤,奔波到了当时尚属“荆蛮”的吴地,“文身断发”,“自号勾吴”(《史记·吴太伯世家》),后又得到周武王的正式册封,世代相传。吴敬梓也是这样看待他的家族起源的,他曾在《移家赋》中写下了“我之宗周贵裔,久发轫于东浙”,“按族谱高祖为仲雍九十九世孙”的话,由此推算,吴敬梓该是以仲雍百零三世孙而自重的。
明清时候,全椒吴氏又是巷隅皆知的簪缨世家,王又曾就曾盛赞道“国初以来重科第,鼎盛数全椒吴”。吴敬梓的先人初到全椒时还只是务农,天祖吴谦弃农学医,自高祖吴沛开始便转而向儒,以儒为业了。到了曾祖一代,全椒吴氏进入了鼎盛的家族发展期,“曾祖兄弟五人,四成进士,一为农”,他的亲曾祖吴国对更是一门四进士中的一位鼎甲“探花”,门第之显赫,家族之繁盛、经济之富庶,可想而知,吴敬梓就曾不无自豪地用“宾客则轮毂朱丹,奴仆则绣镼妆靓。巵茜有千亩之荣,木奴有千头之庆”的溢美之词记载下了这一段家族兴旺史。
日中则昃,盛极而衰。吴敬梓的这一支在经历了曾祖一辈的辉煌后,逐渐地每况愈下,一代不如一代。他的祖父只不过是一介秀才,功名还不如中了举人的庶出弟弟;父亲也只是一名由拔贡而出任县学教谕的小官,且只有八、九年的苜蓿生涯;到了吴敬梓自己则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秀才而已了。随着官禄地位的下滑与丧失,吴家的经济状况也大不如从前,往日风光不再,剩下的也只有坐吃山空、日益萧颓的无奈。
在经历着家族没落的同时,吴敬梓个人的命运又是坎坷而多舛的。13岁时母亲离世,“丧母失所恃”的孤苦与悲伤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了沉痛的打击,从此他以“不随群儿作嬉戏”、“屏居一室如僧庵”的方式告别了快乐的童年,开始如“吐丝自缚”的桑蚕一般专注于诗词歌赋带给他的安慰。丧失亲人的厄运又一而再地接踵而至,23岁时父亲辞官归乡不久后就病故了,五六年后他的妻子也因为家族的败落而忧愤成疾,一病不起。挚爱亲人的相继离世让吴敬梓痛苦不甚,家族内又因为析产、夺产而“兄弟参商、宗族诟谇”,伤心不已的吴敬梓在33岁这一年带着“逝将去汝”的决绝之情愤然离乡,移居南京,从此开始了出游异乡,飘忽不定的生活。因为“素不习治生”,又乐善好施,喜欢与朋友一起“倾酒歌呼穷日夜”的自在生活,吴敬梓的日常花销颇多,族人的夺产和移居南京也让他损耗过半,再加上修复先贤祠的捐资,他的家产早早地便用尽了,乃至到了晚年,曾经的“贵公子”竟然落魄成了要为一日之计犯难的赤贫之人。
一个小小年纪就可以从诗词歌赋中寻找到心灵慰藉并以之为乐的人,他必然是一个敏感的、聪慧的、明达的人,而当家族的没落、人情的冷暖、命运的甘苦都在这个人的身上交织、纠葛的时候,他也一定会比常人更能看得清世态炎凉、人情故事。与吴敬梓命运、经历有些相似的鲁迅先生就曾不无感慨地自我解嘲道:“我的祖父是做官的,到父亲才穷下来,所以我其实是‘破落户子弟’,不过我很感谢我父亲的穷下来(他不会赚钱),使我因此明白了许多事情。因为我自己是这样的出身,明白底细,所以别的破落户子弟的装腔作势,和暴发户子弟之自鸣风雅,给我一解剖,他们便弄得一败涂地。”(许广平《鲁迅书简》)或许,这也该是吴先生的心灵表白吧!相似的经历或也带给他同样的感悟,所以,他才会如此的目光犀利!把个儒林看得清楚明白!
于是,我们在《儒林外史》中看到了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物,他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特点,独一无二,也无可取代。他们形态各异,又各自有神,仿佛每一人物身上都被注入了吴敬梓所熟知的现实人物的生动灵魂,由此而个性鲜明、活灵活现。但他们又不是对现实世界里某个具体儒生的原型复制或简单翻版,他们只是凝聚了某一类或某一位儒生的某一方面的特质,就像是万千色彩中的某一种,在作者的精心调配和细致描绘下呈现出别样的精彩。这些颇有代表性的鲜活个体,他们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成为了传递着作者对儒林爱恨情仇的媒介和载体,可以让一代又一代的读者在脱离了那个时代后,依然可以读得懂他的《儒林》,依然可以随他一起爱憎喜恶、悲欢惆怅。
吴敬梓的一生,虽然坎坷流离,但他却始终不是一个内心晦暗、沉闷无光的人,仅从几桩细微小事中,我们便能看到他的通透和可爱。晚景穷困时,每逢冬夜寒苦,他就要邀约好友,一同围着城堞绕行数十里,还要“歌吟啸呼”,“朋友相合”,直到天明方才各自大笑散去。他称此为“暖足”,这等笑对苦难、苦中作乐的放达真的是世间少有、难得一见的。与他一同绕城“暖足”的程晋芳先生还曾记述过另一桩小事。一次,吴敬梓来访,程晋芳偶然发现他的这位密友竟然穷困到了“笔砚都无”的地步,就不免发问:“此吾辈所倚以生,可暂离耶?”吴敬梓却笑答:“吾胸中自有笔墨,不烦是也”。这又是何等的潇洒豁达,自信豪放!难怪知交好友会赞他“流风余韵,足以掩映一时”,吴敬梓的才学、性情也当真是“未可以流俗好尚测之”的!
人生的后一幕,乾隆十九年(1754年)十月下旬的一天,吴敬梓在又一次地与好友相谈甚欢、满意而归后,突发痰疾,猝然辞世,死后他的行囊之内“可怜犹剩典衣钱”!人们常叹天妒英才,一代文豪竟是这样的命运不济、仓促离世!但若仔细想来,你我又焉知这对于逝者而言就不是一个好的结局?或在吴先生看来,别人眼中的晚景凄凉、贫苦不堪该是不足介意的吧,在他离世前的后一刻,尚能带着刚与志同好友把酒言欢、论学谈道后的快乐满意而归,这才该是无以为憾的了!纵观他的一生,苦乐之间,天上地下,吴敬梓皆能安之、乐之,这样的洒脱超然是常人所不能为的。“犹剩典衣钱”的结果看似“可怜”,可这样的人生才是有血有肉的真实,也只有这样的真实才能赋予《儒林外史》以厚重的质感。一份超然,一种质感,这塑造了真实的吴敬梓,也成就了永远的《儒林外史》,而这未尝不是一种若有所失的完美!
了。”
父母与子女的关系如此:
父母之于子也,产男则相贺,产女则杀之。此俱出父母之怀衽,然男子受贺,女子杀之者,虑其后便,计之长利也。故父母之于子也,犹用计算之心以相待也,而况无父子之泽乎?(《六反》)
父母对于子女,生了儿子就祝贺,生了女儿就杀死。子女都是父母所生,生了儿子就祝贺,生了女儿就杀死,这是因为父母亲考虑到自己今后的利益,从长远打算的缘故。
自利的思想还存在于雇主和佣人之间:
夫卖庸而播耕者,主人费家而美食,调布而求易钱者,非爱庸客也,曰:“如是,耕者且深,耨者熟耘也。”庸客致力而疾耘耕者,尽巧而正畦陌畦畤者,非爱主人也,曰:“如是,羹且美,钱布且易云也。”此其养功力,有父子之泽矣,而心调于用者,皆挟自为心也。(《外储说左上》)
雇主出钱酬谢播种耕作的人,主人花费家产给他们备下丰盛的饭菜,并拿了布匹去换成钱币,不是说喜欢招待客人,而是只有这样,耕作的人才耕得深,锄草的人才锄得精。被酬谢的客人使尽力气快速耘田耕地,用尽技巧来端正畦亩田埂,不是偏爱主人,而是只有这样,饭菜才会丰富,得到的钱币成色才足。主人这样来供养劳动力,就有父子之间的恩泽了,双方都会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但无不是怀着为自己着想的目的。
在利益面前,讨厌的人会变得喜欢,不愿意做的事也趋之若鹜。鳝鱼滑溜溜的,像阴森的蛇一样;蚕儿软绵绵的,像毛毛虫。人们看见蛇,又惊又怕;看见蚕,汗毛竖立。但是,但打渔的人手握鳝鱼,养蚕的妇女用手拾蚕,利益所在的地方,人人都成了孟贲、专诸那样的勇士。韩非子提到的这些事实透露出人类追逐利益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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