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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本: 16开纸 张: 轻型纸包 装: 平装是否套装: 否国际标准书号ISBN: 9787517117322丛书名: 全民阅读精品文库
骆寒超:骆烨的格局
骆烨的小说集《天堂里的贫民窟》深深吸引了我。小说语言流畅泼辣,让我深感这个年轻人对生活的感受力和表现力。
骆烨的小说题材很广泛,其中特别令我吃惊的是他敢于大写都市中的流浪者。这批由农村流入城市的农民工和在城市底层挣扎了多年的劳动者,其艰苦的生活和单纯、勤劳的性格,被骆烨描写得栩栩如生,真切可感。这一点在《天堂里的贫民窟》、《你也在寻找》 等作品中,更是有着深刻的表现。在《问题学生》中,他成功地概括了教育界的生态实况。这部作品十分形象地证实:“问题学生”是“问题教育”逼出来的。《偷猎》充满浪漫的象征性,写的是草原上的少年救活一只被狼咬伤的***,并建立了信任与友情,而*终***却被偷猎者夺走了生命。小说以此隐喻现实社会中美的被毁坏。《爱我》以汶川大地震为题材,表现了天灾毁坏和谐生态后,以爱来重组家园的故事。
《天堂里的贫民窟》是这部小说集中**的一篇。无论是情节安排、人物设置、场面展开、冲突消解,都颇具匠心,其中有的情节不禁使人想起莫泊桑的《羊脂球》。值得一提的还有《偷猎》、《黑夜,在西湖奔跑》、《你也在寻找》,它们的细节看起来都十分真实,但这些貌似如实的形象其实都是一种更深层次的隐喻。象征手法的运用,显出骆烨小说追求现代艺术表现的特色。
埋伏(心中的魔障怎么除?)
你也在寻找(拾荒者和红色高跟鞋能相遇相恋吗?)
红的雪(卖血)
了不起的青春(物流业者的发家史)
梅清(孤儿寡母的生活史)
天堂里的贫民窟(以贫济困能到几时?)
控诉(本是不可忘记的苦难,我们却在厌恶它)
杭州夜未眠(房子与爱情的无解方程)
江湖远去(黑哥不黑了)
挡车工(寒门弟子的纯朴和不可多得)
在西湖奔跑(现代城市中的三教九流)
文学作为社会意识形态之一,是一定的社会生活在人脑中反映的产物。而处于整个社会金字塔结构底层的小人物,他们的命运与辛酸,无疑成为底层文学表现的目标对象。
底层文学,很多人都想触及,却有力不从心或诸多旁骛的遗憾与顾虑。
同样作为80后,青年作家骆烨,一直在这方面努力着。纵观他的长篇小说《青春沦陷》以及诸多中短篇小说,不难看出,他的写作道路是与他的成长同步的两条平行线。骆烨有着自己的写作思路,并且致力于一种独特的写作模式。从中学时代对于村子里和学校的所见所闻,再到思索高考后众多青年寻求出路的迷惘,以及发觉在工作中现实与理想残酷的碰撞,后,他对于城市里见到的底层人物生活的解剖,处处彰显着一颗年青心灵对于小人物与穷人的关注。《青春沧陷》里,钱鑫鑫从一开始对于父母家庭的爱恨交织的生活中过度到学校里面对纨绔子弟与班主任的勾结表示出的无限压抑,无不怂恿着他后的疯狂举动。在看待问题学生的同时,我们应该看到的是他背后更大的社会现实。面对这样的现实仅仅有同情与义愤填膺的襟怀是不够的,如果体制不改变,社会的弊端不剔除,这样的问题学生还是不能消除。就像钱鑫鑫看到的女疯子一样,她赤裸裸的呈现,是社会诸多矛盾的一个横切面,其间交集纷繁的扭曲与病态,还无限多。
《父亲》写了一次约会。祥子和谷雨是同学,为了能和喜欢了一个学期的谷雨去看电影,祥子显然筹划了很久。他忍饥挨饿攒了两个月伙食费,结果却不尽人意:用一个星期的伙食费买到谷雨看过的电影的票子;因为迁就谷雨不看电影而逛街却下起了大雨;为了让已经淋了雨而面容狼狈的谷雨坐三轮车,思想斗争了许久。这一切来得那么突然。突然的事还在后头,当祥子要付车钱时,祥子的不为人知的心事,悄悄上场。然后,父亲在一个称呼里全部呈现。题目为父亲,整整一个篇章里,却只在结尾才让父亲出场。这里足见立意与构思的巧妙。
祥子,和所有的男生一样,有青春期对爱情的恋慕,因为家境的诸多限制而抬不起头来。他觉得自卑,但却抑制不住内心的激情。本来,所有的条件都恰到好处,但因为一场雨,让所有的好心情都消逝了。谷雨的美丽脸庞,甚至让祥子产生一种家里有辆小轿车就好了的念头。但也正是这一场雨,让父亲的出场显得多么自然与合情合理。也正是这一场雨,让祥子的生活全部呈现,但是,我们应该看到的是,他们这一代人身上的通病:想溶入这个时尚的社会,但却受着生活与经济能力的局限,于是,不正常的现象便处处滋生。青年身上的苦恼,何其多?
我甚至觉得骆烨的写作状态,有时更像是《挡车工》里描述的那个“我”。他不愿躲在空调房里背英语单词,更情愿和高峰一起拿着破席子去村里的石桥上乘凉闲聊。这个叫做高峰的挡车工,是从安微来的打工者。他出来的目的很明确,赚钱回家造房子讨老婆。所以,为了省钱,他过年不回家,冬天手上长满了冻疮也不舍得买药来搽。但就是这样一个十八岁的外来务工者,与“我”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这个结合当然是有原因的:高峰虽是一个外地人,却聪明异常,他能做“我”不会做的物理题目,村里一般的打工者半个月才能熟悉的操作工艺,他三两天就能上手,而且他做事有心,带钻劲,机器的小毛病总能自己解决。也是这样一个在“我”眼里物理能考两百分,顺利通过高考不在话下的高峰,他的生活与社会背景让他在青少年时期只能扮演一个打工者的角色:常时间呆在织布车间里,他的身体像是中了剧毒般绿油油起来,连着身上隐蔽的器官。为了生活他没有办法。但是这个打工者却有很多独特的令人感动的地方:在同乡胖姑娘遭到意外时,为她买了营养品;当二叔家的车间着火时,他硬要承担起责任来。作者从简单的几件生活小事,就刻画出了一对同龄人的深厚友谊,这里虽然有诸多差异,生活的,还是人物本身的,但是,作者正是用这样的设身处地,为我们构画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这样的挡车工,在经济稍显发达的浙东地区,并不显见。他们这样的群体的存在,我们是该埋怨他们的父母,还是该控诉这个社会?我们的悲怜与同情能起到的作用是那样微薄。
《你也在寻找》:讲述了一群城市拾荒者的故事。作为同行,他们也发生过冲突,为着一只维生的可乐瓶。但是,当九堡失踪后,所有人又都是团结的。区长小秘的红色高跟鞋,成为了赵武林平淡生活里的一次转折或者说是亮点。这里当然具有谎诞与夸张的成分:捡破烂的赵武林放弃易拉罐捡了高跟鞋,不仅惹来同伴的一阵抢打,也因此丢了老爹;他曾对城市充满过期待,想通过寻人启事去找老爹,可是,环卫工人的尽职和广电大楼里的骗子让他再次失落。从当初为了一个破瓶子与人抢得面红耳赤到现在被骗了三千块钱而无动于中。赵武林的整个寻找过程,是无数同伴生活的过程,他们都在寻找,寻找一种更好的方式,生活,可现实总不让他们如意。
《天堂里的贫民窟》:作为一次底层人物的大聚合,写出了更多的不为人知的内在。他们各自抢占着城市的一小份残羹冷炙,住在一起,却让他们变得团结,甚至成为生死之交的朋友。也正因为相同的命运,让他们内心的善良一次次突现。不想做啃老族,独自出来找工作的大学生马清波,卖早点的大关夫妇,下水道工人李丰潭,小偷虎跑,捡破烂的赵武林,做皮肉生意的海月,当他们与房东袁世凯发生后的冲突时,所有的悲愤随着春天的来临消失了。他们显然没有找到更好的出路,现实就只能容他们这样过着走一步算一步的生活。
骆烨的作品还呈现出各种藕断丝连的关系。《挡车工》里高峰的老乡胖姑娘便是另一部小说《乌丝》里葛晓媛的原型;《天堂里的贫民窟》更是聚集了《你也在寻找》里找老爹的赵武林,卖早点的大关夫妇;《黑夜,在西湖奔跑》里的虎跑,而不肯做啃老族的马清波无疑可以与《出路》里的王国斌联系起来。生活的压力,找工作的烦恼,爱情与面包同样重要的时代,我们的选择有时会变得自私、狭隘,甚至卑微。《杭州,杭州》里的王留下,因为没有房子不得不与钱西溪分手。钱父的势利无非是想让女儿过上更好的生活。错纵复杂的社会压力,让更多的人面临生活的重压。谁来为他们申辩,谁又能为他们找到发泄和释放的方式。
骆烨在一篇自己的创作谈中写到:我们80后一代人是幸福的吗,其实大部分80后是多无奈,找工作、买房子……为什么我们这代人要去模仿前代人的写作模式呢,我们应当有自己的写作体验,难道我们没有生活经历吗,其实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就是我们的生活体验,求学、找工作、买房,事实上我们有比他们更无奈的生活,也许是更艰辛的生活,假如把这些东西写出来,表达出来,这不是比他们的生活更为丰富和辛酸……
社会的快速转型,让80后接触到更多新的生活元素,但是在这些看似日新月异的新鲜里,生活并没有那样光鲜灿烂。就像《杭州,杭州》里王留下和江滨酒后叹息的一样“我们是被政府和共产党遗忘的孩子!”
无限的昨天是以今天为归宿,无限的明天是以今天为渊源。着手于今天,就是着手于当下。只有今天的,当下的,才是我们可触可感的真实,才有着无限的存在的力量,不然,空口无凭的想象与假设,无异于建造着精神层面的海市蜃楼,它难免会有岌岌可危的时候。
骆烨没有享受在80后应该有的优越的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里,更没有把时间浪费在赞美这种优越中。他不停地为当下的小人物构造一个个发泄和释然的路径。我觉得这样的骆烨,是对自己的残酷自律,因为他用对弱势群体的无限关注代替着他花季年龄应该拥有的快乐与享受。
如果以文学所要表现的对象来划分作家群,骆烨在这个严肃而又沉重的群体里是如此的年青与力量微弱。但我分明看到,一种力量。因为执着,因为年青,所以,他的前程无限光彩。
让我们把更多的祝福送给骆烨。
——南派三叔(著名作家,《盗墓笔记》作者)
影视作品中我们已很少能见到真正的人生,而作为编剧和小说作者的骆烨,在他的小说文字里,我们触摸到了生命的质感,生存的困境和挣扎,人的绝望和希冀,生动鲜活地呈现在了我们面前。
——黄丹(著名编剧、导演,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主任、教授)
骆烨对生活的敏感力强,小说语言流畅泼辣,这些作品无论从生活反映的深广程度或者艺术表现的现代色彩,在当下小说创作的格局中,都可以上水平线,有个别的甚至能成为这个格局的标志。
——骆寒超(著名文学评论家,浙江大学中文系教授)
认识骆烨是因为他是一名非常优秀的编剧,再次认识骆烨是因为这部无法释卷的小说集。《战乱时期的爱情》这部集子是不同时空下命运、际遇、青春、人性的交叉缩影,亦幻亦真。
——刘小枫(金牌制片人,《蜀山战纪》出品人)
骆烨具有85后作家中稀有的特质,他探索着当代人的困惑,将人物的命运和故事紧密地揉合在了一起。
——徐则臣(鲁迅文学奖得主,《人民文学》杂志副主编)
不论是在乱世里的儿女情长,还是在大都会中的人情冷暖,每一段故事都深刻描绘出活着的质感,艰涩且沉重,却又不经意的渗透着暖暖的人情味。天地无情,但人间有爱,这正是骆烨的小说触动人心之处。
——林逢(香港电影编剧,作品有《破风》、《长江七号》等)
夏小秋睁开眼来,像是疯了一样推开张云虎,拼命叫着:“放过我,放过我。”
张云虎上前道:“姑娘,别怕。”
小秋:“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撞墙自杀。”
张云虎:“姑娘,我们不是鬼子,我们是中国军人。”
小秋一听是“中国军人”,清醒了一些,问:“你们,你们真是中国军人?”
铁彪开口:“当然是了,你看看我们的军装。”
夏小秋扑向张云虎,用拳头捶打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早点出现,你们不是军人吗,为什么你们不打日本鬼子?”
张云虎任由小秋打着。
小秋泪流满面:“还我的妈妈,还我的爸爸。”
夏小秋只是哭,张云虎不知该怎么安慰,小绍兴和铁彪站在旁边,也只是看着小秋哭。
小秋哭着哭着,终于没了力气,她像是很累了,躺在张云虎的怀里,竟慢慢地睡了过去。
张云虎对铁彪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去门口警戒。铁彪出去了,小绍兴还站在一旁。
小绍兴问:“排长,我们要带着她吗?”
张云虎说:“现在我们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是的,张云虎的确不知前面的路是怎么样的,大部分的可能性就是死路一条。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觉得只要再杀一个鬼子就赚到了,但是现在他突然觉得不能这么快就死。
张云虎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孩子,他觉得似曾相识,但是他们之间没有见过,这点张云虎心里可以肯定。也许是有前世那回事,那么他们可能是在前世认识的。
张云虎又去看小秋,他看着看着,觉得小秋欢笑着,在向他奔过来,小秋的手里还拿着一张信笺。突然,小秋的身后露出几个鬼子的脑袋来,鬼子举枪对着小秋的后背开枪,小秋慢慢地倒向张云虎。
张云虎被枪声惊醒,原来刚才那个是梦,但他的的确确听到了枪声,此时,小秋也被惊醒过来。
铁彪跑进来说:“排长,鬼子来了。打吗?”
张云虎:“他们发现我们了吗?”
铁彪摇摇头:“还没有。”
张云虎看了一眼夏小秋,随后抬头说:“撤。”
张云虎带着夏小秋离开废弃的房屋。大街上都是枪声和老百姓的惨叫声,张云虎突然间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该往走。小秋开口说:“去我学校。”
金陵女子大学设立了安全区,当魏特琳女士看到小秋的时候,她扑上去抱住了小秋:“感谢上帝,让这个可怜的女孩还活着。”
小秋靠在魏特琳的肩膀上,眼泪已如泉涌,哽咽着:“校长,我爸妈都没了,没了。”
魏特琳把小秋抱得更紧了:“我可怜的孩子啊。快,快进到里面,里面就安全了。”
魏特琳放开了夏小秋,让她跟着自己进到里面去,金陵女子大学已经建立起了安全区。
小秋跟着魏特琳进去。
铁彪也要跟在她们身后进去,魏特琳展开双手说:“不行,你们不能进去。”
铁彪问:“为什么不让我们进?”
魏特琳完全不给铁彪好脸色看:“你想让日本人来这里面行凶吗,他们以抓捕中国军人为借口,已经杀了好多无辜百姓。”
张云虎拍了一下铁彪的肩膀说:“铁彪,这位姑娘已经安全了,我们也该走了。去打鬼子。”
铁彪点点头说:“好。”
夏小秋听到张云虎要去打鬼子了,心里闪过一个伟岸的身影来,她急忙叫住了张云虎:“等等。”
张云虎回头看着小秋。
小秋说:“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
张云虎悍然一笑,对小绍兴和铁彪:“走。”
小秋又急忙地说:“我叫夏小秋。”
张云虎听到小秋名字的时候,怔在了那里,小秋又说了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张云虎还是沉默在那里,铁彪推了一下张云虎:“排长,她是小秋。”
张云虎:“我,我知道。”
张云虎很想回头去看小秋一眼,但不知为何,他竟然突然失去了这个勇气,他不敢去看夏小秋,生怕这多看一眼,会让这个可爱的女子消失掉。
小绍兴也来提醒张云虎:“排长,排长,她是小秋,她就是小秋。”
张云虎:“我知道,走。”
张云虎没有多看一眼小秋,径直地走了出去,铁彪和小绍兴也只能无奈地跟上。
夏小秋看着张云虎的背影,像是曾经在哪里见过,她轻声念出:“黑大个。”
魏特琳拍了拍小秋的肩膀:“小秋,快进去,外面太危险。”
小秋点了点头,和魏特琳走进了安全区,她还回头看了一眼,但张云虎他们已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其实这时,张云虎并没有走远,他们就在拐角处停下了脚步,小绍兴开口:“排长,她就是小秋,就是你朝思暮想的夏小秋啊,怎么你见了面连个招呼也不打。”
铁彪:“是啊,排长,我们来南京城,就是为了找这个小秋,你怎么……”
张云虎说:“好了,别说了,我知道她就是小秋,我只要能见她这一面就够了。”
小绍兴不明白地问:“难道仅仅是见这一面吗,那我们的付出也太大了,现在我们出不了南京城,很有可能死在这里。”
张云虎道:“我对不住二位兄弟。”
小绍兴说:“排长,你别这么说,我们跟着你,都是心甘情愿地,但是你见了小秋却不认,我真是想不明白啊。”
张云虎说:“现在她进了安全区,是她好的避难所。我说出自己的名字又有什么用,我不能救活她的父母,也保护不了她的安全,还不如这样离开。”
铁彪还想说什么,被小绍兴拉住了:“排长想在小秋心中留一个英雄的形象。”
张云虎没说话,因为小绍兴已说出他的想法,他往前走去,不远处又传来枪声和老百姓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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