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03096511
50篇赏乐笔记
爵士、民谣、摇滚、灵歌、雷鬼……无所不包
音乐、文学、电影、绘画、美食……无一不谈
50位传奇歌手
Elvis Presley / Ricky Martin / David Bowie ……
Taylor Swift / Lady Gaga / Beyonce / Adele ……
50张定制歌单
书中每篇文章都配有所写歌手的代表性歌曲,扫描标题旁的二维码,即可试听。
再次纵情于声色之中(自序)
2011年2月28日,我收到《山西晚报》白洁老师发来的电子邮件,约我为《山西晚报》写一个关于西方流行音乐的专栏。负责具体版面的郭志英老师又打来电话,介绍了专栏的方向。3月,这个专栏经由郭志英和康少琼两位老师的手陆续发表出来,一直持续了一年多。后来《济南时报》《合肥晚报》《信息时报》也以专栏形式做了刊发。这本书里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在这段时间写就。
2000年以前我曾在报刊写过关于西方流行音乐的专栏,那些文字早已由文汇出版社以《迷声——西方流行音乐50家》为题结集出版。只是欧美流行音乐的矿藏太丰富,我正遗憾于手头有那么多的遗珠,《山西晚报》的诸位老师真是及时雨,给了我再次纵情于声色中的机会。
因为承载这个专栏的版面叫做“文艺课”,所以我在选择音乐人和歌曲时以“文艺”为中心,兼顾经典、动听、时尚与流行。
正捧着这本书的朋友,不管你的目光落在哪个音乐人上,他们大都是殿堂级别的人物,比如猫王、鲍勃·迪伦、肯尼·罗杰斯、老鹰乐队……他们的名字已刻进流行音乐的史册里,不是一阵风就吹干了的水货。
也许你在翻看目录时会看到许多熟面孔,我们与他们厮磨已久,今天在这里再度握手。比如阿黛尔、泰勒·斯威夫特、瑞奇·马汀、沙黛、Lady Gaga、碧昂斯、布鲁诺·马尔斯……
也许有些面孔你看着生疏,其实这些看起来生疏的面孔也大都曾跟我们打过照面——奈特·金·科尔和弗兰克•扎帕的歌曲曾出现在王家卫的《花样年华》和《春光乍泄》里。杜利·威尔森演唱的《时光流逝》出现在亨弗莱·鲍嘉和英格丽·褒曼主演的《卡萨布兰卡》中。伍迪·葛斯力大概很多人都没听说,但他的《红河谷》已被我们唱烂了。卡罗尔·金看起来也是个生面孔,但童安格的那首《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正是来自于她。查克·贝利很多人也没有听说过,但是昆汀·塔伦蒂诺拍摄的《低俗小说》里,乌玛·瑟曼跟约翰·屈伏塔那段著名的扭腰舞,音乐正来自他的《难以言说》。总之,这些貌似生僻的句子其实都是我们谈资里的熟客,他们曾在我们的生活里出现过,他们的身影还将在我们的生活中继续闪现,因为他们已成为传奇,成为永恒的话题。
感谢王小波、白洁、郭志英、康少琼、管萍、潘小娴诸君,是诸君的一路扶持,才让我有动力一路写下来。感谢“新派朗诵”的左旗君,他的朗诵让这本书成了一本可以听的书。“做一本可以听的书”的设想来自本书的责任编辑柳承旭先生。柳先生是个做事认真观念前卫的人,感谢他,因为有他的认可和引领,这本书才逐渐饱满,并终瓜熟蒂落。
在整理这部书稿的时候我还有个发现:虽然这本书的思路与《迷声——西方流行音乐50家》一脉相承,但是它的行文结构、文字风格都有变化,尤其是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情绪情感,跟上本书比,更加开朗放松,想了想,也许这跟我做心理咨询师有关。
这几年我在心理咨询方面花了大量的时间与金钱——读心理学经典,做咨询,得闲就去各地遍访名师,跟他们学习,也请他们为我做督导……在助人自助的过程中,伤疤逐渐愈合,心日渐晴朗平静,目光日渐温和包容……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成长,但我真的没想到这些变化竟能渗透进文字间。现在想来,这是岁月对我这些年默默付出的回赐,原来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得不到回报的付出。付出终有收获,只是岁月有时会用一些特殊的方式回赐于你。
我要把这本书献给我的儿子吴大瑞。本来我是不想再落入这个俗套的,可是没办法,思来想去,终于还是控制不住。我是想借这本书表达一下对吴大瑞的爱——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是这个世界上我爱的人,谢谢你,让我体验到了人生的快乐与幸福。在我心中,你是个善良大气有进取心的聪明小伙,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愿意做你好的朋友,支持你,为你鼓掌加油!相信你一定会拥有你想要的美好人生,祝你永远健康、平安、幸福!
后——我还是想用《迷声》自序里的话作结——感谢你,拿起这本书的朋友,你终带走它也好,拂袖而去也没有关系,请一定也带上我诚挚的祝福,祝你一路顺风!祝你生活得有声有色!
屁股通了电——瑞奇·马汀(Ricky Martin)
拉丁艺人的显著特点是能唱善跳,尤其擅长在跳舞时扭屁股,如果要华山论剑排座次,屁股扭得好的应该是瑞奇·马汀(Ricky Martin)。瑞奇·马汀于1971年出生于拉丁美洲的波多黎各,他的父亲是一名医生,母亲是一名会计。出身于理工世家的瑞奇·马汀从小就显露出音乐天赋,他13岁时就加入一个叫做“小孩”(Menudo)的组合随团到各地巡演,21岁时出版以他名字命名的张唱片,唱片大卖以后,与他签约的索尼公司趁热打铁又推出第二张专辑《你爱我》,不过真正让他走向世界的是1998年法国世界杯主题曲《生命之杯》(La Copa de la Vida),就是在这首歌里,伴着惹火节拍,瑞奇·马汀在世界人民面前扭起了他的拉丁屁股。
早期的歌手并不知道屁股还有助阵的作用,即使在早期的歌舞片里,表演者也并不借用屁股来增香填色。昨夜我重看拍摄于1952年的歌舞片《雨中曲》,哎呀,半个多世纪的光阴匆匆掠过,“二八佳丽”成了掉光牙齿的“老祖母”。虽然岁月不饶人,但“老祖母”在新贵面前依旧神采奕奕,不老的宝刀削铁如泥,把现在的许多歌舞片都比了下去。
片中著名的歌舞场面是在一个雨夜,金·凯利扮演的洛克在夜色中吻别女友,冒雨回住所。他难掩爱的喜悦,挥着雨伞,在雨中跳起来。在这出压轴大戏里,金·凯利撑伞、摇伞、收伞、跳上路灯底座、戏水、对警察点头、耸肩、傻笑……整套动作,载歌载舞,一气呵成。尤其是他伸展双臂,微闭双眼,摆成“大”字仰头淋雨的镜头,青春的气息咄咄逼人,直看得我这等对谐星一向反胃的人欲罢不能,一颗早过了青春期的心蠢蠢欲动,立马就想拿一把伞冲到楼下效一回颦。可惜我没有金·凯利那样的舞功,身边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让我借物抒情,再加上已是凌晨两点,在小区楼间穿着黑衣拿着雨伞跑来癫去,草木皆兵的社区保安看见,十有八九要把我抓起来免费送往疯人院,夜黑风高,家人想必也不能迅疾赶来认领,思前想后,只好含恨作罢。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那一个热情似火的镜头,惹我竟宿没有合眼。在这组舞蹈里,金·凯利的屁股始终是收着的,这段歌舞惹人欲罢不能,靠得是无欲无求的少年天真——清纯竟也能如此惹人爱怜。
屁股被用来增香填色据说是从“猫王”开始,不过那时,屁股的这个功能刚被发掘出来,“猫王”含情脉脉,扭得比较婉约,后来芝麻开花节节高,不管扭动的频率还是幅度,都渐渐大起来。上世纪70年代,迪斯科舞曲出现后,屁股的作用被发挥到了极致,代表人物是约翰·屈伏塔。这个出生于美国新泽西州的英俊少年,体型天生就是为跳舞设计,1977年和1978年,他在出演《周末狂热》和《油脂》时,凭借好身段在里面劲歌热舞,他屁股一扭不要紧,迪斯科舞随之传遍了全世界,世界人民的屁股从此扭起来,几十年来,长扭不衰,他因此获得过奥斯卡男演员提名,虽然那年他没有蟾宫折桂,不过翻开当时的报刊,到处都是他的照片,连卡特总统都要邀他去白宫共进午餐。初出茅庐的英俊少年就这样凭屁股打下了片江山。他的舞蹈与金·凯利的已南辕北辙:金·凯利的歌舞,青春勃发却又无欲无求——是时代造就的冰清玉洁;约翰·屈伏塔的歌舞也青春勃发,只是性感,有肉欲。
瑞奇·马汀的歌舞也性感,很有肉欲,但是,他的性感与肉欲跟约翰·屈伏塔比起来,不做作,浑然天成,一切都是自然地流露,迪斯科舞蹈在他面前,雕琢,装逼,好像吃了壮阳药。
当然,瑞奇·马汀能红遍天下,并不是仅仅靠他的屁股——屁股只是来锦上添花,真正打人的还是他的作品。他发行的别的专辑按下不提,单单这支《生命之杯》就为他带来许多荣誉——它曾在三十多个国家取得过排行榜冠军,是当时索尼公司畅销的单曲和当年一周销售多的单曲,1999年,他凭此赢得格莱美流行拉丁表演奖,并赢得MTV音乐大奖的舞曲录影奖、流行录影奖,他还获得过俄罗斯、南美、北美观众爱艺人奖,是《娱乐周刊》评出的年度迷人男士,《人物》杂志的50个帅气男人之一……
人类从诞生之初就在追寻自由,这是人类的初始目标,也是人类的终极追求。但是,这一追求永远无法真正实现,因此,对自由的渴望对生命的礼赞也就永无停歇的时候。《生命之杯》这首歌之所以打动了无数的人,正是因为它契合了人类的共同心理,唱出了人类的共同心声,拉丁人与生俱来的奔放自由与这首歌又严丝合缝,所以它由瑞奇·马汀来唱,真是好马配好鞍。
我看不够他热血奔放的表演。随着年龄增长,人会变得驯服,但这丝毫不妨碍心随之跳动起舞。从前我一直以为舞蹈的至高境界是像《闻香识女人》里那个盲眼老中校在餐厅里跟陌生女孩跳的那段探戈那样,儒雅明朗天眼洞开,像人情练达武功绝世的剑侠,刀剑不必出鞘,就能让对方俯首称臣。但自从看了《生命之杯》,我的想法变了——儒雅明朗跟屁股通了电比,确实要技高一筹,但这“技”很大程度上是岁月催逼的结果,虽然境界高远不少,但多少隐含着迫不得已。有生命力的是热血,能让世界改变的还是热血,儒雅温和,只是退而求其次,因此,相较于老男人儒雅明朗的舞步,我还是喜欢瑞奇·马汀,我愿意永远为青春癫狂,为热血点赞。
美的果实(代后记)
小时候我爱热闹,哪里人多哪里就有我。从上学起我就是学校里的文艺骨干——既当演员,也是报幕员,所以几乎每场演出都有我。不但要在学校演,还常到田间地头慰问劳动人民、代表学校参加镇里、县里的汇演……茫然无知中做了时代的传声筒。扎着红领巾,拿着小竹篮,跳《我是公社小社员》……到县里参加朗诵比赛时我次看到了远山,指着远山问老师,“谁那么有本事,画了那么大一幅画?”。
老师有时还把我出借给别的班级。我至今还记得我站在五年级的讲台上,用二年级的嗓子毫不怯场地教下面挤眉弄眼的学哥学姐们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运动会上也少不了我。我是“总调度”。坐在广播室里念“七年级六班的王军同学,全班同学都盼着你胜利归来”之类的纸条,发布“参加200米预赛的同学,请到检录处点名”之类的公告。
我也是姥姥家的中心人物。我姥爷年轻时在济南爱上了“大户人家”的小姐,从此再没回来。他也从来没有给当时11岁、7岁、三岁的三个女儿一分钱的抚养费。姥姥孤身一人,咬紧牙关把三个女儿养大。我记事的时候小姨还没有出嫁,她干活回来,有时会给我带一个用狗尾巴草拴着的蚂蚱,放在锅底下烧烧吃……
我关注的是姥姥家的那只芦花鸡。每天我都要到鸡窝前,趴在地上往鸡窝里望,如果里面有个蛋,午饭时我就会吃到煮鸡蛋。姥姥不再把它们攒起来,拿到外面去换柴米油盐。有时恰巧看到鸡踱进鸡窝,我便坐在鸡窝边等,直到它“咯咯哒”地叫着完成任务走出来,我掏出热乎乎的鸡蛋交到纺棉花或者给我做新衣的姥姥手里,才去到墙根下,捉海棠树上的蜻蜓。
父亲派人来接我回家的时候是我难过的时候。来的人常常是五叔。每当听到他的声音我都会赶紧藏到门后,或者跑出去,藏到草垛后面。有时他来的突然,无处可藏,我就躺到炕上,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央求姥姥不要做声。
那时我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每次我哭眼抹泪地爬上五叔的自行车时回头总看不到姥姥。为什么她要躲出去,直到我走后才从外面回来。
有时家里没人来接,可是又到了上学的时候,就由小姨去送我。姥姥家没有自行车,五六里路,小姨背我走一阵,又拉着我的手走一阵。我趴在她瘦弱的背上,或者紧紧拉着她的手,一路叽叽呱呱跟她说话,央求她星期天的时候一定要把我再接回来。
那时我也不明白,小姨为什么一边跟我说话,一边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后来小姨招了养老女婿。小姨和小姨夫都很孝顺,生活也一天天好起来。可是正当生活慢慢好起来的时候,六十多岁的姥姥自杀了。我到的时候姥姥已经被白布蒙起来,脸还露在外面,上面盖了黄纸。她再也不会微微笑着,用她一向温和的声音骂不知说了什么的我“你这个小杂种”了。
我大学毕业的第二年,父亲患了癌症。我日日看他受着病痛的折磨,却又束手无策。那天我正在课堂上给学生讲《背影》,堂哥到学校来找我——父亲过世了。我到家的时候父亲已被停放在堂屋正中的门板上,我的两个妹妹跪在他身边哭。我在她们中间跪下。大妹对我说:“哥,你再摸摸,咱爹的脉是没有了吗?”我抚摸着父亲的手、额头、脸……他的身体在我的手中一点一点地冷却下来。
我紧紧拉着他的手,可我终什么也留不住。
第二年过年的时候,天气阴沉。吃过午饭,我和堂哥堂弟跟着叔叔大伯们去公墓上坟,大家手里拿着纸钱、鞭炮……一路走着、说着。我好像到那时才突然明白:今生今世,我再也不能跟父亲这样说话,这样并肩走在路上。父亲再也不能让我坐在他诊所的凳子上给我剪指甲,再也不能在灯下教我和妹妹背:“麻黄,味辛,微苦,性温,开腠理,透毛窍”了。
我跟父亲从此分离,并且永远也不可能再相聚。
我就把母亲带在身边,走到哪里带到哪里。我的两个妹妹有时来看母亲,她们走时,都是母亲、我妻子和儿子送她们去坐公共汽车。
我从来不去送她们。我总是站在楼上窗前能看到她们的地方,目送她们领着她们的孩子渐渐远去。有时客厅的窗挡住了视线,我便又走到厨房能看到她们的地方,直到看不见她们,这才回头去收拾杯盏。
屋子里静悄悄的,刚才的欢声笑语已不知去了哪里。那一刻,我明白了在我小时候,为什么每当我离开时,姥姥都要躲出去,不送我。
在父亲离去后的很多年里,我一直盼着妹妹们来。可我又怕她们来。在父亲出殡那天,我挽着痛哭的妹妹,曾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只要我有的,我一定也要让她们拥有,我要让她们过上跟我一样的好日子。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我终于还是没有能力让这心底的誓言变成现实,她们终究还是要回到农村,过她们自己的生活。我们也终究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住在同一所房子里,吃同一口锅里煮出的饭,在同一盏油灯下做作业,开心地笑,或者吵架。
相对于分离,这相聚只是须臾之间——片刻欢愉而已。
正因为有了这片刻欢愉,接下来由分离生出的孤寂才显得更加深重,而且漫长。
渐渐地我不再出去呼朋引伴。
我习惯了只跟那些在一起时不互相说场面话的朋友交往。我开始低头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遵从它,不再抬头去看别人的眼色。我甚至也不再跟毕了业的学生见面吃饭,虽然我曾经那么喜欢过他们,虽然有时正做着事,不由就会停下来,想念他们年少纯真的脸……
我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了家人。陪伴他们。其实也就是陪伴而已。他们做他们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
我做家常的饭菜给他们吃。偶尔也做豆腐,烤面包,烤千层豆沙酥……
有时起夜。妻子在我身边睡熟了。走到客厅,听到儿子跟我母亲轻微的鼾声从他们各自的卧房里传出来。我站在外面听着,觉得人生已经满足。
如果有大段的时间,只要儿子愿意,我会带他去苏州、周庄、同里……找一家小客栈住下,上街去吃袜底酥、朱宏兴的爆鳝面、小杨生煎、桂花酒酿……
更多的时候,我哪里也不去。我呆在家里,听音乐,看电影,看摄影与绘画之类的闲书。
暮秋,风霜频频催逼,树们有时一夜之间就会落光了叶子。柿树却不同,它的叶子虽然落了,但果实却留了下来。我所在的院子里就有几株这样的柿树,每天从它们身边经过,我都会停下来看看它们,有时也站在楼上,与它们隔窗相望。天地一片萧瑟,唯有它们,灯盏一样挂在枝上,对抗着这无边的荒芜与冷落。
世界经典的音乐、摄影、电影、绘画……是挂在岁月枝头的柿子,风霜频频催逼,有一天我们会像一片叶子一样被风吹落,但是它们不会。我听音乐、看电影、看摄影与绘画之类的闲书并把所思所感付诸文字,其实是在摘下一些柿子——这些被岁月的风霜筛选出的美丽果实。
生活总是庸常,千篇一律。沉溺其中,我怕会被这庸常淹没。
我们被生活的横流裹挟着往前走,那不是我们自己在走,我们是被生活的鞭子抽打着的陀螺,只是按照惯性旋转:上班,结婚,生子,然后老去。在这期间,花已默默地结出果,树已无声地长成材,蚌在沙的打磨下,化泪成珠了。
我们的生活中也不缺这样的沙,它们细碎,尖锐,躲藏在生活的角角落落,每一颗心都要被它们反复打磨。有些心在它们的打磨下终化成了珍珠,平和,温润,风霜堆上眼角,人却更有魅力了,这是一种生长——有些人一生都在生长——更是一种再生,就像蛹茧成蝶。
有些心却被它磨得粗砺——从前,当我们还是孩子时,每一颗心都对世界充满爱与好奇:我们为受伤的小鸟疗伤,跟蚂蚁和狗说话,为化成泡沫的小人鱼哭……可随着岁月的流逝,它们不再悲悯易感,有些人甚至为了利欲卖友,殊不知这世上的人——卑微的,高贵的——都是我们的姐妹兄弟。
我不想让心变得粗砺,所以我不断摘下这些美的果实,用它们来滋养我的日子。它们是另一种炉火,温暖我,照彻长夜。
地上会有荒草,有枯枝败叶,可是为什么不抬头向远方看看呢?无论日子有多么萧瑟,总会有一些美丽的果实挂在枝头,点缀着我们庸常的生活。
2015年4月27日
吴克成
评论
还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