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305183652
★ 著名作家三毛生平所爱
★ 改编成电影后,曾荣获21届奥斯卡金像奖、第十四届威尼斯电影节*男演员奖等多项
★ 程玮译本充分展现原作的艺术色调
★ 关于生命、爱情和时空的思考
我从哪里来,
没有人知道。
我去的地方,
人人都会去。
海风吹,
海浪高,
真相无人知晓。
《珍妮的肖像》是著名作家三毛生平所爱,作品中关于生命、爱情和时空的思考耐人寻味。1948年,这部作品被搬上大荧幕,获得了21届奥斯卡金像奖、第十四届威尼斯电影节*男演员奖等多项,被誉为好莱坞难得的文艺片佳作。《珍妮的肖像》远远超越了通俗意义上的人鬼情恋,灵异与死亡,在珍妮和艾本的故事中,在珍妮的歌声中,人们更多的是读到了时空、生命、哲学、艺术和爱情的思考。程玮的译本展现了原作本有的艺术色调,字斟酌句,完全没有翻译腔,令读者全然领略原著的艺术气息!
穷途末路的画家艾本在冬日夜晚的公园里偶遇一个奇特的小女孩,为她画了几幅速写,竟然获得了小小的成功。于是他打算给女孩画一幅肖像。但这是一个来去无踪的女孩。而且每一次相见,这个女孩都会长大很多。等画像完成的时候,珍妮已经完全出落成一个美丽的女子。他们相爱了。但是珍妮告诉艾本,她必须去法国读书。两人告别后不久,艾本在冥冥之中听到珍妮在海边的呼救。艾本早已明白与他相遇的是珍妮的鬼魂。但他希望改写她的命运。在狂风暴雨和汹涌连天的海潮中,他下海去救珍妮。但是,命运无法改变。珍妮消失在狂暴的大海中……
那夜,我病了,病中我发着高烧,珍妮的歌声像潮水似的涌上来,涌上来。它们渗透全身,我被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强烈地笼罩着,这是了!这是了!我追求的世界,我乡愁的根源。
——三毛《惑》
前世今生,爱恋乡愁,灵魂不死,思念长在。谨以此书,致敬三毛。
——程玮
章
有一种饥饿,甚至连食物都不能缓解。我现在感受的就是这样一种。我贫穷,我的画作默默无名。我经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我那位于西城区的小画室在冬天很冷。可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
我的痛苦并不在于饥饿和寒冷。作为一个艺术家,我忍受着另一种痛苦,它远远超过了贫寒。那是心灵中严酷的冬天。一个人的灵感,一个人的创作冲动,被冰雪严严实实地覆盖了。有谁能知道,春天还会不会到来,使冰雪融化,让它们重新复苏?
这不是因为我的画作卖不出去。这样的事情,很多优秀的画家,甚至大师都经历过。我的痛苦在于,我无法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感受用画笔真实地表达出来。不管我画什么,人物、风景、静物,都表现不出深藏在我心中的感受。而这种感受对我来说,是那么清楚明白,就像我知道我的名字叫艾本·亚当斯一样。我想通过我的画笔把它传递给这个世界。可是,它们没有能够做到。
我无法向你们描述那个时期的心情。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焦灼和恐惧。我相信大部分艺术家都有过这种经历。突然,他们觉得,仅仅是活着,画画,能吃饱,或者勉强吃饱,还远远不够。总有一天,上帝会这样拷问他:你到底相信我的存在,还是不相信我的存在?一个艺术家必须做出回答。或者,他的心灵受到如此的撞击,已经一地碎片,无话可说了。
1938 年冬天的一个傍晚,我穿过公园回家。那时我还很年轻。我腋下夹着一个画夹,里面装满了画稿。我很疲惫,慢慢地向前走着。冬日傍晚的雾湿润而寒冷,它在草地上弥漫地升腾起来,若有若无地缠绕着我,在已经空无一人的林荫路上飘浮。平时在这里玩耍的孩子们已经回家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和一排排长椅在迷雾中若隐若现。我把画夹从左边换到右边。画夹很笨重,可我没有钱坐车回家。
我跑了整整一天想卖掉几张画。可我越来越感到绝望。我觉得这个世界冷漠得可怕。它对一个人的饥饿或者痛苦无动于衷,它甚至对一个人内心的感受也无动于衷。每天早上醒来,我就发现我的勇气在消失。现在,我的勇气已经像沙漏里的沙子,彻底流尽了。
在这个傍晚,我已经走投无路。没有钱,也没有朋友。我又冷,又饿,又累。看不到希望,也找不到出路。我想,那时候的我,因为饿着肚子,已经有点恍恍惚惚了。我穿过公园的行车道,沿着那条空无一人的林荫路走着。在我的前面,规则而整齐的路灯长长地排列着,在黄昏里闪烁着浅黄色的光芒。我听见自己在人行道上一步步行走的声音。在我的身后,是下班的车流,低沉而混浊。城市的混响突然变得含糊而辽远,好像来自另一个时代。它好像来自一个古老的时代,就好像很久以前夏天的草地上,有蜜蜂在嗡嗡低鸣。我向前走去,无声无息地穿行在梦幻的隧道中。我的身子仿佛已经失去了重量,就好像夜色里的空气。
那个在林荫路中间独自玩耍的小女孩同样也是无声无息的。她在玩跳房子。她张开腿轻盈地跳向空中,再轻盈地落下来,像一缕蒲公英花絮一样悄无声息。
我停下脚步,打量着她。我很惊奇。她竟然是一个人在这里,周围一个孩子也没有。只有绵延排列着的路灯,在冬日寒冷的迷雾中隐隐伸向远处的湖畔。我四处寻找她的保姆,所有的长椅都是空空荡荡的。“天黑了,”我说,“你不想回家吗?”我相信我的语气是很友好的。
小女孩把下一步要跳的地方做了个标记,然后停下来,偏过头看了我一眼。“晚了吗?”她问。“我对时间这东西不太了解。”她不在乎地说。
“是的。”我说,“晚了。”
“哦,”她说,“可我现在还不需要回家。”她接着又补充一句,“没有人在等我。”
我想,我真是多管闲事。我转身想走。
她站直了,把脸上凌乱的深棕色头发捋到一边,塞进帽子里面。她的胳膊细细的,像普通的小孩子一样,有着小鸟一样敏捷轻快的举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跟着你走一段。”她说,“我一个人在这里有点孤单。”
我对她说我不介意。我们就一起沿着林荫路,在那一排排空荡荡的长椅中间走着。我一边走一边四下寻找着照看她的人。可是,周围真的空无一人。“你就一个人吗?”过了一会儿我问她,“没有人陪你?”
她看见别的孩子用粉笔画在地上的记号,就停下来,使劲跳过去。“没有。谁会跟我到这儿来?”
“不过,”过了一会儿,她又补充一句,“你跟我在一起呢。”
不知什么原因,她似乎看上去很满意。她想知道我的画夹里面是什么。当我告诉她以后,她满意地点点头。她说:“我就知道里面放的是画。”我问她怎么知道的。她说:“我就是知道。”
湿润的雾气在我们周围飘浮着,带着冬天的气息,很冷。我想,也许是我一天没吃饭的缘故,一切都变得那么不可思议。我现在和一个还不到我胳膊肘高的小女孩走在林荫路上。我不知道我这样的行为会不会被拘捕。如果有人问起来,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她默默地走着,好像在数着路边的长椅。可是她一定知道我心里的念头,当我们走过第五条长椅的时候,她不等我问,就把她的名字告诉了我。“我叫珍妮。”她说,“就是想让你知道一下。”
“珍妮,”我重复了一遍,有点摸不着头脑地问,“珍妮什么?”
“珍妮·阿普顿。”她说。接着,她告诉我,她和她父母一起住在一家旅馆里。可是,她很少能跟他们见面。“爸爸和妈妈是艺术家。”她解释说,“他们在汉马士坦游艺场演出,表演走钢丝。”
她向前跳跃一步,又回到我面前,用她的小手拉起我的手。“他们很少回家。”她说,“因为他们总是要演出。”
我开始感到疑惑。等一等,我对我自己说,这事儿有点不对头。等一等,我想……等一等……我想起来了。其实,是这么回事,汉马士坦游艺场很多年以前已经拆掉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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