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8400874
克里斯托弗·博拉斯是当今在世的精神分析大师之一,他通过本书将中国儒释道的思想和精神分析的见解衔接融合,必将给读者带来一顿精神上的美味大餐。
部分 滥觞
章 时刻
第二章 诗我
第三章 成人
第二部分 实证
第四章 生命之门
第五章 精神整合
第六章 内求之路
第七章 无为之乐
第三部分 大观
第八章 修心
第九章 文明之裂
第十章 迷于思
第十一章 众人之心
第十二章 可能性
第十三章 尾声
致 谢
译后记
译后记
钱钟书先生说过一句话:“东海西海,心理攸同”。从事心理学工作十余年,这句话似乎一直在心头萦绕不去。然而,这所同之处何在?答案自然也听过不少,总是不敢苟同。完全接受西方心理学训练的学者,不通中国的传统,对于会通东西方心理学,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对西方心理学了解不足的中国心理学者,不通西方的逻辑,对东西方心理学的比较,往往又入不得西方人的法眼。已而,对这个问题的纠结似乎成了一个我内心的困局:若无心得,将成心病。
前年,与麻省理工学院(MIT)的乔姆斯基(Nome Chomsky)教授聊天,他问我西方心理学可以向中医学些什么?我竟一时语塞,平时有很多话,忽然感到都经不起推敲。发现自己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只是停留在一种内在的信念层面,并没有真正的突破。于是,对这“攸同”之处的追寻更加急切。
一日老友巴彤来电,问有无兴趣翻译一本小书。本想立刻回绝,如今“翻译”这差事实在不受欢迎,不但辛苦,而且多受争议。神差鬼使——或者是碍于情面——多问了一句:是本什么书?她说是博拉斯(Christopher Bollas)写的《精神分析与中国人的心理世界》(China on the Mind)。一问之下,竟难以割舍了!且不说此人声名在外,此书的题目就让我特别动心,正中下怀。拿到原书,粗略翻看一遍,感到更加喜欢,似乎恰恰挠到多年来内心的痒处。如前所说,见过不少会通东西方心理学的努力,总不能让人服膺,可这本薄薄的小书却算得上是出类拔萃的佳作!
博拉斯的文笔有种独特的东方诗歌的韵味——这是为难得的。拉康曾经说人的潜意识具有类似语言的结构。也正是因为这种结构,在人心的深处总难以对异域的文化产生深刻的共鸣。语言的差异,成为欣赏异族诗歌境界之俊美的鸿沟。有人甚至据此说诗歌不可翻译。对多数人而言,欣赏尚且不能,遑论能够运用——而博拉斯不在此列。他不但可以广泛引用李白、杜甫、王维等大诗人的作品,而且对老庄、儒家也颇有独到的见解。这些见解早已不是停留在概念的层面,已然如生命般流淌在他的字里行间了。仅从这一点上,我便可以大胆地说他于中国人的心理世界是真的懂了!碍于近代以来对西方语言与理论的理想化,不少国内同行恰恰在中国人的心理世界之根基着力不够,对那些核心经典所蕴含的心理基质不甚明了,从这个角度上说,这位西方的精神分析师竟可以说比我们好多中国人更懂中国人的心理。这的确有些讽刺意味。
更有讽刺意味的是,他指出:中国的心理健康工作者要真正能够消化和吸收西方心理学的精髓,首先要对中国传统心理学的要义具有透彻的理解!当前国内学界过于地强调向西方学习,对一些似是而非的外来名词津津乐道,相对而言对传统心理的关注尚嫌不足,对中国经典的臆测贻笑大方。博拉斯作为当代西方精神分析的巨擘,这番话想必值得我们深深的反思。庄子说: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倘在他人的目光中迷失了自我,哪里还有什么取舍和判断的能力?如此一来,所谓的学习不过是模仿,终究不会有什么出路。
反过来,他能不拘泥于自己的文化认同与地域身份,清晰切要地指出这个关键,也反映了他对西方文化自身的认识之深刻。一个不懂自己的人,怕也没有能力真正懂别人。或许这正是精神分析的重要贡献之一。可以说,博拉斯的视角超越了学科、时代、地域和国家的藩篱,是对全人类心灵探索路径的体悟和贡献。
当然,东西方的心理世界毕竟不同。博拉斯指出从西方文化中产生的精神分析,原本就蕴含了中国传统心理的要义:譬如虚静,譬如默会,譬如离言绝待的不二境界,又譬如和光同尘的中庸之道。实际上是否真的如此?弗洛伊德及其后继者们,真的证入圣人境界了吗?抑或是博拉斯对他们思想的升华?不敢妄加评论,有待读者诸公明断。
博拉斯的大作很有启发性,读来让人浮想联翩。譬如根据他的思想,笔者对理解当前心理咨询领域各种疗法的异同就颇有感触。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黄帝内经?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篇》又说:“智者察同,愚者察异。”究竟应该求同还是求异?从博拉斯的做法来看,似乎可以:同其所异,异其所同。也就是从差别中看共性,从相似中看差异。若能如此,自然心气平和,更有利于临床工作——无所求,反而清晰了。
倘若他日再见,想必可以回答乔姆斯基教授:西方心理学应该向中医学“无为”。老子说:“为无为则无不治。”想到这里,心下安生了许多。
感谢博拉斯,感谢阎兰编辑,感谢巴彤治疗师:你们安顿了我的心 。
李明 医学博士
2014.10.23
一个西方精神分析师对中国人的心理世界之理解能够如此深刻,读来让人不能不产生一种惊奇。他为我们呈现了精神分析的许多奇妙的思维方式:把我们从未见过的放在我们面前,探索超乎我们之前想象的那些境界,给我们全新的体验、全新的发现,以及伴随这种新的学习方式的巨大快乐。
——杨蕴萍 教授,精神病学家与分析性治疗师
中国人说到心的时候,不仅指的是具有血液循环泵功能的心脏器官,同时还包含着主宰内心神明的心智功能。数千年来我们对心的感受、探究、呈现、交流的方式多倾向于以心领神会的“隐喻式”表达为主。本书是一位运用“显意言说”的西方学者从哲学心理学的角度对中国心学所做的一个概述。他让我们了解自己的心理学变迁脉络更容易一些了。
——张天布 教授,心理学家与分析性治疗师
中文版序
东西方思想交流已有数百年的历史。在很多人看来,精神分析作为西格蒙特·弗洛伊德的发明,是一种西方的事物。在一定意义上这的确没错。可是倘若仔细检视,就一定会发现许多精神分析的基本实践中体现了某些中国文化中关于意义感的基本假设。精神分析的方法——病人自由联想,分析师以一种“悬浮注意的平等心”来倾听——与中国古人对待人接物过程中不可直来直往的看重惊人的相似。
有人说中国人缺乏有关个体自我的理论,说中国的“孝道”让个体的隐私变得不可理喻,这些说法并不正确。
中国的心理健康工作者,倘若要给他们的病人提供周到的服务——包括每周一次的治疗、精神分析、团体治疗等各种形式的服务——就应当检视一下中国人的心理世界中具有那些具有治疗作用的要素。只有通过研究这种内心世界的形成的路径——就像其他文化也必然肇端于他们自身的传统思维方式一样——才有可能在一定深度上整合其他观点。我希望这本小书可以说明一种观点,尽管有些讽刺意味,其实中国的思想早已深深植根于精神分析的理论和实践中了。我希望通过阅读这本书,读者可以看到确实如此,从而不但可扩充中国文化对思想和表达的历史贡献,而且可以扩充中国文化为那些苦苦寻求内心苦闷之解脱的人们提供更好的服务所作的贡献。
当务之急是我们应该思考这么一本书究竟如何帮助一个抑郁的人,一个无法正常工作的人,或者一个无法正常建立与别人的关系的人,或者暴食的人?
每一个中国的(心理)医生都不但要尊重心理世界中长期以来“统治”着中国人的心理世界的那些要素,而且要找到一条将这些要素应用到临床工作中的途径。
譬如有人处于抑郁状态,少言寡语。
在这种状况下(不可避免的)此人会感到不宜表达自己的忧伤,尤其是在一个外人面前更不应该表达。尽管心理健康工作者可以试着劝说病人敞开心扉,告诉他这会有帮助,而且也不必为此感到奇怪或者丢脸,这种做法即便可能会开始奏效,还是违背了中国人长期以来形成的观念。
那么如果心理健康工作者无法让一个中国病人敞开心扉,讲述私密的、特别个人的事情,应该怎么办?
弗洛伊德有个著名的发现:如果病人只是谈论日常生活,他/她的心(或者脑)就从一个话题跳到另一个话题。于是,病人可能会一开始谈论老板多么苛刻,然后说这个世界多么不公,然后又说不知道给孩子买什么生日礼物,然后又说太太提醒他要买鸡回家做饭。这些各种各样的想法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乍一看,没什么关系。
老板苛刻,世界不公,孩子的生日礼物,太太要他买鸡回家做饭的提醒。
这可能会有什么意义?
在弗洛伊德看来关键的问题是,这一系列的观念背后有什么隐藏的逻辑?
所以,可以把病人们的自由联想想象成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会想到苛刻的老板,世界的不公,给孩子的礼物,还有太太的命令?
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我们有可能会得到以下答案。病人知道应该给孩子买礼物,并且按照太太的要求买只鸡回家做饭,可是他并不是发自内心地想这么做,他是被强加的,就像被老板管着(周围全是老板的世界是不公平的),他不想就范。反抗途径之一就是得抑郁症,什么都不干。所以,还挺有效。
每种文化都会尊重人们在这种文化中的思维方式。我们不能说——哦,你得像挪威人那样思考问题,因为他们的思维方式更高级!
无论中国的心理健康工作者对西方的精神分析多么感兴趣,他们的首要任务还是应该去了解中国人的独特思维方式,去了解中国人的“成语”。这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有种潜在的可怕的结论这样声称——“中国人没有个体自我的概念,的自我是作为家庭的一员而存在的”——因为概念本身就有可能是不可翻译的,所以它的结论不可避免地会有所偏差。在这个世界上,在没有哪个诗人比杜甫更个人化,更独特。他的诗歌以及他同时代的很多诗人的作品有力地反驳了中国缺乏个人的声音这种说法。
所以,再回到我们的问题。
这本书如何能帮助一个人与病人工作?
翻开封面,你可以看到很多中国宗教家和哲学家以及诗人的引文。要理解中国人的心理世界,每个医生都需要对这些要素的历史具有深入的了解,因为这些要素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正本清源,回到过去这些要素形成的源头,因循它们演化的历史,直到今天,中国的心理健康工作者才有可能——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达到可以消化西方观念的境界。
如果中国的心理健康工作者希望自己的临床工作能对中国病人产生深远的影响,那么对中国人的心理世界及其独特成语的欣赏是他不可回避的基本素养。
克里斯托弗·博拉斯
洛杉机,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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