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是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6220375
«本故事来自于一段虚构的历史时空。主人公两世为人,一世短暂平庸,衔冤而死;一世智勇兼备,亦正亦邪,终登九五之尊。
«本书想象空间大,古今时空地点转换自如,陆地江河地形地貌是古似今。
«本书故事性强,铺陈伏笔不动声色,故事情节环环相扣,高潮不断。
«书中人物众多,有官有匪有盗,且大多个性鲜明,如立眼前;作者文笔洗练老辣,如行云流水,读来大呼过瘾。
«主角林缚受多名美女倾慕,其情感描写细腻真挚,读来直叩心扉。
«《枭臣》为一部不可多得的历史通俗小说,深得商界传奇人物柳传志的喜爱,并作出隆重推荐。
举人林缚生性懦弱,中举归途因迷恋江宁名妓苏湄不幸溺水。得救醒来后的林缚性格大变,他杀伐决断,乱世求生,在一场地方豪强、朝中权宦、割据枭雄、东海盗寇、当世名士等诸多势力参与的权斗漩涡中脱颖而出,他寻找靠山,培植势力,亦官亦匪,亦正亦邪,开启了波澜壮阔的全新人生。
作为一世枭雄,他步步为营,高筑城,广积粮,缓称王;作为军事统帅,他智勇兼备,以正合,以奇胜,*终雄视天下,荣登九五之尊。
卷一 山海盗
章 梦里梦外惊魂
第二章 夜寇为佳人
第三章 官凶如匪
第四章 荒岛杀戮
第五章 海岛求生
第六章 故人应不识
……
章 梦里梦外惊魂
冰冷的雨,白天猛烈地向大地倾泻,黄昏时才收住雨势,还有些雨沫子飘下来。
整个崇观八年的秋天,江东维扬府白沙县都摆脱不了这样的豪雨。
无数民宅在暴雨中坍塌,县城街道上的积水都可以行船了,九月上旬就连县城南城墙也被暴雨冲塌一段,露出恁大丑陋的豁口。这两天,撕开口子似的苍天略收住雨势,让白沙县稍能喘息。
救灾营设在城外河堤内的坟头山上。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官员,头戴乌纱冠,身着青色团领官袍,也不顾脚下道路泥泞,朝救灾营走去。
青年官员是维扬府知府董原,素有威名,民众尊称他为府君。董原本是东闽北部的仙霞县主簿,晋安府奢家叛乱横扫东闽时,原仙霞知县只想着献城投敌,董原邀集衙役县民将知县关起来,闭城坚守,堵住叛军往北侵入浙西境内的道路。奢家叛军围城月余,见强攻不下也就撤围而去。董原后在江宁兵部尚书、东闽总督李卓帐下任职,屡立战功。东闽奢家叛乱祸起多年也难以彻底平定,朝廷与负责东南平叛的李卓都有了招抚奢家的心思。董原与众人意见不相投,遂离开军营重归文职,今年春季调入维扬府任知府。
董原走得急,白沙县知县丁知儒与董原在东闽的同僚高宗庭落后半步跟着。
“知儒,江宁调拨的第二批粮食何时能到?”董原问道。维扬府不只白沙一县受灾,救灾赈济所需的钱粮要从留京江宁调拨。
本朝太祖在江宁奠定基业,遂以江宁为都城;太宗时为抵御北方的东胡等异族,迁都燕京府,以江宁为留京。江宁仍保留六部、国子监、翰林学士院等中枢机构,名义上与燕京六部、三院等是同级别,实权却远远不如。由于太祖之墓昭陵在江宁,世人又将所委任江宁的闲散官员称为守陵官。即使如此,江宁府两百多年来一直都是帝国南方的政治、军事及经济中心。
丁知儒说道:“刚接到快马传信,赈灾粮昨夜已经开始装船,今天晌午就应发船,明晨应能运抵此地。”
“好。灾亡情况怎样?”
“境内河道多年失修,暴雨倾盆,连日来都能接到溃堤文书,这几日雨势虽歇,涝洪未泄,伤亡怕是不会低于万人。怕就怕白水河跟外面的扬子江水位一时半会儿降不下去,大堤又非固若金汤——现在就怕这个。”
董原沉默片刻,恨恨地说道:“贼,承平多年却不知居安思危,白沙诸县是水灾,海陵、崇州等地是海潮回灌,又有海盗趁乱上岸来凑热闹,现在竟连崇州县城里的县学都给劫了……”说了这些烦心事,董原忍不住要在下属跟故交面前唉声叹气,吩咐丁知儒修堤的事情,“这时修堤也来不及,只能等到冬后——险堤多派些人手盯着。这边安置不了的灾民都疏散去维扬城。”
“遵命。”
三人边议救灾事边往山顶走去,那边有座亭子,可远眺白水河。这会儿,一缕袅若轻烟的琴音从渡口方向传来,四下的喧闹似乎因这突如其来的琴声陡然安静了许多。
董原循着琴音往山脚下望去,几叶轻舟系在堤外,中间一艘彩饰画舫尤为显眼,琴音似从画舫中传出来,缈如天籁。许多衣衫褴褛的灾民都坐在石驳子河堤上听着琴音入迷。驻足听了片刻,董原眉头微皱问道:“谁在弹琴?”
“江宁名妓苏湄在这里停船已有多日了。”丁知儒禀道。
“她不在江宁,在这里做什么?”董原听过苏湄的艳名,晓得她是江宁城里有名的歌姬,美艳又多有才艺,在江宁颇受文人墨客、达官贵人的追捧,心里奇怪她这时候怎么会离开江宁,出现在维扬府境。
“杜荣返乡为其老父办六十大寿,邀苏湄同行回维扬助兴。”丁知儒道。
听到杜荣这名字,董原鼻翼微微舒张,喘着粗气,神色间似对此人颇为不屑。
高宗庭说道:“奢家有意归附,除了燕京,留京这边也有许多人替奢家活动造势,杜荣便是其中一人。有人举报杜荣私通海盗,李帅也坐视不管。”
丁知儒望向别处,他一个小小知县可不敢妄议朝政,董原是有名的臭脾气,跟江宁兵部尚书、东闽总督李卓也敢拍案对骂。大概是李卓赏识他的才能,即使心里对其人不喜欢,也只是从眼皮子底下调走了事。
董原冷哼一声:“这几年东海盗匪成灾,跟奢家脱不了干系。这些年来要没有海盗助纣为虐,李帅早就扫平了东闽,何苦行这苟且之事?”
“只怕奢家归附之后,更会养寇自重。”高宗庭唉道,“我来维扬前,在江宁小住了几日,西溪学社的士子也公开赞同奢家请降的事情,看来朝中跟李帅招抚的心思已笃定了。”
“这些书呆子,自诩风流名士,却只知道耍嘴皮子!”董原嘴里十分不客气,语气却也有些无可奈何。
书呆子?丁知儒眼睛乜斜着看向堤外的画舫,西溪学社哪里只是一群只耍嘴舌功夫的书呆子那么简单?见董原眼睛看向自己,丁知儒不想接他与高宗庭的话题,便笑说其他事:“苏湄过白沙县,见水患严重,灾民可怜,从维扬回来就将船停靠在河堤外献艺,县里有钱人可以上船听琴听歌听戏,所得的钱物都捐给灾民;杜荣也凑兴致,允诺苏湄在白沙献艺十日,他便捐银千两——这已经是第八天了。”见董原望着画舫的方向,便讨好道,“府君若有听琴的雅兴,我可派人将苏湄姑娘请上岸来以助酒兴。”
董原摇头道:“灾民遍野,我等在高堂雅室饮酒听琴,成何体统?”
丁知儒见董原神色并不坚决,说道:“望府君不要见怪,我实则想恳请府君嘉奖苏湄的赈灾义举。”见董原没有吭声就掉头跟高宗庭先下山去,心里一笑:美人儿谁不喜欢?看见一名皂衣衙差站在不远处,便招手让他过来,吩咐衙差去请苏湄晚宴上陪酒助兴。
皂衣衙差是个宽眉眯眼的矮胖汉子,他领了差遣,下山朝河堤走过来。
原先的渡口早就被河水淹没,江堤外用打进河滩的立柱跟平铺的松木搭了一座简易码头,这时候也有小半浸在水里。皂衣衙差刚跳上乌篷船头,一个青衣小厮从船舱里钻出来,吓了皂衣衙差一跳,骂道:“做鬼啊,突然蹿出来!你家那个废物少爷死而复活,把请来的殓婆都吓瘫在床,狗日的,你还想要吓死爷不成?”随后朝里面喊道,“小蛮姑娘,是否方便请苏小姐说话?”
画舫的花窗打开,露出一张白莹如玉的小脸来,看着皂衣衙差没有说话,倒是个年约五十的清瘦老者从后面绕到船头来,问皂衣衙差:“郑十爷寻苏姑娘有什么话说?”
“傅爷挤对我呢?”皂衣衙差拱拱手。他姓郑,名十,别人唤他郑十爷,他也坦然受之。傅爷是画舫礼聘的护卫,名叫傅青河。苏湄刚在这河堤外停船时,郑十亲眼看见县里十多名地痞流氓上船闹事被他两个徒弟三拳两脚地踢下河去。这两天县里都传闻傅青河在江宁是有名的武师,原先在江宁城还经营一家武馆,因故破落了,带着几个徒弟在娼门寄食当了护卫。
郑十在傅青河面前不敢托大,只说道,“府君董原大人正在县中,对苏小姐的义举甚是……甚……就是那个服气,有意办桌宴席酬……相谢,断不是只请苏姑娘过去陪花酒的。”郑十努力将丁知儒文绉绉的原话复述出来,只是下山上堤这会儿忘掉一些,自觉话说得干巴巴的。
“烦请郑十爷稍等片刻,苏姑娘在收拾琴具。”傅青河眉头微蹙,先将郑十晾在一边,转头又问站在乌篷船头的青衣小厮,“你家林公子身体状况如何?”
“身体倒无大碍,只是整天坐在那里发呆,似丢了魂魄一般,也不出来见人。”青衣小厮漫不经心地回道,语气里对林公子也没有十分的尊敬。
傅青河笑了笑,说道:“你求郑十爷到城里看看有没有能收惊的郎中,害林公子这样,苏姑娘也十分过意不去。”
“他自己要落入水里去,关苏姑娘什么事,这两天还幸亏苏姑娘帮衬。”青衣小厮说道,“幸亏没死,若能保着他平平安安地回去,我就算是交了差事,不然我回去少不得给剥层皮下来。”
这两人嘴里说的林公子正坐在乌篷船舱里,船舱狭小,光线昏暗,他的脸色略有些苍白,是个二十岁刚出头的青年书生。他是东阳府石梁县大族林家的子弟林缚,初秋赶到留京江宁参加乡试,放榜时虽说勉强挤入榜尾,却也是整个江东三千参考士子里的幸运儿。他这样的幸运儿,江东十一府八十六县三年也就只有一百五十几个。
乡试放榜次日,依惯例地方上的官员要举办鹿鸣宴为乡试新科举人庆祝。这年头风气靡靡,鹿鸣宴也会邀三五名歌姬助兴。林缚在鹿鸣宴上初识江宁名妓苏湄就惊为天人,沉迷于苏湄的丰润艳色无法自拔。放榜后林缚专为苏湄在江宁停留了半个月,苏湄被江宁豪商杜荣请来维扬老家为他老父六十大寿私宴唱曲助兴,林缚也不知分寸地雇了一叶轻舟,带着随从跟了过来。前些天夜里想爬到乌篷船顶偷看苏湄弹琴,不料失足落下水,被救上来时已经停止了呼吸。本来已经做了溺死鬼,想不到的是,做了一场荒诞的梦又悠悠醒来,将请来的殓婆吓了个半死。
林缚坐在船舱里,此时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另一个、完全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有着另外一个名字——谭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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