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1201971
辑一
岁月屐痕:人生写真系列/001
人生的禅道/002
田园牧歌/008
风雨如磐的记忆/014
月夜蛙声/024
闯荡狮公潭/028
鸡鸣茅店月/035
那场雪,落在心灵的旷野/041
海霞,曾经魂牵梦绕/047
激情燃烧的岁月/052
沉重的翅膀/060
太阳雨/066
小叶桉情思/069
棕榈树下的琴声/073
感受天籁/081
窗前的那盏小灯/089
老宅晚宴/096
浴雪姬岩寺/102
春之顿悟/106
秋之静思/109
心野摆渡/113
辑二
嫣然景致:游动的意象/117
秋阳下的银杏树/118
雪乡之梦/120
情迷留香涧/122
三坊七巷抒怀/124
豪饮沧桑/126
倾盆的雨花/128
飞天的花毯/130
灵魂的圣域/132
秋韵/134
通仙之约/136
静享坦然/138
鸟的麦加/140
生命的缠绵/142
蒹葭苍苍/144
天宇之门/146
哀牢山,红河谷/148
山居秋暝/151
原乡的脸谱/154
龙脉/156
洞箫,二十四桥/158
大漠种梦/160
土楼怀想/163
雪上午禅修/166
柿子红了/168
时光深处/171
灵魂的化石/174
流花隧道/177
母亲/180
大红袍礼赞/183
后记/186
《风雨如磐的记忆》
童年是一个魔方。有时一桩不经意的事,却冥冥之中影响了你的一生。记不清是五十年代哪年哪月了,母亲从公社供销社买了虾米鱼蚵回来。包裹这些干货的旧报纸被我捡起,正准备用来折叠玩具,一股鱼腥味令我好奇地凑近闻闻,偶尔看到报纸的一端有一组诗歌和一篇散文诗,报头印着上海《文汇报》文艺副刊的字样。
正读四年级的我马上意识到这可是“好货”,立马收藏并连夜品读。其中题为《在大树下》的散文诗,写下乡知青火热生活,特别优美。几天后,老师恰好布置一篇题为《在村口的大树下》的作文,我暗中窃喜,“抄”了报纸上的一些优美词句充实到一些段落,我的作文得到老师的高度赞赏。好词好句的下方被红笔打了圈圈点点,还写了一大段称赞的评语。
对于一个孩子,这不啻于“捡来”的惊喜。由此,我对报纸有了特殊的爱好,尤其对各种报纸文艺副刊之类更是视若至宝。可是,此后每每找到种种包装报纸,却再未发现“好货”。看来,“好运”不过流星一般,也不是每每关顾的呀。尽管如此,不能不说,在老师“红圈圈”的魔力下,我的作文兴趣和“标准”被提起来了。
我的老家在永泰县一个叫石牌村的极其偏僻的大山皱褶处。在那所由旧油坊改成的小学读完三年级,我就要转到七、八里外的公社所在地去读高年级了。从畲村到新的学校,要翻过一座几百级台阶的山岭,穿过一片坟地,涉及一片田垅和石墩路“洋中”,单程得走个把小时。村里当时有四个同年级娃儿,其他仨住在人口比较集中叫“里厝”的自然村,我家则在比较偏远的弓竹湾。每天上学要么赶早跟他们同行,稍晚就得“落单”,大部分情况是独行独往的。一个十岁的孩子背着书包带着饭,每天打着赤脚踽踽独行,来回翻山越岭,脚上长出了厚厚的老茧。尽管山高路远,但我基本风雨无阻,每天都赶在早自修前到校,很少有过迟到的时候。
已过白露时节,打着赤脚已觉冰冷。母亲见我脚上不时冒出血泡,挑了柴禾含辛茹苦到公社集镇“官垱街”卖了,给我买了一双雨鞋。我好生珍爱,这下雨天冷天脚可“享福”了。可没想到“苦娃薄命”,就是这双鞋把我“害”惨了。那是这年的后一次台风来临,罕见的倾盆大雨整夜袭击着山乡,冲垮了驳岸和山间道路。摧钴拉朽般的狂风,折断钵头粗的树木,掀翻了许多村里老屋瓦片,连村口风水树上的几个硕大鸟窝也不见了踪影。翌日一早,雨虽小了,天却阴得出奇,随着闪电的明灭,闷雷一阵滚过一阵。
已到上学时间,父亲见我拿着书包走出房间,拦住说:“今天不要去了。老师肯定不会来的”。我看看天,雨还不是很大,把书包挎上肩:“老师住在学校,肯定会来”。正说着呢,母亲赶出来一声断喝:“没看天呀,还去”!一扯就把书包扯下。我抓住书包不放,不知是一种逆反心理还是怎的,父母的阻拦反而坚定了我的决心。从草房拿了件雨衣,就要坚决上路。扭不过我的牛脾气,父亲终于做了让步,让我穿上雨鞋走了。
走出家门不久,天渐渐暗了下来。时密时疏的雨开始轮番袭来。走到里厝问那仨同学有没去校,才知还在被窝里。这下有点后悔了。看看天空,一记炸雷让我打了一个寒噤。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既已走出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我顶风前行,像一只蚂蚁在泥泞中跋涉了个把钟头才赶到学校。
学校里寂静无声,班级空无一人!“怎么都没来呀?”我脱下雨衣等了好久,也未见一个人影。好在一个住校老师的孩子与我同学,做了一会伙伴。野外,瓢泼大雨紧锣密鼓地下着,操场上溅起白茫茫的水花,屋檐上的雨水水帘般倾泻。我索然无味,在教室呆不住了,就怯生生地跟着老师孩子到楼上走廊转悠。经过了学校阅览室,门虚掩着,往里瞧时见到报架上有许多报纸。“有报纸”,我脑子一激灵正想多瞧几眼,一个老师拿着炖罐过来了。我连忙闪到一旁,老师还是看见了我:“哇,你今天还来呀,淋到雨了吗?”我吱吱唔唔半天答不上话。老师说今天不上课了,这么大雨你这会也回不去,就在班上做做作业吧。我点点头,算是回答。待老师走到厨房,回到宿舍,已在廊道上溜达了许久的我,见四周并无动静,便猫一般闪入阅览室。把门掩上,蹲在门后好一会儿,按住狂跳的心,便做贼一般快速观察着报架上的报夹。
“《文汇报》”,我差点叫出声来。赶忙取下那个厚厚的报夹,缩回墙角。这是近一个月的报纸,翻着翻着找到文艺副刊,很快发现“好料”。原想拿笔抄写这些诗歌,可太费时间,又想在报纸上抠取诗歌、散文诗类“豆腐块”,后一想,这样破坏性切取容易引起夹报人警惕导致“清查”。想来想去,后还是想着采取截取副刊那半张版面的做法。此时天色晦暗,铺天盖地的雨下个不停,仿佛为我打着掩护,四周静极了。我在紧张而又惶恐中,小心翼翼地把整个报夹四个半张副刊报纸卸下,并迅速把其余报纸整理恢复原样放回报架。当把“好料”折好塞进怀里,准备离开时,一眼瞥见墙角有一堆落满灰尘的旧报纸。走近翻开一看,顿时兴奋不已:这一叠旧报纸有去年以来的《文汇报》!
真可谓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工夫!再次狂按着忐忑心跳,我三下五去二,按顺序照老方法很快就把载有《文汇报》副刊的那些页码挑了出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好料”被基本整出。恰在准备收摊之际,一阵狂风卷来,虚掩的被门被重重洞开,击打在门后油印机台桌上。“砰”地一声,吓得我心脏差点掉了出来!我本能地站了起来,只觉脑子一阵空白,燥热袭击全身。还好是风!下意识告诉我,此地不可久留,必须赶快退出,转移“战利品”!我迅疾把收集的旧报纸折好“贴”在胸前,挪到门口,拉开一条缝,观察廊道四周动静,只有风声雨声!我便幽灵般一溜烟转到班上,迅速把“战利品”好放进书包,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此时已近中午时分,住校老师带着家属孩子来到食堂吃午饭了。直到此时我才觉得饥肠咕噜,口干舌燥,背上一片冷汗。可想到今天的意外收获,却又兴奋不已。老师们吃过午饭过来,看到班上的我独自一人抱着书,得知既没带饭,也没蒸饭,就叫伙房大妈看看有没吃的给我一点。工友大妈给了我一条蒸熟的番薯。我感激万分,叩头致谢。回到班上慢慢品尝,竟觉人世间好的情分和丰富的美食都在其中了。
下午,暴雨时歇时骤,有几次我曾准备返回,可一走到屋檐下竟又狂风大作暴雨疯狂。天上乌云越压越低,操场外灰蒙蒙的,雨点溅在石板上发出令人揪心的烦躁。什么时候雨才停啊,无奈中我只好回到教室等待。此时老师已在午休,阅览室还是空无一人。百无聊赖中,我再次折回阅览室,翻看报夹。翻着翻着,竟又发现“新大陆”:这里的《福建日报》也有文艺副刊“武夷山下”!我循即又进入一种亢奋状态。当月的报纸不敢再下手,我便照着上午样子,把墙角那堆发黄的旧报再翻出来,把“武夷山下”文艺副刊载有诗歌、散文、杂文的页码“筛选”出来。昏暗的光线下,我像一个拾荒者,心系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等把“好料”挑出,再把旧报纸“原封不动”地整理好放回原位。估摸着天色不早,我很快藏好“战利品”回到班上。此时天色渐暗,雨还下个不停。一阵狂风裹挟雨水打进班上几片破了的玻璃窗,身上不禁起了鸡毛疙瘩。这雨看来一时半刻也停不了。怎么办?我急得差点哭了出来。
不能再等了,再等就看不见回家的路了。紧急中,我不顾一切穿着雨衣冲出了风雨漂游的世界。如注的急雨透过薄薄的雨衣打在身上,我深一脚浅一脚在泥泞坑洼的路上往家赶。雨鞋早已进水,狂风不时掀开头上雨衣,劈头盖脑地灌进雨水,全身已经湿透。为了保护书包和哪些“战利品”,我下意识躬身前行。连续的暴雨,使得学校通往“洋中”的那段石墩路几近汪洋。许多地方溪水漫过路面,稍不注意踩空落入坑沟后果不堪设想。我又急又怕,在濛濛迷雾中全神贯注踏石认路,总算走过了那片汪洋。
到了雁门大队部石舫前,要过那片田垅了。平时,走过这段水田中的路还算不难的,无非有些泥泞和坑洼而已。可今天这里却成了一个水汪汪的“渡口”!天色愈来愈暗,心急如焚的我已没有退路,必须抓紧淌过去。脱去雨鞋,我卷起裤脚,把雨鞋书包抱在胸前向“渡口”挺进。不知是老天故意作对还是咋的,正待冲过那个汹涌的缺口,一道强烈闪电伴随惊天炸雷突然撕裂长空,大地一片惨白!我被耀眼的炽白和轰鸣惊厥,踩空了脚步,一下子摔下了已是汪洋的路旁水田。我在泥水里挣扎着往边上靠,可烂泥田的水位已没过胸部,只能本能地把书包举高一步一步往边沿挪。经过几分钟的搏斗,终于爬到路上,一身泥水顺着裤裆冰凉而下。
等我定下神来,一模书包还在。可是,崭新的雨鞋只剩了一只!完了,还有一只呢?我哭了起来,想再下去找,可洪水浑浊,那片水田大人说过多有烂泥坑,深不可测,万一下去掉进烂泥坑就没命了。再说鞋子遗失在哪根本就摸不到啊。想来想去,只好擦干眼泪,洗去身上泥水,赶快回家。也算奇迹,落水时书包刚好被雨衣包裹住,还没全湿透。于是我干脆就用雨衣紧紧包住书包,反正身上已经全湿就任由狂雨冲刷吧。
天渐渐暗下来了,我顾不得疲惫,快步爬上山岭,经过那座阴森森的破庙,穿过那片黑彪彪的树林,越过列排于路边的地狱般的坟场,我几乎是憋着一口气,一路小跑走完那条坎坷山路。那时已不知什么叫害怕和劳累。脑子里想的是掉了一只鞋,到家后将会承受何种家法“伺候”。
掌灯时分,雨停了。我跌跌撞撞回到了家。父亲早已在门前张望。见我一身泥水既心痛又开骂:“你这檐头仔(骂人话),叫你今天别去还偏去,等着挨揍”!他挥动巴掌:“还不死去换衣服”!却未见巴掌落下来。母亲从灶间出来,见我浑身上下落汤鸡样,气不打一处来。见我手上只有一只雨鞋,喝道:“还有一只鞋呢”?我低下头,没能回答,眼泪止不住倏然而下。这下母亲火了,一把抢过我的书包扔到猪草堆上。我知道,这双鞋渗透着母亲劳作和疼爱的心血,本是万万丢不得的呀。可我却白生生地把它丢了。我在极度懊悔和惊恐中一把从草堆上抢回书包,紧紧抱在怀里缩在墙角,母亲手里举着鞭子,却没有落下来,只是狠狠打了我两巴掌屁股蛋。此时的我反而觉得释怀,呜呜地哭了,哭得是那样的伤心。
过来一会,姐姐来了。她蹲了下来,抚摸着我也哭红了眼睛。她把换的衣服塞给我,让我赶紧换了,并把我拖上了饭桌。直到饭后许久,母亲才静下心来听我阐述今天所经历的一切,以及掉鞋的过程。这一说不打紧,母亲禁不住哭了。她后悔了刚才的冲动。倒是此时,我走到了母亲身边,默默地拉了她的手。母亲一下把我揽在怀里,大滴泪水落在我的额上。糟糕!这时我突然记起我的书包和“战利品”。我赶紧把书包里的书和报纸掏出来,课本和作业本大都水湿,那叠报纸也大部分湿透了。母亲帮我把书和报纸一本本、一张张摊开,晾在灶台上和一个烘衣火笼上。此时,不知是一天的劳累还是母亲的宽怀,我才真正松弛了下来,两只眼皮开始打架,趴在灶间睡着了。母亲喂着灶火,直到下半夜才把湿透的书本和报纸全部烤干。
这周的星期天,我在家的楼顶一人把门栓紧,拿来剪刀和浆湖,把“战利品”上的每一篇诗歌、散文、杂文等文艺作品一一剪下,分类做成了一本厚厚的前贴本。从此爱不释手每天翻看,所有文章熟记于心,有些可以熟背如流。在那个文化高度贫乏的年代,这个剪贴本不蛰于一片春天的绿荫,给我带来了无尽的滋润和美好的向往,也在我幼小的心灵播下了初的审美灵动。尤其是对上海《文汇报》文艺副刊更是达到了痴迷的程度。当时还憧憬着:假如哪一天,我能在这个副刊发一篇大作,并能获得个文学奖,那可真是天大的理想了!
蛮荒时代的这个“原始积累”,无疑诱发了我对文艺副刊之类报刊书籍收藏的冲动。在这之后,我还多次想着再到学校阅览室重抄“孔乙己窃书不算偷”的“旧业”。可是,老天再也没给这种机会。随后的几年里,校阅览室人流如织,均未有过那种如入无人之境的时候。我也就此断了“野心”,转而托人向县城甚至省城新华书店购买文学类书籍。那是一段美好记忆。每当拿到散发着墨香的新书,我会彻夜难眠,如痴如醉。有几本书诸如散文集《金翅鸟》、诗歌《驰过燃烧的村庄》、评论《青年思想漫谈》、杂文《且介亭杂文》等始终如影相随,至今记忆尤深。打开这些“宝库”,少年的我仿佛进入一片无垠的旷野,眼前春深如海,野花漫地,不仅可以采得一束束春草繁花、精典词句给予作文添色,又能品咂大地、海洋、阳光、雨露的的云蒸霞蔚,逐渐进入充满诱惑的漫游境界。从初中到高中,每当老师布置一篇作文,我都“如临大考”,苦思冥想着篇章结构、起承转合、语言锤炼,颇有“语不惊人誓不休”的倔劲。笨鸟先飞的精神,终于有了回报。我的作文被贴上班级作文园地,时以受到老师点赞,有些也被选上校刊发表……
若干年后的九十年代,我在某次探家时,又一次翻阅那本封面已经发黄的剪贴本,猛然记起儿时的那个梦想,便再一次勾起某种“还愿”的冲动。1987年1月,《文汇报》笔会副刊发起报告文学征文,我的一篇报告文学《心有千千结》在笔会副刊头条刊发,并获得该年度报告文学征文一等奖。当拿到获奖证书和奖金时,尽管此时自己早已在新闻和文学的路上跋涉多年,跻身记者行列,发表过近百万字的作品,也获过十几项省级以上新闻和文学奖,可对《文汇报》给予的这个奖项仍感有着格外的珍重和份量。因为,它了结了我少年时代的一个梦,抚慰了曾经留在幼小心灵深处的一个美好寄托。那个给了我初写作冲动和灵感的“剪贴本”,也终于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可以作为“文物”进入我的“博物馆”了!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2011年的一场意外的山火,竟彻底毁灭了我的一个念想!随着世事变迁,曾经生机勃勃、山清水秀的老家,由于我的父母的离去和兄弟姐妹们的进城,田园开始荒芜,老屋四周茅草丛生,野猪山兔像土匪一样进出自由。原来绿荫如屏,瓜果飘香,窗明地净的故乡,渐被一种蛮荒所包围。这年三月,村委会在山底下组织植树造林,一个民工的一个烟蒂引发了一场灾难。惨烈的大火,以风卷残云之势包操四野,也让我家老屋寸瓦不留!魂牵梦萦的家消失了!所有的“家产”都化为了灰烬!
灾后返家,我蹲在那片残亘断壁下,面对一片冰冷的灰烬,欲哭无泪,痛不欲生。那是一种切肤之痛,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失却之殇!多少年了,在这片屋檐下,曾经有过多么贫瘠而又快乐的童年,有过多少心酸而又甜蜜的回忆。而今这一切都成了流失的烟云!不知过了多久,等我抬起头来,一只野猫从石缝中闯了出来,趴着前腿向着来人喵喵叫着,像要讲述什么。几只雀儿落在残留的廊柱上啄着炭屑。一群蚂蚁排着长队正越过墙角。几只蜜蜂嗡叫着仍旧进出龟裂的墙隙。廊前那颗烧焦的白蕉,一颗鹅黄的新芽竟在焦灰的掩盖下冒出头来。我从落寂和痛苦中醒来。抓了一把灰土,久久撰在手中。一种割舍不了的根似乎永久留在了心中。
评论
还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