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32开纸 张: 胶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100134170
槐市始于汉代长安,是中国书籍售卖的早期市场,也是读书人聚会、贸易、进行学术和思想交流的场所。书话之为文体,乃是讲述书籍的故事,或及版本优劣,或就书籍的学术观点侃侃而谈,讲述书籍的命运,以及其后隐藏的曲折动人的故事。
本书作者为中国嘉德拍卖有限公司古籍善本部的创始人,主持古籍拍卖二十多年,所经手的各类珍贵古籍、碑帖、印谱、明贤书札不计其数,他在书中将自己多年来寻书访书、鉴定拍卖的珍贵见闻和心得娓娓道来,这其中不仅有搜奇和品酌古籍的宝贵经验,更有考订和发现古籍的有趣故事,将我们带入了一种可寓玩、有品位、有传奇的文化环境,唤起我们对书籍的依恋和珍赏。
本书作者凭借多年从事中国古籍拍卖和文物、艺术品拍卖领域的丰富经验,在古籍中搜奇品酌,讲述了一部部重要的文献典籍背后曲折动人的故事。全书分为三部分:铭心绝品,是作者在从事古籍拍卖工作二十多年中,采访古籍善本、编纂书目和图录过程中的重要观点;阅书感想,记录了各种善本的流转过程,极富版本学的价值;藏书集序篇,全面呈现了中国各类藏书家和古籍的重要展览。
书中那些讲述书籍的故事和命运的故事,不仅记录了中国古籍拍卖的重要历史,在显示传承文化和重要古籍的重大意义的同时,更是从事古籍善本拍卖工作者和藏书者的重要参考。
序
范景中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拓晓堂先生告别了生活在国家图书馆中的一群富有才华的学者,毅然进入拍卖界,担任嘉德国际拍卖公司古籍部总经理。二十多年来,他日行于京津沪广,夜飞于港台两洋,奋力推动着古籍拍卖业的发展,寓目、赏玩和审定了大量的图书名迹,已成为这一领域最引人注目的鉴定专家,他的眼睛尤其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们知道,鉴定家讲究好眼力,他仿佛有两只不凡的眼睛:一只注视着人,一只注视着物;一只去观察,一只去联想——而在这双重的目光中有一个基本的元素,这就是庄子所谓的“有数存焉其间”的“数”。大凡人心的闪烁,想象的热情,传奇的清梦,以及所有伴随着各类故事的光彩,如此等等,无一不受“数”这一神秘之物的支配,用雨果的话说:它从二加二等于四开始,一直上升到神的霹雳的境界。鉴定的准确,其实也就是数的把握的准确;鉴定家就像庖丁,持刀捕捉的就是那个玄迷不定的数。拓先生对数的天生敏感,随着阅历的丰厚,锤炼得已游刃有余。同时,数也反映在业绩的表象上:他所经眼的古籍善本、编成各类图录者即有六十余本,而过手各类古籍、碑帖、印谱、名贤书札更是数已逾万。近日,他又结集了这部记录着中国古籍拍卖的一段重要历史的著作,这不仅在版本学上具有贡献,再一次显示了有数存焉其间,而且无意间,也是重新唤起那个业已消逝的富有博雅修养的品味的一种表达。因之,我们读这本书,首先感谢作者把我们带入了一种令人炫目的文化环境。
这种文化环境,作者是从汉代长安的槐市讲起的,那是个读书人聚会、贸易、互易互市的地方,是中国书籍售卖的早期市场,《三辅黄图》对它有明确的记载。在此之前,书籍大概是非常珍奇的东西,没有为出版的编辑,没有商业性的复制和交换,它们被密藏在金匮石室,保存在神圣的地方。但有了槐市,也就有了书籍的文化市场。这也意味着知识的传播,它让一本书具有了无限的文化意义。书籍史掀开了新画卷。
千年之下,拓先生的活动主要就是在这新画卷中染翰飞文。他的大手笔之作,例如顾氏过云楼藏书、潘重规先生藏书、陈寅恪先生藏书、季羡林先生藏书、王世襄先生藏书,每一笔都是一个大波澜,都是一个生动的传奇,都是数的起承转合。然而,作者在本书中却草草带过,即便那些使远隔重洋的翁万戈藏书、陈澄中藏书中的夏璜赵璧分别入藏上海图书馆和国家图书馆,使《隋人书出师颂》《钱镜塘藏明贤尺牍》分别入藏故宫博物院和上海博物馆的轰动社会的大举措,作者也都不在书中镗鞳声色。
也许,作者要经过玄霜绛雪,三步九迹,才会把这些重大的故事显示人间,所以才暂时不在这些大节段上肆意渲染的。他只是在这些大波澜卷起的一些珠玑上嘘霜煦露,寒暑笔端。我们看他考索“中字本”《春秋经传集解》,“破解七百年迷局”;看他补证《丁卯集》,谈论“天机不泄,人生难知”;看他在不那么煌煌的清抄本《鉴诫录》上搜奇品酌,写出令人耳目一新的文字,讲出引人入胜的故事,都不得不佩服作者的真灏妙绝。作者早年的历史学训练,让作者深知:There is properly no history,only story;没有历史,只有故事。他娓娓道来的就是一部书一部书的命运。他要把书籍的“数”定命运讲得人心欢喜。而所谓的“书话”,尽管言人人殊,尽管不能定义,我们却不妨把它看作:书话之为文体,乃是讲述书籍的故事,讲述书籍的命运,以及故事和命运背后隐藏的数。
这正是《槐市书话》的主题。作者的卓然才华,也正是讲述故事。他那直白的语言,直述故事的要义,却有着荡漾情节的韵律,又让人想起了雨果的话:“数在语言中表现为韵律,韵律是无限心灵的搏跳。”不论是讲述《两汉策要》那样的高古大作,还是《丹阳后集》卷十七的一张零叶,都是一段“明珠大贝不蓄于蓬葭之家,考其所藏,其来甚远”的传奇。让人不由得心被揪起,领略了古书流转的郁屈瑰奇的历史。
值得注意的是,作者关于“古腾堡圣经零叶”“一千部西文善本书”的故事就不仅仅是“书籍本身会制造和创造精彩的故事”,而是提出了一些令人深思的严肃问题。作者敏锐地指出中国活字印刷和西方活字印刷在工艺流程上的重大区别,既说明了中国活字为何难以普及的原因,又令人不禁遐想摇篮本时代西方印刷术所促成的文艺复兴运动。那是书籍创造的西方第一次科学文明,它的源头则指向地中海,指向雅典的书籍贸易市场,指向雅典的一个称作Orchestra的地方,它和中国的槐市有些相像。
书籍的买卖在西方曾经促进了“希腊奇迹”,促进了文艺复兴,它在中国是否促成过类似的知识的风起云涌,不得而知。但读读拓先生这部著作,我们也似乎能隐隐感受到,当代的书籍拍卖,尽管让人失去了船唇驴背、孤履危行、获其片楮、宝逾鸣珂、溉其寸膏、郁胜沉麝的访古之乐,却也照样唤起了世人的护古之情,在这电脑化的时代,也微微唤起了人们对书籍的依恋,毕竟:
我们的文明是书籍的文明:它的传统、它的本源、它的庄严、它的理智责任感、它的空前想象力、它的创造性、它对自由的理解和对自由的关注——这一切都以我们对书籍的热爱为基础,愿时尚、传媒和电脑永远不会破坏或者松弛我们对书籍的这种亲切的依恋!
(卡尔·波普尔,《寻求更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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