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9729691
心理医生&刑警
一个是不以治愈心灵为目标的心理医生,一个是想拼命抓捕罪犯为自己赎罪的刑警。“你现在的痛苦,就算是乘上十倍,也不及我的万分之一。”
孤儿&小女孩
“在属于我的不见底的深渊里,当我被无尽的疼痛和极度的恐惧所包裹的时候,有人却轻轻抱起了我,带我逃离了那里。”
“我拼尽全力,一刻不停,终于跑到了她前面。然而,当我意识到已经跑过了头的时候,我又害怕回头看到她已经和别人站在阳光下了。”
一起跳楼案, 牵扯出了十六年前的死亡真相,紧接着,又打开了让刑警秦在川备受煎熬的记忆闸门。他发现,从过去到现在,所有事情看似并无关联,却出乎意料地环环相扣,一切都回到了惊心动魄的起点……
第1章 归 乡
车流如虹,天青色暮霭渐渐笼罩夜色,十一月的冷空气在城市上空流淌进云层,直到清冷的气流把天尽头最后一丝暗粉色也挤尽,滴落进了深蓝的夜幕,薄暮的宁海市华灯初上。
“……渔山发生的这起抛尸孩童的案子至今已有半年时间,却依旧没有进展,警方表示还没有收到任何有关确认孩子身份的信息,再加上被害孩童面容被毁,难以辨认……”
一辆银色的小轿车在市中心一个繁华的路口停了下来,车里传来电台主播怀着同情语调念出的新闻。驾驶座上的人趁着等红灯的间隙从上衣兜里掏出手机,大致扫了一眼屏幕上的提示,心底有着某种期望。
在医院忙了整整一天,林海连口水都顾不上喝,更何况看手机,现在终于能稍稍松口气。宁海市属于三线城市,半年前全国知名的南城医院在这里开了第一家分院,快到年末医院才刚刚步入正轨。林海是刚进医院正式工作不久的医生,自然忙得不可开交。
林海从高中起便到了美国读书生活,一直到前两年大学毕业才回国。刚一回国,他就进了位于一线城市上杭市的南城医院总院当实习医生。实习进得了南城总院,还是这所盛名远扬的医院最著名的精神科,同届的人不知有多少羡慕得红了眼。当然也有不少嚼舌根的,说林海是靠着有一座金山的母亲才会顺风顺水。
这些话林海不是没听到过,每当这时,性情温和的他总是笑笑,也不去在意。因为他没法儿否认,这些确实和他的母亲有关系。实际上,林海从小和母亲并不太亲近,特别是父母离婚以后,自己和父亲一处,哥哥和母亲一处,一直分隔两地生活。虽然是这样,但林海的母亲从来也没有停止过对他生活的补给,在他初中刚毕业时就将他送到美国接受更好的教育,直到现在,也是事事连招呼都不打就提前替他打点好。
对于母亲的帮助,林海一直不知道该怎样去回应。说起他母亲陈楼美,不得不先提一下宁海市的桃华集团–这所不大的城市里无人不知的大型企业集团。改革开放初期靠零售产业起家,最初名为桃华百货商厦。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百货公司开始涉足房地产,赶上了房地产的十年春风,再到近两年又在宁海市开设起连锁商务酒店。一所集团,跨行业于零售、地产、酒店等多个产业,最初的桃华百货商厦也就逐渐发展成如今的桃华集团,在整个宁海的商业圈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陈楼美既是桃华集团的大股东之一,又是集团下百货商厦的主要负责人,说她有座金山倒一点儿也不夸张。
可林海在上杭市总院的实习刚结束就被分回他的家乡,就职于宁海刚成立的分院。宁海市的发展和上杭市比差了几条街。同届的人听说后多数是幸灾乐祸的,但林海看起来倒是毫不在意,久未与母亲通话的他特地打了个电话,让她绝对不要插手帮自己留在总院。陈楼美即使有心要管,可觉得毕竟林海也算是回到自己身边了,便也没有多言。
林海是自己向医院申请回宁海市的,不只是因为家乡和亲人。真正的缘由只有他自己知道–不繁华的宁海市,有着他非常在意的人。
手指还在屏幕上轻轻滑动,终于一条微信提醒跃然跳入他眼底,他嘴角浮上一丝笑意。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极尖锐的鸣笛,打断了他即刻拨出电话的冲动。抬头看到信号灯已经变绿,林海赶紧放下手机,一直驶出去好长一段路,刚刚突如其来的欣喜还在心间萦绕,疲惫的感觉顿时也跟着冷气流一起升腾了。
副驾驶的座位上,还闪着荧光的手机屏幕上映着刚刚收到的一条消息:“一定要我先开口找你吗?”
林海将车驶到一条人不多的街道,在路边停靠下来,拿起手机长按了“1”号键,耳边传来几声有规律的嘟嘟声,却迟迟没有人应答。
手机的这端,赵苑玫刚送走一个病人,进房间前对屋外负责接待的助理嘱咐了两句:“李漪漪下一次约诊定在明天,做好记录就可以下班了,今天也辛苦了。”说话人语调温柔,虽然声音因为感冒显得沙哑,但那白皙脸颊上柔和的笑意轻易地化解了鼻音的尴尬。助理看着她那充满暖意的脸庞,在一天的忙碌结束后,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看着转身又回到房间的赵医生,助理放松下来的心情又漾出了激动,她的眼睛里散发出了后辈看到优秀前辈时才会有的光彩。
三年前,赵苑玫带着要弥补中国中等城市在心理治疗方面的不足的心愿,放弃美国稳定的工作,回到宁海市,开了这间心理治疗室。当时,单单只是招一个助理医生,奔着她的名气来应聘的心理学专业的学生便成百上千。在这个行业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她。
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心理学专业本硕毕业,二十四岁进入美国最大的心理诊所“Sunny Day”,成为全院最年轻、最优秀的中国医生。几年来,经她治疗过的病人,心理创伤无一例外地、奇迹般地恢复到几近痊愈的状态,她的声名也因此在业界迅速被熟知,就连同行也猜不到她到底用的是什么治疗方法。这样一份近乎完美的履历,放在赵苑玫身上似乎有着某种天生的契合,同时也让人惊叹,有着这样才能的人只有二十八岁。
天才,过目不忘,无论是成百上千的病例还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面孔,她的记忆像是会复制一样,只要看一眼便都深深地记录在脑海中。
样貌,让人过目难忘。在了解她前,说她是绝色花瓶的不在少数。
性格,却出乎意外地没有心高气傲的缺点。她有着那种沉默时让人不敢侵犯的端庄,然而她却像知道人们的忌惮一样,很少让沉默的时刻出现。除却石质的冰凉,她光洁无瑕的面孔有如古希腊拥有完美比例的雕塑,那份气质中带着的贵气恰到好处。但她不像洁白的雕塑了无生机,她的笑、她待人接物的方式、她倾听时带着笑意的眼睛,她所传递出来的一切在人看来都是暖的。一起共事的人都觉得,她虽是心理医生,但行事待人却并没有职业性的戒备心,脸上总是带着微笑。赵苑玫学生时期的导师是一名有着丰富经验的心理医生,她曾说过,赵医生的笑是不会伪装的人从心底发出的善意,所以才有着让人忍不住想靠近的吸引力。
助理轻轻敲了两下门,想跟赵苑玫道别后再离去,里面却无人应答。她想了想,还是缓缓地推开门。
屋内光线有些暗,只有桌上一盏台灯散发出淡黄的光,隐隐照亮四处。赵苑玫一个人站在窗前俯视着城市的夜景。
赵苑玫的这所心理诊疗室坐落在筠庭大厦写字楼的高层,名叫心远诊室。宁海市是一座中国北方看得见海的城市,环境污染小,这间诊室以写字楼巨大的落地窗代替墙壁,白天在屋中便可远眺海景,夜晚城市的璀璨灯火也可尽收眼底。
助理注意到从桌子上传来的一阵阵手机震动声,又看赵医生像没听见似的站在窗边,对面投来的LED灯光在地上打出一个白色的平行四边形,除了她所站立的地方,其余都愈显黑暗。平日里总被许多人环绕的身影此刻在光影斑斓的夜景中倒显得有些孤独。
“赵医生?你电话一直在响。”助理在门边试探地向她说,有些担心自己的做法会不会打扰她看夜景的兴致。
“嗯?”赵苑玫回过神来,本来双手抱肩的她在转身的一刻挂上微笑,手也自然地下垂,看着门口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好的,谢谢你,我看夜景看得太入迷了。”
她走到桌前,看到手机屏幕显示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名字。赵苑玫拿起手机,示意助理可以下班了,边按下了回拨键。
只响了不到一声,那头便接起来了。
“你可算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林海的声音有些着急,又明显松了口气。
“你回来多久了,一次也没有来看过我。”赵苑玫的声音跟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你也知道医院在这边刚成立,我实在是抽不出完整的一天,我是想如果去找你就不要被别的事情打扰。”林海听出她语气中的清冷与嗔怪,解释的话语中藏不住焦急,不过话虽这么说,他心里确实是一直在等赵苑玫先开口说要见面。毕竟他才二十四岁,许多事上他还是小孩子似的想法。
“姐姐,生……生气了?”林海听手机那端有些沉默,几秒后忍不住试探着问。
“扑哧”一声,赵苑玫那熟悉的笑声又传到他耳畔:“逗你玩儿的,你还当真了。”说话间,赵苑玫听见手机那头突然响起汽车飞驰的声音,“林海你在开车吗?”她的声音又紧了一下。
“放心吧,我把车停在路边了,按你说过的。”林海心底松了一口气,语气却显得无奈,他知道赵苑玫是好意,但也不想让自己在她眼里总像个需要她教导的小孩子。
赵苑玫听了,不禁笑了两声:“好了,等你有空咱们再见面吧。”
“明天我休息,”林海随即说,接着又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绪,“明天见吧。”
“明天啊,可以的。”
挂断电话后,她将手机握在手里,侧身将头倚靠在了玻璃墙上,双手又恢复了抱肩的姿势。透过闪烁的霓虹灯光能够看见远处沉沉的暗海,忽地,玻璃板浮现隐隐的雾气,转而又消失不见了。她似乎有着微不可察的叹息。
第2章 心 结
审讯室里一片沉默。一张桌子的两旁坐着神态、表情、心境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一道从隔壁监控室里透出去的目光,刺透了两间屋子之间的反光玻璃打在他们身上,从审讯开始时便再没移开过。目光的主人微微布着胡楂的脸颊下面是落了扣子的衬衫,衣领上无处依附的线头没精打采地耷拉着,像极了他整个人给人的第一印象–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或许是那双因为熬夜而肿着的眼泡儿的缘故,本就单薄的眼睛盯着某处凝视的时候,更像是置身事外的冷漠样子。
突然,监控室的门开了,进来一个警察,手扶在门上,年纪三十岁上下,体态偏胖,有些黝黑的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一双眼睛看起来却是敏锐得很,前额上即使不笑也布着些抬头纹。
“在川儿,”胖子带着儿化音叫了声站在玻璃前的人,“行了别看了,又不是什么疑案,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你不是刚帮二队捉了赌博那票人回来吗,一点儿不困啊?”周路语气中带着委婉的责怪,“走了走了,先去吃个饭,然后你赶紧回去休息。像小陈这样的年轻人正是青春火烧得最旺的时候,交给他去做就行了,咱们这些上有老下有小的就别跟着掺和了。”
胖子名叫周路,是秦在川的警务搭档,也是他从警校就认识的好朋友,如今算来也有十多年了。
秦在川听后吐气轻笑一声,转身向周路走去:“上有老下有小的是你,我一身轻松。”他故意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
周路伸出一根手指朝他点了点,一边摇头一边说:“说得像是没有妈……”话讲到这儿,他意识到秦在川的眼神有微微的变化,于是果断把后面的话一并咽了下去,上前一把揽过秦在川,哈哈干笑几声算是岔开了话题。“这个,你说说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还不找个媳妇,你看你这都穿的啥,这衬衣都洗白了。”
秦在川知道他岔开话题的用意,扯着泛着胡楂的嘴角淡淡笑了下,接着抬起看似无力的手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周路的肩膀上,疼得他忍不住龇牙咧嘴。
“看着你,我就更知道一个人的好处了。得了,你吃去吧,回来给我随便带点儿。”秦在川做了个手势指了指隔壁屋,此时他并不想离开。
周路是他多年的好友,最知道他的脾气,于是也不再多言,招招手便推门离去了。
秦在川的目光又回到了玻璃窗那边,审讯室里还是没有一点进展。正如周路所说,这是一桩特别简单的案子,一个未成年的小混混在路上抢了老太太的包,老太太身体本来就弱,可偏偏死拽着包不放,争抢之下摔得进了医院。这事发生在一条挺偏僻的小胡同,除了一个路人看见小混混逃跑的背影外根本没其他人注意到。小混混在这一带臭名昭著,觉得没人看见自己的正脸,死不承认。可老太太家人不算完,天天来警局闹,非要捉住那个罪魁祸首赔偿医疗费。
秦在川敲敲审讯室的门,利索地推开,小陈一看他进来了连忙起身,朝他喊了句“秦队”,秦在川冲他一颔首,示意他先出去。
小陈有些犹豫,但还是照做了。这本是治安队的事,秦队是刑侦队的副队长,按理用不着管。不过这个看起来总是无精打采的秦在川在警局可算是无人不知,不为别的,就为他那个八头牛也拉不回的犟脾气和为了案子连命都可以不要的拼劲儿。他身体里似乎有个神奇的开关,当任务来临,他从如坠云里雾里的样子到血脉偾张地扑向罪犯完全不需要任何过渡,又或许他其实一直都是精神抖擞的,只是太疲倦了。前几年宁海市跟上级市联合办了件缉毒的大案,秦在川守在据点三天三夜没合眼,旁边的人换了三拨,可他就是撑着不走,终于等到了对方露出破绽,秦在川第一个冲上去把人拿下。结束后一向爱挑刺的副局长看着他两只肿成红灯泡的眼睛,十分动容地拍着他的肩膀,说了声“好”。从那之后,秦在川的名字就传开了。小陈自打进了警局,总能听见别的警员说起秦在川来插手他们的案子,就连自己的队长也跟他们嘱咐过,如果秦队要管就让他管,反正他也帮不了倒忙。
秦在川在小混混面前坐下,拿起桌子上未做完的笔录,抬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对方还是个孩子,下午秦在川羁押着聚众赌博的人回到警局时,一进大厅就远远看见了他。
“孙传飞?”秦在川盯着本子,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接着将目光移到他脸上,紧紧盯着他。孙传飞脸上继续保持着不屑的表情,但那副无所谓的面孔下是极力想掩藏的胆怯–同下午他站在警察大厅看着来来往往的警察时,眼神里流露出的东西是一样的。当时那个眼神,让已经疲惫不堪的秦在川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几岁了?”秦在川的问题有些出乎小混混的意料。
“十五。”孙传飞被小陈大吆小喝地问了一晚上话,此时秦在川平和的语气反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秦在川放下手中的笔录,身子向后仰去,靠着椅背与他平视。
“你知道吗?”秦在川微顿,“如果那天被你抢的老太太不是单单摔倒了,而是一个狠的,摔死了,你觉得自己现在还能在这儿耍横吗?”
“那老太婆没死啊。”孙传飞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带着劫后余生一般的口吻。
“不是说没见过什么老太太吗?”秦在川目不转睛地与他对视,声音随即带上压迫性地质问。
“我……我是没见过。”小混混别过头去,躲开他的目光。
秦在川微微笑了下,俯身向前手指狠狠敲了下桌面,孙传飞一个激灵。
“是,被你抢的老太太没死,不过你家里的老太太可快要活不了了。”秦在川冷冷地说。
“我奶奶?我奶奶怎么了?”孙传飞顿时露出焦急的表情。
“要我提醒你吗?法律规定超过十四周岁抢劫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你十五岁了,如果你抢包时再多用一点儿力,让那老人摔死了……不知道你家里唯一的亲人该如何安度她的晚年。”
“你他妈少唬我,我奶奶到底怎么了!”
“你心里还记着你奶奶?”秦在川猛地一拍桌子,发出一声巨响,“我告诉你,这次全是你侥幸,老人命大才没真出什么事,你现在才有脸坐在这儿跟我大声嚷嚷。但你跑得了这次,你跑得了下次吗?”
孙传飞被他这一吼震得愣住了,默默低下头半天没动静。秦在川平复了一下接着说:“你的奶奶没事,她现在还不知道你干的这些好事。但我这句话放在这儿,你,迟早会出事,有朝一日你奶奶看着她唯一的孙子,被警察戴上手铐从家里带走时,你觉得她会怎么想,她还能好好活吗?”
小混混抬起头,看着对面这个面色带着疲惫的警察,他说的那些话像是针一样落入他心底,或许是因为害怕,他的眼圈竟然泛红了。
审讯室内沉默了片刻,秦在川瞥了他一眼,目光随即落在他身后一个没有聚焦的点上,声音同他的眼睛一样变小了。
“你虽然犯了错,但有改正的机会。如果刚才我没有告诉你被你伤的老人还活着,你先前满脑子的恐惧与愧疚就会永远那么折磨着你,即使你侥幸逃脱,等你再大一点儿就会知道,不安的感觉会渐渐消逝,愧疚却会随你一同长大,比起待在监狱里,内心因为永远的愧疚而饱受折磨,那才是真正的惩罚。”
秦在川不知怎么就说出这番话来,或许是看眼前这个人还只是个孩子?
跟小混混一样听得愣了的还有隔壁监控室买完饭回来的周路,他看着对面屋里的两人,微微皱了下眉头。
“其实,我……”孙传飞刚一开口就噎住了,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我也没想拉倒她,她越是大喊我就越着急,才把她拽倒的,我知道错了,可是我要是承认了,谁知道那老太婆的家属会让我赔多少钱啊,我看见救护车把她拉走了,不知道要几万块钱,我和奶奶哪有那么多钱啊……”
“别哭了。”
小混混忙止住抽泣,愣愣地看着他。
“长记性了吗?”秦在川问道,一双敏锐的眼睛牢牢地盯着他的脸,心里判断着他说的是否是真话。
孙传飞忙不迭地点头:“记住了,记住了。警察叔叔,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她倒下的时候我就害怕了,也后悔了……”
“嗯。”秦在川边点头边起身,“那你就好好记着吧。”
孙传飞看着刚才还像是要救自己的警察叔叔此时又要转身离去,心里升起的一丝希望又破灭了,秦在川推门离开后,他便趴在桌子上号啕大哭起来。
秦在川转身回到监控室,小陈一看到他立刻喜笑颜开:“秦队就是秦队,我这嗓子都干了什么也没问出来,您两句话的工夫就让他招了。”
“好了,赶紧去整理一下笔录。”
秦在川看到周路也在屋内,眼中滑过一丝阴影。小陈出去后,他走到周路身边,也看向玻璃窗那边正在痛哭的孙传飞。
“饭呢?”
“放你桌上了,热热再吃吧。”
“嗯。”秦在川点点头,快到门口时,周路嘴角动了动,叫住了他:“在川儿啊,其实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到那为止吧……”
“嗯。”秦在川打断他,下一秒便只剩门重重合上的声音。
秦在川一个人在办公桌前扒着饭盒里凉了的炒饭,手里拿着手机,反复关上、打开一个号码。一直拖到饭都吃完了,他觉得不能再拖了,才鼓起勇气,拨了出去。
“这次又什么事?”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女声。
“帮我个忙。”秦在川说话时微微握紧了手机。
“你还真是孝顺,只要是主动找我,开头永远是这句。”女人的声音充满自嘲。
秦在川不想接她的话,只好任由她奚落。
“借我点儿钱。”
“你不是犟骨头,不肯要我的钱吗?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做警察,一年到头能挣到几个……”女人的声音又响起,秦在川听来格外刺耳。
“有几万吧,过后我再把具体的数告诉你。”秦在川心里估计了一下老太太的医疗费。
“你要钱干什么?”女人立刻起了疑心,他还从没问自己要过这么多钱。
“怎么?”女人的质疑声让秦在川瞬间无法忍住情绪,他带着讽刺的语气说,“几万对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吧,舍不得了?”不等对方反驳,又接着说,“我做什么事,你找人一查不就一清二楚了,你不是钱很多,很喜欢调查别人吗?”
“秦在川,你个混蛋!”女声陡然间提高了嗓门。
“我是为救人,看在我还是你儿子的分儿上,把钱借我,我会还的。手里那么多昧心的钱,你也该做点儿好事吧。”秦在川的语气几乎要把手机那端的女人逼疯,一时间两边都沉默了。
“要多少回头直接跟我秘书说。”
“行。”秦在川说完,不待对方回答便挂断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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