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32768868
一本可以装进背包的亲密旅伴
全彩印制,裸脊穿线装,32幅手绘地图+古早味明信片+百余帧影像
绕开常规旅行指南,呈现真正地道内行的台湾漫游记忆
百年地景
高雄只有一座柴山
永远的台南府城
阿里山花事掠影
红茶照明潭
站在台中点
流浪之外的淡水
还好,还有阳明山
不一样的太鲁阁
三角形的花莲
知本重游
小镇流光
迷路的垦丁大街
35 路的旗津半岛
南鲲对面的小渔村
意面、蜂炮之外的盐水
东石的青蚵生息
别在集集下车
台湾镇,员林
和犁头店一起老去
内湾的美丽与哀愁
走路到九份
平溪线的缓慢
采采一方
不存在般的小琉球
回到过往的左营湿地
北港火车回来时
偏远的大城
桃米生态村
桐花下的挑炭古道
朝阳渔港的下午
七星潭的太平洋
小站旁的五味屋
遇见美好的池上小镇
走过阿朗壹古道
从年轻时,每个年代都会绕行台湾两三回。
从早期的观鸟、旧路探查,中期的步道、老街漫游,以迄上个年代的铁道、菜市行脚。我好奇地透过各种面向,接触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家园。
熟悉因有半甲子的旅行经验,陌生则因它继续快速变迁。百年地景在变,悠邈小镇也在流转,更遑论一些新兴的聚落。
晚近,自己又如何观看这一长时生活的地方呢?
前些时,在南部乡下,走访一家腌渍工厂。过去生活物质匮乏,老祖宗珍惜资源,研发了渍物的方法,将各种蔬果腌制出特殊风味,也延长了食用期限。我的眼前摆着琳琅满目、五颜六色的渍物。或许是接近夏日吧,我的焦点专注于酱瓜、荫瓜和西瓜绵等瓜类的处理。
在老板热情引荐下,打开一罐封藏多时的老瓮,嗅闻这一小小空间。幽暗的瓮中,瓜身半浮,散发浓郁气味。那岂止是美好芳香,似乎还有深奥的生活提示。
霎时,我亦隐隐感觉,旅行一如腌渍的瓮里乾坤。随着时日的缓慢流转,食材在瓮里逐渐脱水、发酵,历经微生物的转化,终酝酿出独特的风味。看着老瓮漆黑无限的里面,我无从叙述那难以洞彻的美好。好像只那一个“里”,即足以说明一切。
里,蕴蓄着微妙的变化。生活的历练有如各种微生物,时常在旅行中撞击出火花。
里,有一种内敛、沉淀,提示我,应该长时多回地观看,新的风景才会孕育而生。
里,是安于在地体验。只要找到允当的观察角度,多样的情境都能发掘。
里,可以和现今蔚为风潮的轻、慢、小,更进一步对话,激荡更多生活的趣味。
里,不讨喜,不华丽,更非主角词汇,却是行旅的关键字,近乎亲密之意。
《里台湾》一书,我如是开端。辑分为三,百年地景为起头,接续是小镇流光,后由采采一方压轴。三个篇章的城乡、郊野,多半是读者熟稔之处,纵使未去过,想必也都有所耳闻。
台湾有三个纬度的距离。大洋大陆的交会,加上高大山峦的多重交错,这座岛屿精采地把温带和热带的元素掺杂于一处,从容地演绎生物多样性。不只动植物缤纷,人文风物一样庞杂。翻座山,涉条溪,紧邻的村镇即截然不同。
在台湾旅行,从不会生腻、乏味。不必担心保存期限,更不会过期。这等一村镇一特色的多样,纵然足不出岛,因为“里”的酝酿,总会呈现繁复迷人的风貌。
我学习从生态旅游的视野观照,以此老瓮之里,百般旅来游去。台湾各小镇小城的没落、挣扎,或者它们的热闹、温暖,此回,我都想经由“里”的亲密漫游,跟大家一起分享。
前几年台湾艺文界夯的一个名词,大概是“文学地景”了。
有一套以地景为主题的文学选集适时出炉,结果根据编辑作业的统计,作家描写多的乡镇居然是淡水。次数之多,遥遥领先其他地区。惟多数作家描写的淡水,偏好旅行记述,而非地方作息的感怀。
淡水成为半世纪以来,台湾作家爱描述的小镇,我一点也不意外。其实,流行音乐对淡水恐怕更善于联想无缘的恋情。诸多脍炙人口的歌曲都跟它有关,从周添旺作词的《河边春梦》、叶俊麟填词的《淡水暮色》,到陈明章创作的《流浪到淡水》、五月天演唱的《志明与春娇》,几乎每个世代都藉着淡水,传达恋情消逝的悲伤。这个台北盆地出海口的小镇,对很多人而言,向来适合浪漫约会,也是制造流浪、情伤等生命意境的地方。
大家对淡水的想象也非晚近才论述成形。一百多年前,当北淡线开通,一位常年住在台湾的美国领事礼密臣,描述台湾晚近历史时早就敏感地预见淡水的未来。他侃侃直言,北淡线铁道的开通,虽帮台北找到一处货物的出海港,但日后北淡线重要的功能,还是在观光旅游。
以偏远小镇作为寄情环境,这种旅游情愁直到一九八○年代以前,仍浓烈地飘散在许多文艺作家身上,形成一种特定的旅行文艺风格,而淡水正是好的写照。比如,有人会叙述自己背着书包,来到淡水的一间老庙,黄昏时看着余晖在回廊间,映照着历史的沧桑。彼时,老人在下棋喝茶,自己则倚靠在某一古老的廊柱下,悄悄地取出书本,风檐展读。那书还不是泰戈尔《漂鸟集》之隽永小品,而是深厚如《罪与罚》、《卡拉马佐夫兄弟们》等大部头小说。
还有一种,从台北第四月台,搭早的一班火车。打从等车,就开始抽烟。上了车,靠着窗远眺,再度抽烟。半途走到车门透气,仍叼着一根烟。后到了淡海,散步时,空旷得只好再哈一根。回程时,多半会描述自己搭乘后一班列车。当然不用说,那时抽烟的画面也继续吞云吐雾地上场。好像侯孝贤早期的电影,抽烟是一种必要,强化了文章里自己内心的忧郁和压抑。
此端好景,消失得很快。一九九○年以后,文学创作者的旅行转而充满较多的理性和批判色彩了。比如,每个阶段的小说,几乎都会处理到淡水的朱天心,或者大学时期僦居此地的蔡素芬、钟文音,无疑都是好的代表。不论座谈或书写,在她们触及淡水的言谈里,大抵透露老街老镇已不复以往。
我自己印象深刻的一回,那天正在河口的7—11 晃荡,才想及《舞鹤淡水》一书。说也奇巧,长住淡水的作者乱发依旧,摇摆着暗灰衣着的身影,走到码头来投递邮件。老友乍见,他一时兴起,暂且担纲向导。在他心里,中正路以北地势较高的淡水,或许还保持着原貌,但接近河岸河口的淡水老街早已变形了。
诚如其言,淡水老街的淳朴早已荡然,但从旅行书写的角度,我还是乐于挑战这种观光气息方兴日盛的小镇。
和舞鹤告别,谛听一个作家的不凡洞见,日后我还是带着快乐的旅游心情前往。只是我的乐趣不在铁蛋、阿给或者鱼丸之类的著名小吃。那是观光客尝鲜的流行,感受不到淡水本地人真正的生活文化,甚至看不到未来的契机。
而我对九份红糟肉圆,还有三峡牛角面包,大老远跑到此地开设分店,更不以为然。假如台湾的美食都以类似的手法,在各地经营,我们的旅行就不具意义了。它们的出现让我们错觉,好像到淡水一游就可以吃遍北台湾各地,各路美食一揽包收。此一趋势,反而弱化了在地小镇的特色。
尽管淡水老街消失了,很多生活里的老淡水仍残存着,现今我们在诸多老旧巷弄仍然邂逅得到。比如走进清水街,沿着传统菜市场穿梭,那种人声鼎沸和阴暗巷弄的人潮往来,才是真正的淡水。一整天只在里面流转,都值得度过。
又或者走在老街,尽管一路尽是新颖店面,也尽管铁蛋和阿给招牌充斥,我们总不能从此不光顾,更何况我们仍会撞见几许老店的风姿。我期待一种新的可能,那不是他地名产的分店,而是具有创意的店面。里面或有小小的思古装潢,但更隐含未来的机会。
比如三年前,有一回寒流之日,我在老街上赫然看到一间红色斜屋顶的小面包店,伫立于洪妈的酸梅汤旁。其外形醒目,加上店名叫红旗德国农夫面包,我因而甚感好奇。进门探访,这才知此店开张不到一年,老板来自德国,目前落脚淡水。
像这样的面包店,我便有一种莫名感动,当下不管好吃与否,阿莎力(台湾常用语,由英文assertive 的日语音译演变而来,有“干脆、豪爽”之意。 ——编注)买了两大袋回家。我的想法很简单,支持地方新的产业型态。更何况,这家面包店充满两个无法取代的意义。
一来,由于养生,欧式杂粮面包逐渐跻身台湾面包市场。马可先生的德国乡村杂粮面包系列受到大城市居民的青睐即为一例。尽管价格不菲,各地仍普设分店。但这家德国面包选择在一个小镇上冒险营业,尝试打开一条活路。作为一个旅游者,我当然乐见新型在地商家的崛起。
二则,我突然想起马偕医师。一百多年前,他从加拿大来淡水传教。初始的宣教行医遭受很多排斥,经过辛苦的努力才赢得北台湾住民的尊敬。或许这位面包师傅远从德国来此开店的想法,难和马偕传教的贡献比拟,但那种远渡重洋的意义,应该是拥有某种相似的生命情境。我是如此看待这间小店在老街的出现。
时隔三年,近日再前往,发现它还屹立着,心头自是兴奋。再走进去观看,当初一些口感较不适合我们的已然消失。一些新出炉的,依台湾人口味改良的面包款式,吃后竟有着新奇而不错的风味,我更是高兴。这次的购买,我愈加清楚感觉,这家面包店已经站稳滩头堡。
在老街日益商业化的内涵下,这家面包店的异质存在,无疑很具启发性。又或者如小小的独立书店,有河book 的出现。当我们沿河岸缓慢散步,邂逅的不再是喧嚷的商家,而是一间蓝白的二手书屋,是猫群的慵懒,是文青的座谈空间,另一种淡水的观看情境也悄然诞生了。
只为河边的风景服务,老板夫妇勇敢地在一座观光小镇高擎文学之小旗,虽称不上什么壮举,至少帮淡水增辟了恬静而美好的一角。小众口味难以形成风潮,但在观光之地却是明亮而安静的坚实存在,更清楚提示了某一种生活价值。
除此,淡水还有其他吗?我一直在寻找,在喧嚣媚俗的观光街景彷徨,并非每次都有机会遇见。但撞见了,总如在寒冬之野,燃起一篝火。类似此一开创性的店面愈多地到来,淡水才能让人继续呼吸到憧憬。(2011)
东石的青蚵生息
站在堤防,往外海远眺,灰沉沉的蚵田横陈着。那是在地人世世代代日日艰辛工作的家园。光是简单地凝视,在徐徐海风的吹拂下,任何旅人都会从单调的现场感受蚵农的辛苦,但想必也有着抵达异国的微妙感受。
眼前辽远摊开的,是一片陌生而疏离的浅海。蚵架密密麻麻有序地散布,像数以万计方形图阵的诡异密码。你仿佛搭乘太空梭进入时光隧道,驶抵未来的世界,某一星球的国度。
如果从高空鸟瞰,这一台湾浅海广阔蚵田的形成,其实是有原因的。一个比台湾岛还孤瘦的外伞顶洲在西边,如一头巨鲸时露时沉。这块随着潮水涨退,不时缩放身子的土地,是道美好坚实的屏障。挡住了海峡的浪潮,长年保护着东石蚵田的美丽。海水日复一日在此缓慢涨落,遂孕育了竹架密布的丰腴蚵田。
眼前的蚵田供应了台湾近四分之一蚵仔的产量。东石从来就不只是一个小乡小村,或者一个袖珍小港。它连接着几千坪(台湾常用的建筑面积单位,沿用日本面积单位。一坪合3.3057 平方米。——编注)的蚵棚,是名副其实的“蚵港”。因为蚵仔,海对东石人来说,是陆地的延伸,另一种田地。
从渔人码头走回东石,往内陆眺望,村落中也尽是跟蚵仔相关的过活。常见的是低矮的蚵寮,堆积如山的蚵壳,以及经年不断的剥蚵风景。白日时分,随便一个角落,总有在地的妇女,甚至一家大小忙着低头工作,仿佛永远有处理不完的蚵仔。她们以蚵刀利落而娴熟地自坚硬多皱的灰白之壳取出蚵肉,每粒皆如国画黑白山水般的翠玉白菜。
东石蚵仔的肉质鲜美细嫩,咸中带有自然甘甜,更是远近驰名。饕客爱的吃法,莫过于现场品尝原味。但我不敢吃生蚵,只好观看。虽无舌尖的悸动,看着蚵棚蚵架的排列美学,看着蚵农人家的勤劳工作,从一幕幕现场的人世风物,我还是感动得无法自已。
走下堤防,沿此间蚵味四溢的巷弄,开始寻找在地的著名小吃,蚵仔包。一个不吃生蚵,害怕腥味的旅人,还好,尚能藉由烹调方式的转换,接触此一生鲜海产。
这一小小如福袋的炸物,许久前,在布袋吃过一回,怀念不已时,总会到台北宁夏夜市解馋。但宁夏夜市的,跟布袋的颇有落差。一则食材味道明显走偏,过度喧嚣的商业气息,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情感失落。总之,若不走访产地,就是吃不到蚵仔包的内涵。
蚵仔包不只布袋出名,东石也有家知名的。很快地,我便在小巴士来去的大街找到一家叫“阿春”的小吃店,老板正忙着制作。只见一个小铁碗里,铺盖做好的圆形面皮,以拳头顺势轻顶出一个凹洞。接着,放入事先备妥的馅料。馅料里的食材,以鲜绿切段的韭菜、粉丝为主,加上虾米、红葱头、盐、糖和胡椒等调味,一起搅拌而成。
一大瓢馅料放妥,随即摆上肥嫩的鲜蚵。我虽未细算颗粒,直觉一定比台北多。接着,打颗蛋于上。收尾时各地又有差异,东石的略为打折便收成包裹形状,布袋的较讲究,总会在面皮边缘捏出褶裙条纹,再封口。糟的是台北,往往不讲究此一功夫,直接包裹成球。没此诚意,对我来说就不算蚵仔包,也不布袋不东石不嘉义了。
包裹就毕,东石的往往直接下锅,但布袋的便讲究了,此完整样物先放铁板油煎,将封口处定型,好让汤汁锁在面皮里头,油炸时才不致漏失。等表皮略显金黄,再丢进油锅。两边热炸的时间都差不多,七八分钟后,一个外表酥脆、内头鲜美的金黄蚵仔包,饱满地问世了。
我在阿春那儿买了一个,坚持不切开。再走回海堤,一边望海一边享受。
远方有游客和蚵农往来,我轻咬一口,轻脆之面皮裂开,肥美鲜甜的蚵仔露出时,还混合着鸡蛋和韭菜的香气,饱含汤汁的粉丝也随之满溢而出。啊,整个海洋的风味,在那轻咬当下,澎湃十足地涌上了。
吃完蚵仔包,再度沿海堤散步。走了一个多小时,肚子又有些叽里咕噜,决定找蚵嗲食用。
想要找到著名的蚵嗲,必得拜访先天宫。
先天宫是东石的信仰中心,主祭五府千岁,三百年历史了。有名的祭典是王船祭。每逢四年一遇的农历十月十五日,五府千岁出庙绕境,隔日王船启程、点火送驾,届时锣鼓喧嚣,鞭炮响亮,热闹如过年。平时村人也偏好在此闲逛,前面常有无数小吃摊。周二晚上则固定有小型夜市,六七家非蚵之小吃摊,吸引人潮集聚,猪牛排尤其受到欢迎。
一家著名的庙口蚵嗲,就在老庙右侧抢眼地坐落着。它的门口有一简单招牌写着“六十年蚵嗲老店”,没店名,只强调年份历史,清楚宣告,这是间经得起时间考验的老店家。目前主要负责的已是第三代,但第二代的阿嬷不良于行了,还是亲自下锅,蘸粉的动作犹相当利落。此店以蚵嗲起家,因为生意不恶,周遭便群起仿效。目前庙前集聚三四小摊,皆以蚵仔作为主要料理。
我抵达时,老店已有四五人排队。等候时,前面的男子看我一脸陌生,研判是游客,随即跟我亲切地聊起蚵嗲。这是他们从小吃到大的家乡味,他刚刚从城里回来便赶到此。
蚵嗲的内容各地乍看外貌相似,仔细对照因地制宜,还是有些差异。譬如著名的王功,其蚵嗲除了当地的鲜蚵,搭配的韭菜主要来自附近的溪湖。外皮则使用了黄豆和稻米,磨制成粉浆。东石当然也是在地食材,但成分就不同了。除韭菜和高丽菜混搭外,还会放上适量的姜末去腥。
六十年前,吴家靠着一只泥制炉灶、一个装白色粉浆的老瓮,以柴火油炸蚵嗲,养活了一家人。如今柴烧变瓦斯,火候好控制,工作方便许多。但他们对老旧东西仍有情感,老泥炉继续使用,几十年的小铲子犹在装食物。还有那老瓮,随时应客人要求,端出来展示。我到此一游,不只想吃旅游指南较少提起的东石蚵嗲,也想瞧瞧调制出这等地方美食的老旧器物。
第三代的大儿子吴振祥原本是厨师,在外头工作了二十多年,看到父母年事已高,决心回来接棒。他把自己在外头的料理经验带回来,尝试把单一的蚵嗲变成多样的鲜蚵料理,比如蚵仔炒面线便是一例。他创造了不少新菜色,但蚵嗲还是招牌。蚵嗲仿佛有一种海洋的单纯,继续在这个年代坚持古老的风采。
我也才恍然惊觉,自己的走访为何只一味探求这等一二小食。原来,蚵田蚵海蚵屋蚵的人生尽在其中。
五分钟热锅油炸后,一个东石蚵嗲金黄滚烫地浮露了。
油炸完成的蚵嗲跟蚵仔包,对照亦趣味横生。蚵仔包精致内敛,蚵嗲却是粗犷于外。蚵仔包小心翼翼地紧守于东石、布袋等小城小镇,蚵嗲刚好相反,凡西海岸有蚵仔之处,必有它。
一个似福袋,一个如飞碟,都从那无数星罗棋布的蚵田带来海洋的生息。(2012)
评论
还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