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59461865
☆陈建斌、于和伟、张译、冯唐、全勇先、五百、董润年由衷推荐。
☆国内影视公司都在疯抢的顶流IP作者、中国警察作家、知名编剧吕铮的《三叉戟》姊妹篇“名提”系列全面升级!
☆2014年《名提》推出后,一度断货,好评如潮!入选“海峡两岸新锐作家好书评选”优秀作品;登上平台榜单,强势霸榜!
☆古有侦查办案的四大名捕,今有预审攻心的两大名提。在公安系统内部,只有预审界的精英才能被称为——名提。
☆一桩匪夷所思的悬案、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一场精妙绝伦的飙戏……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真,善于演戏的高智商犯罪嫌疑人,让预审员的拿手绝活失了灵……
公安局里,预审队是关键的部门,决定着嫌疑人的罪行定性和是否移送检察院做刑事处理。因其重要,能在预审队待着的个个都是多面手,而其中的精英被称为“名提”。
老警察齐孝石就是传奇的“名提”,他靠着三包烟、半杯茶、俩核桃和攻无不克的“七小时制胜法宝”,就没有拿不下的案子。如今他已到了退休的年龄,本该接接小案子,熬到退休。但一起自杀案,让齐孝石改变了主意。于是他携手徒弟那海涛,重装上阵……
目录
双雄 001
“七小时” 017
畏罪自杀 038
“那三斧子”058
经侦大案 079
阴沟翻船 094
一败涂地 114
审讯精髓 139
真正敌人 162
人脸识别 181
绝地反击 199
选马 219
田忌赛马 236
釜底抽薪 262
离间计 283
艰难抉择 300
舍身计 313
终极预审 337
双雄
审讯室里的暖气不暖,潮气很重,空气中混杂着一种难闻的味道。这种味道很难用语言形容。在密不透风的十平方米空间里,每天都上演着人与人斗争的残酷游戏。谁也不会去细看贴在墙上的《犯罪嫌疑人权利义务告知书》,在讯问的高压下,无数人都在经历着胆怯、侥幸、彷徨、抵抗的心理历程,也有无数人因为自己的罪恶从身心的跌到谷底,直至防线崩塌,低头悔罪。这里的安静令人窒息,那种混合着潮湿、灰尘、烟草、唾液气息的味道弥散其间。这里的喧嚣令人恐惧,惊心动魄的溃败往往是棋输一着后的摧枯拉朽。如果不是无奈或强迫,谁也不会想在这样的地方多待上一分钟。
坐在审讯台后的主审警官不到六十岁的年纪,人长得干巴瘦的,皱巴巴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他一张嘴说话就表情多变,绷起脸来面沉似水,放松下去皮笑肉不笑,要不是有那身警服撑着,倒真像是个混迹社会的瘾君子。他叫齐孝石,是海城市公安局预审支队的预审员,将近四十年的警察生涯,有三分之二都搁在了预审这行里。
预审预审,说白了就是审讯,从早到晚的工作就是不停跟人说话,真的假的夸大的缩小的,斗智斗勇斗心,藏锋藏智藏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目的是揭穿谎言获得真相。干这活儿的后遗症就是,上班话痨回家就成了哑巴,工作越使劲回家就越颓废。但是无奈,干什么就得吆喝什么,要想揭穿谎言、还原事实,就得拿语言当武器,硬过水滴石穿的柔软、快过绳锯木断的缓慢,七十二变对三十六变,一句顶一句,一环扣一环,靠思维逻辑来判断供述的清白,靠推理判断来找寻漏洞和切入点。预审这活儿熬人啊,动脑子费嘴子,齐孝石早就干烦了干腻歪了,要不是为了报上去的退休申请能尽快批下来,这位爷早就继续泡病号去了,真犯不着跟这审讯台下的苦瓜脸费吐沫较劲。
“哎,怎么回事啊?半天一句话都不言语,干吗呢?闷嘚儿密了您哪?”齐孝石用指关节敲打着桌面,不耐烦地问。
“我……我没什么可说的。”审讯台下坐着一个胖子,一身肉堆满了讯问椅,肥厚的双手被手铐铐着,勒出了两道红印。这一宿熬夜问话,把他的生物钟彻底打乱,他满脸油腻、萎靡不振,气喘吁吁地回答:“警官,我都反复跟您说了,我没杀人,真的。我就……就是去了一趟她住的地方,连门儿都没进,我冤枉啊,真的冤枉……”
齐孝石不屑一顾地看着他,心里觉得好笑。他没有立即接话,用眼睛默默地看着对方。嫌疑人被他这么一看,表情更不自然了,“真的……真的不是我……”
齐孝石知道火候快到了,但也不想费太大劲使什么拍山震虎的套路,他准备玩玩儿面前这个对手,就像猫抓到老鼠会戏弄一番一样。
与此同时,在海城郊区的一处工地,警察荷枪实弹地将各个出口严密封锁。一辆警车呼啸而过,猛地刹车。一个便衣警官从车里走出,在几个制服警的簇拥下进了工地。
“那队,现场的人员都已经控制住了,刑事技术人员也在做鉴定,我们排查了工地的所有工人,除了两个人在一周前离职,其他的人员都在现场。我们分析,作案的凶犯很可能就混迹其中。”刑警队的刘队说着案情。
便衣警官叫那海涛,身材挺拔,相貌英俊,眉宇间流露着一股骄傲的自信劲儿。他今年才刚满三十岁,就已经担任海城市公安局预审支队的副大队长,今天因为配合调查下属分局侦查的一起命案,紧急赶赴现场。别看那海涛年纪轻轻,但在海城市公安局却是个响东东的人物,这几年凭着过硬的预审技术连破大案,被同事们戏称为“那三斧子”,不愧是预审支队支队长龚培德的得意门生。
那海涛听了介绍默默点头。“嗯,刘队,如此分析,凶手该是故意不离开工地,以防止别人对他的怀疑。而且考虑到被杀女子的死亡地点,基本可以排除外人作案的可能。”那海涛说。
“对,你的分析正确,我们是今早八点接到的报案,一个工人在工地围墙的土堆里发现了这具被掩埋的女尸。经过调查,死者今年十八岁,是湖北黄冈人,死前在工地食堂帮忙。据技术初步检验,死者的死亡原因是窒息,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而且在死亡前后曾发生过性行为。”刘队说。
那海涛一边走,一边提炼着案情中的关键词:窒息,24小时,性行为。“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那海涛问。
“这……应该是死后发生的性行为。”刘队含蓄地回答。
齐孝石没搭理胖子喋喋不休的辩解,他从烟盒儿里抽出一根点儿八的中南海,捏住烟屁有节奏地往桌子上戳,让烟丝在惯性中变得紧实,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吸吮,有条不紊。书记员有眼力见儿,把茶杯端到齐孝石面前。齐孝石抿了一口酽茶,顿时觉得脑子清醒了许多,索性从兜里掏出两个核桃,咔咔地盘玩起来。胖嫌疑人看他这一通摆忙,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旁的书记员却见怪不怪,在预审支队谁不知道齐师傅的毛病,审讯一开始有三样东西不能少,一是烟,二是茶,三是核桃。烟他不抽好烟,就抽点儿八的中南海,甭管是大案子小案子,一律要准备三包。茶也不要什么好茶,就茶叶店里的“高沫儿”就行,但必须沏酽些,淡茶他不喝。再有就是他随身带的那两个核桃,平时揣在兜里,只要一拿出来盘玩,一准就是玩儿人的阴招要开始了。齐孝石在预审支队也有个外号,叫“七小时”,意思也直接,就是这么多年来,就没有哪个嫌疑人能在他手里扛过七小时。
“您……您这核桃是‘鸡心’吧?”胖嫌疑人讨好地问。
“嗐,什么‘鸡心’啊,我这穷警察哪玩儿得起鸡心啊。‘秋子’,十块钱买一对儿还觉得亏了呢。”齐孝石撇着嘴说,“怎么着?你也懂行?”
“我不懂,就是有几个朋友好玩儿这个。齐警官,等我出去了,立马送您一‘狮子头’。”胖嫌疑人投其所好。
“哎哟喂,那可忒贵了,我可受不得。”齐孝石表情夸张地说,“您还是省省吧,这好玩意儿到我这土鳖手里,一准给糟践了。”
“嗐,您别这么说啊。”胖嫌疑人努力拉近和齐孝石的距离。
“哎,我说哥们儿,你也用不着跟我这儿套磁,也甭掉腰子。咱都是爷们儿,明人不说暗话,如果那小娘儿们是你办的,就一句话,认了,咱就翻篇儿,我一准给你弄个从轻。当然,要不是你办的,敢拍着胸脯保证,我也不会为难你。别总在这儿耗着,跟谁较劲呢,还不是给自己挖坑儿。”齐孝石的语气里透着烦躁。
胖嫌疑人全身一挺,要不是手被铐着就差立正了,“齐警官,我对天发誓,这人真不是我杀的,您看我这样,斯斯文文的,哪有那个胆儿啊。我都反复跟您说了,那天我去那个楼,就是为了看刘媛媛这几天为什么没来上班。结果敲了半天门儿也没开,我觉得屋里没人,就回去了。哎……谁能想到,她竟然死在了屋里……”胖嫌疑人是死者刘媛媛公司的老板,再过一小时,就整整被公安局传唤二十四个小时了。按照法律规定,过了二十四小时再没拿下口供,就要立即放人。这个案子本不该由齐孝石管,刑警队在抓捕犯罪嫌疑人之后,应该在办理传唤的二十四小时之内进行初审,拿下口供再移送预审。但市局领导考虑到这个案件的严重性,而且死者还是某个上级领导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就让预审支队的老油条齐孝石提前介入,速战速决。但没想到刑警和预审的衔接却出了岔子,刑警队以为预审支队通知了齐孝石,而预审支队却认为刑警队直接给了他信儿,这一耽误就是十多个小时,等齐孝石坐堂问案的时候,离传唤结束就只剩不到四个小时了。刑警队的头儿捏了把汗,就差给齐孝石作揖了。但齐孝石却不慌不忙,一上来就聊天唠嗑,压根儿没有争分夺秒的意思。
齐孝石微笑地听胖子辩解,心里默默盘算着时间。
“行,你怎么说,我就怎么记。”齐孝石冲他点头,“我告诉你啊,现在公安局办案啊,讲究的是重证据、轻口供,其实你说不说跟后的定罪没什么关系。你说了,态度好,争取积极主动,没准就能弄个从轻发落。不说,凭证据,也能零口供定罪。”
“对,对,您说得对。”胖嫌疑人连连称是。
“再说了,我就是今儿个逼着你撂了(公安行话,招供),你承认是杀人了,等你到了检察院、法院一翻供,这不也白瞎吗?还得从头再来。所以说啊,这公安局弄个预审就是多余,有证据就抓人,别管人家承不承认,没证据就放人,疑罪从无。我们这些搞预审的啊,实际上就是人家刑警队的碎催,干人家不愿意干的活儿,干好了你是应该的,干不好,嘿,这倒是你的毛病了。”齐孝石又说。
“哎哟,齐警官,您别这么说啊。要我看啊,在这些警察里啊,还就是您明白。”胖嫌疑人点头如啄米,“您说我是一老板,公司上上下下好几十号人呢,你们这么一传唤我,弄得满城风雨,我就是回去了都不知怎么解释啊。”胖嫌疑人面带苦色。
“哎,这我可管不了,怎么解释是你的事儿,现在我的工作是给你做笔录。人家刑警队可说了,人放我这儿了,他们不管了。嘿,你听这话茬儿,这意思就是让我给他们干擦屁股的活儿呗。”齐孝石转头冲书记员说。
书记员笑笑,知道这自然不是笔录上该记的话。
“得了得了,先歇会,唉,我这腰啊……”齐孝石说着伸展了一下双臂,说,“哎,哥们儿,来根烟抽吧?”
“哎,好,好,那谢谢您了。”胖嫌疑人的烟瘾早就犯了,一听这话两眼都放光。
“来,我这不是什么好烟,你凑合抽吧。”齐孝石说着就起身,给胖嫌疑人递过一根烟,然后又打着打火机给他点燃。
胖嫌疑人解恨似的深吸了一口,长长地喷吐,仿佛心里郁结许久的压力都缓解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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