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2开纸 张: 铜版纸包 装: 精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121286049
自 序 2
林璎的拓扑变换 4
俞孔坚
序 言 11
约翰·麦克菲
内部、外部和中间 15
林璎
记忆之作 Ⅰ 18
出自大地 31
波场 32
迈克尔·布兰森
阅读大地 83
扭转潮流 85
莉萨·菲利普斯
绘制地图 141
林璎的时间 143
达娃·索贝尔
记忆之作 Ⅱ 211
语言花园 225
界限之间 227
菲利普·朱迪狄欧
设计空间 285
勇于省略 287
保罗·戈德伯格
记忆之作 Ⅲ 355
林璎的尾迹 357
威廉·L·福克斯
什么正在消失? 388
译后记 405
林璎自序
Topologies(英文原版书名)一词由topos(地方)和–ology(研究……的学科)构成,因此被定义为研究某一地方的学科,具体说来,研究的是一地的地形。
选择这个书名,是因为我所有的作品——地形雕塑、博物馆展示作品、建筑和纪念碑——都包含了我对所见并且描述我们所在之地这一行为的痴迷;我关注的不仅仅是物理空间,还有一地的文化背景如何为每一场地注入意义,以及我的作品如何表达和回应这种更宽广的场地理念。
我的作品平衡了对立的两极——在科学与艺术、艺术与建筑、东方与西方之间搭建桥梁。我出生在美国,父母在我出生前不久刚从中国迁移过来。家的概念时常是模糊的。并不是说有种回家的渴望,更像是一种追问:哪里是家?我父母童年时的国家——他们离开的那个中国——变化如此之大,以至于家更多的是自身回忆的一部分,而不属于如今这个政治时代。我认为身兼教授和管理者的父母,都有一种错置感——他们并没有完全融入新的家——这确实影响了我。但我直到20多岁乃至30岁才意识到这一点。成长过程中,我将自己看作彻底的美国人,生活在俄亥俄州雅典市中西部。父母的文化背景——即我本人的东西方双重身份——深刻影响了我的作品,意识到这一点我花了很长时间。
但是我没有融入。吸引我的是事物之间的场地,这贯穿我的职业生涯并包含在作品中。甚至于我如何分配时间进行艺术创作与建筑设计,也成为这种二分法的例证。我喜欢两极相遇的场所——事物之间的界限。我认为是东西方双重身份帮助我形成这一特质。
或许是艺术和建筑的区别,我常常用写小说与写诗的差异做类比。一个围绕着功能问题设计,另一个是完全自由且个人化的,更依赖于一个被我拆解到最低限度的纯粹概念。又或者,在我的艺术创作中,大地艺术作品有最纯粹的姿态和凭直觉感知的质感;而艺术创作的另一面更多基于科学的分析和研究,接着一步跳跃,亲手创作并绘制形式,这形式却受到科学信息的极大启发。
还有纪念碑,是真正的混合之作——一种功能性艺术——其功能是纯粹的象征和概念化理想。
这本书的创作,我用了30年。自从选择同等追求三个领域开始,我花费更多时间在每一个领域;这样的时间花费是必需的,如此才能让不同领域在我的创作中并存。
林璎的拓扑变换
俞孔坚
Topologies原意是地志学,现在也引申为拓扑学、拓扑结构、拓扑变换。“拓扑”指的是连续变幻的几何图形或空间,而这些图形或空间的某些基本性质保持不变。除了“地志”的含义之外,用“拓扑变换”一词来形容林璎的艺术创作,可谓再合适不过了:从绿草在大地上塑造的波浪,到玻璃废屑堆成的山丘;从大头针组成的绵延江河,到LED灯点缀的灿烂星空;从漫过大理石的水幕下的岁月刻度,到划过土地上的黑墙上逝者的名字;从象征一叶孤舟漂浮于海上的教堂建筑,到网络上跳动的一串串消失的物种的名字和图像……林璎用自己的方式,在艺术、建筑和纪念物之间,创造了不断变幻的作品。这些变幻的作品尽管看起来似乎天马行空、无拘无束,但在我看来,它们都有三个不变的支点:*个是理性和逻辑,第二个是求真向善的伦理和价值观,第三个是美的体验。
就艺术家的作品来谈科学和理性似乎很荒唐,艺术和科学历来被当作两个范畴来看待。但我读林璎的作品时,确实看到了她左脑想象力之上的右脑逻辑。几乎每个作品都可以看到其背后科学和理性的基础,包括对水波的细致观察、对水岸变化的分析、对地形的分析,以及对历史和场地的理性思考;*终能使她将等高线、地形的模型和水岸线转化为艺术的表达,也使人工的干预能融入自然的场地。正是这种理性的逻辑,使她的艺术避免了荒诞的夸张,而显得平静、流畅。其科学思考和艺术表达的完美结合,使她能将关于大地、天空、海洋以及人类历史与故事的科学和理性的表达,转化为体验的景观:或在其中(如Wave Field),或在其下(如Wire Landscape,Systematic Landscape),或在其旁(如Topographic Landscape)。
林璎作品背后的伦理和价值观,是其能打动人类灵魂的核心力量。她的作品几乎涵盖了当代美国和国际社会所有具有重大社会意义的题材:战争与和平,种族和女性的人权与平等,土著问题,环境保护,全球气候变化及物种消失,等等。爱!对大自然的爱,对生命的爱,是所有这些主题作品的核心。在她的作品里,我们看不到愤怒、看不到憎恨、看不到复仇,甚至看不到谴责,也没有英雄主义的讴歌——哪怕是关于战争和种族主义的纪念碑中,我们所能读到和感受到的是西方世界的基督精神和东方世界的菩萨心肠。正是这种大爱,使她的作品能直指人心,超过任何恨与暴力的武器。在越战纪念碑中,当抛光大理石上死者的姓名和生者的面孔两相照应的瞬间,其所唤起的正是对人类同伴的生命的爱;她在“What is Missing?”作品中所传递的是对逝去和即将逝去的非同类生命的爱!
美的体验让林璎的作品具有不可抵御的诱惑。美学家将美分为壮美和优美两种,前者与生存相关的恐怖和危险联系在一起,而后者与人类的爱联系在一起。所以,纪念碑,尤其是关于战争和斗争的纪念碑,往往与前者联系在一起。而在林璎的作品中,似乎只有优雅的美、宁静的美,其所散发的芳馨如空谷之幽兰,其给予人的体验如沐春风之清新。她可以把史诗般的悲壮,通过水一般的语言,变为亲切宜人的体验;哪怕*严峻的主题,在她的手下也变得如禅院树下的偈语。欣赏其作品,犹如隔墙听到一位优雅的东方女性,独自于静谧庭院中的吟诵。尽管林璎并不觉得这是其近乎占据半部晚清和早期民国史书的家族基因所致,但不可否认,正是其骨子里所具有的东方禅意与诗性,让她的作品如此高雅而优美!正是大爱,让她能融咆哮为潺湲,化铿锵成委婉。
俞孔坚
2016年2月14日星期日于燕园
林璎
过去的30年,我在创作艺术品、建筑和纪念碑三者之间不断往返。或许我作为建筑师的一面更愿意划出界限,独立地看待每一件作品,然而上述每一个领域对另外两个领域都有启发和影响。我将自己的作品看作一个连接这三个领域的三角支架;如果把其中一个从中剔除,那我也将不再完整。
我创作艺术品和建筑的过程截然不同:前者如同写诗,而建筑设计的过程更像写小说。艺术创作中,我努力保持简单的姿态或尽可能纯粹的想法;设计建筑则需要在秉持根本理念的同时构建功能与规划的层次。纪念碑,是真正意义上的混合——融合建筑的功能性,这里的功能具有纯粹的象征意义。
贯穿我所有作品的一条线索是对自然世界的爱与敬仰。同时我发现自己对事物之间的领域很感兴趣,对立的事物在这里相遇:科学/艺术,东方/西方,理性的/直觉的,艺术/建筑,公共/私人。
每一个领域我都创作了室内和室外空间作品。艺术创作中,我的精力主要放在大型沉浸式环境作品上。这些作品是改变人与大地的关系的试验,雕塑地形和打上微妙的系统化印记是主要手段。与此同时,我也关注小型工作室作品,它们时常成为大型作品的灵感来源。小型作品的创作也是测绘过程,是对自然世界更科学化的研究,将科学方法收集的数据和表现对数据的自觉感知的手绘融入实际作品。
我对设计的兴趣指向建筑和户外公共花园两个方面。建筑设计中,建筑融入景观一直是我的兴趣所在。我曾通过塑造围护结构来试验建筑与景观的融合,营造给人围合感的室外空间。它既不是建筑,也不是景观,而是介于两者之间,在这个重叠的空间里能体验两者的特性。这些作品框住了景观,同时向景观开放,让人重新感受与户外的联系。
我也一直在探索,如何在灵活的居住空间中设置更小更亲密的区域,将场地的冲击降至最低。可持续性设计完全融入我的工作中,能耗和材料都是如此。我选择一种材料的时候,都会考虑它如何能增进使用者与自然世界之间的联系。我的很多景观项目都是重建城市中被忽略或者没有充分利用的场地,最终让这些城市空间重现活力。这些景观设计也和纪念碑之间有一种特殊的联系,而我也无法自拔地挖掘每一个场地更深层次的历史与文化内涵。
每个领域,我都以3、5或7的作品数量组成系列,由此传递理念。这让我得以通过不同尺度的变化对一种形式和概念展开历时研究。纪念碑也是一个5件作品系列的一部分,我目前正在进行最后两座纪念碑的工作:一座聚焦太平洋西北地区北美原住民的历史和问题,即汇流项目;另一座是已经开始的《什么正在消失?》,关注环境问题。
创作个人第一件作品——越战阵亡将士纪念碑——的时候,将以何种方式找到自己的声音,对地形、语言、时间和历史的兴趣会陪伴我多久,我一无所知。那时我没有意识到我的作品竟如此深入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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