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平装-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08113046
◆ 迄今至为完整的梁漱溟自传,历经27年,先后增删5次的定本
◆ 隆重纪念国学宗师、20世纪中国知识人的楷模梁漱溟诞辰120周年
幼年不学四书五经,而入洋学堂,念《英文初阶》《地球韵言》,身后被誉为“the
last Confucian”“国学大师”
两度欲自杀,一度想出家;哀民生疾苦,叹“吾曹不出如苍生何”,积极入世求解中国与人生两大问题
24岁以中学学历登北大讲坛,教授印度哲学;7年后,主动辞去教职,投身新教育和乡村建设
巡历抗战游击区8个月,敌兵围堵,飞机轰炸,数次险死还生,始终泰然自若
发起民主同盟,调查李闻惨案,力促国共和谈,奔走8年,被称之为“中国的甘地”
与*几次通宵长谈,激辩中国道路;1953年向领袖“要雅量”,成“反面教员”
只批林不批孔,再遭全国性大批斗而不改初衷,宣称“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
1966年抄家,资料全无,仍笔耕不辍;1975年《人心与人生》完稿,前后费时约50年,称“使命完毕,可以去矣”
梁漱溟至为完整的自传!
历时27年编纂,5次增删的定本
论衡东西文化,投身乡村建设,发起民主同盟,直谏至高领袖
生于都市,要为农夫代言;心归佛法,甘为孔子正名
“我不是书生。我不是学问家。我是一个要拼命干的人。
为往圣继绝,为万世开太平。此正是我一生的使命。
我是一个佛教徒。我的前生是一个和尚。”
——梁漱溟
《我生有涯愿无尽——漱溟自述文录》是至为完整的梁漱溟自传。梁漱溟自称不是哲学家、国学家,只是“问题中人”,以“认识老中国,建设新中国”相号召,毕生所求惟在人生与社会(中国)两大问题的解答。从清末,历民国,到新中国,北大教书,乡建运动,发起民盟,廷争面折,时代变迁,世相百态,作者皆以细腻坦诚的笔触客观叙述,九十多年人生轨迹中自学之历程、情感之所依、思想之嬗变以及以天下兴亡为己任之社会实践等诸多方面纤毫毕现。本书由梁漱溟长子梁培宽先生历时27年,前后增删5次,编纂而成,是了解梁漱溟先生的人生经历、学术思想以及生活感悟极为可靠的资料。
第一辑 我的生平
我的自学小史
自述
我的家世与生平行事
第二辑 我的人生态度
我是怎样一个人?
我的过去
自述早年思想之再转再变
我早年思想演变的一大关键
三种人生态度——逐求、厌离、郑重
如何成为今天的我
第三辑 我的主要经历
值得感念的岁月
我从事乡村工作的简略回顾
我努力的是什么——抗战以来自述
记中国民主政团同盟
赴香港创办民盟言论机关《光明报》前后
香港脱险寄宽恕两儿
抗战胜利后我奔走国共和谈的经过
为全国团结合作而奔走
回忆参加调查国民党暗杀李闻案
我的努力与反省
再忆初访延安
追记在延安北京迭次和毛主席的谈话
批孔运动以来我在学习会上的发言及其经过述略
敬答一切爱护我的朋友,我将这样地参加批孔运动
第四辑 我的主要著作
《东西文化及其哲学》自序
《乡村建设理论》自序
《中国文化要义》自序
《人心与人生》书成自记
第五辑 怀念师友
纪念蔡元培先生
纪念梁启超先生
回忆李大钊先生
伍庸伯先生传略
怀念熊十力先生
略记当年师友会合之缘
有关师友同住共学的记述三则
第六辑 思念亲人及家书选录
思亲记
悼亡室黄靖贤夫人
家书选录
第七辑 暮年有感
老来回忆此生
谈乐天知命
附录一 敌后游击区域日志(1957
年9 月编次)
附录二 美国学者艾恺访谈录(摘录)
附录三 梁漱溟年谱简编
增订再版本编后记
增订再版本编后记
1985年,我首次将先父梁漱溟的自述性文字编选结集出版(1987年漓江出版社,书名《我的努力与反省》)。如今2013年,又经手这一增订再版本的事,这已是编选先父的“自述文录”的第五次了。
五次五个版本,先后多有增删改变。历次改变只有一个目的:以先父自己的文字,编选成一本他的“自传”。这里的自传二字当然只是借用;就其内容与作用而言,大体类似于自传而已。这样或可有些补救先父不曾自己动笔,写出一本真正的自传的遗憾。
目前出版的“梁漱溟传”一类的作品,数目不少,它们据以写成的材料都相差不多,但对这些材料的运用与“解读”就显出了许多差别。将这些差别加以对照比较,是件有意义的事,可惜的是自己总无时间去做。
现在这本增订再版的先父自述文录问世了。它自然具有一些独特之处,如某些重要的事件因个人亲历而了解的内幕,个人内心思想活动的深入自我剖析,所有文字一概出于“传主”之手,等等,这都是由他人所撰写的有关梁漱溟的传记类作品所无法比拟的。因此,读者不妨在阅读其他有关梁漱溟的传记类作品时,又读一读这本他的自述文录,或不无助益。如果读者还有兴趣,也可以浏览一下《忆往谈旧录》《我与中国民主同盟》,以及《这个世界会好吗》(晚年口述)等先父著述,也会有所收获。因为这几本书中,有先父对一些主要经历,如参与创建中国民主同盟,力促国共合作建国等,有更多更详尽的叙述,对数十年间因奔走国是而直接交往的各界人士也有认识深入地介绍。而这些都是自述文录一书难于囊括的。
编选先父的自述文录五次,前后有二十七个年头(1985—2013)之久。这段岁月似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了,而自己已步入暮年,可尚有些整理编辑先父著述的工作有待完成。希望再有两年左右的时间,容我做最后的努力。
梁培宽记于北大承泽园
2013年2月25日
时年八十有八
梁先生一直走在时代的前段,而常反对这时代;总是站在时代的更前段。zui初主张立宪,旋即参加革命。民国成立,却信佛要出世。民国13年不肯再教大学,要办新教育。民国18年后,实践其乡治之主张。民国35年后,一心办文化研究机构。时代并跟不上梁先生,人家却说梁先生跟不上时代。
——唐君毅
环顾当今之世,在知识分子中能有几个人不唯上、唯书、唯经、唯典?梁漱溟先生是一个我一生中所见到的zui认真求知的人,一个无顾虑、无畏惧、坚持说真话的人。
——费孝通
他不同于中国现代的知识分子,从不“坐而论道”;他总是思考着社会问题,一有所悟便去力行。此外,他自己还强调过,也无人可以否认,他是表里如一的人,其思想和道德是一致的。
在近代中国,只有他一个人保持了儒者的传统和骨气。他一生的为人处字,大有孔孟之风;他四处寻求理解和支持,以实现他心目中的为人之道和改进社会之道。
——[美]艾恺
有悲天悯人之怀,一也。忠于理想,碰钉子不退,二也。直,有一句说一句,心口如一,三也。受大而众之力压,不低头,为士林保存一点点元气,四也。不作歌颂八股,阿谀奉承,以换取絜驾的享受,五也。
——张中行
思想与行动,在他的生活里,完全打成一片。他不是书斋里的学者,在思想上却有超出一般学者的成就;他也不纯粹是政治舞台上的角色,只是本诸社会良心,为国内的和平和建设一个新的中国而奋斗不懈。
——韦政通
我的自学小史
序言
我想我的一生正是一自学的极好实例。若将我自幼修学,以至在这某些学问上“无师自通”的经过,叙述出来给青年朋友,未始无益。于是着手来写《我的自学小史》。
学问必经自己求得来者,方才切实有受用。反之,未曾自求者就不切实,就不会受用。俗语有“学来的曲儿唱不得”一句话,便是说:随着师傅一板一眼地模仿着唱,不中听的。必须将所唱曲调吸收融会在自家生命中,而后自由自在地唱出来,才中听。学问和艺术是一理:知识技能未到融于自家生命而打成一片地步,知非真知,能非真能。真不真,全看是不是自己求得的。一分自求,一分真得;十分自求,十分真得。“自学”这话,并非为少数未得师承的人而说;一切有师傅教导的人,亦都非自学不可。不过比较地说,没有师承者好像“自学”意味更多就是了。
像我这样,以一个中学生而后来任大学讲席者,固然多半出于自学。还有我们所熟识的大学教授,虽受过大学专门教育,而以兴趣转移及机缘凑巧,却不在其所学本行上发挥,偏喜任教其他学科者,多有其人;当然亦都是出于自学。即便是大多数始终不离其本学门的学者,亦没有人只守着当初学来那一些,而不是得力于自己进修的。我们相信,任何一个人的学问成就,都是出于自学。学校教育不过给学生开一个端,使他更容易自学而已。青年于此,不可不勉。
此外我愿指出的是,我虽自幼不断地学习以至于今,然却不着重在书册上,而宁在我所处时代环境一切见闻。我还不是为学问而学问者,而大抵为了解决生活中亲切实际的问题而求知。因此在我的自学小史上,正映出了五十年来之社会变动、时代问题。倘若以我的自述为中心线索,而写出中国最近五十年变迁,可能是很生动亲切的一部好史料。现在当然不是这样写,但仍然可以让青年朋友得知许多过去事实,而了然于今天他所处社会的一些背景。
一、我生在这样一个家庭
距今五十年前,我生于北京。那是清光绪十九年癸巳,西历1893年,亦即甲午中日大战前一年。甲午之战是中国近百年史中最大关节,所有种种剧烈变动皆由此起来。而我的大半生,恰好是从那一次中日大战到这一次中日大战度过的。
我家原是桂林城内人。但从祖父离开桂林,父亲和我们一辈便都生长在北京了。母亲亦是生在北方的;而外祖张家则是云南大理人,自从外祖父离开云南后,没有回去过。祖母又是贵州毕节刘家的。在中国说:南方人和北方人不论气质上或习俗上都颇有些不同的。因此,由南方人来看我们,则每当成我们是北方人;而在当地北方人看我们,又以为是来自南方的了。我一家人,兼有南北两种气息,而富于一种中间性。
从种族血统上说,我们本是元朝宗室。中间经过明清两代五百余年,不但旁人不晓得我们是蒙古族,即便自家不由谱系上查明亦不晓得了。在几百年和汉族婚姻之后的我们,融合不同的两种血统,似亦具一中间性。
从社会阶级成分上说,曾祖、祖父、父亲三代都是从前所谓举人或进士出身而做官的。外祖父亦是进士而做官的。祖母、母亲都读过不少书,能为诗文。这是所谓“书香人家”或“世宦之家”。但曾祖父做外官(对京官而言)卸任,无钱而有债。祖父来还债,债未清而身故。那时我父亲只七八岁,靠祖母开蒙馆教几个小学生度日,真是寒苦之极。父亲稍长到十九岁,便在“义学”中教书,依然寒苦生活,世宦习气于此打落干净;市井琐碎,民间疾苦,倒亲身尝历的。四十岁方入仕途,又总未得意,景况没有舒展过。因此在生活习惯上意识上,并未曾将我们后辈限于某一阶级中。
父母生我们兄妹四人。我有一个大哥,两个妹妹。大哥留学日本明治大学商科毕业。两妹亦于清朝最末一年毕业于“京师女子初级师范学堂”。我们的教育费,常常是变卖母亲妆奁而支付的。
像这样一个多方面荟萃交融的家庭,住居于全国政治文化中心的北京,自无偏僻固陋之患,又遭逢这样一个变动剧烈的时代,见闻既多,是很便于自学的。
二、我的父亲
遂成我之自学的,完全是我父亲。所以必要叙明我父亲之为人和他对我的教育。
吾父是一秉性笃实的人,而不是一天资高明的人。他做学问没有过人的才思;他做事情更不以才略见长。他与母亲一样天生的忠厚;只他用心周匝细密,又磨炼于寒苦生活之中,好像比别人能干许多。他心里相当精明,但很少见之于行事。他最不可及处,是意趣超俗,不肯随俗流转,而有一腔热肠,一身侠骨。
因其非天资高明的人,所以思想不超脱。因其秉性笃实而用心精细,所以遇事认真。因为有豪侠气,所以行为只是端正,而并不拘谨。他最看重事功,而不免忽视学问。前人所说“不耻恶衣恶食,而耻匹夫匹妇不被其泽”的话,正好点出我父一副心肝。——我最初的思想和作人,受父亲影响,亦就是这么一路
(尚侠、认真、不超脱)。
父亲对我完全是宽放的。小时候,只记得大哥挨过打,这亦是很少的事。我则在整个记忆中,一次亦没有过。但我似乎并不是不“该打”的孩子。我是既呆笨,又执拗的。他亦很少正言厉色地教训过我们。我受父亲影响,并不是受了许多教训,而毋宁说是受一些暗示。我在父亲面前,完全不感到一种精神上的压迫。他从未以端凝严肃的神气对儿童或少年人。我很早入学堂,所以亦没有从父亲受读。
十岁前后(七八岁至十二三岁)所受父亲的教育,大多是下列三项:一是讲戏,父亲平日喜看京戏,即以戏中故事情节讲给儿女听。一是携同出街,购买日用品,或办一些零碎事;其意盖在练习经理事物,懂得社会人情。一是关于卫生或其他的许多嘱咐;总要儿童知道如何照料自己身体。例如:
正当出汗之时,不要脱衣服;待汗稍止,气稍定再脱去。
不要坐在当风地方,如窗口、门口、过道等处。
太热或太冷的汤水不要喝,太燥太腻的食物不可多吃。
光线不足,不要看书。
诸如此类之嘱告或指点,极其多,并且随时随地不放松。
还记得九岁时,有一次我自己积蓄的一小串钱(那时所用铜钱有小孔,例以麻线贯串之),忽然不见。各处寻问,并向人吵闹,终不可得。隔一天,父亲于庭前桃树枝上发现之,心知是我自家遗忘,并不责斥,亦不喊我来看。他却在纸条上写了一段文字,大略说:
一小儿在桃树下玩耍,偶将一小串钱挂于树枝而忘之。到处向人寻问,吵闹不休。次日,其父亲打扫庭院,见钱悬树上,乃指示之。小儿始自知其糊涂云云。
写后交与我看,亦不做声。我看了,马上省悟跑去一探即得,不禁自怀惭意。——即此事亦见先父所给我教育之一斑。
到十四岁以后,我胸中渐渐自有思想见解,或发于言论,或见之行事。先父认为好的,便明示或暗示鼓励,他不同意的,让我晓得他不同意而止,却从不干涉。十七八九岁时,有些关系颇大之事,他仍然不加干涉,而听我去。就在他不干涉之中,成就了我的自学。那些事例,待后面即可叙述到。
三、一个瘠弱而又呆笨的孩子
我自幼瘠瘦多病,气力微弱;未到天寒,手足已然不温。亲长皆觉得,此儿怕不会长命的。五六岁时,每患头晕目眩,一时天旋地转,坐立不稳,必须安卧始得;七八岁后,虽亦跳掷玩耍,总不如人家活泼勇健。在小学里读书,一次盘杠子跌下地来,用药方才复苏,以后更不敢轻试。在中学时,常常看着同学打球踢球,而不能参加。人家打罢踢罢了,我方敢一个人来试一试。又因为爱用思想,神情颜色皆不像一个少年。同学给我一个外号“小老哥”。——广东人呼小孩原如此的;但北京人说来,则是嘲笑话了。
却不料后来,年纪长大,我倒很少生病。三十以后,愈见坚实;寒暖饥饱,不以为意。素食至今满三十年,亦没有什么营养不足问题。每闻朋友同侪或患遗精,或患痔血,或胃病,或脚气病;在我一切都没有。若以体质精力来相较,反而为朋辈所不及。久别之友,十几年以至二十几年不相见者,每都说我现在还同以前一个样子,不见改变,因而人多称赞我有修养。其实,我亦不知道我有什么修养。不过平生嗜欲最淡,一切无所好。同时,在生活习惯上,比较旁人多自知注意一点罢了。
小时候,我不但瘠弱,并且很呆笨的。约莫六岁了,自己还不会穿裤子。因裤上有带条,要从背后系引到前面来,打一结扣,而我不会。一次早起,母亲隔屋喊我,为何还不起床。我大声气愤地说:妹妹不给我穿裤子呀!招引得家里人都笑了。原来天天要妹妹替我打这结扣才行。
十岁前后,在小学里的课业成绩,比一些同学都较差。虽不是极劣,总是中等以下。到十四岁入中学,我的智力乃见发达,课业成绩间有在前三名者。大体说来,我只是平常资质,没有过人之才。在学校时,不算特别勤学;出学校后,亦未用过苦功。只平素心理上,自己总有对自己的一种要求,不肯让一天光阴随便马虎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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