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
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锁线胶订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220106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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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深巷来客………………………1
2 暴风雨中………………………16
3松居医院………………………28
4沪宁线上………………………41
5齐鲁风烟………………………59
6杏花村里………………………70
7香山深处………………………81
8大学校长………………………93
9终身大事………………………104
10不测风云……………………123
11美丽敌人……………………141
12基督受难……………………159
13花信风来……………………171
14风萧萧兮……………………183
15“U委员会”………………193
16大洋两岸……………………207
17飞虎队员……………………220
18平安之夜……………………229
19神秘信箱……………………243
20“香格里拉”…………………258
21 “男孩诞生”………………269
22 血海深仇……………………280
23“恶有恶报”…………………296
24“H弹”“G弹”………………310
25“小姑居处”…………………325
26“恐怖花园”…………………342
27“东厂”烈火…………………355
28 情深如海……………………367
29 妈妈!妈妈…………………384
30 夜半枪声……………………397
31“彗星”陨落………………… 410
32 此恨绵绵……………………421
33“无形钢锯”…………………435
34“巴士底狱”…………………449
35“原子间谍”…………………463
36 良知作证……………………476
37 彼岸永诀……………………488
38 物是人非……………………505
39 相见时难……………………519
40 为了忘却…………………… 534
41 情真意切… …………………544
42 相握无言……………………… 558
尾 声………………………………565
中国女物理学家与“曼哈顿工程”——写在前面
1963年2月我去北京,在京期间住在一位长辈亲属家中。他是个化学家。我自少小即对科学充满兴趣,现在有机会与科学家零距离,科学成了两人之间的经常话题。一次谈到“曼哈顿工程”,他不经意道“当年一位中国女物理学家参加了‘曼哈顿工程’……”但他戛然而止,不再往下说。我也不追问。我知道他于 40年代中、后期以科学家和语言专家的身份在美国驻华大使馆工作过,这在后来是算作“政治历史问题”的。不过我一直猜想,是否正由于这段“政治历史”,使他得以知道一位中国女物理学家参加过“曼哈顿工程”的?
这次北京之行还使我意外听说了这位风度翩翩的化学家一段凄惘的爱情故事。
回到南方后,我写了一个短篇小说。我发现很多人喜爱它。以后漫长岁月中这部小说的篇幅、篇名乃至人物情节几经衍变,但那段发生在科学家之间的凄惘爱情和那位中国女物理学家参加“曼哈顿工程”的故事,不曾变化。
这部作品自 1963至1970年多次重写,手稿均被人借走不知所踪。中国人曾遭逢过社会生活极不正常的漫长岁月。在特殊的时代背景下,本作品 1970至1979年曾以手抄本形式流传全国,并因此于 1975年1月导致我被捕入狱和内定死刑,罪名是“利用小说进行反党
活动”。 1979年1月平反, 7月这部作品以长篇小说形式和“第二次握手”书名正式出版。发行量很快达到430万册,至今居新时期以来我国当代长篇小说印数的首位。这以后的《第二次握手》没有“刑事”问题了,却出现另一个多年缠夹不清的问题—— 1982年,《大众电影》杂志发表“一群留美中国学者的来信”,题为《电影〈第二次握手〉在美国放映引起哄堂大笑》。“留美中国学者”们宣称没有任何中国人参与过世界上第一颗原子弹的研制,作品中女主人公丁洁琼参加“曼哈顿工程”纯系无中生有云云。
此前, 1980年第 2期《新湘评论》徐运汉的文章《文章得失众心知》对《握手》有很多好评,但也认定中国人参加“曼哈顿工程”是“大胆的凭空想象”。
1986年,参加过新中国核武器理论设计的著名科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何祚庥在《光明日报》撰文谈《握手》,谓此书“浓墨重彩影响很大”,可是所写重大事件完全不符合史实,众所周知当年没有任何中国人参加“曼哈顿工程”,可是作者却虚构出这样一个女物理学家丁洁琼。
20世纪 80年代中后期,日本片山义郎译出《第二次握手》,但先后找了七位日本书商均拒绝出版,理由也是当年没有任何中国人参加过“曼哈顿工程”——这里最重要的已经不是历史事实,而是“民族感情”。原子弹炸在广岛长崎,日本被迫无条件投降,特别是这原子弹的研制者之中还有他们最为蔑视的中国人,尤其是中国女性——这成了很多日本人心目中的奇耻大辱。韩国人则相反。《第二次握手》 2006年版刚问世,他们立刻要求译成韩文出版。朝鲜半岛在历史上曾沦为日本的殖民地。所以,当韩国人从书中看到一个东方女子为民族复兴不远万里赴美留学,为“曼哈顿工程”作出贡献时感到振奋。
然而说来说去,最重要的终归是史实:当年到底有没有中国人参加“曼哈顿工程”?
《百科知识》 1984年第 2期《华裔美国人》(据托马斯·索维尔著《美国民族问题》,陈华编译)最早透露了这方面的信息:“一位华裔美国女物理学家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曾参与研制美国第一枚原子弹。”
——与中国有一点沾边了。不过仍然不是中国人,而是美国人,“美国女物理学家”。
又过了漫长时日,直到 90年代中期,我才偶尔从海外中文期刊上明确得知了那位女物理学家的姓名、身份和她当年参加“曼哈顿工程”的来龙去脉,得知了她何以在长时期避而不谈那段史实,得知了她作为二十世纪最优秀的物理学家之一的杰出贡献,特别是得知了她 30年代赴美留学,整个 40年代直至 50年代在美国工作期间一直持中国国籍——这一点非常关键。这就是说,她不是以“华裔美国女物理学家”即美国人的身份,而是以“中国留美女物理学家”或“中国女物理学家”即中国人的身份参加“曼哈顿工程”的。
进入互联网时代后,这位优秀女物理学家当年参加“曼哈顿工程”的事迹已广为人知。我之所以直至本书 2006年版(人文社版)才有可能让故事情节最大限度地贴近史实,韩国人在看到 2006年版后才积极要求翻译出版,原因亦在于此。
因缘际会,我几乎是最早知道了一位中国女物理学家当年参加“曼哈顿工程”的史实,也最早把它写进了文学作品。
当年按照罗斯福与邱吉尔的协议,只有持美、英两国国籍者经过严格审查后才可参加“曼哈顿工程”,先后参加该“工程”的总人数达 53.9万人,其中科学家和工程师 15万人,包括 28个英国科学家。那位中国女物理学家的参与,是在特殊情况下发生的。她的文学形象便是丁洁琼。
因此,本书中周恩来总理关于“所有的中国科学家在整个战争期间都保持节操,忠于民族和国家。但是,他们之中直接参加过‘曼哈顿工程’,以这种方式为人类反法西斯战争的伟大胜利,为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作出了卓越贡献的,只有丁洁琼教授一人”的说法,符合历史的真实。
也因此,本书中艾森豪威尔总统说的“哪怕只有一个丁洁琼,我们就不能说当年参加‘曼哈顿工程’的全都是美国人和英国人。哪怕只有一个丁洁琼,我们就不能忘记她身后那个伟大的民族”,符合历史的真实。
这是一本特殊的书,一本具有特别价值的书。
说其特殊,首先在于,它产生在一个特殊的年代,诞生在黎明前*深沉的黑暗中。众所周知,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时期,百花尽杀,万木萧疏,十亿神州八台戏,在文学艺术园地,除了一些渗透极“左”毒素的畸形怪胎外,一切正常的文学创作皆被封杀干净。正义的呐喊,只能以地火的形式在岩层下奔突运行。“手抄本”这一特殊形式便是这样一种特殊年代的特殊产物。
而在当时流行的手抄本文学作品中,本书——张扬的长篇小说《第二次握手》,无疑是*文学品相,且*有分量的重量级作品。用当今的话来说,是难得的极具“正能量”的力作。(这一点,只要比较一下当年同为手抄本的《一只绣花鞋》等就可断然见分晓,更不消说更低一级的《少女之心》之类了。)须知,当时是所谓的工农兵被别有用心或盲目夸张变形以致神话,而知识分子被称为“臭老九”,享受“牛鬼蛇神”待遇的专制时期,年轻的张扬却敢于大书特书科技战线爱国主义知识分子的正面形象和感人事迹,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巨大的突破,或曰一种勇敢的正义的反叛。
除此而外,对爱情的描写,在当时的特殊背景和氛围下,敢于描述、讴歌圣洁的爱情,也是一种了不起的突破。也许,现在看来,这些都不算什么,甚至可能苛责小说写得浅了些、太纯净了些,但对任何事物,尤其是精神产品、文学作品的审视评价都万不可脱离了当时的时代环境来进行。要知道当年能这样写,已经是石破天惊,已经是可能带来灾难甚至生命危险了。此书当时的流布之广、影响之大,不是客观、历史、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吗?而作者张扬的被抓被斗不也证明了这一点吗?
所以,这一部特殊的作品,是不能简单用一般标准来评价的,其价值远远超出了文本之上。可以说它是中国新时期文学胚胎期的婴儿,它是黎明前*深沉暗夜中的一抹曙光。不仅在中国的当代文学史,就是在中国的当代历史上,它都注定了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林文询
相握无言
落地大窗的织锦帷幕和乳白色纱帘被次第朝两边拉开,贵宾室内的昏黄暗淡顿时扫荡无余,可以看见机场的上空万里无云。原来沉浸在朦胧中的沙发、茶几、博物架、屏风、地毯、画幅、盆景和盆花等一切陈设全都沐浴在耀眼的光亮之中。
周恩来总理出现在贵宾室门口。丁洁琼望着周恩来,却一时反应不过来。周恩来仍然身着深色中山服,也依然步履稳健,只是没有笑意,神情中更多的是深思和关切。贵宾室中的一切他尽收眼底。他专注地望着丁洁琼。一秒钟之后,他快步走入,就这样直走过来,走到女科学家面前,伸出手……
丁洁琼发现周总理伸出的是两只手。她赶紧捋了捋挎包,把左手也递过去。她立刻感到双手暖烘烘的。“很好,洁琼,我没有迟到。”周恩来一直注视着丁洁琼。女科学家迎视总理,默然不语。周恩来把丁洁琼凉浸浸的双手攥在自己的大手里,有力地握了握,用右手做了个手势:“洁琼,我跟先来的同志们见见面吧。”
丁洁琼左后方是凌云竹和宋素波。总理伸出手,语气中含着很深的感情:“云竹,素波,你们先到。你们辛苦了。”
接着,总理挽着丁洁琼:“来,陪着我。”
说着,周恩来已经跨到几米外那位面目清癯,瘦削挺拔,灰白头发的中年人面前,凝视对方,声音低沉浑厚:“苏冠兰教授吗?”
“总理,”教授上身前倾,“我是苏冠兰。”
“在越南整整工作了一年,”周恩来打量着苏冠兰,“很忙,很累,很艰苦啊。”
“为人民服务!”苏冠兰回答。
“你们在越南的工作成绩很突出。”说着,周恩来招招手,
把鲁宁叫了过来:“鲁宁同志,卫生部和医科院认真安排一下苏冠兰教授等赴越专家回国后的休假问题。考虑选择适宜的冬季休假地点。回头将情况告诉我。”
“是,总理。”鲁宁的派头仍然像个军人。
“柳如眉同志,”周恩来转向鲁宁身边的阿罗,“这事,你帮着我督促他。”
“总理交代的事,他从来都办得很好,这次也不会例外。”阿罗笑着挺挺胸,也像个军人。
首都机场场长匆匆走进贵宾室,来到周恩来身边,凑近总理耳畔说了两句什么。
周恩来举腕看看手表,回答了一句,还摇摇头。接着,总理的目光重新凝聚在苏冠兰教授脸上,声音清晰地说:“谢谢。”然后,他把右手伸给苏冠兰身旁那位单薄瘦小的中年妇女:“玉菡同志吧?”
“是的,叶玉菡。”
“谢谢你,玉菡啊!”周恩来的语气忽然有所变化,“哦,两个小孩呢?”
“一个上小学,还有一个上幼儿园。”
周恩来点点头,将面孔侧过去,露出微笑。这是他跨进贵宾室后第一次露出笑意:“我想我不会认错的,这位是你们的大孩子吧——小星星同志。”
站在妈妈身旁的金星姬两眼泪花闪烁,连连点头。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就不说话。
周恩来松开小星星的手,后退两步,两手交握放在胸前,朝大家连连颔首致意:“谢谢同志们!大家对丁洁琼教授的关心,使我感到温暖,也一定使洁琼感到温暖。”
凌云竹夫妇、苏冠兰夫妇和小星星相互看看,还有跟在周恩来身后进来的人们,不约而同鼓起掌来。周恩来收敛了笑意,回到丁洁琼面前,望着对方,拖长声调,
语气感慨:“洁琼啊!”
“总理,”女科学家迎视周恩来,“我,我正想告诉您……”
周恩来望着她,等待着。
“总理,我决定不走了。”丁洁琼一字一顿。
“哦?”周恩来和周围的人们都感到惊讶。
“是的,我不走了。刚才服务员通知登机时,我就起身打开小包,打算把我的决定告知她并请她帮忙退票的。”丁洁琼说着,双手端起挎包:“可就在这时,您来了……”
“好啊,太好了,洁琼!”周恩来深深舒了一口气,“让我当一次机场服务员,代你这位不寻常的旅客办理退票手续吧。”
丁洁琼脸颊泛红,有些腼腆。她打开小包,找出机票。
周恩来接过来瞅瞅:“啊,昆明。”
首都机场场长再次走过来。总理把机票递给他:“喏,我缺乏这方面的工作经验,你给帮帮忙。”
“是!”场长笑起来。他接过机票,在回身走开的同时,举起右手碰碰帽檐,向丁洁琼敬了个礼:“教授同志,我真高兴,我们机场的同志们也都真高兴!高兴您能留下来,留在北京。”
丁洁琼听着“同志”这个称谓,感到惬意。
“洁琼,昆明是‘春城’,你听这名字就知道它多么美丽!”周恩来接着说,“今后你不妨去昆明看看,去乌蒙山看看,当然也到高山站看看。我知道那里对你吸引力很大。你还可以到祖国各地都看看。”说着,周恩来做个手势:“大家都很关心你。听说我要来看望你,很多同志要求一起来。那就都见见面吧。”
总理身边有二三十人。他们之中有副总理和副委员长,有国家部委、中国科学院和其他国家级科研机构领导人,有院士和大学校长们。其中一些人是丁洁琼回到北京后结识了的,也有一些人是第一次见面。在周总理陪同下,女科学家跟他们一一握手。人丛中终于露出一个女青年的面孔,丁洁琼高兴地叫道:“小姚,是你!”
姚慧梧扑上来拥抱着女教授,好久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
她哽咽道:“丁先生,今后我还跟着您,给您当秘书,当助教,好不好?”
“你应该当教授,当院士!”丁洁琼给姚慧梧拭去面颊上的泪水,“小姚,你说对不对?”
“现在当秘书,当助教,”周恩来在一旁笑道,“以后当教授,当院士。”
一个更年轻的面孔出现了,是吉姆车司机小刘。小伙子仍然有点瑟缩,似乎不敢冒昧上前。丁洁琼走过去,微笑道:“你还没走呀?”
“没出机场我就停了车,停在路旁了。”
“为什么?”
“我知道您不会走的。”
丁洁琼轻拍了一下小伙子的肩膀。
一位又矮又胖,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的秃子摄影记者一直紧跟在周恩来和丁洁琼身旁不停地拍照。现在他也握住丁洁琼的手,先喊了一声“琼姐”,接着说“我是朱尔同”。
丁洁琼的笑容消失了,这个名字使她忆起太多的往事。她凝视对方,喃喃道:“啊,朱尔同,你是朱尔同!”
“是的,琼姐,我是朱尔同。”
“你哥哥朱予同先生……”
“他一直在北师大当教授,”胖子一迭连声,“回头我陪他来看您。”
“不,我去看他。”
“朱尔同是优秀艺术摄影家。”周恩来对女科学家说,“来,我们拍个合影。”
周恩来与丁洁琼合影之后,做了个手势:“跟我来,洁琼。”
穿过人丛,首先看见凌云竹夫妇。丁洁琼快步上前:“老师,师母,我决定留下,留在北京。”
“太好了,太好了!”宋素波擦拭泪水。
朱尔同手里的照相机继续不停地咔嚓着,镁光闪闪。
“琼姐。”丁洁琼一看,是叶玉菡。
“丁姨!”啊,还有小星星。
女科学家展开两臂。
叶玉菡和小星星扑向丁洁琼。
三个女性先是握手,接着拥抱,搂在一起。但是她们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了,不说话,什么都不说,久久沉默不语。她们只是紧闭着嘴和眼,任肩膀抽动,让泪水从眼缝里渗出,沿着脸庞往下淌。朱尔同端着照相机愣住了。他似乎想说点什么,做点什么,但尚未出声便被周恩来用手势和眼神制止了。贵宾室里十分安静。终于,三个女性松开了,透过泪眼彼此凝视,仍然沉默不语,也仍然纹丝不动。
“洁琼,”是周恩来的声音,低沉而浑厚。
女科学家听着,不知何以怦然心动。她意识到什么,便顺着周恩来的视线望去——啊,冠兰!
丁洁琼回到北京后,这是第三次见到苏冠兰。
第一次,是苏冠兰从越南回到北京当天黄昏时节。那天的他风尘仆仆,十分消瘦,皮肤黧黑,不过看上去还算健康,身躯挺拔。
第二次是在欢迎会上。从主席台上看苏冠兰,看得清清楚楚。
他一直受着精神煎熬,紧蹙眉头,面色苍白,不断抚揉太阳穴。终于,他站起来了,摇摇晃晃,步履踉跄,在身边那个姑娘和胖子的帮助下勉强走出会场。
在一间休息室里,冠兰两眼紧闭,陷在沙发中,像是失去了知觉。
他睁开眼睛,看见了琼姐。他总算站起来,还使劲挺直身子,面对琼姐,两眼饱含泪水。他想走到琼姐面前,吃力地迈开脚步,缓缓伸出双手。然而,他晃荡了一下,往后倒去!
眼前,是丁洁琼回到北京后第三次见到苏冠兰。他十分憔悴,
满面病容,鬓发蓬乱。女科学家把右手慢慢伸过去说:“你来了,苏先生。”
苏冠兰喃喃着,手足失措。看得出他的痛苦。为什么如此痛苦?毫无疑问,为了爱情,为了他与琼姐的爱情,为了他对琼姐的爱情!三十年岁月蹉跎,并未使这种感情发生丝毫变化。
丁洁琼内心深处涌起怜惜之感,怜惜中饱含爱意。她忆起三十年来对冠兰持续不变的称谓:“弟弟”,“亲爱的弟弟”,“亲爱的冠兰弟弟”……
如果冠兰是自己的亲弟弟,看着他这种模样,丁洁琼心中也会涌起这种爱意,这种强烈的怜惜之情的!她会想方设法,让亲爱的弟弟不再这样被痛苦所折磨。
女科学家终于走上去,走到苏冠兰教授面前。她专注地望着冠兰,目不转睛地凝视冠兰,像在寻辨三十年前的痕迹,寻辨那久已消逝的青春,寻辨那永存和永恒的爱情!丁洁琼看得出来,冠兰也在用同样的感情和同样的目光迎视她。
女科学家在伸出右手的同时,想说点什么,哪怕只说一句话,哪怕只是几个字。或者,哪怕只是轻轻再叫一声“冠兰”。然而,她的咽喉像被堵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连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苏冠兰教授在伸出右手的同时,也沉默着。他在内心呼唤着“琼姐”,可是却哽咽着,发不出声来。他俩在泪流满面的同时默默注视对方,把双手无声地伸给对方……
握手,是人们生活中每天都要发生千千万万次的事情。可是在苏冠兰教授和他的琼姐之间,只发生过两次。第一次是一九二九年夏天,在古城南京的火车站。那时的他俩,都还是翩翩少年。那时的他俩怎么会想到啊,他们的第二次握手竟会在整整三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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