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20120480
中国人文地理发现之旅
魏晋山水,隋唐建筑,从楠溪江到佛光寺
漫步谢灵运漫步过的江南山水间,仰望梁思成仰望过的山西古建群。时光的印痕,岁月的温情,在今古的对话中氤氲可见。
旅行的方式有多种,或逐波踏浪,或翻山越岭,而本书作者的旅行,只为在时间长河里聆听来自远古的声音,只为赶赴一场与古人迟到的相会。
一篇篇感性的文字,一幅幅优美的照片,一张张生动的手绘图,展示给我们的是作者对悠悠时光的着迷。时光连接起了史前山川和二十一世纪的户外旅行家,时光连接起了古代建筑师和一千年后的到访者。
新安江、洛阳桥、云冈石窟、南禅寺、天台山、永乐宫、扎尕那、喀纳斯,在他宏阔的视角和细腻的描述中,呈现出一种时间刻度上从宇宙洪荒到田园牧歌的唯美气度。
时光静默,岁月悄然。
星移斗转,不见不散。
另一座被忽略的“黄山” /06
新安江畔画中行 /13
武夷访茶 /23
被时光遗忘的泉州 /36
昙曜五窟,一见难忘 /46
从云冈到龙门,一场审美的嬗变 /62
泸沽湖,一次蓄谋已久的逃遁 /68
扎尕那,昔日秘境今安在? /76
坝上,会一场浓墨重彩的秋 /93
仙境喀纳斯 /104
光影里的九份已远去 /113
恒春半岛:青春与自由之地 /118
花莲,也许未见你的好 /132
雪窦山,禅林隐飞瀑 /142
山水诗中永嘉行 /147
天台烟雨浓,古寺藏山中 /162
善化寺,初春美的一瞬 /172
一处孤独的木构奇观 /180
小小芮城的惊喜 /188
大唐气象,佛光永恒 /197
新安江畔画中行
一
春寒未去,我已经惦记起不远的徽州——也不知为何,这个地方有一种魔力,让我恍惚感到故乡般的亲切,它让我想起童年,那带着泥巴、青草的气息以及傍晚袅袅炊烟的日子。
这次本来想和家人、朋友一起去徽州踏春,结果他们工作走不开,我迫不及待一个人开车就出门了。等不起啊,再过一两周,待那油菜花开,便是人山人海。再好的地方,一旦摩肩接踵,我就本能地想逃离。城里拥堵了一会儿,一上杭徽高速便畅通无比,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这是一条多么熟悉的道路啊,浙江青山湖、天目山、湍口,安徽黄山,江西景德镇……每次都是这样出发,虽然限速一会儿一百二十,一会儿一百,一会儿又八十,让人抓狂,也多次被扣分,但一路上山峦起伏、满眼翠色的景致,足以抵消这些不爽。
这回去徽州,不为油菜花,不为古村落,主要是想看看新安江。自古以来,徽杭联系就颇为密切,一条山路(徽杭古道),一条水路(新安江—富春江—钱塘江),把两个文化底蕴深厚的江南重镇串联起来。这里有着为典型的江南山水,多少画作、诗词因此诞生,我对徽州向往已久。
估摸了一下车程,时间较为宽裕,索性先拐道去了绩溪——胡适(一八九一~一九六二)的老家。因为前几年读江勇振教授撰写的全面梳理胡适情感世界的著作《星星、月亮、太阳》,以及唐德刚关于胡适的书,加上太多朋友都说我自己的好几张照片像极了年轻时的胡适,便对这里生出几分亲近似的。
抵达绩溪县城,先找地方吃饭。停好车,抬头一看路标——适之路,才走了几十米,又看到适之苑——这地方处处有胡适的印记。来到绩溪博物馆,外观让我联想起贝聿铭(一九一七~二〇一九)设计的苏州博物馆,也是灰白素色、硬朗线条、江南花窗,且注重引水造景,采用传统元素,却给人以现代观感。但细看,还是有差别,一个在繁华城中,一个近自然山川,这样便生出的不同来。记得以前看张永和、隈研吾以及王澍等建筑名家的文章,大致都提到:好的建筑设计,要对所处的环境有所尊重,要与自然有所呼应。当我站在博物馆顶层向远处望去,一下便明白:它在与徽州独特的山形、水系、草木对话。于是,观看展览倒成为其次。
看地图,这里离胡氏宗祠所在地龙川村不远,便在天色将暗时分驱车前往。哪知这里早已成为一个热门景点,宽阔的停车场、售票处、旅游大巴、导游,都已成为标配。虽然为胡富(一四五四~一五二二)、胡宗宪(一五一二~一五六五)这样两位显赫的封建仕宦所建的奕世尚书坊、龙川胡氏宗祠历经沧桑依然矗立,人也不算很多,但它们早已淹没在五颜六色的遮阳篷、大大小小的店招和喧嚷的解说声中,不敢想象再过几周旅行旺季到来后,该会是怎样一番景象。我匆匆看过几处历史古迹便跨过登源溪,来到安静的观音寺。这里独踞小丘,葱郁而僻静,正好可以俯瞰村落。风水树外,是菜园、农田和竹林,我一个人穿梭其间,一直走到另外一个村,眼看天色将暗,才跨过登源溪上的老木桥,驱车赶往歙县县城,到达时已夜幕笼罩,春雨淅沥。
二
每次出门与自然相近,我必定要守候天明,因为太喜欢一天之初的无人之境。看新安江山水有两种玩法,一种是在歙县县城坐船游览至深渡镇或反向行之,一种是驾车而行。后一种一定要走〇〇四县道,因为只有这条道是贴江而行的。从歙县县城出发,上路不多久,来到南源口大桥附近后,道路就开始沿江而行了,此时一条路通向深渡镇,一条路通向卖花渔村。我猛然想起几天前国家地理中文网某篇阅读量“10万 ”的文章提到过后者,朋友晓良也转过相关帖子给我看。此时才清晨六点,遂改变直达深渡镇的计划,转而开往位于洪岭的卖花渔村——该村之名中的“卖花”是真,“渔村”则因唐末洪氏迁居于此,逐渐形成村落,村形如鱼,村人姓洪,喻水汹涌,鱼得水则生机盎然,故村人在鱼字边加三点水,称为渔村。
大清早路上只有我一辆车,山路曲折,约莫半个小时抵达,整个村子刚刚醒来,偶有早起的人遇到我,问:这么大早就赶来啊!我却感到迷茫:图片里那些漫山遍野的梅花呢?村人说“你来晚啦”,于是我有些失落。但看家家户户门前都是无数株老梅的样子,不难想象,这个以卖梅花为业的村落,在某个时间点,该有多么热闹。有时候就是这样,同一个地方,因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到来,带着不同的心境,便判若两地。我急吼吼爬上村旁的山顶,大概是
没吃早饭的原因,到达山顶时险些昏厥过去。眼前的村落被山峦环抱,水雾弥漫,时而见山不见村,时而见村不见山。我一个人坐在山上的亭子里,任饱含水分的空气扑面而来,不久,头发、衣衫皆湿,然后才默默离开这个独特的小山村,并自我安慰道:也许在那梅花盛开的时节,就不可能这样独享安静和 PM2.5 值为二十的优良空气了——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从洪岭下来,拟直奔深渡。返回到南源口大桥时,目光被对岸的淪岭下村吸引,一路行过王家淇、南屏村、金滩村、坑口村,春雨无声如丝,烟水弥漫山间村落,油菜花初绽,鸟儿在草木间穿梭啁啾,早起的村民驾着轻舟,安静地划过江面,静等鱼儿上钩。面对如此美景,我止不住停车发呆或拍照。到达漳潭村时,景致的美达到极致,江水在这里温柔地拐了几个大弯,对岸漳潭村的黑瓦白墙,被柔嫩的绿色包围。高高的马头墙上,烟云飘移,平缓的山顶时而出现,时而隐没。远近、虚实、动静之对比,营造出一种如中国传统山水画般的美感。我停下车,沿着新安江边步行一段。停泊于岸边的渡船,看到有人挥手,便缓行而来,载客而去。眼前的无声画卷,仿佛让人身处与世隔绝的另一时空,让我想起沈从文(一九〇二~一九八八)笔下的湘西,虽然远隔千里,但田园牧歌式的美,却有相通之处。隔着新安江,望着对面的漳潭村,所有关于徽州的过去,像电影画面一般在脑海里浮现:古老祠堂牵系的严密宗族制度,巍巍牌坊昭示的功名或贞洁故事,一条条古道背后蕴含的徽商发迹历程,都让我对这块人文渊薮之地充满好奇。
过了漳潭村,深渡镇就不远了,只是越靠近目的地,却越让人失望。深渡作为新安江的一个重要节点,这里显然更为热闹而“繁华”,宽阔的码头停满机动船,岸上摆满零食小摊,船头站着揽客的船主。待看到镇郊烂尾的高楼和别墅,失望感越加浓重,这些新楼无论体量、形制还是格局,已然没有徽州的影子。其实,城市和乡村的更新是必然的,新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抛弃一个地方的文化基因与传统,不顾周遭环境而盲目地追求高、大、新,我很怕它们建好时被涂上明艳的色彩,在新安江畔“艳压群芳”。离开深渡前往石潭村,再一次感慨,目的地的实际景况往往并不如照片上那般美好,反而一路的风景,是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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