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67529021丛书名: 周克希译文选
1、法语翻译名家周克希二十余年职业翻译生涯回眸,文字平实散淡,回味无穷。
2、王安忆、陈村、赵丽宏、孙甘露、陈子善、毛尖诚挚推荐。
3、随书附赠精美藏书票。
4、装帧典雅,精装珍藏版。
5、全新校订,译本精益求精。
《译边草》分“译余偶拾”、“译书故事”、“走近普鲁斯特”三部分,是著名法国文学翻译家周克希先生记录其翻译生涯种种感受、体验、了悟、探讨的随笔集。其中“翻译要靠感觉”“好译文是改出来的”、“查词典这道坎儿”具见其心得,“折衷的译法”、“译应像写”、“用心灵去感受”、“追寻普鲁斯特之旅”谈翻译《基督山伯爵》、《包法利夫人》、《小王子》、《追寻逝去的时光》的体会,均深耐玩味。
一 译余偶拾
翻译要靠感觉
译者的气质
度与“翻译度”
译文的尴尬
有所失落与“过犹不及”
“如实”与传神
色彩与趣味
好译文是改出来的
查词典这道“坎儿”
语法与逻辑
古文修养还是要的
一名之立
惹得读者向往
要加“催化剂”
另类的修辞
“透明度”更高的翻译
格物与情理
绝望的双关
“临时抱佛脚”与文体
“瓷器活”与专业书
他山之石——译制片
二 译书故事
1.很久以前,在巴黎(《成熟的年龄》)
2.没用上的“眉批”(《古老的法兰西》)
3.气质攸关(《王家大道》)
4.深深的怅惘(《不朽者》)
5.树上美丽的果子(《追忆似水年华?女囚》)
6.岛名、人名与书名(《基督山伯爵》)
7.折衷的译法(《三剑客》)
8.译应像写(《包法利夫人》)
9.用心灵去感受(《小王子》)
三 走近普鲁斯特
1.写在卷译后
2.《心灵的间歇》及其他
3.艰难的出版
4.追寻普鲁斯特之旅
5.巴黎,与程抱一叙谈
6.与陈村聊普鲁斯特
只因为热爱——代后记
附录:百家版序和华东师大版序(南妮)
《译边草》:时间的美丽答卷
如果《周克希译文集》是辉煌的交响乐的话,那么《译边草》在其中是什么呢?是那个总结式的乐章?是每一乐章每一旋律不可或缺的音符?——读了以后,你可能有自己表达的语言。
“文学翻译是感觉和表达感觉的历程,而不是译者异化成翻译机器的过程。在这一点上,翻译跟演奏有相通之处。”
十年以后,再来读周克希先生这段“翻译要靠感觉”的文字,似乎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历经时间淘洗的《译边草》,像它精致的绿色封面一样,过去,现在,始终闪发着生命的灼灼之光。
在收入文集的这本新版《译边草》中,周克希先生对“感觉”有新的补充:“什么是感觉?席勒说:开始是情绪的幻影,而后是音乐的倾向(disposition),然后是诗的意象。这是说诗的感觉。罗丹说,雕塑就是去除没用的泥巴的过程。这是说雕塑的感觉。对译者而言,感觉就是找出文字背后的东西的过程。一个译者,未必能‘还原’作者感觉的过程,但他应尽可能地去感觉作者曾经感觉到的东西。”
奇妙的时间。
十年,追寻那种感悟的灵光,直至抵达它的核心。
《译边草》是显示着时间的美与残酷的书。朴素与高贵完美统一。它的温文尔雅令人感慨:文化就是让人克制。真正的艺术永远举重若轻。
邵燕祥先生在《译者也是“传媒”》(2012年9月23日《文汇报》“笔会”栏)一文中说:“除了翻译以外,许多翻译家同时是外国文学、外国文化的研究家,并且写得一手优美的散文。其中也透露了翻译的甘苦。然而就我近年所见,似乎除了杨宪益、高莽偶然提到以外,只有周克希写的书把译者的劳动说得引人入胜。我是很希望多看一些这样的随笔的,正如当年为巴乌斯托夫斯基的《金蔷薇》所倾倒,就是因为他诗意地描绘了文学家艺术家的创造性劳动一样。”
《译边草》就是翻译界的《金蔷薇》。
翻译何其艰辛?但为何对热爱者如此吸引?因为那个过程中有创造的幸福、与同行探讨的乐趣、找到真谛的兴奋、学无止境的神圣。《译边草》基本上从“小”入手,段落,场景,一个句子,一个词。然而“小”中有大,“小”中不但见出美学的意义,“小”中还见出哲学。趣味盎然,如邵燕祥先生说的是那样“引人入胜”,以至有读者读了周老师的书后,心头热热,竟然也产生了翻译的念想。
“这本书介绍了不少翻译时需要注意的细节和技巧,而且有一些原文的引用,有助于更好地理解中外文化、习惯的不同与相通之处。我是学法语的,对作者半路出家学法语极其崇拜,有时学得太累或学不下去了,想想周先生,感慨颇多,不禁惭愧。”——网上,有读者这样留言。
无论对于书还是对于人,网上的评论一般都有褒有贬,但是看读者对2008年上海三联出版社出版的《译边草》的评价,是一致的赞美。“很好的书,喜欢周克希!”“精彩译事,文章内容短小精炼,读起来很轻松,但又获益匪浅。”“很好看的一本书,读完以后,对于书怎么读也有了进一步的体会。”“很精致。里面没有说教,里面很有趣,还可以长见识学到东西。”“非常喜欢的一本书,充分证明了周先生是一个翻译大家,而不是翻译匠。”“非常好!喜欢读他译的普鲁斯特,这本书作为延展读物很好。”“great!”
great!
《译边草》在未来的价值,未来可以再作证。
南 妮
从研究数学到痴迷文学、翻译文学,多精彩的人生之路。——陈子善(著名学者,华东师范大学资深教授)
我看见周先生的一字一句,看见他努力在中文里找出和原文相称的节奏。他的译文是可以读的。我曾出声地读,很舒服。他的文字不夸张更不嚣张,肯用真嗓平常地说,把功夫做到了内里,贴心贴肺。——陈村(著名作家,上海作家协会副主席)
《译边草》是显示着时间的美与残酷的书。朴素与高贵完美统一。它的温文尔雅令人感慨:文化就是让人克制。真正的艺术永远举重若轻。——南妮(著名作家)
翻译要靠感觉
1
文学翻译是感觉和表达感觉的历程,而不是译者异化成翻译机器的过程。在这一点上,翻译跟演奏有相通之处。
演奏者面对谱纸上的音符,演奏的却是他对一个个乐句、对整首曲子的理解和感受,他要意会作曲家的感觉,并把这种感觉(加上他自己的感觉)传达给听众,引起他们的共鸣。
超越音符,演奏者就成了演奏家。
2
“一个艺术家若不比常人更为善感,是不成的,”这是汪曾祺写到沈从文先生时说的。在他心目中,“沈先生是个感情丰富的人,非常容易动情,非常容易受感动”。
汪先生自己也是善感的人,看到一些“如闻其声”的平常琐碎的对话,也会“如沈先生常说的,一想起就觉得心里‘很软’”。
在评论年轻作家黑孩的作品时,他说:“也许因为这些感觉,使有一些人认为黑孩的作品不好懂。不懂,是因为他们没有这样的感觉。他们没有感觉。”
3
感觉,有时也是个悟的过程。悟,就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要得到这个结果,一须有一番“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的努力,二须是在“灯火阑珊处”,而不是在觥筹交错、灯火通明的热闹场所。
4
什么是感觉?席勒说:开始是情绪的幻影,而后是音乐的倾向(disposition),然后是诗的意象。这是说诗的感觉。罗丹说,雕塑就是去除没用的泥巴的过程。这是说雕塑的感觉。对译者而言,感觉就是找出文字背后的东西的过程。一个译者,未必能“还原”作者感觉的过程,但他应尽可能地去感觉作者曾经感觉到的东西。
5
汪曾祺提到,“好像是屠格涅夫曾经这样描写一棵大树被伐倒:‘大树叹息着,庄重地倒下了。’这写得非常真实。‘庄重’真好!我们来写,也许会写出‘慢慢地倒下’,‘沉重地倒下’,写不出‘庄重’。”
屠格涅夫写得好,译者也译得好。我们来译,或许译不出“庄重”。
汪先生在自己的一篇小说里描写夜里的马:“正在安静地、严肃地咀嚼着草料。”他后来说,“‘严肃’不是新鲜字眼,但是它表达了我自己在生活中捕捉到的印象。”
6
傅雷译《高老头》,两度重译,出过三个版本。
拉斯蒂涅克给但斐纳小姐带来德· 鲍塞昂夫人的请帖,小姐满心喜悦,情意绵绵地说:
“倒是您(你,她附在他耳边说……)”
这是1946年版的译文。难以详察法文中尊称、昵称之别的读者,恐怕是没法领略其中奥妙的。
1951年和1963年的版本,都改成了:
“倒是你(好宝贝!她凑上耳朵叫了一声……)”
这样一来,就把但斐纳小姐在客厅里,先是当着女仆的面称“你”,然后凑在他耳边悄悄说“好宝贝”的神情口吻,惟妙惟肖地表达了出来。
从字面上看,前译分别以“您”、“你”来扣表示尊称的vous和表示昵称的tu ,似乎无懈可击。但实际效果不佳;原因就在于译者无法把他的感觉传达给读者。
7
托尔斯泰自有一种贵族气质,笔下显得舒展而从容。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生蹭蹬,写的又是小市民,行文常常让人感到急促、紧张。但是在中译本里,这种差别远不如原文那么明显。曹国维先生重译《罪与罚》时有这样的体会:陀氏的原文有时看上去颠三倒四,像是在东想想,西想想,然而就这样,他把一种紧张的心理状态传达给你,抓住你,让你也紧张起来。这样的文字,不能去理顺,“一理顺,紧张感就消失了”。
这是一种对紧张感的感觉。而据国维兄告诉我,他是在译了全书将近三分之二的时候,才越来越清晰地找到这种感觉,而后再回过头去修改译稿的。由此看来,要找对感觉,非得先把自己浸润到译事中去。
8
林斤澜说汪曾祺的写作是“惨淡经营”。汪曾祺的女儿描述父亲全神贯注构思时,“直眉瞪眼地坐在沙发上,像要生蛋的鸡”。
这就是浸润。写作如此,翻译也如此。一个译者,我想,每天都会有类似“直眉瞪眼”地出神的时候。
里尔克( Rilke )在给一位青年诗人的信中写道:“你要爱你的寂寞。”我觉得这话真像是对今天的译者说的。
9
赵丽宏先生在一篇随笔中提到:“前几年,读一本汉译《帕斯捷尔纳克诗选》,感觉就很别扭。译诗中的春天是这样的:‘今年春天一切都很特别,连麻雀的鸣叫也挺欢快。我甚至不想描述心里多么高兴和舒坦……’”
他说:“我看不出这春天有什么特别。帕斯捷尔纳克的诗歌,曾经使无数俄罗斯的知识分子共鸣,然而我无法相信,这样的文字,爱挑剔的俄罗斯读者怎么会因之痴迷?毫无疑问,这一定是翻译出了毛病。”
10
写到这儿,我想起谭抒真先生的一番话。话头是从一位颇负盛名的演奏教师引起的。这位教师翻译了一本音乐家传记,谭先生觉得这本书译得佶屈聱牙,英文理解既不行,译笔又过于拘泥。谭老举了个小提琴演奏的例子。贝多芬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第三乐章开头的那个乐句,翻高两个八度后,听起来往往音高偏低,祖克曼等名家演奏时情况都是如此。但海菲茨的演奏听上去就很完美,原因就是他在高音区拉这个乐句时,每个音都略微拉高了一些。谭先生说:“这时就得拉高一些,因为艺术是以感觉为准绳的。”
艺术是以感觉为准绳的,这话说得真好。
11
后期印象派画家高更( Gauguin )说,塞尚( Cézanne )作画用眼,瑟拉( Seurat )作画用脑,图卢兹-洛特雷克( Toulouse-Lautrec )作画用脾脏,卢梭( H. Rousseau )作画用幻想,而凡高( Van Gogh )作画用心。
我想,理想的译者在翻译时,既要用眼,也要用脑,用幻想,(脾脏怎么用,恕我不敢妄言,)更要用心,用自己善于感动的心去贴近原著,去贴近作者的心。
评论
还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