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0471551
1.从外国学者的视角,对丝绸之路历史的详细回顾。国际问题专家、亚洲史研究专家、 美国国家地理频道《寰行中国》主持人乔纳森•克莱门茨对丝绸之路历史的全新解读。
- 揭秘丝绸之路历史上尘封的往事。作者带领读者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人迹罕至的荒原,探秘黑色的旋风和死寂的湖泊,寻找失落的城市和神秘的木乃伊。他解释了一些奇怪故事背后的真相:汗血宝马、毁损的雕像、丢失的壁画,以及马可波罗关于地下渗出“黑金”的故事……
3.丝绸之路是改变世界的通道,它连接了各个民族,连接了各种思想,连接了彼此截然不同的欧洲、伊斯兰世界和中国。这是一次民族、信仰、文明、宗教的碰撞与融合,一部西方学者笔下的西域简史。
本书是从外国学者的视角,对丝绸之路历史的详细回顾。作者详细讲述了丝绸之路名称的来历,对丝绸之路的起点和终点进行了界定,介绍了丝绸之路的地理地貌、风土人情,以及在其土地上繁衍生息的各个民族。又按照时间顺序梳理了一条丝绸之路发展的历史轨迹,从史前的塔里木干尸讲起,历经各个朝代,直至今天。
作者对丝绸之路的历史进行了全面而深入的研究,为我们提供了一份富有启发性的参考资源。
章 丝绸之路名称的来历 /001
起点和终点 /005
地理和地貌 /008
名称和命名 /018
野蛮人、少数民族和历史记录 /022
第二章 从塔里木干尸到汉朝初年 (从史前到
公元6年) /032
丝绸的发现 /038
蚕蛾和蚕虫 /043
骑马者和贩马者 /046
第三章 西域:从汉到唐 (公元6—618年) /056
出兵疏勒 /060
丝绸传入于阗 /069
佛教传入中国 /071
第四章 唐朝 (公元618—907年) /079
唐三藏 /083
基督信徒 /088
华贵的昭武九姓 /091
杨贵妃的悲剧 /097
第五章 维吾尔人和蒙古人 (公元907—1408年) /107
巴而术投诚蒙古 /111
马可·波罗 /120
穆斯林 /127
第六章 新蓝图 (公元1408—1912年) /134
哈萨克人、柯尔克孜人和卡尔梅克人 /137
阿古柏和喀什噶利亚 /146
盗墓者 /151
第七章 自治与霸权 (公元1912—2012年) /163
中华民国 /166
新疆的“各共和国” /175
中华人民共和国 /181
到底是谁的歌? /186
第八章 丝路今朝 /190
生态和侵蚀 /193
宗教和民族 /198
旅游和传统 /200
第二章
从塔里木干尸到汉朝初年
(从史前到公元6年)
在“离海远的城市”乌鲁木齐,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里有一间展厅,许多古代干尸都汇集于此。普通游客往往以为这些干尸都出自乌鲁木齐,而实际上他们大多来自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另一边,位于遥远的新疆南部。现在他们都在乌鲁木齐,因为乌鲁木齐是新疆的首府,自然有充分的代表意义。
这一小群古代死者经受住了大自然和人类所能经受的一切考验。这些早已死亡的当地人被埋葬在干燥的盐碱地里,埋葬地从未被淹没过,尸体里的水分很快就被沙漠周围的高温烤干了。流沙早已吞没了埋葬这些干尸的城邑,多年之后,考古工作者因机缘发掘出了干尸,发掘者想方设法保护他们,而不是随意焚烧或扔掉这些遗体。此外,这些干尸在被掘出后,保护措施得当,而曾经一些灾难性的错误技术对其他地方的干尸造成过毁灭性的伤害。
现在,干尸躺在密闭的高科技有机玻璃容器内,容器内被注入了有一定毒性、可杀菌的气体,有机玻璃取代了原有的木质棺椁,可以满足展示的要求。他们中的一些人显然是中国人,有些是蒙古人。但是在这些干尸中,外国游客想要看到的是白种人。
称这些白种人为欧洲人是不恰当的,尽管他们看起来像欧洲人。他们离世时,主要居住在印度和黑海之间的某个地方,他们的后裔一般被视作欧洲人。这些红头发、四肢较长的探险者,是古代吐火罗民族中靠近其疆域东部边缘的人——都是牧羊人和骑兵,他们曾经生活在一个大湖的边缘。
这个大湖可能曾是一个海,因为它覆盖面积达一万平方公里。在它的南北两端,都是连绵的山脉——昆仑山脉和天山山脉。南北两地的当地人用各自的语言,不约而同地把本地的大山称为天堂,这个含义自古至今都没变。当冰川终融化时,水流顺着陡峭的山坡倾泻而下,淹没了大山谷东端的大部分地区。寒冷的冰川融水遇到热空气后变暖,在远处形成了一片片雾气。
该地区是地球上人类定居晚的地方之一。也许他们从北方辗转而来,越过大草原,穿过大风吹袭的山谷,这片山谷地带就是今天乌鲁木齐的所在地。也许他们从西南方一路跋涉而来,穿过数个山口,但当他们到达大湖时,就在湖滨定居下来。
湖边林木茂盛。他们伐木建造房屋,制造可在湍急河水上划行的独木舟,他们采用竖穴木椁,在圆形坟冢的墓底修建内部沟槽,再修建圆形城垣环绕墓地。下葬后,他们用木头做出像独木舟一样的顶棚盖在坟冢上。他们在草原上牧马,孩子们把手伸进水边的芦苇丛中抓鱼。他们在山坡上放羊,用颜料给深色羊毛织品染色,做成紫色的布料。女人们编织出艳丽明亮的格子图案,她们戴着双锥顶形的帽子,颇像今天西方的狼牙尖顶女巫帽。男人们都穿裤子,便于跨坐在马背之上。有些人,带有北方平原部落的风格,喜欢在自己的皮肤上文有和衣服一样的图案,文身的图形以旋涡纹和圆点为主。
山上的来水逐渐减少了,一开始在地面上并不明显。老人们会抱怨说,在他们年轻时,河水水位还是要高一些的,而且树林延伸的面积也大很多。女人们会低声附和,当她们还是姑娘的时候,到大湖里取水似乎也不用走很远。年复一年而不是天天变化,谁会注意到水位的退却呢?也许这是一个炎热的夏天。也许雨神很忙。生活在继续,溪水却越来越少。
若以地质纪年来看, 这只是眨眼般的一瞬。伟大的内陆之海在短短一千年的时间里形成,继而消失。但其垂死挣扎的时间长度,足以持续人类好几代人的时光。终于有一天, 湖面蒸发成薄雾的速度超过了来水补充的速度。有些溪水甚至在到达之前就已经干涸了。水的味道开始变得糟糕,鱼也更难捕到了。有一天, 湖滨村不再挨着湖边了, 取水变得很不方便了, 必须穿过大片泥泞, 然后还要越过一片厚厚的盐壳覆盖区。大湖成了一个深不及脚踝的水坑, 只有季节性的、来自山上的涓涓细流才能勉强为它续命。
人们还在这里挣扎着,他们凿井取水,他们不再种那么多水果树了,他们学会了节俭生活。他们的孙辈们学会了更加节俭以维持生计,完全不去想相比以往已经损失了多少。
大约在公元前1800年,这里的人们在一个浅墓穴里埋葬了一个女人。土壤里的盐分使她肉身不腐,她仿佛只是睡着了。直到1980年她才被发掘出来,让考古学家们备感震惊的是,这位已确认为新疆地区早居民的女人,散发着一种空灵之美,浅赭色的头发,柔软的身段线条婀娜——她的动人形象让前来现代博物馆瞻仰她的中国游客啧啧称奇。
另一个坟墓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1000年,发掘时间是在现代,墓葬同样在盐碱地中。它的主人身材高大,有两米高,姜黄色的头发上杂糅着灰色,有着高高的颧骨和鹰钩鼻,留着络腮胡。他的右手腕上缠着一根五颜六色的羊毛绳,五股线编结成绳——可能是猎鹰的绳索,也可能是起驱赶苍蝇的作用,还可能以此表明部落的身份。他的长袍是深紫色的,显得雍容华贵。
《山海经》始创于公元前4世纪,在之后的几个世纪里大量注释添加于其中。《山海经》中有关“西域”的内容引人入胜,部分源自旅行者的故事,部分源自迷信。书中谈到流沙和大沼泽是许多候鸟归巢之地。在有些地区,庄稼不能生长,据说是土地被污染了,因为埋有被大禹杀掉的凶神相柳的尸体。有一个蛮荒之地叫欧丝,一女子跪在树上,她的嘴里吐出了蚕丝;还有一个地方,可以种出一百种水果。在昆仑山上,住着一百位神仙,这儿还有神鸟,身上挂着蛇,有许多男女巫师,也有长着六个头的短吻鳄,还有长尾猿和豹子。传说中没有提及的是“龙”,大概是因为中国已经有很多龙了吧。
大湖消失了,补给的河流干涸了。就连该地区的河流塔里木河,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被一座游移的沙坝阻拦后,它冲出了一条新的航道。那些穿着格子呢衣服的牧人,已然认不出眼前大片干旱的盐田就是曾经的林木苍翠之地,他们曾在当地原生的树木之上,刻上过原始的凯尔特结图案。他们的后裔重新朝北面和西面流散,有些被纳入新的游牧帝国。在现有的年代测定中,甚至有间接证据表明,他们把炼铁的秘密带到了中国。他们的语言被遗忘了,尽管也许有一小部分印欧语词汇在汉语中保留下来,如“车轮”“蜂蜜”,或许还有“魔法”。还有一个词比他们活得更久,那就是湖泊“Lop”,这可能是人们长期以来给这个大湖起的名字。“Lop”的意义已经丧失,对该地区的当代各族群来说,它毫无意义,各族群彼此为如何称呼这个湖而争吵不休。对现代维吾尔人来说,反射着灼热光芒的白色盐滩是罗布泊Lop Nur (“明亮的Lop”);对蒙古人来说,罗布泊念作Lop Nor (叫Lop的湖)。
取代吐火罗人的突厥人,有时会注意到,他们的村庄在沙尘暴到来时,狂风会在某些瞬间把吐火罗人的废墟掀露出地表。用突厥人自己的语言表述,这个令人生畏的沙漠荒地叫塔克拉玛干,即“废墟之地”。
在博物馆里,盯着沉睡的吐火罗人身体的中国游客,偶尔会留意到无帽檐的便帽下面露出的红色头发,或者面纱上方露出的绿色眼睛。这些曾经的湖畔居民仍在代代延续,是中国和中华民族的一分子。
丝绸的发现
一条道路,即使是虚构的道路,也需要“交通工具”。中亚贸易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大约五千年前,当时驯化了马,不久之后又驯化了骆驼,使得商人旅行时无须依赖昂贵的人力搬运工,除了可以携带基本的生存必需品外,更可运送各类商品。特别是双峰驼,它们既耐酷暑又不畏严寒,而且能够在没有淡水的情况下长期生存,沙漠路线因此得以开辟。
考古证据表明,路线都是从小路起始,逐渐扩展延伸。神秘的蓝色宝石——青金石来自今天阿富汗东北部,出现在印度,随后是波斯,然后是古埃及,越来越远离故土。从阿富汗横跨帕米尔山脉向东,沿着缓降的山坡,一直延伸到沙漠中,就能到达和田和莎车,这些偏远定居点并不适合人类居住,但人们在附近的山上发现了软玉,让这些地方变得尤具吸引力。
东西方的接触使一些物品得以运送至波斯帝国的边缘,然后沿着波斯帝国的“皇家道路”,物品又被带到了地中海边缘。沿着这条道路,东方与西方的交流持续进行着,为显著的是地中海文化,随着公元前4世纪亚历山大大帝征服波斯帝国,其影响也一路向东传播,直到今天的旁遮普一带。亚历山大的队伍带着世界尽头的故事返回了西方,也带回了丝绸之路的实际收获——比如源自今天吉尔吉斯斯坦的核桃,在一些语言中仍被称为“希腊坚果”。
希腊文化在大夏国(今天的阿富汗和塔吉克斯坦)的影响存续时期为长久,也正逢大夏国的繁荣时期,亚历山大在那里遇到了他的妻子——红头发、热情奔放的罗克珊娜。亚历山大在旅途中建立了数十座新城市,许多都以他的名字命名。埃斯哈塔亚历山大城,意即“远的亚历山大”,位于其时已知(希腊)世界的边缘,坐落在雄伟山脉围绕的温暖而干燥的费尔干纳山谷中。这里初是伤员和正在康复的将士们的驻扎地,也住着他们在当地娶的妻子,后这里发展成为中亚的几个“希腊”城市之一。根据古希腊历史学家斯特雷波的说法,从那里开始,“他们的帝国一直延伸到塞里斯人和弗里尼人的所在地”。当时“亚历山大帝国”已是明日黄花,但希腊人和他们的后裔可能至少朝向东方做了一些探索,进入了通往疏勒和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山口。在一次不知名、不为人知的事件中,一位希腊裔旅行者发现自己身处丝绸之源(塞里斯)的某个地方,可能在疏勒,也可能在疏勒西部的某个绿洲,在斯特雷波称之为“弗里尼”的当地人中间——他甚至可能身处于阗。在当代乌鲁木齐的博物馆里,馆藏有希腊人的雕像和画像。
人们通常认为,所有的丝绸都来自中国,因此,神秘的丝绸之路应该早在东西方首次有记录的接触之前几个世纪就存在了。事实上,丝绸有好几个来源,不同种类的丝绸纺织品也各有其来源。比如孟加拉国,还有古代的亚得里亚海和爱琴海沿岸,并一直连接到中东,直到波斯的广大区域,都有各种各样的蚕蛾,它们的茧都可以用来缫丝织线。早在铁器时代,在跨越欧亚大陆的广大区域——从欧洲到西伯利亚,就已发现了一种丝绸,远远早于传说中早的中国商队带来的丝绸。在考古遗址中也留有一些有限的证据,这些证据要么是作为陪葬品的碎片,要么是这种丝绸在其他材料上留下的印记——考古学家称之为“纺织假形”,丝绸的纹理印在黏土上,或是印在有数百年历史的奶酪上,都留下了图案。
我们也有许多古典作家留下的关于丝绸的著作。亚里士多德写道,希腊科斯岛上的妇女会把生丝缠在绕线筒上,然后纺成线,他还留意到,她们的原材料来自“亚洲”——指的是现代土耳其和中东地区。在西方,丝绸恶名远扬的样子,不是它搭在某位罗马女士身体上的时候,而是在公元前53年的卡雷之役,当马可斯·克拉苏的罗马军团将士对阵帕提亚的骑兵部队时,个个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因为帕提亚人展开了好几面巨大的旗帜,在沙漠烈日下闪闪发光。罗马的旗帜沉重地贴附在旗杆上,帕提亚的旗帜却在风中猎猎飞扬,离旗杆远得不可思议,仿佛被神圣的手高高举起,难以言喻地飘逸、熠熠生辉——魔幻神奇。
在罗马帝国初期,从希腊诸岛传来的丝绸,有些还送往埃及加上了刺绣、纺上了金线以增加炫目之感,在罗马贵妇圈中极具影响力,引领着时尚潮流,连诗人们也迷恋着丝绸,尽管丝绸本身仍是一个谜。普林尼长老在《自然史》中指出,某些飞蛾会织网,就像蜘蛛一样,可以做成女人的华服,拉丁语把这种蚕蛾叫作Bombycina(鳞翅目昆虫)。但普林尼本人对自己的判断也没什么把握,他似乎混淆了丝绸和棉花的说法,他承认欧洲人仍然不清楚丝绸的确切来源。然而,他知道丝绸流通去了哪里,他不是个,也不是后一个因为将大把金钱耗费在锦缎华服上而大发雷霆的罗马男人。
古罗马作家塞内卡对市面上出售的“透着琉璃之光的托加长袍”感到极度不安:
我看见了丝质的“衣服”——如果还有谁称之为衣服的话,它们完全不能保护穿着者的身体,也保护不了穿着者的端庄,穿着这样的长袍,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诚实地赌咒发誓说,她没有赤身露体。
比较谨慎的罗马女孩会穿戴一件炫目的丝绸饰品,既不会花光金钱,也不会惹大人们生气——一根缎带或发带就好,从罗马广场附近的街边卖熏香和香水的小贩那里就可以买到。而地位尊崇的罗马贵妇身上的一件丝绸长袍,必定所耗不菲且环节繁复——通过未知的方式从遥远的世界另一端运来生丝,由叙利亚人带入罗马帝国,然后在希腊某岛把生丝加工后分成经线和纬线,之后再运往另一个岛上织成锦缎,再运往埃及绣花,完成后再运回罗马,经销商再卖给裁缝,后制成锦绣长袍。因此,到了公元3世纪末期,丝绸在罗马的价值已经相当于同等重量的黄金,也就不足为奇了。
既是出于对曾经的敌人向他们的女性同胞兜售奢侈品的愤慨,也是出于对价格的深切担忧,罗马的男人们试图禁绝该奢侈品。在罗马皇帝提比略时代,人们认为真正的男人是不会穿丝绸的,这一说法在后来几代人中得到了证实,据史料记载,提比略之后的更为恶名昭彰的“坏”皇帝才会追求炫耀丝绸锦衣。基督教作家也严正警告人们对丝绸想都不要想,那些吝啬鬼对丝绸的反对更是厉害——包括罗马皇帝马库斯·奥勒留和罗马帝国时代的希腊作家普鲁塔克,都威吓警告各自的妻子:千万别把丈夫的金钱浪费在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上。
中国当代史学界一般表述为绝域亚历山大城,也有部分文献及媒体表述为极东亚历山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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