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7842099
这是一本关于东方与西方、中国与美国(也包括西班牙语世界)相遇的书、这是拉美批评文学“沙皇”——依兰·斯塔文斯与中国当代诗人——小海的对话实录。两种文化在碰撞中不断拉近对话者之间的距离,既陌生又熟悉,他们所要揭示的并不是将彼此分开的东西,而是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东西。内容涉及历史、社会学、道德、宗教、政治和文学。独特视角,经典问答;体验跨文化交流,探寻文化的真谛。
小海:在《陌生朋友:依兰·斯塔文斯与小海的对话》中文版即将与中国读者见面的时候,我要说,斯塔文斯,是你2012年6月初偕夫人艾里森斯巴克斯(AlisonSparks)教授出席《加西亚·马尔克斯传———早年生活(1927—1970)》在中国出版首发式时的一次旅程,催生了这部“对话”。现在,到了我们要把这本对话录介绍给不同国家、不同语种的读者的时候了。我看到你为中文版对话录拟出的书名,和我想到的有不谋而合之处。你给出的四个书名分别是:1.世界的一半:依兰·斯塔文斯与小海的对话;2.陌生朋友:依兰·斯塔文斯与小海的对话;3.东方与西方:依兰·斯塔文斯与小海的对话;4.镜子的另一半:依兰·斯塔文斯与小海的对话。之前我拟出的书名是:1.共同的世界:依兰·斯塔文斯与小海的对话。我的理由是,在全球一体化的大潮下,我们面对的虽是一个“共同的世界”,并绝不等同于“同一个世界”。读者们很快会发现,由于生长环境、文化背景和个人视域的差异,身处东西方的两位对话者除了彼此惺惺相惜的一些共同点之外,他们关于这个共同的世界却有许多不同而有趣的独特视角,可以引发思考。2.一个约定:依兰·斯塔文斯与小海的对话。记得你们到访苏州的三天中,我们有过多场广泛、热烈和深入的交谈,因为意犹未尽,约定在你回国后继续进行。其实,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当时我还有些犹豫,主要是担心它能否完成。但今天,我说这是个美好的约定,因为不同语言的读者们很快就会读到了。当然,实现这个约定,处于幕后的西班牙语译者周春霞小姐发挥了热情与娴熟的中介作用。斯塔文斯,你怎么看待我们这个对话?同时,对中国读者有什么要说的?
斯塔文斯:这是我所参与过的有挑战性和话题性的对话。我曾与哲学家、历史学家、记者、诗人、翻译家、小说家、政治家等等进行过对话,但都是用同一种语言——或者是西班牙语,或者是英语,或者是希伯来语。我们的对话在语言和文化上都与众不同——我们来自不同的环境,说不同的语言。因此,这本书的写作过程中,我们依靠着我们的媒介——周春霞,她是一座桥梁。在接下来的对话中,她会保持沉默,就是说退到幕后并保持一定距离,但是在结语中我和小海会邀请她加入进来。读者也许会好奇,我们的观点如此不同,作为中间人的她起到了什么作用?我们观点不同,但并非背道而驰,对话所主要揭示的并不是将我们分开的东西,而是将我们联系在一起的东西。
2012年,我的中国之行是一段特别的经历。我有机会次了解一个梦中的国度。中国,对我来说,曾经是一个奇异的海外国度。这种观点来源于我所接受的教育:我们没有的,与我们不同的,便被视为“异域的”,甚至是有危险性的。中国在西方是——也仍然是——一种乌托邦般的存在。也许是“反乌托邦”(即distropia)。小海,你知道在希腊语中乌托邦就是“不存在的地方”。当我来到中国后,发现确实存在这样的地方,但是这样的异国特色并非离奇不合理。人们的行为方式,思维方式,看待过去、现在与将来的方式是独一无二的。我用“独一无二来”形容,因为与我自己的世界观相比较,它们是奇特的。
能认识你我感到非常幸运。与你一起度过的时光为我开启了一扇窗户,温暖了我的旅程。仅仅与你交流了几句话,你就让我感到非常亲切,或者说是同理心——我们有共同之处,是灵魂的伙伴。我对自己说,我们的对话应该继续下去,我们应该想办法超越时间和空间的障碍。我向你提出,在我回国后以邮件的方式继续我们的对话,后用书的形式确立下来。当时我也不知道结局,我想,很多时候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希望是一回事,现实是另一回事。
接下来近两年的时间里,我们完成了我们的设想。因此我能说,毫无疑问,中国的相遇只是一个开始。我从你身上学会了很多——你的谦逊和信念坚定。同样,我也学会了用另一种方式看自己——我就是我,每个人都是这样,但是如果敢于从他者的眼中看我们的投影,我们还可能是其他的。在这些交流中,我了解了你,也了解了我自己。
把我们的交流分为若干章节毫无疑问是人为的,人生本身是没有章节的——发生了,没有中断,纷繁往复。正是我们自己回望过去,在纷繁混乱的生命中找到了一点秩序,给了生命关联性。一开始我建议你按我拟定的章节展开对话,因为我想这样的结构会帮助我们获得成果。现在重读我们设置的章节,其中一些章节很让我满意。我既感到满足,又觉得被束缚了。满足是因为我们讨论了很多重要的事情和话题,前后也很连贯,尽管有时候我想要离题远一些,或者挖掘得更深一些。感到束缚是因为设好框架后有时候我们就无法自由讨论,也就是说像爵士乐那样允许自由发挥。并不是说没有秩序,而是说一种打散的秩序。那样的话也许会令读者不知所措,尽管生活中每一天都是由无序统治着的。
你提到了书名,我选“陌生的朋友:依兰·斯塔文斯与小海的对话”,因为其中包含了我们开始对话时的不确定性。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成为朋友的?一开始我们的友谊是怎样建立起来的?关于爱的定义,近我想了很多,在对话中也向你表达了我的看法。我不认为“爱”这个词足以表达所有的它所承担的意义。我们爱朋友与爱情人的方式一样吗?爱母亲与爱上帝呢?爱我们的国家和大自然呢?
我们成为了朋友,因为我们希望建立起友谊,而不仅仅是陌生人。但尽管我们交流了很多,但因为很多原因,我们仍然算是陌生人。首先,拥有一个朋友不代表你完全了解他。这么多年来,我有多少朋友仍然让我意外?他们与我期待得完全不同。这种意外让我感到非常有意思。正因为如此,我们仍然是朋友。我想你我之间也存在着这样的意外。此外,由于文化原因,我们互不了解对方。你在东方,我在西方;你用一种语言,我用另一种;我们是朋友也是陌生人。
记忆之创造
斯塔文斯:遗忘,随处可见。毫无疑问,它就在我们生命的尽头等待我们。然而,我们一直活在与遗忘的较量中,企图打败它。事实上,这是场不可能获胜的战役。
小海:所以,我们的工作就是试图选择用文学来对抗遗忘。文学不会完全忠实地记录历史,但文学必须要有历史性记忆,文学的使命和时代的印迹一定会留在人类自我认知的路途之中。
斯塔文斯:博尔赫斯写过一个关于记忆和遗忘的故事——《埋葬记忆》。这个阿根廷人建议,要保留记忆就得学会遗忘,反之亦然。
小海:我记得博尔赫斯有一首短诗的名字叫“小诗人”,诗句大意是:大诗人要做的终是被人遗忘,而我,已经做到了。
斯塔文斯:他是个梦想被遗忘的诗人。
小海:今天走进书店或者看看书籍排行榜单,历史小说、政治人物、娱乐圈公众人物自传和传记、重大事件揭秘类书籍,常常挤掉虚构类作品占据重要的位置。虽然一些历史演义类和公众人物成功学一类的伪纪实真真假假扑朔迷离,那些假借记忆之名的书籍还是能让部分读者的窥视心理得到满足。而真实的个人记忆会是什么呢?或者是对某个人、某件事的?
斯塔文斯:对我们的追忆会是什么呢?比如对我?也许只是只言片语,徒劳地试图弄懂某些秘密,对这个对话的也许并不多的渴望。那也足以让我欣慰。
小海:对个人来说,许多记忆是伴随我们终生的,比如我们的相遇以及这个意料之外的对话。因为我们都有对未知世界及个体心灵了解的渴望。
斯塔文斯:但是回忆也是一种创造。如何证明我们铭记的、塑造了我们的过去真正存在过?如何证明它不是我们创造出来的,或者退一步说,是我们对过去的一种曲解?没有不包含想象的记忆,因为没有想象不包含记忆。
在家庭中就存在这样的模糊性。一个人的对过去的记忆,和他的兄弟姐妹们、父母亲的、邻居的记忆是不同的。这些记忆中的哪一个是正确的?也许没有任何一个是正确的;也许需要像罗生门一样,把他们所有的记忆相加。记忆不仅仅是脆弱的个体,还具有背叛性。我们中的每个人都是无数不可验证的记忆的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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