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革命：历史、理论与诠释

本书梳理了自19世纪晚期至当下的英文学界主要的工业革命研究成果，分析了“工业革命”一词的由来及其争议，区分了两种*基本的工业革命历史叙事，并指出其背后的学理与社会基础，按学术演进历史与学者研究主题介绍了*主要的工业革命研究文献，将工业革命的相关研究置于经济史研究范式转移的大背景下考察，以工业革命研究史为切入点，审视了经济史研究各主要理论、范式、流派在方法上的特点，呈现并回应了学界的若干理论争议。对于工业革命的起因、工业革命的动力机制、工业革命时期的生活水平、国家对于工业革命的作用等长期争论的问题，本书在文献综合的基础上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本书还运用“工业文化”这一新概念，对相关问题进行了解读，一方面梳理了英文学界从工业文化角度对工业革命展开的实质性研究，另一方面建构了工业革命相关的工业文化理论，对于工业文化研究有实质性的推进。

严鹏，湖北武汉人，华中师范大学中国近代史研究所副教授、中国工业文化研究中心副主任，《工业文化研究》主编，从事工业经济演化、企业史、工业遗产、工业旅游等领域的研究。

陈文佳，福建福州人，福建省福州第二中学教师，华中师范大学中国工业文化研究中心研究人员，研究领域为企业史、工业遗产、工业旅游等，并从事工业文化的教学工作。

序ⅰ

引　言　工业革命是否发生过？001

　　一　断裂或延续：两种历史叙事001

　　二　为什么学习与研究工业革命006

第一章　“工业革命”之名：概念起源与早期传播010

　　一　“工业革命”一词的早期使用010

　　二　恩格斯的工业革命论说015

　　三　汤因比关于工业革命的讲座022

第二章　革命与渐变：两种叙事下的经典研究027

　　一　保尔·芒图的《十八世纪产业革命》027

　　二　克拉潘的《现代英国经济史》037

　　三　阿什顿的《工业革命（1760～1830）》043

　　四　霍布斯鲍姆的双元革命论048

第三章　经济史范式转移下的工业革命研究056

　　一　大辩论：《资本主义与历史学家》056

　　二　制度与西方世界的兴起063

　　三　起飞：经济学家的历史工具069

　　四　对英国工业革命的经济学解释074

第四章　能源、价格与技术：英国工业革命的硬核083

　　一　从有机经济到矿物能源经济的变迁083

　　二　高工资经济与英国工业革命的发动088

　　三　解除束缚的普罗米修斯093

　　四　“工业启蒙”：技术变迁的文化维度102

第五章　原始工业化：一个争议性理论113

　　一　原始工业化理论的创立与传播113

　　二　勤勉革命：原始工业化时代的变革118

　　三　区域研究：对原始工业化理论的检验124

　　四　工业革命的中世纪渊源？129

第六章　目击工业革命：来自历史现场的记录134

　　一　笛福的英国大旅行134

　　二　欧洲大陆企业家的旅英日记138

第七章　贸易与国家：重商主义与工业革命144

　　一　远程贸易与工业革命144

　　二　重商主义：国家推动工业革命149

第八章　文化：工业革命的深层动力159

　　一　从新教伦理到企业家精神160

　　二　中产阶级的美德与尊严176

　　三　英国工业衰退的文化因素185

第九章　工人、女工与童工：底层社会群像190

　　一　英国工人阶级的形成190

　　二　英国工业革命中的女工197

　　三　英国工业革命中的童工203

第十章　全球史：他者镜像中的英国工业革命208

　　一　比较视野中的“欧洲奇迹”209

　　二　大分流：从中国到印度的各种版本214

第十一章　基础教育中的工业革命叙事232

　　一　英语教科书与少儿读物中的工业革命232

　　二　中国中学历史教育中的工业革命243

结　语　工业革命：新综合的尝试258

　　一　工业革命的多因素起源258

　　二　数据中呈现的英国工业革命263

　　三　工业文化：一种可能性的诠释279

附　录　进一步阅读的文献282

序

“工业革命”是一个大众耳熟能详的词。在中学历史课本里，爆发于英国的第一次工业革命是专门的一节，而所谓“新工业革命”或者“第四次工业革命”的说法，是时下流行的热门概念。然而，究竟什么是工业革命？为什么工业革命是中学历史课的必修内容？作为一个历史学术语，工业革命这个词为什么能不断被现代人拿来形容当前乃至未来的现象？这些问题，是现代社会文化的一部分，是工业文化的重要内容。

历史的问题需回溯历史去解答。事实上，直到今天，“工业革命”这个词在学术界仍然不是一个被完全接受的概念。学者们争论着工业革命的概念与内涵，辩论着工业革命时代的生活水准是提高了还是降低了，讨论着究竟哪些因素对工业革命的影响更大，甚至对工业革命是否真的存在过亦各执一词。而无论是学者还是一般公众，都会对诸如工业革命为什么最先爆发于英国或者中国为什么没有爆发工业革命之类的宏大问题兴味盎然，并给出各种各样的解释。

本书对19世纪以来学术界最主要的工业革命研究文献进行了梳理，区分了革命说与渐变说这两种关于工业革命的基本历史叙事，考察了经济史范式转移背景下工业革命研究在方法、诠释与理论上出现的变化，辨析了不同学术观点形成的机理。本书所选择的文献，有很多是尚未译为中文的英文文献，其中既包括最早传播工业革命这个词的经典著述，也包含截至2018年出版的新锐成果。工业革命的相关文献浩如烟海，本书仅聚焦于第一次工业革命即工业革命这个词的本义，同时，选择介绍与分析的文献主要为严肃的学术成果，至于市面上流行的由各类写手创作的通俗读物，则不在讨论范围内。毕竟，所有可靠的通俗读物的基础，仍然是学者们皓首穷经的辛勤研究。

在梳理学术史之余，本书不免也对工业革命的起源问题提出一己之见。更为重要的则是，本书搜集了关于工业革命的各种基本数据，对于读者而言，这或许是更有参考价值的。工业革命创造了工业文化，工业文化又促进了工业革命，对工业革……